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濃密的森林里。
一團白色的霧氣悠閑的掛在樹梢上。
樹下,無數(shù)的老鼠潛伏在周圍。
突然,一只老鼠跑了回來。
鼠潮自動讓開一條通道,讓那只老鼠通,直接來到那棵樹下。
“你回來啦,給我?guī)Щ貋硎裁春孟ⅰ彪S著笑嘻嘻的聲音,那團霧氣慢悠悠的飄了下來,凝成少年的模樣。
赫然正是阿來。
“吱吱吱——吱吱吱——”
那只老鼠在他腳邊急促的叫著。
阿來:“慢點說……你說你見到許沫沫了她和沈祭月在一起……什么你被沈祭月發(fā)現(xiàn)了!沈祭月有沒有追來!”
阿來面色猛地一變。
老鼠:“吱吱吱——”
等聽到老鼠的回答,阿來瞬間化成霧氣就要逃離。
下一秒,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一切都仿佛凝固了。
阿來大驚失色。
這一幕太熟悉了。
空間凍結(jié)。
沈祭月過來追來了。
霧氣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四面八方全都被凍結(jié)了。
他控制著周圍的老鼠,朝著一個方向猛烈的撞過去。
一朵朵血花在無形的墻壁上綻開。
阿來看著周圍,咬牙問:“沈祭月,你為什么一定要追著我不放許沫沫又不是我殺的!況且你現(xiàn)在都是變異種了,我們才是同類!”
“同類就不能殺同類了嗎”
少年從森林深處走出來,殘缺的觸手,妖異的花紋,金色的瞳孔,看起來比阿來還像個變異種。
唯一違和的是,他懷里抱著一個柔軟漂亮的女孩子。
沈祭月把許沫沫放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風(fēng)云驟變。
夏季的天氣就是這樣,方才還晴朗的天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變的陰沉起來。
潮濕的風(fēng)吹來。
黑色的烏云遮住了所有的陽光。
一道閃電劈開漆黑的天幕,帶來噼啪一聲巨響。
一個炸雷在頭頂炸開。
大雨嘩嘩啦啦的落下來。
沈祭月瞬間被雨水淋透。
他看著阿來翹起嘴角,“今天真適合殺你!
阿來想到了那天在a市的監(jiān)獄里被電擊的場景,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看向許沫沫,又看向沈祭月:“等一下,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沈祭月:“我對你的秘密不敢興趣!
阿來:“關(guān)于末日的真相!你也不感興趣那些愚蠢的人類以為是什么磁場,輻射,造成的變異,其實根本就不是。人類只不過是神祈之間斗爭的犧牲品!你知道……”
沈祭月毫不留情的打斷他:“這一點,我已經(jīng)猜到了。”
阿來臉色更加驚慌,指著許沫沫道:“那她呢你知道要她死的是誰嗎是至高無上的神祈,是這個世界新的主宰,是……”
沈祭月再一次打斷他:“這一點,我也猜到了。”
阿來更慌張:“你知道神祈在哪里嗎祂在……”
“無盡黑海!鄙蚣涝侣N著嘴角,“我也猜到了。”
他抬起手,周圍凍結(jié)的空間緩緩集中,“你沒能提供我更感興趣的東西,所以……你沒有價值了!
阿來慘叫著被空間壓回一團白色的霧氣。
那團霧氣凝成的小球不停的上升,上升……
終于,在又一道閃電批下來時候,沈祭月把小球扔了過去。
高達十億伏特的閃電瞬間把一切都擊穿。
阿來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fā)出,就氣化了成了氧氣和氫氣。
在讓人耳鳴的驚雷聲中,一片銀白色的東西被風(fēng)吹得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
許沫沫忍不住走過去,把那片東西撿了起來。
是一片銀白色的魚鱗。
沈祭月也看到了那片魚鱗。
許沫沫問他:“這是薛彩的鱗片嗎”
沈祭月扯了一下嘴角,“這重要嗎”
許沫沫愣了一下,搖頭。
是的,這不重要了。
薛彩死了,阿來也死了。
人類……人類和自己,也要死于神祈之間的斗爭。
那股強烈的壓力又來了。
許沫沫胸口一陣翻涌,她又想吐了,但是被她強行忍了回去。
她不想讓少?匆姟
不想讓少校為她擔(dān)心。
可是,好難受,她要忍不住了。
恰好,沈祭月扭頭看了看周圍,“我去看看周圍有沒有吃的,你呆在這里不要動!
許沫沫趕緊點頭。
等沈祭月的身影一消失,她立刻忍不住吐了起來。
大口大口的黑水從她口腔里,鼻腔里,甚至眼睛里流出來。
被雨水沖刷著,流入大地。
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沈祭月站在一棵樹后。
他安靜的看著,沒有出聲驚動她。
他看著許沫沫吐了好久,等她全部吐完,把臉洗干凈,收拾好自己,這才從樹后面走出來。
少年一臉惋惜的說:“周圍能吃的都被老鼠吃光了,小蘑菇,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找點吃的”
許沫沫綻開蒼白的笑臉,乖乖的說:“好啊,我都聽你的!
沈祭月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走過去掐了一下她的臉蛋,柔聲罵道:“笨蛋蘑菇!
真是個笨蛋蘑菇。
怎么會這么笨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笨,又這么壞的生物
沈祭月想,他真是恨死她了。
恨死她了。
沈祭月帶著她,找了個避雨的地方。
沈祭月問:“想吃什么”
許沫沫想了想,說:“想吃那天吃到的八爪魚!
沈祭月愣了一下。
許沫沫軟軟的問:“不可以嗎”
沈祭月:“可以,海里應(yīng)該還有,我去抓!
許沫沫笑起來:“那你要快點哦!
沈祭月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等我回來!
沈祭月一走,許沫沫就撩起了自己的褲子,她的小腿和雙腳再次變成菌絲。
雪白的菌絲上,又出現(xiàn)了斑斑駁駁的灰色。
她用力把這些變成灰色的菌絲全都扯斷,然后站起來走了出去。
她朝著a市的方向走去。
她不能繼續(xù)靠吃少校的觸手活著了。
她去找謝臻,還有袁琦博士。
或許,他們有辦法。
就算,就算代價是把她關(guān)起來做實驗。
這樣,至少少校還有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