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叔叔帶著羅恩,將一些布置用的東西取出來,開始做擺設;
阿爾弗雷德則拿著一張木凳,坐在了院子里,盯著外面的記者以及那一群坐在地上的示威者。
院子里,坐著的是一頭異魔;
院子外,坐著一群白玫瑰;
異魔阿爾弗雷德坐姿優(yōu)雅,而那群白玫瑰,則像是被狗含著。
溫妮姑媽開始做名單記錄,站在電話機旁,時不時地需要去撥通電話詢問。
大家都開始有序忙了起來。
卡倫抱著普洱,重新回到樓上。
原本的等待是一種煎熬,而現在,反而是一種期待。
明日哀悼會上,該來上臺表演的都會來,誰是主角誰是配角,一目了然;
等哀悼會結束后,
自己就能拿著名單帶著爺爺去一家家的上門拜訪了。
被害者一家人已經死去,施害者的舞曲則即將開始,但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
卡倫不介意明天好好欣賞一下他們的笑容,
就像是真正的獵手,在獵殺前,喜歡看著自己的獵物起舞。
這是一種欣賞,
也是一種無法拒絕的快樂。
這種念頭,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充斥自己的大腦;
但卡倫卻沒有想要去抗拒與摒除的意思,
狄斯的態(tài)度是他最大的依仗,
正如狄斯說的那句話:拳頭,是最大的道理。
卡倫左手抱著普洱,右手抬起,緩緩地握拳;
普洱這只貓似乎能看穿人心,
雖然此時為了鯉魚焙面依舊躺在卡倫懷中,
但依舊難改習性開口調侃道:
“所以,你現在也開始沉醉于,神靈的拳頭么?
可以脫離世俗條條框框的桎梏,將任何規(guī)則之外的人,砸成肉醬的拳頭?”
神拳么?
亦或者,
神權?
卡倫開口道:“我和你對這拳頭的理解,并不一樣。”
“呵呵呵,還能是哪樣,唯有神靈的意志,才能突破人類自己營造出的骯臟灰暗,帶來徹骨的責罰!”
“其實還有另一種拳頭!
“哪一種?”
“你的貓腦子,理解不了!
“你是在鄙視我?但我又覺得‘你這貓腦子’比‘你這狗腦子’要好聽很多。”
“是的,沒錯!
“如果哪天,你想信教的話,可以跟我說!
“為什么不是狄斯?”
“為什么,為什么?
呵呵。
你的人腦子能不能好好想一想?”
普洱從卡倫懷中掙脫,
落地,
看著卡倫,
笑道:
“因為狄斯,他不信教!
————
晚上還有,會有點晚,可以白天起來看。
另外,推薦一位我很喜歡的作者的書,我覺得這本書是我近兩年看得最精彩的一本,書名叫《魔臨》。
第40章 輪到我了
溫妮姑媽正在打著電話,看見瑪麗嬸嬸從客廳經過,手里拿著咖啡壺。
“我待會兒給你們送下去!睖啬莨脣屇弥捦矊Μ旣悑饗鹫f道。
“沒事,我自己拿下去,那對跳樓死的母女死狀有點慘,我怕莫莉在下面一個人待久了她會害怕。”
“好的!
溫妮姑媽笑了笑,
繼續(xù)撥通下一個電話,同時在旁邊名冊上做著記錄。
她不清楚自己的侄子準備送什么伴手禮,但現在,茵默萊斯家每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停下來沒事干,畢竟那種壓抑的氛圍會讓人無比煎熬。
瑪麗嬸嬸端著咖啡壺回到地下室,
站在工作間門口,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莫莉女士正用針線縫補著尸體的面皮。
下針很快,沒有什么猶豫,一切都顯得自然且從容。
“你真的讓我吃了一驚!
莫莉女士聽到瑪麗嬸嬸的話,露出微笑,道:
“只是想著她們死得那么可憐,就一點都不覺得害怕了,我這樣正常么,夫人?”
“我說過了,喊我瑪麗就可以了。你這樣挺正常的,其實大部分人對自己親人的遺體都不會感到恐懼!
“可她們并不是我的親人。”
“可憐也是一種情緒羈絆吧!
瑪麗嬸嬸嘆了口氣,在旁邊另一張圓凳上坐下。
西索和他母親好處理一些,西索服毒死的,只需要上妝即可;
西索的母親上吊死的,妝需要濃一些,頸部位置的骨折可以用衣服做遮蔽,然后在后頸處的用訂書機釘把皮質緊繃起來,這樣躺在棺材里時可以顯得正常。
明日就是哀悼會,所以預留的時間并不多,再加上還是四具遺體一起來,哪怕有莫莉這個助手在,也還是得格外抓緊。
另外就是,跳樓死去的母女,臉部受損比較嚴重,需要重新進行填充以及外皮的縫合。
瑪麗嬸嬸也拿起針線,對莫莉女士道:
“莫莉,你那邊豬皮還有的剩么?”
“這里!蹦蚺堪涯莻盤子遞過來。
“你都沒怎么用?”瑪麗嬸嬸掃了一眼盤子,又好奇地站起身看著已經被莫莉修復了大半的臉。
“只需要保持臉部正常不就可以了么,我從她身上其他部分取了皮來用!
“這不太合適!
“不合適么?”莫莉女士疑惑道,“我覺得,我要是她們的話,我寧愿選擇用自己身上其他部位的皮縫合在自己臉上也不會選擇豬皮。”
瑪麗嬸嬸忽然覺得莫莉女士的話很有道理,因為換位思考,她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過,
過了一會兒后,
瑪麗嬸嬸還是開口道:
“親屬會不喜歡的,如果他們知道了的話!
“好,我明白了!
瑪麗嬸嬸看著自己面前這位正在被自己做著修復的女孩兒,嘆了口氣,道:
“有些時候,真的會很無奈!
莫莉女士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
然后一邊拉扯著針線一邊道:
“夫人……”
“叫我瑪麗!
“瑪麗,生活有時候就像榴蓮蛋糕,可能也就是聞起來糟。”
瑪麗嬸嬸以為莫莉只是在安慰自己,
所以也就對應地調侃道:
“可我對榴蓮過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