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地方不能去了。
至少短時間內(nèi)不能去。
而且徐默也分析過,鄭超屋子里的那個‘詭異’,未必知道鄭超在哪兒。
甚至可能鄭超不回去,就是因為有‘它’在。
那么如果它知道鄭超在哪兒,肯定去找了,不會留在屋子里。
這個事兒,不著急,先緩一緩吧。
但是現(xiàn)實世界里也有‘詭異’這個事兒,基本上是板上釘釘,沒跑兒了。
既然如此,那徐默覺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晚上他不出門了,打開電腦,開始搜索起來。
關(guān)鍵字就是‘鬼’、‘神’、‘詭異事件’之類的字眼,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倒真是搜索出不少東西,可一看就知道是無用的,有不少,都是游戲里的設(shè)定和角色,要么就是某個傻缺寫的中二小說,正兒八經(jīng)的東西,那是一個都沒搜出來。
躺床上歇歇吧。
“對了,我可以照鏡子啊,當(dāng)時不就是照鏡子照出來的?”
徐默也是沒招兒了,開始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他家里有鏡子。
拿起來,滿屋子里溜達,各個角度,每一個角落,都照了,除了累的手臂發(fā)麻,滿頭大汗,沒有任何收獲。
然后徐默拿著鏡子跑到樓道里,結(jié)果被剛好一個回來的鄰居撞見了。
當(dāng)時的情況比較尷尬,好在徐默心理素質(zhì)極好,不動聲色,走了回來。
“艸了!”
徐默又躺在床上挺尸。
他一無所獲。
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肉體凡胎,簡直弱爆了。
過去在那個世界,他哪知道什么叫累?
任何時候,都是精力滿滿,頭腦清晰,即便只是修煉了一些內(nèi)功,那也是宗師級高手,不會隨便動動就累成這個樣子。
“對了,那些功法我還記得,可以在這個世界修煉啊!
徐默一拍腦門,說自己怎么這么笨,怎么現(xiàn)在才想到這個。
趕緊練。
當(dāng)即在床上盤膝坐好。
“先練哪個的?對了,我可以從正經(jīng)的修仙法門開始練,這樣根基最穩(wěn),那就只能是《吐納行氣》、《八景神臺》和《二十四黃庭真丹訣》!
“那我修煉到《二十四黃庭真丹訣》,會不會也成陸地神仙!”
“還挺期待的,好,那就先來《吐納行氣》!”
徐默立刻按照他記憶中的法門修煉,可他剛練了一小會兒,突然卡住了。
“我記得,吐納行氣的法門,一共三百多字,可,可我現(xiàn)在只記得前面十幾個字,后面的,死活想不起來了!
徐默再想。
還是想不起來。
繼續(xù)想。
腦袋開始疼了。
針扎一樣。
甚至疼的徐默在床上打滾兒,渾身冒冷汗。
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只不過徐默來不及擦去額頭的冷汗,他立刻搖搖晃晃起身,拿出紙筆,想要將他腦海里的功法寫下來。
無論哪個功法都行。
能記得,能寫下來就行。
可他愣是拿著筆,杵在那邊,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都不記得了?”徐默自言自語,他不敢再想,怕腦袋又疼,可實際上,他真的不記得那些功法了。
無論是武道,還是仙法。
都不記得了。
甚至于,那些曾經(jīng)他苦練的一個個日日夜夜,那些心得和體會,此刻回想起來,都像是一段模糊的記憶,過程,細(xì)節(jié),似乎都回想不起來了。
這讓徐默陷入到一種巨大的恐懼當(dāng)中。
他害怕。
怕忘記那些經(jīng)歷,害怕忘記那些人。
然后他開始用筆,在紙上寫人名。
一個一個的人名。
相嬰,玄山君,槐緣慧,林九淵,魏三娘……
這些人名他倒是記得,一個一個的寫在紙上,甚至包括了一些曾經(jīng)的敵人。
等徐默寫完,看著這些名字,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是因為我回來了,所以換回了原本的身體,所以成了凡人,這才想不起來曾經(jīng)的記憶?”
