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劍,兇戾,也快,肉眼難見,但我還是從這一招中看出一些東西,有點像《御天九劍訣》!
“東陵知節(jié)?難道是他?”
“或許,有這個可能。”
“東陵知節(jié)雖是凡夫武者,但,其武道已可撼動一些修仙者,尤其是他身邊那柄劍……等一下,剛才那一柄莫非就是諦……”
“不是,不是,諦聽劍我見過,不是同一把,但我想來,此人必然和東陵知節(jié)有關(guān)聯(lián)。那東陵知節(jié),聽說也來京都了,而且,他和大夏皇帝關(guān)系不一般啊。”
“玄城道友,難道說……”
“此事,先告知梁尚書,看他如何決斷!
一番交談,兩人立刻離開。
第111章 去吧,吃了他
一處僻靜小巷。
徐默坐在旁邊的石墩上,聽著魏三娘的講述。
“這么說,那人已經(jīng)完全不念舊情了,居然讓他府上的修仙者對你出手,還打算讓你魂飛魄散?”
徐默低聲說道。
對面,魏三娘跪在地上,神色陰冷,可以看出,她身上有一股恨意在彌漫,怨念也在她雙目之間升騰。
可她似乎還保留了一絲情義。
所以,就顯得特別矛盾。
“這件事,我就得說說你了,那個梁文厚當(dāng)初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還睡你,你看看,說難聽一點,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啊。這種人,他對你好也算,可此人一朝抓住機會,飛黃騰達(dá),就將你忘了,薄情寡義啊,你又何必再對他客氣?”
徐默訓(xùn),魏三娘也不吭聲。
“當(dāng)然,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懶得管,但有件事,我想仔細(xì)問問你!
“仙師請講!蔽喝飳π炷匀贿是極為恭敬。
“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你是怎么死的?”徐默問她。
魏三娘一愣。
她回憶了一番。
“那段日子,我渾渾噩噩,想不開了,就四處游玩,去了卦龍山,路過云霞谷,不知怎的,就上了吊!蔽喝锘氐馈
她看了看徐默,不知道為何仙師要問這個事兒。
徐默想了想,搖頭:“我問過槐緣慧,實際情況,可是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這件事,徐默早就想問她了。
魏三娘自己說,她是想不開,尋了短見。
但槐緣慧說,這魏三娘當(dāng)初,實際上是被人吊在樹上的,妥妥的被人干掉的。
這性質(zhì)可不一樣。
這兩個,徐默自然更相信槐緣慧。
大樹妖還是很實誠的,而且對方修佛,講究的是‘出家人不打誑語’,尤其是這件事上,槐緣慧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
所以,只能是魏三娘說謊。
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今天,他就想搞清楚,因為徐默在心里,有了一個猜測。
如果沒猜錯的話,魏三娘當(dāng)年的死,估摸另有隱情。
魏三娘露出不解,就問徐默,槐先生是怎么說的。
徐默實話實話。
“你是被人吊死的!
魏三娘大吃一驚,她一臉驚疑,搖頭,思索,欲言又止。
“我不記得了。”
最后,說了這么一句。
“你是不記得你怎么死的?還是說,不記得有人殺你?”
這問題看似一樣,實際上完全不一樣。
魏三娘在努力回憶。
徐默在旁引導(dǎo),終于,魏三娘表情變了。
她似乎沖破了心中的某種屏障,又像是通透了,瞬間,雙目漆黑,身上怨氣像是一鍋燒開的水,沸騰翻滾,熱浪涌動。
“仙師,我錯了!
“錯哪兒了?”
“我癡迷孽緣,不愿自醒,當(dāng)初那人帶我去卦龍山,說是梁郎在山中等我相會,我雖起疑,但卻情蟲暈?zāi)X,自我欺騙。到了地方,被那人勒死吊起,卻依舊不信梁郎要害我,所以我封了這段記憶,現(xiàn)在,我都想起來了!
