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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著唇,很是抗拒,“二表哥,安公子是誰呀?為什么要見我?”

  余顧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

  “沒事,一切有我。”用這個(gè)名稱,納蘭賜月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沈從曜也不好跟余顧說。

  他帶著余顧,朝著正廳走去。

  安賜月正在跟沈從景聊天喝茶,二人之間少了君臣之間的生疏和禮節(jié),能看出來他們關(guān)系的親近。

  余顧一直跟在沈從曜身后,像是怕生一樣,依賴著男人。

  沈從曜受用的同時(shí),又有些心疼余顧。

  “從曜,你身后那位就是余顧嗎?”安賜月看著躲起來的少年,微微挑眉。

  他驚訝,少年跟沈從曜看起來挺親近的。

  聽到這話,余顧從男人身后探出腦袋。

  少年換下粗布麻衣,穿著用料極好的綢緞,倒真像是錦衣玉食的小公子。

  安賜月看去,與少年對視,后者立馬收回目光,怯生生的像只小雀。

  他覺得新奇,其他人看到他怕是怕,但那姿態(tài)可沒這般靈動(dòng)。

  “余顧。”沈從景開口,“這個(gè)安公子!

  余顧輕聲“嗯”了下,之后又道了句“安公子。”

  少年的語氣輕緩,咬字清晰,脆生生的道這么一句,讓三人都看向余顧。

  余顧很是疑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么看自己。

  “我是你大表哥的朋友,你跟著叫我一聲哥哥就好。”安賜月清咳一聲,之后說。

  “安大哥!庇囝欗槒。

  沈從曜心里不喜,這人突然套近乎,肯定沒好事。

  當(dāng)今皇帝收斂身上氣勢,笑吟吟的倒像是如玉的翩翩公子。

  當(dāng)然他能坐上這個(gè)位置,自然代表這只是假相。

  安賜月本來只是想看看這余家唯一的獨(dú)苗苗是什么樣的。

  如今見到,他徹底放心了。

  這般怕生,這般干凈,想來也不會(huì)生出其他想法。

  正聊著,下人稟報(bào)有客人來。

  沈從景要見客,他看了一眼安賜月,后者擺手,“我送表少爺回去。”

  他說著起身。

  沈從曜皺眉,心里生出敵意。

  “不用不用!庇囝檾[手,“二表哥會(huì)送我。”

  “從曜想來也有事情!卑操n月說的肯定。

  到底只是臣子,沈從曜哪敢說不,若是之前他不會(huì)有什么想法,現(xiàn)在卻怎么都看安賜月不爽。

  于是,余顧跟著安賜月出去。

  他對將軍府很熟,邊走邊介紹哪里的假山是他畫的設(shè)計(jì)圖。

  余顧覺得不對勁,這人吃醋,想顯擺正宮之位的時(shí)機(jī)是不是太早了。

  劇情里,也有男人吃醋,拉著余顧說起將軍府,總之將軍府的建設(shè)有他的參與。

  “你覺得如何?”說完一堆,安賜月問。

  “雖然不太懂,但是好厲害!庇囝檸е绨。

  他不想跟對方樹敵,最起碼不是現(xiàn)在。

  “你的字是什么?”安賜月很受用他的表現(xiàn),心情極好的又問。

  “觀言。”余顧老實(shí)回答,心里忐忑不安,

  新帝出身不好,也不受重視,連字都沒有起,所以他登基之后,直接廢除了取字這個(gè)傳統(tǒng)。

  “觀言,言哥?”安賜月道。

  余顧抬頭,看著男人,像是再問你怎么知道。

  安賜月被他反應(yīng)逗笑了。

  看他大笑,余顧小聲問,“怎么了?”

  “朕…本公子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卑操n月?lián)u頭,送他回去的時(shí)候,詢問他一些事情。

  少年沒任何防備心,全部都說了出來。

  “讀書?”安賜月問了幾個(gè)問題。

  余顧想了想回答。

  安賜月沒想到他這么聰慧。

  他盯著余顧沉思,后者說著說著沒音了,余顧忐忑起來,“我是不是說錯(cuò)話了?”

  他還有點(diǎn)懊悔,自己說些話,會(huì)不會(huì)讓男人覺得他有其他心思?

  看他皺巴著小臉,怕的很的樣子,安賜月?lián)u頭,“言哥說的非常好!

  他取下腰上玉佩,“這是獎(jiǎng)勵(lì)!

  “不了,不了,太貴重我不能收!庇囝欄s緊擺手。

  “我跟你表哥是朋友,他們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不要這么見外。”安賜月不容拒絕。

  余顧只能收下,“我會(huì)好好放起來的!

  雙手握著玉佩,余顧雙眸彎彎,向?qū)Ψ奖WC。

  安賜月一愣,沒想到會(huì)有人對他的賞賜如此愛護(hù)。

  余顧揣進(jìn)衣服里,“我到了,謝謝安大哥!

  “嗯!卑操n月?lián)]手。

  看少年進(jìn)院子,他好一會(huì)兒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再去前廳,沈從景已經(jīng)忙完了。

  “怎么樣?”對方問。

  “赤子之心,難得可貴。”安賜月感慨。

  沈從景聽到這話,有些意外,他抬頭看向好友,仔細(xì)打量,“你當(dāng)真這么覺得?”

  這好友可是一肚子壞水,說的話不能全信。

  安賜月只是笑,沒有回復(fù)。

  他出宮不能太久,很快就回去了。

  他出去,與沈從曜碰到了,對方拿著不知道什么地方弄來的小玩意,看起來像是要送人。

  他心里有了個(gè)猜測。

  說來少年的嘴,有點(diǎn)奇怪,可能是吃辣吃的。

  安賜月沖人點(diǎn)點(diǎn)頭,便離開了將軍府。

  進(jìn)宮的途中,他把玩著從寺廟請的佛珠,“周放,暗中留意一下。”

  外面?zhèn)鱽硪痪洹笆恰薄?br />
  余顧回去后,真把玉佩放在了抽屜里,他怕以后人找他麻煩拿玉佩說事。

  放好之后,余顧便在思考,他接下來的日子怎么過。

  正思考著,沈從曜推門進(jìn)來。

  他不知道敲門,很沒有教養(yǎng),進(jìn)來把懷里玩意放在桌子上。

  “安…公子沒有為難你吧?”沈從曜上下打量著他。

  余顧搖頭,“他對我很好!

  “好?”沈從曜差點(diǎn)笑出聲,他很想和余顧說清楚對方身份,但理智讓他停住了。

  “你看看這些東西你喜歡嗎?”他指著那些小物件。

  余顧去看,都是小孩子會(huì)喜歡的。

  “謝謝二表哥!庇囝櫟乐x。

  “我特意讓人找來的!鄙驈年捉o他介紹著。

  本想著余顧被嚇到,他拿這些東西去哄哄余顧。

  “我是大人了!庇囝櫺÷暦瘩g。

  “大人?所以想娶妻了?”男人出言嘲諷。

  余顧抿唇不語。

  他還真沒想過這事,自己都寄人籬下,哪家姑娘顧看上他。

  見他不說話,默認(rèn)的行為,沈從曜氣不打一處來。

  “余顧,你還真有這想法?”

  “我沒有!庇囝櫡瘩g,“我如今住在你們家,什么都沒有,又哪里敢妄想?”

  “你知道就好。”沈從曜冷哼一聲。

  余顧抿緊唇瓣。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感覺,主人家說什么,他還不能反駁。

  看他鼓著腮幫,氣鼓鼓的樣子,沈從曜反應(yīng)過來自己話嚴(yán)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