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漫不經(jīng)心的說話,將我疑惑解開。
……
鎮(zhèn)守峰。
青山儼然,草木蒼翠。
這里算是蜀山最原始、維護最好的一座山峰,因為這里是給蜀山的鎮(zhèn)山神獸白澤居住的地方。
那位成年白澤已經(jīng)多年未曾現(xiàn)身,渺渺不知蹤影。如今的鎮(zhèn)守峰,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留守兒童。
可能也正是因為孤單,所以白澤幼崽才會去外面找朋友玩。
先前它只有一位香香的朋友,白澤幼崽每個月都會去寶塔峰找她玩幾天。后來它又遇見了一位氣息很熟悉的朋友,好像小時候見過似的。
有他們兩個陪它,它每次都很開心。只不過,它們兩個都是十幾歲的大人了,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像自己,只是一只不到六百歲的幼崽。
正當白澤幼崽在鎮(zhèn)守峰的自家山林中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接著,就聽見了呼喊:“親愛的小白澤,你在家嗎?”
是他!
白澤幼崽聽出是楚梁的聲音,嗖的一下,身子倏忽化作一道白光,轉(zhuǎn)瞬之間就來到了他身前。
楚梁正站在鎮(zhèn)守峰的一片空地上,身后是憨憨的大腦袋。
白澤幼崽撲過來,正要舔他,突然注意到后面的金毛犼,頓時身形一頓,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大腦袋。
楚梁忙擺手道:“不要怕,我今天就是來跟你介紹新朋友的。金毛犼,來跟握個手。”
他一聲令下,金毛犼立刻乖乖伸出厚厚的右前掌。
之所以這么聽話,除了溫順之外,也是因為楚梁來之前對它說……今后你在蜀山有沒有飯轍就看待會兒表現(xiàn)了。
吃。
是頭等大事。
主動握個手不丟人。
金毛犼好歹也是靈獸,在白澤面前品級稍低,但也不會太卑微。見到對方如此友好,加上楚梁在場,白澤幼崽便也沒有再忌憚,而是愉快地用頭角去碰了碰金毛犼的前掌。
“嘿嘿,今天咱們認識,就都是哥們兒了!背号呐男馗,“不如一起吃頓飯吧!
金毛犼連連點頭。
白澤幼崽也發(fā)出“嚄啰啰”的贊同聲,繞著楚梁轉(zhuǎn)起圈來,很是高興。
“這里是你家,那可就得你請客啊。”楚梁摸著它的頭,循循善誘道。
“嚄啰啰!”白澤幼崽一甩頭,似乎在說沒問題,轉(zhuǎn)過身就帶著他們朝另一個方向跑過去。
“跟上!”楚梁躍到金毛犼的背上,金毛犼也發(fā)出愉快的叫聲:“吼吼吼……”
去干飯的路上,連風(fēng)都是香的。
不,它本來就是香的!
好香的味道。
白澤幼崽帶他們轉(zhuǎn)過一片山林,就來到一座十分廣闊的露天建筑前。
這建筑十分簡單,就是四根巨大立柱撐起一塊天花板,似是涼亭,通體好似漢白玉建筑,潔白無比。
而亭子下面,就是一堆小山一般的玉白色丹藥,不止看上去靈氣芬芳,聞起來也是馨香無比,彌漫半山。不止有類似于主食的丹藥,旁邊還有一大堆的靈植靈果,看上去品相都比楚梁賣的漿果要好。
金毛犼一看就忍不住了,大腦袋使勁地往前探,急得兩個爪子直刨地。
蜀山給鎮(zhèn)山神獸的食物,自然是人間最好的,靈氣和口味絕對都是最上乘,金毛犼大概是一輩子都沒吃過這么香的飯。
別說金毛犼,楚梁看了都想來兩口。
他看向白澤幼崽,“那咱們可以吃了嗎?吃完好一起出去玩!
“嚄啰啰!”白澤幼崽毫不在意的一甩腦袋,示意朋友們盡情享用。
楚梁再不矜持,一擺手,“金毛犼快去吃,猛猛吃!吃不下就往腮幫子里塞一點……回去當夜宵!”
……
翌日清晨。
兩名丹鼎堂弟子按落云頭,來到鎮(zhèn)守峰這座白亭旁邊。慣例一個從葫蘆中倒出源源不斷的白色丹藥,另一個則從儲物法器中取出大堆的靈果。
可是剛開始工作,兩個人忽然發(fā)出一絲疑問。
“咦?”左邊一個說道:“往日里小白澤一天最多吃半池飼靈丹,怎么今日一池見底了?居然一顆不剩!”
“我這靈果也是,往日它根本不愛吃的,丹鼎長老還說它飲食習(xí)慣不健康,怎么……今日不僅吃光了,連池子里的地磚都舔得干干凈凈!”右邊一個同樣也說道。
兩名丹鼎堂弟子頭上冒出問號,都是有些疑惑。
“真真怪事也。”
第028章 一不留神就突破了
“白澤食量大增?”
