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代價也有點大,怨念天舟恐怖兇險,稍不留神,之前就得死在上面。
此刻身在何處,徐默是不知道的,這里是一座深山中的湖泊,罕有人跡,倒是幽靜,遠(yuǎn)處山連山,山的更遠(yuǎn)處,連著天。
水去海和尚還有玄真子,玄易子也不知跳船后掉到了什么地方。
眼下無處可尋。
徐默也不打算去找。
水去海和尚法力無比,還領(lǐng)悟了那堪比佛陀的掌法,更有其師冥冥中庇護(hù),應(yīng)該無礙。
至于玄真玄易兩個道士,也是本領(lǐng)極高,自保綽綽有余。
徐默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雖說現(xiàn)在體內(nèi)的詭異達(dá)成了某種平衡,可這種平衡能維持多久,他心里是沒底的。
而且經(jīng)歷了這一次,徐默也很清楚自己的短板。
有缺點,就得補。
“之前剛剛開始修煉《二十四黃庭真丹訣》就被打斷,這次,趁著現(xiàn)在這地方幽靜,繼續(xù)修煉,等遇到瓶頸了再說!
還別說,怨念天舟上雖說差一點喪命,但徐默也有收獲。
尤其是觀棋時入勢,對修煉的感悟可以說提升巨大。
這些東西,得趁早消化。
四下一看,徐默沉入湖底,依舊是在之前的大石上盤膝而坐,開始繼續(xù)修煉他的《二十四黃庭真丹訣》。
三清大教的修煉功法徐默追求的正統(tǒng)功法,雖然見效很慢,可如果仔細(xì)分析就知道屬于根基穩(wěn)健的那種。
如同小時候聽到過三個小豬的寓言故事。
草房子、木房子、磚房子。
修建難度完全不同,草房子搭的快,倒的也快,就如同修煉《人丹秘術(shù)》的修仙者,十有八九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反倒是磚房子,就如同現(xiàn)在徐默修煉的三清大教的功法,艱苦,見效慢,但穩(wěn)固,一旦建成,可一勞永逸。
只要稍微有一點遠(yuǎn)見的,都會修這種。
可偏偏,世人雖然聰明,可大都短視。
也對,眼下都熬不過去,更別提以后了,徐默自己最開始不也是追求速成功法?
形勢所迫,也沒法子。
但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徐默做的,就是推倒以前的破房子,建個更堅固的。
湖面,安靜了下來。
一如最開始那般,之后日升日落,偶有路人路過,也不敢靠近這湖,因為當(dāng)?shù)厝硕贾,此處邪異,不詳?br />
靠近沒好處。
有人來了,也有人走,大部分時間還是寂靜無人。
某天,天下大亂。
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也有消息靈通的人知道,是大夏王朝的京都出了大事。
這大事之一,就是大夏人皇山崩。
更大的事情是,幾個皇子爭奪皇位,大打出手,導(dǎo)致天下大亂。
群龍無首,下面的各路諸侯自然也就起了心思,更別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有某種詭異之物在背后推波助瀾。
所以,亂世之局,大勢已至,無可避免。
皇帝山崩,大亂之后的一個月,即便是偏遠(yuǎn)之地也受到影響,各路人馬廝殺,根本不知哪家是官,哪家是匪。
又或者,現(xiàn)在這情況,官兵就是匪兵,匪兵就是官兵。
誰又能分得清楚?
可這一切,似乎都和這山中的湖泊無關(guān)。
這里,依舊安靜。
直到這天一隊兵馬路過,兵馬還押著一群人。
大都是男人,衣不遮體,都用繩子捆著手,串成一串。
這是抓來的壯丁。
現(xiàn)在各地都在征兵,即便是一個小小的縣衙,也有兵卒,眼下都是各自為政,有的人依靠某個皇子,想著天下大定后某權(quán)謀利。
有的,趁火打劫,為己謀利。
更有的,占山為王,做逍遙土皇帝。
這便是亂世,人如草芥。
“總兵大人,聽聞此湖不吉利,有水妖出沒,兇險無比!备苯y(tǒng)領(lǐng)走過來,和帶隊的總兵稟報。
總兵是個披甲帶刀的黑須漢子,他聽完冷笑,不屑:“如今天下大亂,誰有刀,誰有兵馬,誰的拳頭大,誰就能決定旁人生死,真有水妖,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明顯是個什么都不怕的。
副統(tǒng)領(lǐng)知道勸不動,只能住口不言。
他們本是州府親兵,但前段時間戰(zhàn)敗,州府中的大人們被殺了個精光,這些兵卒四散逃竄,之后重新集結(jié)。
帶隊的總兵也知道如今天下大勢,索性,沿路抓壯丁入伙,壯大隊伍,打算尋個山頭,占山為王,當(dāng)土皇帝。
將來無論誰做皇帝,他都帶兵去投,還能撈個一官半職,橫豎是不虧。
這時候被抓來的壯丁中有人鬧事,說是要回去找老婆孩子。
“刺兒頭?押來!”
