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黑暗,若要真的用言語形容這種黑暗,那就只能用一個詞混沌。
什么是混沌?
如果說到神靈,不同的地區(qū),不同的文明都會出現(xiàn)不同的神祗,古希臘眾神、北歐眾神、中國道教天神、印度三千佛陀、天主教的上帝,等等等等。但如果說這些神話都有一個共同性,那么,就是混沌了。
《列子》一書中的《天瑞篇》曾言:昔者,圣人因陰陽以統(tǒng)奪。夫有形者生于無形,則天地安從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見氣也;太初者,氣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即時也;太素者,質(zhì)之始也。氣形質(zhì)具而未相離,故曰渾淪。渾淪者,言萬物相渾淪而未相離也。
在圣域中,雅典娜對混沌之神卡奧斯的解釋是這樣的:天地未形,籠罩一切、充塞寰宇者,實為一相,今名之曰混沌。
當時,卡爾總覺得這些話語都講得模模糊糊的,再加上卡奧斯早已不顯于世了,就沒有在關(guān)注他。但是現(xiàn)在,卡爾總有一個感覺,自己所感覺到的一切,就是混沌。
滴答~!仿弱有水滴滴入平靜的湖面,掀起一道道波紋。突兀間,一道星光一閃一閃,和著滴答聲,占據(jù)了卡爾所有的感官。
那是什么?
剛剛開口,卡爾就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被人施加了靜音魔法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準確的說是說出了話,但是音波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傳播。就像是,碰到了真空墻壁一般。
可是這里,是有物質(zhì)的。
這到底是,是什么情況?依舊是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但是這并不影響卡爾的思考。自己明明再沖擊雅典娜的封印,但是又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想了想,卡爾還是決定先向著那一個光點飛去。人類總是喜歡光明而厭惡黑暗的,恰好,這片混沌空間總是讓他感覺毛骨悚然的。
不知道飄了多久,卡爾才接近了那一道微不足道的亮光。就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燃起了代表希望的蠟燭,卡爾在這團光芒中,看到了一副模模糊糊的光景。
你在尋找這什么?突然,卡爾的腦海中傳來了一個沉重的嗓音。
誰?誰在和我說話?卡爾有些不知所措,這種事情簡直太玄乎了,就算過了這么久,他還是感覺自己緩不過來。
我就在你的身邊。那個聲音頓了頓,又重復(fù)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回答我,你到底在尋找著什么?
你就在我的身邊?看了看身前的那團火光,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片黑暗,卡爾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你是卡奧斯?
我是卡奧斯,但是卡奧斯卻不是我。因為靠近這片光芒的原因,卡爾已經(jīng)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這片世界的變化。那是一張黑色的面孔,只能夠面前看清楚五官,更加具體的,就連是男是女,都給人一種無法辨認的感覺。
卡奧斯。一瞬間,卡爾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僵硬了?▕W斯,那是誰?那可是古希臘神話中世界的起源,更甚至是身化萬物的大神,和中國神話中的盤古有的一拼。
神話對卡奧斯的描寫可是不多,就連眾神提到他就像是提到一個禁忌一般,嚇的和提到伏地魔的英國巫師一般,瑟瑟發(fā)抖。這種情況下誰知道他的脾氣好壞?要是和藹一點還好,要是一個脾氣惡劣的大神,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卡爾就像找一個縫隙把自己塞進去。
大神,我,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硬著頭皮,反正也找不到什么縫隙,卡爾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當個乖寶寶算了。
沒什么。在卡爾驚悚的目光中,卡奧斯那張人臉竟然笑了笑,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額。腦子轉(zhuǎn)了兩圈,卡爾才想起自己一直將卡奧斯的問題撂在一旁,半天都沒有回答。心想,嘖嘖,要是這位大神是個脾氣不好的主,恐怕我這會已經(jīng)碎尸萬段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在尋找這什么?柨嘈Φ溃何冶疽詾槊\會給予我指引,但是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迷茫著。
是的,我能夠感覺到?▕W斯轉(zhuǎn)而看向了卡爾身后的那一點光芒。
你知道嗎?曾經(jīng)我也和你一樣迷茫。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回憶的神色,我誕生的時候,超次元空間里什么東西都沒有。那里就像是有個空蕩的大房子,而居住在這個房子中的人,卻只有我一個。
期初,我抱著尋找和我一樣的生物,在超次元空間中飄蕩了起來。但是我找了不知道多少年,就連我自己都開始忘卻自己最初旅行的目的時,我都依舊沒有找到一個能和我說話的生物。那個時候,我覺得很孤獨,也感覺很迷茫。
然后,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在無邊無盡的超次元空間中,我終于看到了一抹曙光。
曙光?卡爾微微一愣,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一抹光源。
沒錯,就是那個東西,不過當時的他可要比現(xiàn)在的大很多呢?▕W斯笑道,你猜猜,我是在那里找到這個東西的?
在那里?卡爾搖了搖頭。
呵呵,在我的身體里?▕W斯回道。
我當時問他,他就什么名字,他告訴我,他叫做眾神的意志。我又問他,他為什么在我的身體里,而眾神又是什么。而他告訴我,眾神是所有擁有他力量的總稱,而他,是為了指引我,才來到這個我的身體里的。
別急。卡爾連忙打斷道:別告訴我,你就是因為聽了他的話,才身化萬物的。
沒錯?▕W斯說道:你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那種完全不知道做什么的迷茫。所以,當他提出這個答案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我的身體幻化成了最初的神話世界,而緊跟著,眾神的意志也緊跟著我的行為分化而出,隱藏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當?shù)谝粋覺醒了眾神的意志的人出現(xiàn)后,我殘余的部分,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我,接見了他,就像是接見了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