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將盡。
身下之人已消失許久,胯股間黏膩溫?zé)岬囊豪鋮s發(fā)涼,榻上的少年卻遲遲不曾起身浴洗。
洛雪真目下心亂如麻。
思緒茫茫然困囿。
他有點(diǎn)兒不太記得今夜都做了些什么。
唯一清楚的是,他好像……把孟寧姑娘給弄哭了。
凄慘的哭聲無孔不入鉆進(jìn)耳膜,他的軀殼如遭雷殛,在她哭的同時,心臟仿佛被看不見的荊棘藤條蔓延絞緊,胸口傳來微不可察的鈍痛感。
她哭得好傷心、好難過,皺縮在一起的眉毛睫毛盈滿了淚水,嗚咽的哭聲聽起來令人心碎極了。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臉、看清她的模樣,卻害得孟寧姑娘哭得這樣慘。
不要哭。
不要哭。
你別哭……
別在我面前哭得這么傷心,因?yàn)槲乙矔眯奶邸?br />
“寧寧……孟寧姑娘……”
他想對她說,可是干澀的喉口卻像被什么堵住,內(nèi)心教升騰的自厭感占據(jù)。
清醒過后的神智混亂了好一會兒,先前半個時辰里的記憶,似是蒙了一層霧氣般朦朧的薄紗,迷迷渺渺時遠(yuǎn)時近,洛雪真只能記起一些十分荒唐的碎片片段。
細(xì)細(xì)回想,自生來從未有過如此放縱渾噩的時候。
唯有最后數(shù)息,清楚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在無禮且蠻橫地肏干孟寧。
她分明說了很多次輕一點(diǎn)、會很疼、她不想要了……揮舞的雙手掙扎得也很劇烈,可是他在那時候卻好像控制不住思維和行動。
他只是放任欲求,無比下流鄙俗地,想更用力地侵占她,磋磨剮蹭那片曼妙的潮熱濕地。
似乎怎么入也入不夠。
陽具怒脹的尺寸尤為可怖,卻半點(diǎn)兒也沒有憐香惜玉,盡根頂入女人趨于痙攣的緊窄陰穴,頂端馬眼被強(qiáng)撐開的宮頸口死勁兒吸嘬著,他卻覺得好暢快好舒服好痛快,腰腹尾椎仿若過電一般漾開酥麻快意,而孟寧亦抽顫著泄出一大灘氣味濃重的液體。
那一剎,洛雪真腦海雜亂如云,難以言喻的釋放感油然而生,當(dāng)即什么也顧不上了,胯下跟著發(fā)力頂了幾頂,濃濃白精霎時射入胞宮,射得她小腹微鼓,倆人性器咬緊的交合處俱都溢出一縷縷發(fā)白的精水。
他……怎么可以將她。
畜生。
畜生。
是個畜生。
胸口疼得像被鈍器撕扯開一角,他想要抬手替孟寧擦一擦滿臉的淚水,卻發(fā)覺兩只手掌還按在對方軟膩的豐乳上。
在那一瞬間,洛雪真只覺一股巨大的羞愧感隨血液上沖至頭頂,呆怔的功夫里,來不及說什么做什么,甚至還來不及抽回手,孟寧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了。
好懊悔。好負(fù)疚。
他怎能這般對待她……孟寧一直讓他叫姐姐,其實(shí)看上去并不比他年長幾歲,更遑論她沒有絲毫武功修為……
他做出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不應(yīng)用那份極具優(yōu)勢的力量去強(qiáng)迫傷害她。
大概……從服用過避子丹后,他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
后知后覺,佩珠給的丹藥竟然有問題。
他錯了,不應(yīng)該叫別人買那些藥,不應(yīng)該沒有防備。
但是,他可以補(bǔ)救。
他想要得到孟寧姑娘的諒解。
只要不再看到她哭泣的模樣,能讓她欣然展顏歡笑,叫他去做什么都可以。
……
光陰匆匆而逝。
又是第七個夜晚。
少年仙君靜坐于室,潔白的道袍衣角曳地,像是無聲等候著什么人。
在寬大收攏的袖口里,掌心攥著一方小小的烏木盒子,泛出淺淡清新的草藥香,據(jù)說是對女子陰阜腫痛最好的涂抹傷藥,他趁著弟子們出谷的間隙去藥堂買來。
必須好好向孟寧賠罪道歉。
今晚她想讓他做什么,他俱聽命而為。
漏盡更闌。
洛雪真等待了一夜,直到天色將明,露出魚白。
終是沒有等來孟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