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經(jīng)過他的改組,逐漸將紅蓮道的信仰朝著主流的幾位道尊身上來,再將紅花娘娘的信仰融入進來,未來可以納的信徒上限會大幅增加。
因為這是有基礎(chǔ)的。
這一路來,經(jīng)過張堅實地的考察,他發(fā)現(xiàn)隨著世家大族的擴張,民間土地兼并可謂是如火如荼,無產(chǎn)者越來越多。
這些脫產(chǎn)的無產(chǎn)者不僅僅要面對大族的欺壓,還要面對官府,乃至于流寇的盤剝,可謂是苦不堪言,實在是需要‘精神慰藉’!
這個時候紅蓮道若是能打出一個正經(jīng)一點的口號,是很容易吸納信徒。
不過還是謹(jǐn)慎一點,以免被洞神觀察覺到風(fēng)聲,引來打擊。
但如果只是單純傳道,而不搞事,這種風(fēng)險又會降低許多。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搞事,是因為大乾如今鼎盛,未曾徹底糜爛。
而有朝一日,官逼民反,百姓不得不反,那個時候就不一樣了。
只等時機成熟,他或許能夠輕而易舉拉起一支數(shù)十萬信民組成的大軍。
而那個時候他的政治口號,地盤,糧食,所有的一切都集齊,足以形成一股改天換地的力量。
“郎君,可若是將紅蓮道的主要信仰替換成其他道尊,仙神,只怕我們到時候會失去對紅蓮道的控制?”
此時張堅心底,紅花娘娘的聲音傳來。
張堅感應(yīng)到聲音從袖內(nèi)的神像中傳來,神念傳訊道。
張堅眸光波動。
這個問題是無法忽視。
最主要的是防備其他大勢力到時摘了桃子。
“所以我組建傳道和傳教兩支隊伍,兩者分工不同,一個負責(zé)傳道,一個負責(zé)傳教,同時培養(yǎng)一部分核心的傳道教徒,這些教徒才是一個個紅蓮道分舵的核心,縱然是有人想要摘桃子,那也得越過他們!”
張堅眸光波動。
雖然組建了紅蓮道,不過張堅仍然將自己摘除在外,而紅蓮道的首領(lǐng)仍然是定南侯夫人。
也就是廟首娘娘。
如今定南侯夫人靈智未泯,只是肉身被紅花娘娘徹底掌控,這是很好的人選。
若是當(dāng)真有一天,紅蓮道事情發(fā)了,到時候也連累不到張家身上。
……
而此時在施家宅院內(nèi),夜色中施倫的房間黯淡一片,不知何時卻見有數(shù)道幽暗光芒緩緩在夜色中滋生。
幽暗中,隱隱能看到數(shù)個奇特的鬼影顯化而出。
這些奇怪的黑影一個個矮小,雙眸中卻是透露著天真無邪之色。
嘻嘻笑聲在黑暗中閃爍,剎那撲入施倫房中,它們宛若無形無相,便是施倫房間上掛著的數(shù)面八卦鏡,黃紙符也是視若無睹。
但在入屋之內(nèi),卻見施倫房間內(nèi)猛然有一道漆黑神光從中迸發(fā)而出,那漆黑神光帶著一重往生極樂,貫穿陰陽的恢宏神韻,剎那籠罩住幾個嬰鬼,頃刻間,幾個嬰鬼頓時發(fā)出一陣陣凄厲的尖叫,但還是被一道神光所籠罩,逐漸送入幽冥。
而羅床上的兩個雪白肉蟲宛若未覺,仍舊是裹在一起。
“!”
而在施宅深處,一個錦衣婆子突然雙目瞪大,眼神恐懼至極,卻見虛空中仿佛浮現(xiàn)出兩條漆黑的鎖鏈橫跨而來,拉車住她的周身。
“不要!”
她忍不住捂住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
“你這婆子擅自煉制無相嬰鬼這種禁忌邪物,犯了大忌,天尊有命,令我等兄弟帶你回去受審,跟我們走吧!”
黑暗中,隱隱有兩個高大的鬼神浮現(xiàn),徑直將婆子魂魄拘出,身形一躍消失在黑暗中。
“凈魂法咒修煉到這等程度之后,還能借來十方救苦天尊神力,召喚鬼神相助?”
此時在施家周圍,張堅手中持著龍吟劍,神情有些異樣的望著施家外圍那兩尊身形魁梧的鬼神。
這兩尊鬼神驟然散發(fā)著濃烈的鬼氣,身著官服,手中持著符印,竟直接破開了施家周圍的龍虎氣,將那婆子靈魂給拉扯了出來。
“看來桐山一脈在地下也有人吶,不然何有這般神異奇能!”
同時張堅注意到,兩個鬼神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剛看了一眼。
隨后才悄無聲息離去。
同時張堅注意到靈魂深處,那凈魂符箓本體內(nèi)的神性光輝又多了幾絲反哺。
體內(nèi)十方救苦天尊的神韻更加濃烈,幾乎到了快要以虛化實的境地。
張堅心頭暗忖:“那兩個地府鬼神的實力差不多也是測命筑基初期,也就是此符修煉至這等境界,相當(dāng)于多了兩個高級打手,不知道等凈魂符咒更進一步,能否召喚更高階段的鬼神!”
