不得不說,
這種描述,確實很符合信徒對他們頭頂真神的想象!
狄斯笑了,問道:“所以,你想說的是什么?”
“我想說的是,他們既然能把神話敘述中關(guān)于光明之神的記載修改了個干凈,那么,這段故事,是否也是為了一種故意的修飾呢?”
“你的意思是,《秩序之光》這幅畫,是假的。”
“我覺得應(yīng)該是真的,可有些時候,只講部分的真話,往往能起到比假話更好的效果。
畫中的那頭兇獸真的很可怕,
但,
萬一,
萬一那頭兇獸本就是秩序之神家里養(yǎng)的一頭寵物呢?
亦或者,
那頭兇獸只不過是另一只……普洱?”
狄斯沉默了。
卡倫關(guān)上了門。
良久,
狄斯“呵呵”笑了起來,
他看著面前擺放整齊的書桌,
笑聲漸漸開始擴大,
到最后,
近乎是到了囂張與無忌的地步。
只不過,這聲音,不會傳出書房絲毫。
笑了很久很久后,
狄斯終于在自己兩聲咳嗽后停歇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
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
……
走出爺爺書房的卡倫,習(xí)慣性地坐到三樓的窗臺位置,又習(xí)慣性地把普洱抱到了懷中,雙手放在它的毛下面取暖。
中午吃到了剁椒魚頭的普洱允許了他的放肆。
可是,
接下來,
普洱就被卡倫平躺擺放;
“唔……”
普洱的尾巴再度翹起,每次這個姿勢下,它都會尾巴來遮羞。
“張嘴!
卡倫伸手,輕輕掰開普洱的嘴巴,向里面看了看,然后松開。
“你在看什么?”普洱不解地問道。
“在看看,你有沒有故意含著什么東西!
“你今天腦子是不是有點毛?”
“狄斯說,還有七天!
“七天?”普洱扭頭,看了一眼書房的門,“我很期待!
“我不是很期待!笨▊愓f道,“但我能理解。”
卡倫站起身,通過落地窗看向外面的馬路。
普洱重新回到窗臺上,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窗戶玻璃:
“玻璃雖然透明,但卻能讓你感知不到外面的風(fēng)雨。”
卡倫伸手,彈了一下普洱的貓腦殼:
“我還不用你來給我灌魚湯!
“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把窗戶打開,吹吹外面的風(fēng)!
卡倫打開了窗戶,今天風(fēng)很大,又是深冬;
寒風(fēng)吹動卡倫的頭發(fā)吹亂普洱的毛發(fā),
一人一貓,都打了個哆嗦。
然后,卡倫將窗戶關(guān)了回去。
普洱用微微有些發(fā)顫的聲音道:
“你看……體驗過后……覺得冷了……你還能再把窗戶關(guān)回去……喵嚏!”
……
“這是他的原話!
一間客房內(nèi),拉斯瑪坐在床上,在他身邊三面墻壁上,分別倒映著三位身穿黑色神袍的身影。
“我不想再允許他的放肆了。”一位女性的聲音從一面墻壁上傳出,“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清晰無誤地背離了秩序!
“可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因為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新晉的領(lǐng)悟秩序奧義的長老加入神殿了,神殿的運行很可能會出現(xiàn)青老不繼的情況。
我們,需要他,這是事實!
“是的,而且更尷尬的一點是,最好的結(jié)果是,我們可以接納他的加入,讓神殿的中心可以得到有效的補充,我們一起守護(hù)神殿與秩序的榮光。
而最壞的結(jié)果是,神殿的中心不僅無法得到新鮮血液的補充,他還有能力,對神殿進(jìn)行殺傷。
神殿長老,不是由我們?nèi)藶閮苑獾,而是由神殿中心去賜予認(rèn)可的。
當(dāng)神殿中心認(rèn)可他時,他就已經(jīng)獲得了和我們一樣,直面神殿中心的權(quán)限。
他知道自己一個人,絕不會是整個秩序神教的對手,但他卻有讓我們從盈利轉(zhuǎn)為虧本的能力,這一出一落,損失,真的太大了。”
“呵,所以當(dāng)年當(dāng)他當(dāng)著你的面說出秩序只是戴在臉上的一副面具時,你為什么沒有治罪于他。”女長老質(zhì)問道。
“我說過了,是因為惜才,事實證明,我沒做錯。我們一直寄予厚望給予大量資源與栽培的拉斯瑪,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蠢貨加白癡!
坐在床上的拉斯瑪翻了個白眼。
“那就真的要等他七天?”女長老問道。
“等!
“必須要等,我們就賭那八成之外的機會!
“我不想等,既然他愿意當(dāng)一個玩積木的孩子,那我不介意當(dāng)一個一氣之下只想打孩子屁股的媽媽。
他要賣瘋,
那我就要讓他見識見識,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瘋!”
“西蒂,請你克制你自己!
“西蒂,一切以神殿為重!
“呵,你們兩個,實在是……”
拉斯瑪乖乖地坐在那里,聽著三位神殿長老吵架。
然后,
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三位長老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拉斯瑪馬上抬起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三位長老的身影全部轉(zhuǎn)為面向東方。
“貝爾溫市的位置,距離上一次舉行超規(guī)格神降儀式的地方不遠(yuǎn)!
“超規(guī)格神降儀式的氣息,用的,仍然是我們秩序神教神降法則。”
西蒂長老的聲音傳來:“拉斯瑪!
“在!
“你現(xiàn)在去狄斯家,確認(rèn)狄斯的位置!
“是!
正當(dāng)拉斯瑪準(zhǔn)備前往時,他忽然聽到了三聲驚呼:
“這召喚的,是邪神,貨真價實的邪神氣息!”
“我感知到了偉大秩序之神的封印氣息,這尊邪神是被偉大秩序之神封印的存在,有人在嘗試召喚它從封印深淵之中降臨!”
“是瑞麗爾薩,壁神教的瑞麗爾薩,是她的氣息沒錯,有人正在接引她降臨!”
而這時,
拉斯瑪也終于察覺到了遠(yuǎn)方強大詭異氣息的波動,只不過他察覺的速度比三位神殿長老要慢很多。
“走吧,被偉大秩序之神封印的存在,絕對無法允許她再度歸來!”
一位長老的虛影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東方。
“這是真的欺辱我秩序神教無人了么?”
另一位長老的虛影也化作流光飛向東方。
“拉斯瑪,去確認(rèn)狄斯是否在家,如果他在家的話,告訴他,我們答應(yīng)了他七天后談判的要求!
說完,西蒂長老的身影也跟了上去。
拉斯瑪目光瞇了瞇,比起狄斯的事情,瑞麗爾薩的邪神降臨儀式,顯得更無法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