徐默聽著都搖頭。
這女子,太癡情了。
“那你現(xiàn)在打算如何做?”徐默問她。
若魏三娘還困在情網(wǎng),不愿清醒,不愿解脫,徐默也懶得管她。
畢竟,無論男女,當(dāng)舔狗,死了活該。
“我要吃了他!”魏三娘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的怨念和恨意,居然消散了。
不對。
不是消散。
徐默看的清楚,魏三娘將所有的怨念壓制,這不代表她放下仇怨,相反,這代表她心中的恨意,達(dá)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甚至于,魏三娘此刻身上的氣息和剛才既然不同。
可以說是悟了,懂了,通透了。
她的確放下了一些東西。
但不是仇恨。
而是那毫無意義的男女之情。
此刻的魏三娘非常危險,雖然這位頭牌眼下美的攝人心魄,但徐默知道,現(xiàn)在的她,才真正的稱得上是一個恐怖的冤魂,厲鬼。
升格了!
“去吧,吃了他!”
徐默點頭。
這個時候的魏三娘沖著徐默拜倒磕頭。
她能通透,大徹大悟,是徐默引導(dǎo)所致,所以,受這一拜理所應(yīng)當(dāng)。
磕完頭,魏三娘起身,慢慢沒入旁邊的黑暗當(dāng)中。
“那梁文厚身邊有高手,雖說三娘她想通之后修為提升數(shù)倍,但未必能如愿復(fù)仇,罷了,我還是幫她一把!
徐默甩袖,虎魄、靈兆兩把飛劍立刻飛出,懸在面前。
“引蛇出洞即可!”
交待了一句,徐默一甩袖。
兩把飛劍立刻飛掠而出。
此刻的尚書府內(nèi),燈火通明。
剛剛的異狀,顯然把這位戶部尚書嚇個不輕。
先是做夢,夢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女人,之后,又有飛劍來襲,多虧府中有高人坐鎮(zhèn),這才有驚無險。
“這么說,讓那女鬼給逃了?”梁文厚語氣中略有不滿。
對面中年道人叫做玄城子,聽罷,眉頭一皺:“梁尚書,那女鬼不值一提,若不是她身后有高手坐鎮(zhèn),早被我罐中鬼將吃掉了。”
梁文厚知道對方來頭不小,是二皇子府中門客,但絕非是那種騙吃騙喝的騙子,是有真本事的修仙者。
身為朝廷命官,身居高位,久居京都這等要害之地,梁文厚自然知道一些常人無法獲知的事情。
就例如修仙者。
在他們這等人眼中,已經(jīng)不算是什么隱秘和稀罕事。
這些人詭異怪癖,雖然懷有神通,手段高超,但極難駕馭。
面前這個玄城子,好酒,好色,在梁文厚眼中那是五毒俱全,可這樣的人,卻是二皇子的座上賓,也只有二皇子那等人物能差使。
對方在這里,也是二皇子留下的保險。
如今圣上年事已高,但因大皇子犯了過錯,廢了儲君之位,自然導(dǎo)致了一系列的影響,首先就是圣上那幾個兒子都想爭一爭,這就導(dǎo)致了官員站位,暗潮涌動。
成功了,那就是萬人之上,九五之尊。
站隊成功的官員那也能飛黃騰達(dá)。
失敗了,下場肯定不會好,廢權(quán)圈禁,而官員官位不保,可能性命都保不住。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斗爭,那自然是什么招都得使出來。
梁文厚是二皇子這邊的,二皇子為拉攏人心,或者為了盯著梁文厚,就派了這個玄城子坐鎮(zhèn)尚書府,說是可以讓梁文厚差遣辦事,但實際上,大部分時候,梁文厚是使喚不動對方的。
當(dāng)然關(guān)鍵時候還是能派上用場。
就例如剛才,女鬼托夢,可把梁文厚嚇壞了。
不過在梁文厚心里,玄城子這些人終究是泥腿子,上不得臺面,不過是二皇子此番爭儲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