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的兩個老人上車了。
這次車里的詭異都看過去。
那個老頭先上車,一腳踩上來的時候,車廂都被壓低了不少。
感覺上來的不是一個人,是一頭大象。
很沉的樣子。
背著編織袋的老頭上來火,前半截車廂里的普通鬼乘客,全部起身,涌向后面。
明顯是怕了。
可既然怕,為什么不從車上下去?
要么,就是上車是一種機會,它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要么就是,下車更危險。
但這苦了阿翔和胖子,這倆直接被眾多的詭異徹底的圍在中間,然后胖子注意到自己面前有一個大肚子的女鬼。
正低頭,沖著他咧嘴笑。
然后對方的腦袋居然掉了下來,不過沒有完全掉落,因為脖子上還連著一層皮。
大肚子的懷孕女鬼伸手把垂在肚子上腦袋扶起來,重新安好,繼續(xù)沖著胖子笑。
胖子哆哆嗦嗦起身讓座。
“你坐,你坐吧!”
大肚子女鬼笑了笑,坐在了胖子的位置上。
居然還挺和諧。
而這時候,上來的老夫妻找了一個位置,大概,就在徐默側邊后身一位,老嫗坐著,老頭站著,編織袋放在了旁邊的地板上。
開車時,晃了一下,編織袋倒在地上,滾出來幾個血淋淋的人頭。
這次阿翔和胖子的褲子,終于扛不住了,濕透了。
馮雅更是嚇的閉上眼,雙手緊握,好像是在祈禱。
看樣子,還挺虔誠。
徐默這時候問老謝,說車上這幾位,認識不認識?
“大部分沒見過,基本上都是在‘夾縫’當中茍延殘喘的詭異,數(shù)量極多,去哪兒認識,況且你知道我的記性不好,就算是認識,好多也忘了!
這倒是。
老謝就是因為這個特點,才被徐默給忽悠住的。
同樣的法子忽悠別的詭異,還真唬不住。
有件事兒,徐默特別好奇。
老謝說這個地方是‘夾縫’,就像是城市當中的下水道,對于正常人來說,下水道這種地方,等同于一個異世界。
神秘,未知,不知藏匿著多少兇險和恐怖。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進入正常的人類世界?
要知道在詭異世界的時候,人間可是存在太多的詭異,雖然也都隱藏,但不至于像這里的樣子。
徐默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為什么不從夾縫離開?”
“離開?去哪兒?”
“外面?”
“老徐,你修煉的什么法門,是不是把腦袋給修壞了?要不,就是瘋了!
“瘋?還別說,我還真是一個瘋子!
“怪不得,不過你就算是瘋子,也是咱老謝的朋友,作為朋友,我再告訴你,別出去,尤其是活人的世界,別去,千萬別去!
“為什么?”徐默好奇。
“那是禁忌!”老謝壓低聲音,似乎不太想提這件事。
老謝很有意思,它腦子不好使,因為修煉后天元嬰,忘記了很多事情,但似乎對這個它口中的‘禁忌’,記憶尤深。
似乎無論忘了什么,也不會忘了這個。
徐默問它,具體是什么禁忌。
“禁忌,就是禁忌,不能問,不能說。”老謝長著毛的小手擺了擺,表示不談這個。
徐默更好奇了。
這時候他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紙衣老頭似乎在沖著自己使眼色。
“老謝,我過去一趟。”
徐默打了個招呼,起身,坐回到了紙衣老頭身邊。
“領導,有事兒?”
“你說你和那個詭異聊什么呢?”紙衣老頭一臉狐疑的盯著徐默。
也對,正常人,能和那種恐怖的詭異存在談笑風生,稱兄道弟?
紙衣老頭那是行家,是專業(yè)人士,很清楚那邊老謝有多可怕。
就如同老謝自己說的,后天元嬰,那也是元嬰,估摸公交車里,最厲害的就是它。
“這不打探情報呢,我是觀察員,打探情報是本職工作!
“其他觀察員,可沒你這么猛!”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要不給我轉正?”
“轉正的事兒,得能活著回去才能說。”
“那倒是!”
紙衣老頭這時候嘆了口氣:“現(xiàn)在,沒法子下車了,沒有引路燈,根本回不去!
徐默想了想,道:“其實有燈,也未必能回去。”
他說的是大實話。
上次不就是在紙衣老頭的莽撞下死的么。
“你肯定不是一般的觀察員。”紙衣老頭說了這么一句。
徐默不置可否。
有些事兒,太過明顯的否認,反而得不償失。
畢竟,腦子稍微正常一點,或者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自己處理這些事情的手法不一般。
所以不用解釋。
“領導,你到底怎么稱呼?”徐默又問了一句。
“本名不能告訴你,這是規(guī)矩,就如同,我不會叫你本名,只叫你65號,因為,名字,會成為某些詭異攻擊你的切入點。你叫我紙人王吧!
“紙人王八?”
“小伙子,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掐死你?”
“紙人王,別生氣,現(xiàn)在這么壓抑,我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你左手的鬼,不足以讓你這么有底氣,你還修煉了別的功法?”
“專家就是專家,的確是這樣!
“好,人才難尋,能活著回去,我?guī)湍戕D正!”
紙人王老頭現(xiàn)在也是沒招兒。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也不是矯情的人。
徐默告訴紙人王老頭:“老謝已經(jīng)當我是兄弟了,算是咱們自己人了,現(xiàn)在我一聲令下,它必然兩肋插刀!
紙人王點頭,顯然這是好事兒。
徐默卻覺得,光個老謝還不夠。
剛才那個修煉《食怨化靈》,可以去接觸接觸,對方實力也不弱,能拉攏過來肯定是好事兒。
于是徐默沖著那個飄在車廂一腳,仿佛一片黑云一樣的怪物走過來。
對方也在瞅著徐默。
“道友怎么稱呼?”
“彌芥子!
“好名字。”
“我自己起的道號!”
“懂,你可以叫我老徐!
“老徐!”
“我有一筆生意,不知道彌芥子你有沒有興趣?”
“什么生意?”
“你當我的手下,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憑什么?”
彌芥子歪著頭盯著徐默,帶著殺氣。
渾身的衣服和飄散的頭發(fā)在抖動,仿佛隨時會撲過來。
徐默淡然無比,問:“不知道你《食怨化靈》修煉到第幾篇了?”
“還是剛才的問題,我憑什么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