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
在他的內心世界里,他到底是拿了個什么劇本啊!
第61章 求什么
景春挺頭疼,覺得自己跟桑尋壓根兒不在一個頻道。
她偶爾會忍不住問他:“你想要什么?”
他總是很迷?粗骸班?”
“就是……”景春自己都覺得很抽象,所以很難描述,但那種直覺越來越強烈。
她覺得他在追求一種她始終沒能領悟的東西,以至于兩個人之間始終談的兩個戀愛。
她思忖片刻,找了個勉強合適的詞,“就是你想要什么樣的愛情?”
有人求安穩(wěn)。
有人求刺激。
有人渴望平淡,也有人盼望轟轟烈烈的。
扶桑呢?
他看起來好像只是愛她,不求回報。
他甚至愿意為了她去死。
可如果真的不求回報,又怎么會把自己憋屈成林黛玉?
可景春覺得,自己并非沒有回應他的愛,也沒有辜負他,更沒有傷害他,但他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這很不應該。
除非他想要的,她從沒能滿足過。
桑尋搖搖頭:“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他說得楚楚可憐的,“我只想要你!
景春卻罵了句:“放屁!
桑尋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和從前很不一樣,至少以前她從不會說這種話。
但他還是愛她,覺得她說臟話也很可愛。
那喜歡滾燙得都快要把他的心臟融化了。
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愛像巖漿一樣從他心臟流淌出去,他緊緊捂著,生怕燒到她,她就不要自己了。
桑尋抱住她,唇齒貼在她頸側,嚙咬著,像是要把她一點點吃進身體里。
或許他想要的,就是吃掉她。
那樣,她就永遠完全的屬于他了。
景春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要什么,可以告訴我,雖然我也不一定什么都能滿足你,但很多事你說出口,才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預設我不會給,等我去猜,那我可能這輩子都猜不到,也不會給你,懂嗎?我的小樹!
她拍了拍他的背,疑心他只是懷著桑洛敏感情緒低落,但又隱約覺得自己真
的忽略了什么。
桑尋嗓音低沉地應了聲:“嗯!
沉默許久,還是什么都沒說。
得……白說。
景春也懶得追問了,樹的心思,的確不好猜。
不過反正,未來時間還很長。
三界新條例推行前期一派混亂,天天都有離譜新聞,比如兩條龍打架導致局部地區(qū)雷暴天氣像渡劫,天空中的云都是龍的形狀,還被民眾拍到了。九尾狐直播露尾巴上熱搜,一群人追問這是什么特效還是黑科技,怎么這么逼真……
29處比以前還忙,忙著處理違反規(guī)定的各族妖魔鬼怪,忙著刪帖刪新聞,辟謠:這世界沒有妖怪也沒有鬼。
馬小紅終于從□□狀態(tài)里放出來,但戴了追蹤環(huán),上頭要時刻定位她的位置,謹防她被任何權勢方私下逮捕利用。
她看到貓咪來去自由,每天都要罵一句29處欺軟怕硬,怎么不給這只貓上追蹤環(huán),它難道不比她更危險?
可惜她沒有貓咪的能力,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但卻無所不知的預言家。
所謂懷璧其罪。
而這只貓每天就黏著桑尋,沒事就趴在他肚子上,好像那地兒已經成了它的固有資產。
景春看它越來越不順眼,有一種自家寶貝自己還沒能好好疼愛就已經被別人綁定的郁悶感。
她沒事就把它拎起來,鼓勵它和自己打一架。
可惜它就是不接招。
桑尋卻已經習慣它了,偶爾還會撫摸下它的腦袋,因為他和桑洛情緒相通,他能感知到桑洛對貓咪的感情,不是單純的喜歡,兩個人相依為命許多年,感情是很復雜的,桑尋心疼女兒受過的那些苦,也就忍不住愛屋及烏,對貓咪心生感激。
不過桑洛看起來毫無生長的痕跡,什么時候能生出來看起來遙遙無期,貓咪都有些急躁了。
學校的課業(yè)越來越重,景春靈體完整后,智商也突飛猛進,不作弊的情況下,也可以考出不錯的成績,老師紛紛夸贊她,希望她能保持住,爭取考個重本。
景春卻在琢磨和桑尋考一所大學,于是每天很努力地學習。
桑尋思索片刻:“不用那么辛苦,到時候我跟著你報!
