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著頭一點一點的,露出半截脖頸,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其他地方,此時才發(fā)現(xiàn)脖頸處的吻痕。
沈從景眼眸一暗,這是誰留下自然不言而喻。
少年額頭快要碰到桌子上,男人眼疾手快伸手擋住。
之后,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這一動作,讓余顧直接嗯哼一聲,他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沈從景,先是一愣,之后被嚇的掙扎著要逃離他的懷抱。
“別動!彼@點力氣,沈從景直接就給按了回去。
“大表哥…你…你怎么?”余顧動彈不得,雙眸帶著忐忑,小心翼翼的詢問。
“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蹦腥说溃骸白蛱鞗]有休息好嗎?”
他其實剛想問,是不是沈從曜那個混蛋對他做了什么。
“睡得挺好的。”余顧老實回答。
“是嗎?”沈從景這句話飽有深意,不過余顧沒聽出來。
“大表哥…可以放下我嗎?”余顧小心翼翼地又問。
沈從景放下他。
這段動作讓余顧又難受了一下,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大哥在不在?”
還要說什么,外面就傳來沈從曜的聲音。
余顧抖了抖身子,不直覺的拉住沈從景的衣服。
男人看到他依賴的動作,極其滿意。
“別怕,我?guī)湍憬逃?xùn)他。”
沈從景摸摸余顧的頭,之后朝外面走去。
余顧像尾巴一樣,跟在他后面。
以前沈從景最討厭膽小怕事,畏手畏腳的男子,不過如今余顧這般,他卻覺得有幾分可愛。
沈從曜開門便看到他哥那張冷臉,立馬退后兩步。
“大哥,顧顧呢?”他說著往里面看,正好就看到余顧抬頭,他露出一抹笑。
余顧覺得那是不懷好意,趕緊低頭,側(cè)了側(cè)身子。
“顧顧,你這是怕我?”沈從曜還在逗少年,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哥的眼神多么可怕。
“爹走之前特意交代,讓我們勤學(xué)苦練,你最近一段時間都懈怠了。”說著,沈從景領(lǐng)著沈從曜的衣領(lǐng),“我們?nèi)ケ仍囈幌!?br />
“哥,你這是干什么?”沈從曜一看他哥這樣,立馬正了正臉色,“咱們有話好好說!
沈從景不說話,拽著他到了將軍府的練武場。
之后便一招把他放倒,“余顧是我們表弟,你不要這么欺負(fù)他!
“哥,你別冤枉人,我可沒有欺負(fù)他!鄙驈年琢ⅠR解釋。
“那他怎么和我說?”沈從景又道。
“哥,我是真的喜歡他!鄙驈年渍f:“反正你們的目的就是不讓他踏入仕途,嫁給我,剛好就…啊!”
鼻子被打了一拳,沈從曜叫了一聲。
“他是男子!鄙驈木皬(qiáng)調(diào)。
“我自然知道!鄙驈年紫氲阶约嚎吹降,表弟的的確確是個男人。
“那你還…”沈從景說。
“我就是喜歡他,反正我也不入朝為官,還不能隨心所欲了?”沈從曜理直氣壯。
“表弟可不喜歡你!鄙驈木盎。
沈從曜一噎。
“他是人,是我們表弟可不是什么仆人隨便配給你!鄙驈木坝值馈
“那我先打動他的心。”沈從曜反正不會放手。
“不知悔改!”沈從景看他說不通,下手更狠。
沈從曜也不在只挨打,開始反擊。
兩人都沒留余地。
皇宮。
“兄弟二人打起來了?”都說皇帝多疑,納蘭賜月也是如此,只是他表面上沒有暴露而已。
即使沈從景是他好友,他依舊留了心眼,暗中安排了人。
得知兄弟二人突然不合,大打出手,他覺得疑惑。
“好像是為了余顧!卑敌l(wèi)又說。
“余顧!毕氲侥莻少年,納蘭賜月把玩著手中的佛珠,“朕出宮一趟!
他雖不受寵,但認(rèn)識了好友沈從景,所以功夫不在話下。
他使用輕功,悄無聲息踏入余顧院子時,少年也剛回來。
兄弟二人去了練武場,余顧一開始在屋子里等著,但等了好久不見人,他才下定決心先回去。
但他這樣子,走回去這段路又耗掉不少時間。
站在遠(yuǎn)處樹上的納蘭賜月看著少年怪異的走路姿勢,微微一愣。
莫不是因為沈家二子所為?
余顧進(jìn)里屋,便開始脫衣服,他不知道有人悄無聲息進(jìn)來了,在暗處正盯著他。
他開始取手帕,然而經(jīng)過時間和各種磨合,他要取還真有點困難。
他是對著鏡子,之后去取,余顧手都有點抖。
他狠不下去心,而這無疑更是折磨。
看到他衣衫不整對著鏡子如此動作,納蘭賜月待在原地。
怎么如此浪蕩?
他后宮沒有一個人,當(dāng)時還是皇子不受寵,無人在意,他對這方面也沒想法,現(xiàn)在剛剛當(dāng)上皇帝,納蘭賜月首先是想挽回名聲,也沒想過選秀選妃。
而他皇位來的不正大光明,臣子怕他,根本不敢提這種事情。
所以他并未過多學(xué)習(xí)那方面的書籍。
如此一來,余顧這般在他看來可不就是大膽。
聽到細(xì)小的喘息,納蘭賜月身體僵住,他出宮的打算有些沖動。
但如今面對這個場面,他心里卻是慶幸。
這個過程折磨的是兩個人。
余顧把帕子丟進(jìn)換下的衣物里,之后就去衣柜拿衣服。
暗處的人悄無聲息出來,撿了帕子離開。
余顧穿上衣服,之后叫人弄熱水洗澡。
他泡在木桶中,嘴角揚起,似乎心情極好。
[顧顧,你怎么了?]系統(tǒng)回來看到他這個表情,嚇了一跳,別是被刺激狠了。
“我的計劃好像成功了。”余顧輕聲回。
他明明沒有功夫,卻敏銳能感覺到有人在暗處。
昨天是這樣,今天也是。
余顧便有了打算。
他要報仇。
他沒有背景地位,那只能犧牲色相。
余顧咬了咬唇,為余家,為上輩子。
是的,余顧反復(fù)去品自己的劇本和他的情緒,得出一個答案,他如今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重生。
只有重生了,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那么一個重生者,最該做的自然就是復(fù)仇。
沈從曜的做法,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畢竟他上輩子還勾引過沈從景。
還有這個便宜大表哥,對他做的事情,也不怎么干凈。
兄弟反目,上輩子的愛人這輩子反目,一定會很精彩。
余顧沉入水里。
窒息的一瞬間,他腦子里甚至閃過書中死亡的畫面。
如此的真實,他好像真的死了一次。
啪——
門被推開。
嘩啦——
木桶被劈開,余顧被人抱進(jìn)懷里。
他睜開眼睛,很是茫然。
“你這是做什么?”
來的是沈從景,他還穿著那身衣服,有些狼狽,嘴角青紫,不過整體來看,傷的不重。
男人眼里帶著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