丹鼎堂內(nèi),當兩名小弟子將這一消息上報,幾名高階執(zhí)事弟子頓時緊張起來。
四大鎮(zhèn)山長老之一的丹鼎長老,職權(quán)內(nèi)負責著蜀山上下的丹藥、靈植、靈獸等諸多事宜,白澤幼崽的飼養(yǎng)自然也歸屬與他。但丹鼎長老地位尊崇,這種小事肯定不會親力親為,有信得過的門下弟子專門照看。
對于這幾位執(zhí)事弟子來說,白澤幼崽的任何小事都是他們的大事。無論是一頓飯吃得多了或是少了,都是需要引起警覺的。
“食量突然翻倍,絕對不是正常范疇,有沒有可能是小白澤將要破境了?”一名執(zhí)事弟子揣測道。
“說不定……”另一名執(zhí)事弟子頷首,“明日先將飼靈丹數(shù)量增加,看看是偶然一天還是日日如此,如果是長期增加,那確實有可能是白澤即將破境了!”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因為多吃更可能是件好事,說明白澤所需要的靈力增加了。一旦小白澤有所成長,那他們這些負責飼養(yǎng)的人自然也有功勞。
“有沒有可能是有賊?”另一位執(zhí)事弟子小聲提出疑問,“因為就算是破境所需靈力增加,也不會驟然翻倍這么離譜吧?”
“嗯……”眾人聞言一起沉吟了一下,隨即又突然齊齊擺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倒也不怪他們武斷。
因為白澤是一種領(lǐng)地意識極強的靈獸,每天一次去送食物的丹鼎堂弟子,都是丹鼎長老親自領(lǐng)到白澤幼崽面前去叮囑過它,不要攻擊他們。平時蜀山上從來沒人敢貿(mào)然靠近鎮(zhèn)守峰,就是因為白澤幼崽的攻擊性太強,發(fā)現(xiàn)外來者動輒就是一記頭錘。
而修為比白澤幼崽高的人,在蜀山本就不多,這樣的人何必去偷飼靈丹?而且就算他能偷走,那白澤幼崽發(fā)現(xiàn)之后肯定也會有所反應(yīng),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平和。
至于熟人作案這種可能性……
蜀山上下都知道白澤性情高傲,這些年來似乎只與碧落峰的姜仙子交朋友,姜仙子會做出偷飼料這種事情嗎?
這無厘頭的猜測讓眾人都笑了起來,丹鼎堂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嗝——”
金毛犼吃得身體渾圓,懶洋洋地趴在那里,伸著大腦袋,打了個無比滿足的嗝。嗝聲震天響,聽得楚梁直皺眉頭。
“去去去,離我遠點!彼屏艘话汛竽X袋,“自己玩去!
但金毛犼還是執(zhí)拗的將頭靠向楚梁,十分親密,還蹭來蹭去。
貼貼。
現(xiàn)在楚梁在它心里的地位飆升,屬于是排名第一位的親親好主人了。至于那個打人很疼的女主人,偷偷把她排第二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大腦袋賊溜溜地回頭,看了一眼帝女鳳閣樓的方向。
楚梁正在小花田里擺弄他那些金紋花和金紋漿果,經(jīng)過幾天的休墾之后,花田里地力恢復(fù),他又將草木靈藥粉灑上去,此時正在澆水等待收獲。
等到明天,就能有幾十顆果子拿去賣,此時他正在心里盤算著,怎么樣的定價方案是最好的。
只可惜,自己先前拿去試水的是龍息金紋漿果,現(xiàn)在僅僅是普通金紋漿果的話,肯定是要有落差。
正思忖著,大腦袋又湊了過來。
不過這次不是來貼楚梁,而是去貼近一顆剛剛結(jié)出的果子,喘氣吭哧吭哧的,似乎是饞了。
要光論味道的話,方才鎮(zhèn)守峰上的那些靈果還真沒有金紋漿果好吃,也難怪大腦袋會流口水。
“這你可不許碰!背喊醋∷谋穷^,將其犯罪的想法提前扼殺,“都帶你去吃那么多好吃的了,這我留著賣錢的,你要敢偷吃,我就給你做絕育!
“嗷嗚——”
金毛犼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反正就一個激靈竄起來,轉(zhuǎn)身夾著后邊兩條腿跑遠了。
在蜀山能吃香喝辣,還擁有了不用被關(guān)進籠子的自由,從那一顛一顛的步伐就可以看的出來它很快樂。
大腦袋剛跑遠,就聽半空一聲綿綿雷響,之后便有淅瀝瀝的雨水落下。夜色之中,雨如金線。
“又來?”
楚梁仰頭看著天上的雨云,是真的感到有些納悶了。
因為小魚說這些天銀劍峰都沒有下過雨,而自己一回來就有雨水又落在這,該不會這龍氣化雨就是追著自己下的吧?
好生奇怪。
之所以不覺得是追著師尊,是因為帝女鳳現(xiàn)在就不在峰上,她剛剛就到碧落峰還霄云古劍去了。
楚梁遙遙看向釣龍?zhí)兜姆较颉?br />
真龍這是為什么呢?
……
“真龍假龍的,敢惹我一拳給它打聾。”帝女鳳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身前是一汪碧波銀潭,月光下好似平整一塊的白玉。
正是孤懸峰、釣龍?zhí)丁?br />
原來她是到碧落峰去還劍,得知晏道人去了孤懸峰,她才又找過來的。
她火光一至,原本平靜的釣龍?zhí)独锉阌袧i漪,司空老人笑呵呵地說了句,你一身神凰火氣可別驚擾了真龍。
這才有帝女鳳如此一句回話。
此言一出,不知潭中白龍是否聽見了,水面反倒又恢復(fù)了平靜。
“真龍鎮(zhèn)壓蜀山氣運,門下諸弟子當敬比白澤!彼究绽先艘膊桓保朴频溃骸罢平痰膰懒钅阌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