能免費多兩個高級打手,他當(dāng)然不會嫌棄。
在探清楚了施家宅邸中貓膩,只是尋常的家宅陰私之后,張堅也無意繼續(xù)參與進去。
他當(dāng)即準(zhǔn)備返回住處,才至半路,就在這時卻是神情一動。
卻見遠處的街道深處,忽而傳來奇特的一絲異響。
張堅有些奇怪,但剎那神情一動,運轉(zhuǎn)《桐山清凈九章》之內(nèi)的一道妙法,隱匿氣機躲藏在黑暗中。
卻見冰雪覆蓋的街道上,遠處一陣無形的靡靡之音由遠及近。
更帶著一重漫天的花瓣。
“法王法駕出行,閑人退避!”
遠遠的飄渺,空靈的女聲傳來。
“法王?”
聞言張堅暗自吃了一驚,他七竅玲瓏心深處更是生出一種極強烈的心血來潮之感,連忙閉了五感,隱匿氣機。
自稱法王還敢在集仙郡這般郡城之內(nèi)大搖大擺穿行的存在,其必有不俗道行,絕非他能夠輕易招惹。
張堅可不想輕易再打高端局。
人家過路也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純粹當(dāng)看熱鬧了。
只見隨著一重重金紅花瓣從天而降,只見一行人馬抬著一頂金色法轎由遠及近凌空飛來,金帳如漫天金霞,內(nèi)里隱隱有落英繽紛顯化出異兆撒出。
十?dāng)?shù)個妙齡少女在前面開路,這些少女身著紫色輕紗,面容寶相莊嚴(yán),容顏清秀。
飛行之時,一邊默誦一篇喚作玄都經(jīng)的經(jīng)文,古老經(jīng)文宛若洞開天地幽暗,光明灑遍天地。
虛空中也有降生異兆,漫天金霞隨風(fēng)而至,伴隨著陣陣無形仙樂,剎那從街道飛馳而過。
只是無論是那些身著紫紗的妙齡少女,亦或者是金帳法駕中的修士,似完全腳不沾地,未曾在冰雪覆蓋的長街上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此時張堅封閉五感,并未動用神念,也未曾動用雙眸,只是隱隱感覺到一縷極恐怖的氣機從虛空流轉(zhuǎn)而過。
那金帳中的存在極有可能是金丹級別,乃至于以上的大修士。
雖然碰上了厲害角色,但他封閉五感的匿息之術(shù)也起了作用,并未引起那些所謂‘法王’的主意。
只是那頂金色法駕在數(shù)百丈開外卻是被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給攔住了。
凌厲的聲音從中傳來。
“天聆法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集仙郡內(nèi)現(xiàn)身,當(dāng)真以為我等洞神觀諸賢都是擺設(shè)?”
那是一位周身繚繞著濃烈氣機的中年修士。
頭戴皂巾,身穿布衫,腰上只是系著一根粗布麻繩,手中倒是持著一柄寶劍。
此時在長街周圍,出現(xiàn)了數(shù)十位身著法劍的修仙者。
張堅也從角落里走出來,只是憑借著肉眼張望,眼底有些驚異。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規(guī)模的修仙者一同現(xiàn)身。
此時那金帳法駕之內(nèi),一個清朗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響起。
“分觀主呂道人?道行不怎么樣,口氣倒是不小,可你有這個能力嗎?”
“若再加上我們呢!”
此時在那樓坊前,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卻見一位身著官服,周身繚繞著濃烈血氣的身影從一側(cè)走了出來。
那是一位青年武者,周身氣血宛若洪流化為熾烈紅光,隱隱與虛空中無處不在的龍虎氣隱隱共鳴,他雙眸熾烈。
他身后亦有十?dāng)?shù)位身著青黑色官服的武者,各個氣勢不凡,身上背著奇特的黑木箱,內(nèi)里似蘊含著利器。
這尊青年武將此時冷笑道。
“天聆法王,本官早就聽說過你,這一次山陽郡內(nèi)潰爛,乃是你玄都教在其中搗鬼,本官只恨身負守城之責(zé),無法親率威武之師剿滅你們這些妖黨,如今你卻是自取滅亡,竟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晃動,今日正好滅了你,拿你人頭向吳郡守請賞!”
那金帳之內(nèi)的身影陰沉笑了起來!
“豎子無知,不知本法王道行,今日正好拿你性命警戒極仙郡上下,這集仙郡遲早也是我玄都教眾的囊中之物!”
而在另外一邊,那呂道人已經(jīng)出手,只見他一聲令下,身后十?dāng)?shù)位年輕道人同時運轉(zhuǎn)化作一道劍陣,宛若引動集仙郡內(nèi)外無數(shù)龍虎之氣。
剎那集仙郡大半個郡城上空的龍虎氣被引動,化為一頭數(shù)十丈的青龍之身。
龍吟震天!
“吼!”
青龍當(dāng)空,剎那朝著法駕沖擊而來,濃烈青龍之光宛若湮滅一切。
“小道爾!”
見到這一幕,那天聆法王面容冷冷一笑。
而此時金帳周圍一道濃烈神光沖霄而起,剎那化為一尊神光恢宏的光明神相,內(nèi)里有一道虛實相生的濃烈光明輪盤浮現(xiàn),其綻放出一道道神妙無比的光輝,遮掩住法帳周圍。
那是一件神道法寶,威能驚人!
“玄都九寶中的明光寶輪?”
那呂道人見到這一幕,神情一凝。
玄都教有幾件頗為有名的寶貝,其中明光寶輪乃是玄都教護教雙神中,明光神母從神司中凝聚出來的一件神道法寶,神力異常強悍。
但是呂道人倒是并不在意,在一城龍虎之氣的轟擊下,這等神道法寶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那明光神輪之內(nèi)似有無量光明神炎繚繞,但支撐片刻后頓時被恢宏青龍生生沖破,籠罩住整個法帳,將其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