三界
條例新規(guī)定,各族在人界,老師作弊犯法,不能用任何靈力來輔助考試。
景春一愣,不得不說他思路是開闊的,無法向上兼容,就向下兼容。
她考不上去,他可以滑下來。
她沖他豎了下大拇指,“很好,擱在人界,你這戀愛腦也是相當駭人聽聞的,你應該跟著王寶釧去挖野菜!
桑尋說:“我又不用……靠考學改變命運!
“怎么不用?以后咱倆是要定居人界的,不好好賺錢,孩子生下來奶粉都吃不起!
桑洛:“……”
他知道她在逗他玩,因為桑洛根本不需要喝奶粉,她喝露水都能長大。
不過萬一孩子喜歡喝奶粉呢?那倒確實需要考慮到。
桑家破產了,雖然還有些資產,但以后積累財富就要靠自己了。
“那我教你。”桑尋悶聲說。
景春看他沉思半天,得出這么個結論,忍不住笑:“我真是好奇,你的腦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桑尋并不承認自己想得多,搖頭:“沒……沒想什么!
她說什么,他都會認真想。
每句話都會放在心上,哪怕是開玩笑的。
他也覺得這樣不好,可他就是無法自控,會忍不住關注她的一言一行,盡管只是一個微小的情緒變化,他都看在眼里。
景春想到一個主意,湊過去說:“這樣吧,給你布置個作業(yè),你每天睡前跟我談半個小時心事,說什么都行,不拘形式,不拘話題,想到什么說什么,好不好?不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桑尋從來沒聽過這么奇怪的要求,但景春說什么,他總是會聽的。
半晌,他點頭。
兩個人明目張膽睡一間房,但誰也不會做什么,桑尋怕傷到桑洛,景春怕傷到他。
純潔得像是親兄妹。
哦……雖然親兄妹不會睡一張床。
約定好的這一晚,躺在一起,關了燈。
景春先問:“你有沒有很討厭我的時候?”
桑尋搖頭,怎么可能。
并且因為她竟然會問出這種話而忍不住生氣。
想到景春想聽自己說心事,
他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但他顯然不擅長剖白自己,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可能討厭自己更多一點,喜歡你,越喜歡,越討厭自己!
“討厭什么呢?”
“很多。”他想了一會兒才說。
景春不愿意聽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于是問:“比如?”
“比如……”讓他刻意去想,還真的很難。
他沉默想著,景春也不催他,只是捏著他的手心,一下一下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
他有時候像個大型的玩偶,隨便她怎么擺弄,他都安安靜靜地配合,好像怎么玩他都不會生氣。
他從來沒跟自己生過氣,頂多也就是自己悶著不開心,但是個生物都會有脾氣的,這么憋著不會心理憋變態(tài)嗎?
景春提醒他:“有沒有特別討厭我對你做什么?像這樣捏你!彼氖执钤谒鼈。
桑洛在他身體里,他其實這時候是很敏感的,他在死地的時候,幽都的鬼靠近他會被他抽墻上,那不是單純的心情不好,他應該是討厭一切的侵入的,允許她靠近,大概是出于某種偏愛,但應該也不是毫無反感。
但桑尋卻搖了搖頭,“喜歡。”
他想起她說不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努力解釋,“喜歡你碰我,很喜歡,喜歡到……”
他側過頭,微微蜷縮著身子,像是很難為情,半晌才低聲說,“想和你長在一起。”
景春:“……”
這也喜歡,那也喜歡。
“那為什么覺得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