總兵陰著臉。
不一會兒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被帶過來,幾人跪倒在總兵面前,求放他們回家。
“我家中有老母妻兒,等著我回去……”
話沒說完,總兵的鋼刀就砍了過去。
因為是豎著劈砍,所以腦袋直接被砍成兩瓣兒。
血肉,白花花的腦子,撒了一地。
尸體咣當(dāng)?shù)乖诘厣希榇ち藘上,不動了?br />
總兵之兇狠殘忍,直接鎮(zhèn)住了另外幾個壯丁,一個個嚇的靜若寒蟬,就連不少兵卒,也是看的直皺眉。
不過,他們?nèi)宋⒀暂p,說了,也沒用,還會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誰再鬧事,直接砍了,不用來報我!
總兵收刀入鞘。
便就在這時,陰云密布,突然風(fēng)起。
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等睜開眼睛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剛才尸體旁邊,此刻蹲著一個東西。
是個光屁股的小孩。
這小孩極為怪異,雙頭三臂,如同畸形,看上去五六歲的模樣,沒人知道這家伙什么時候來的,從哪兒來的,反正這會兒蹲在地上,正在用手扒拉地上的人腦,往嘴里塞,還吸吮手指頭。
嘴里嚷嚷,說好吃,還說,可惜了,撒了一地。
周圍的兵卒都懵了。
這時候明明是下午,本來有太陽,但云雨遮天,白天看上去和傍晚差不多,昏暗無比。自然,這突然冒出來吃人腦的畸形小孩,就更顯得恐怖和怪異。
“哪兒來的狗東西!”
總兵陰著臉罵,但他不傻,卻是命令兵卒上去將這小孩砍了,而他自己,反而還后退了一步。
兵卒沒見過這個,都不敢上前,但也有膽子大的,知道辦好這件事,說不定能得總兵重用,于是拿著長矛上前就刺。
誰料那小孩似是腦后長眼一般,頭都不抬,一條手臂反手一抓,握住槍尖,然后一拽,那兵卒就被扯過去,然后在驚恐的慘叫聲中,被一下扯掉了腦袋。
真的,就是被扯斷的。
隨后怪異的雙頭小孩咯咯笑著,開始啃人頭,吃的,那叫一個香。
“妖,妖怪!”
有兵卒已經(jīng)嚇傻了,往后退,畢竟,欺負(fù)普通人他們是專業(yè)的,但對付詭異,那他們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膽小如鼠,膽子都快嚇破了。
有聰明的,已經(jīng)退到人群后面,準(zhǔn)備隨時開溜。
但這幾個人很快發(fā)現(xiàn),外面,也站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上了年紀(jì),看對方的樣子,就如同尋常的老年夫婦。
可問題是,這倆人什么時候來的?
“乖兒子,吃什么呢?”老嫗笑呵呵的走過來,朝著人群中間走過去,沿路的兵卒,那有一個算一個,都嚇的后退,讓開一條路。
這老嫗口中的兒子,就是吃人的畸形兒。
問題是,這老嫗看上去也不正常,對方說是走,實際上,和飄的差不多,而且剛才說話的聲音,還不是從對方口中發(fā)出的。
是從老嫗的胸口和腹部。
仔細(xì)看,那里好像藏著東西。
太詭異了。
此刻,就連殺人如麻的總兵也不吭聲了,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妙。
“吃肉呢?好,好,這腦子雖然不怎么樣,但勝在新鮮,多吃一點,多吃,才能長身體!
“老婆子,你別看著,也吃啊!焙竺,那個詭異的老頭也說話了。
此刻總兵扭頭一看,嚇的差一點尿褲子。
那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個頭長高了一倍,卻是四肢不成比例的生長,嘴角裂到耳邊,現(xiàn)在抱著一個人,正在啃。
那人,已經(jīng)被啃掉半個身子,看穿著,也是他手下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