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經(jīng)書，講來聽聽！”
千手佛道。
徐默便將半部《金剛經(jīng)》娓娓道來。
當(dāng)中還故意說錯和遺漏一些部分，來潤色他的謊言，可即便如此，那也擋不住這金剛經(jīng)對這個佛陀的吸引力。
千手佛雖然毫無反應(yīng)，但徐默知道，沒反應(yīng)，就是最好的反應(yīng)。
整個過程，千手佛陀靜坐無聲，仔細(xì)聽著。
只不過剛講了一部分，對方突然起身。
“你來千佛洞最深處，你想問的道，我告訴你。”
說完起身就走。
走到門口，身形飄散。
然后院中的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
仿佛暫停的時間重新按下了播放鍵。
相嬰恢復(fù)正常，但表情古怪。
她似乎察覺到不對勁，但說不出來。
“剛才，出什么事了？有什么東西來過？”相嬰問。
徐默則起身。
“去找林九淵，在山下，不，十里之外的小村等我�！�
相嬰還想問，徐默擺手，表示別問了。
趕緊走。
“它來過了？”相嬰也反應(yīng)過來，大吃一驚。
但她的性子卻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見徐默點頭，道：“我等你。”
說完，跑了。
徐默這才朝法禪寺后那大山走去。
走了兩步就遇到靜虛方丈。
對方站在那邊，見徐默，招手，示意跟上他。
顯然，是來帶路的。
整個過程，徐默都沒說話，他路上琢磨過，剛才那段時間，真的時間靜止了嗎？
沒有。
因為天色更暗了。
千手佛沒有禁錮整個世界的能力。
如果有，已經(jīng)無敵于天下。
但的確是有可以將一小部分區(qū)域禁錮的能力。
就例如剛才的小院。
至于為啥半中間要走，徐默估摸，倒不是為了故作玄虛，而是，對方撐不住了。
哪怕是禁錮一個小院的時間，對千手佛陀來講，也是吃力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時間上，等不到自己講完，所以千手佛才會邀自己去千佛洞。
這里有幾層含義。
其中一個，可能就是沒打算放自己離開。
所以徐默讓相嬰先走。
若是自己走不了，估摸就得再經(jīng)歷一次循環(huán)。
但自己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必須搞清楚。
正琢磨呢，前面帶路的靜虛方丈突然停下來，扭頭，小聲道：“徐道友，現(xiàn)在你若走，老衲絕不阻攔�！�
徐默一愣。
這什么意思？
哦，明白了。
方丈早對千手佛陀不滿，這是打算釜底抽薪。
可走了，自己目的還沒達(dá)到。
所以不能走。
“多謝方丈大師好意，我來就是見佛，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徐默笑道。
靜虛搖頭，低聲道：“見佛，如見鬼，生死難料，你想知道的，我也能告訴你，你去大夏京都大帝廟，到時，老衲自會去找你。”
顯然，這位方丈大師是打定主意要撬墻角了。
徐默心中記下那個地方。
依舊搖頭。
“哎，罷了，罷了！”
見徐默如此固執(zhí)，甚至說是不知死活，靜虛方丈也沒有再說。他知道，有些事，不行就是不行，強扭的瓜不甜。
說完繼續(xù)帶路。
半路，徐默也見到靜空和尚，在遠(yuǎn)處看過來。
對方似乎也有些不甘心。
但這位膽子比方丈還小，只看不說。
或許，就是因為平日里壓抑的太厲害，所以在體內(nèi)惡果顯現(xiàn)時才會那般癲狂。
像是彈簧，壓的越緊，彈力越強。
走到千佛崖壁，雖是深夜，但依舊感覺十分壯觀。
“若是人工雕琢，怕是得耗費數(shù)十年，集千人之力，才能有這般規(guī)模�！毙炷锌宦�。
方丈笑而不語。
這個時候，他似乎又恢復(fù)了原本和藹慈祥，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和剛才那個偷偷與徐默商量的和尚，判若兩人。
估摸，剛才那個地方，是佛陀無法探測的區(qū)域，其他地方，都在佛陀眼下，那自然得把戲演足。
“徐道友，這便是千佛秘窟，進(jìn)入后，往里走，行六百步，差不多，就到盡頭了�！�
靜虛方丈站在佛窟口沖徐默說道。
他口中的‘盡頭’，明顯另有所指。
指自己的性命，走到盡頭？
有這個可能。
顯然，千手佛的真身，應(yīng)該就在這里面。
徐默道謝，毫不畏懼，邁步而入。
這一刻，徐默似乎看到了靜虛方丈眼角閃過的一絲敬佩。
估摸是覺得自己勇氣可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入洞。
雖然昏暗，但所見都是精美的巖壁雕刻，栩栩如生，嘆為觀止。
當(dāng)中有不少佛傳故事，以浮雕圖案敘事，當(dāng)然，這個世界的佛傳故事，和徐默那個世界的并不一樣。
可有些也是大同小異。
觀之，故事的細(xì)節(jié)也能看出來，只是走到一半，徐默回頭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恐怖至極的一幕。
從前面看，祥瑞和諧的畫面，從后面看，卻是截然不同。
只見惡鬼猙獰，修羅恐怖，食人吞肉，宛若地獄。更有類似五頭六臂鳩摩羅天一般的怪物，毀城滅地，旁邊就是尸山血海，那景象，心志不堅者看了，多半會直接嚇瘋。
就是徐默這種道行，此刻也感覺那本來死物一半的雕刻，仿佛活了一樣，乃至耳邊能聽到凄慘叫聲，連綿不絕。
轉(zhuǎn)回頭來，徐默調(diào)動體內(nèi)‘靈蛇盤宮’，吞噬心中產(chǎn)生的‘恐’和‘懼’，如此，保持靈臺清明，不受那邪門壁畫所影響。
繼續(xù)往里走。
雖然也看壁雕，但徐默沒有再像剛才那般，沉浸其中。
這玩意兒，看多了沒好處。
就算是有好處，現(xiàn)在的自己，也難以笑納。
這佛窟最深處，幽靜無比，似寒冬臘月一般陰冷。
之間前面有一個高大佛像盤坐，身后是蓮花背屏，有千手伸出，仔細(xì)看佛像，高有三丈，寶相莊嚴(yán)，只是這里陰暗，所以這莊嚴(yán)之色，也天然帶了一抹邪異。
徐默知道，這就是千手佛的本尊。
“有何心愿，可面佛許之！”
一陣低沉佛音響起。
真當(dāng)洞窟，傳揚遠(yuǎn)去。
徐默先行禮，才問：“敢問佛陀，不食人丹，可成仙否？”
這個比較重要。
徐默想知道答案。
千手佛陀沒有思索，直接答道：“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