“還是說,是有別的原因?”
“等一下,那楊醫(yī)生跟我說過,腦子里的腫瘤,會壓迫我的神經(jīng),導(dǎo)致的一個可能性就是會產(chǎn)生古怪的幻覺。那么,我,我到底有沒有穿越?”
徐默臉上的自信慢慢減少,轉(zhuǎn)而被迷茫代替。
“還是說,那一切,都只是……夢?是因為壓迫了神經(jīng)而產(chǎn)生的幻想?”
“我不會真的有病吧?”
這一晚上,陷入到自我懷疑的徐默沒睡好。
他本來不想睡的,可過了十一點,腦袋就開始昏昏沉沉,是真的困了。
最后是迷迷糊糊睡著的。
夢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世界,飛來飛去,后來想尿,可找了好幾個小樹林都沒尿出來,直到,他被憋醒。
今天有時間,他先給社區(qū)打了電話,報備,社區(qū)的人非要讓他過去一趟,說你不來,我們就找你去。
沒法子,徐默只能跑一趟。
辦完事兒后,就在外面吃了早飯,徐默決定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xù)。
這事兒不能再拖了。
只不過后來徐默有點記不太清楚公司的位置,好在他憑著記憶,一點一點的找到,有驚無險,到了公司。
以前那個副總見了他,還想擺譜兒,但徐默不慣著他,直接指著鼻子罵。
“你上個月的工資別想拿到手,收拾東西趕緊滾蛋!备笨偱,如果不是顧及身份,估摸要動手。
徐默更牛,一拍桌子,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精神病的鑒定書。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可是精神病,你克扣病人員工的工資,信不信我拿刀捅死你?”
副總嚇懵了。
他看了一眼那病情鑒定書,也牛不起來了。
這世上,誰都能惹,就特么精神病不能惹,惹急了,對方真給你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就麻煩了。
結(jié)果就是,工資一分沒少,還補發(fā)湊夠了一個月的。
因為徐默是主動離職,所以也就沒有賠償。
但這個徐默已經(jīng)不在乎了。
看著卡座那邊有些陌生,又有一點點熟悉的同事,徐默也沒有過去打招呼。
因為他只是覺得臉熟,甚至,可能都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所以,走吧。
灑脫一點,和過去的生活徹底說拜拜。
至于徐默新的生活,他想好了,一個是繼續(xù)找鄭超,另外一個就是探尋這個世界里的詭異。
當(dāng)然,如果有‘詭異’的話。
昨天晚上的經(jīng)歷給徐默的打擊很大,他甚至主動給楊醫(yī)生打了個電話,詢問關(guān)于病情,關(guān)于幻覺的事情。
徐默對他穿越的事情依舊有信念,相信那是真的,只不過,他也的確需要了解了解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
楊醫(yī)生在電話里簡單講解了一下病情和治療方法,還拿曾經(jīng)的一個病人舉例。
講了很多。
聽得出來,楊醫(yī)生是一個非常負(fù)責(zé)任的醫(yī)生。
“簡單來說呢,小徐啊,你記住我一句話,那就是如果那種幻覺暫時無法消失,或者長期存在,我們可以想辦法與其和平共處,帶著這些癥狀生存,你會發(fā)現(xiàn),它并不影響我們實現(xiàn)人生目標(biāo),你的人生一樣會很精彩!
這雞湯灌的徐默只能連聲道謝。
掛了電話,徐默知道他探尋詭異這件事不是一兩天就能見效的,想了想,決定給家里打個電話。
這次他工作也辭了,這種事,怎么著也得給父母說一聲,當(dāng)然,他應(yīng)該可以找到另外一份工作。
畢竟楊醫(yī)生說了,就算他是精神病,這個癥狀也不是太嚴(yán)重,按時服藥就能好。
不過生病的事兒,徐默肯定不會說的,免得老兩口擔(dān)心。
只不過翻開手機通訊錄,徐默發(fā)現(xiàn)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居然沒有存父母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