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琳茫然,“什么時間緊迫?”
拉托納唇角上揚,“我想快點見到她!
多琳大喊:“那你去見真的她!”
拉托納微皺眉頭,“我打不過他!
多琳問:“他又是誰?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也不懂你為什么說我‘合適’!
拉托納回答了后一個問題:“多琳,你頭顱的形狀和她很像,頭顱重塑是魔法最復雜的部分,選個像點的,方便很多!
多琳:“…………”
多琳絕望了,唯一的好消息是,臉的其他部位還沒有找齊。
伍德發(fā)現(xiàn)拉托納是認真的后,故意拖慢了尋找的速度,可最近,他尋找的速度好像加快了。
眼睛、鼻子都已找到,就差嘴巴、耳朵、皮膚了……大概吧,她怎么知道換一個人的臉需要多少東西?她不想知道!
有一天,多琳碰見了伍德,她抓住他的手,懇求他放自己離開。
伍德不回答,只是轉過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她。
多琳一下子松開了手,她發(fā)現(xiàn),伍德已經被拉托納用心靈魔法控制住了。
瘋子!拉托納,你這個瘋子!
可說來有趣,發(fā)現(xiàn)拉托納的瘋狂后,多琳心底對他的情感反而有了種奇怪的復蘇。
對多琳來說,世上最沒有魅力的男人,是出身低賤、長相丑陋,還心地善良的。
壞男人、殘忍的男人、瘋狂的男人,總是比心善的男人有魅力得多。
只是,這份復蘇的情感還不足以支撐她,為他心甘情愿成為另一個女人。
多琳展開掌心的魔晶石碎片,這是那天她抓住伍德時,從他那里偷來的。
碎片很小,小到發(fā)送魔法通訊,都無法寫成完整的句子,但有總比沒有好。
多琳不知道她為什么最后會把通訊發(fā)給柏莎。
可能因為柏莎和拉托納的關系,也可能因為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她沒有朋友,沒有真心愛她的人。
人生行到此處,她豁然發(fā)覺,世上原來沒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她背靠在墻上,想起她生命里的三個男人,然后靜靜等待一個女人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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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
門外的銀發(fā)女人收了腿,仰頭,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各位晚上好啊!惫方Y束,柏莎微笑向房內眾人問候道。
她后面的黑發(fā)青年,跟著她彎腰行了個禮,“拉托納大人、多琳女士,還有這位先生,大家晚上好!
由于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房內的三人都被這對戀人鎮(zhèn)在了原地。
伍德被施加了魔法的混沌神志,都因他們的出現(xiàn)被嚇了個清醒,他渾身一顫,有些迷茫自己是誰、自己在哪。
多琳對這些問題都很明白,她第一個回過神,向前邁出一步,“救我,柏莎大人!”
柏莎耷拉下肩膀,看多琳,“多琳,我們很熟嗎?”
多琳:“咦?”
柏莎:“下次求救別叫我。但是,好吧,這次我會救你的。”
柏莎抬手做了個前揮的動作,就如同獵人在召喚自己的獵犬。
某種意義上,就是這樣,“獵犬”迦南聽候指令:“老師?”
“獵人”柏莎說:“幫我把多琳帶去安全的地方,這里交給我。”
迦南猶疑,“您……沒關系嗎?”他的目光似有似無瞟向房內的某人。
柏莎揉他的頭發(fā),“你擔心的話,就待會來找我,但記得要先把多琳安置好哦!
迦南微笑,“沒問題,老師,就交給我吧。”
多琳聽著他們的談話,安心地呼出一口氣,事實上,在柏莎到來后,她就已經感到自己的危機被解除了。
多琳不用回頭,也能猜到拉托納在用多么執(zhí)著的目光看柏莎。
隨你們去吧,不關我的事,我要回家!
多琳奔向魔物青年,她習慣性地想要攬住他人的臂膀,但撲了個空。
迦南并非躲閃,他只是禮貌地向外站出了兩步。
“請隨我來,多琳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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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琳、迦南離開時,伍德也晃頭晃腦混入其中地離去了。
這位魔法塔的資深員工,很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該在,什么時候不該在。
現(xiàn)在,整個房間都被留給了柏莎、拉托納這對昔日戀人。
拉托納長睫微垂,手緊張地叩進椅背的絨布,他在心里為談話措辭。
另一邊的柏莎神情淡然,她滿屋兜轉,頗有一種魔法塔的領導下來視察的狀態(tài)。
她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了那張影子魔法構成的畫像。
柏莎蹙眉,“這是什么?”
拉托納接話道:“柏莎,這是我的計劃!
柏莎拿起畫像,“什么計劃?”
拉托納說:“把多琳變成你!
柏莎手一頓,沒忍住地罵出聲音:“你有病吧!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嗎?”
拉托納聽出柏莎話語里的質疑,他溫和地解釋道:“柏莎,這是可以做到的事。”
柏莎離開畫像,轉身面向拉托納,“怎么做到?用魔法嗎?我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魔法,如果你說的是偽裝卷軸,那我沒有意見!
拉托納搖頭,“不,不是偽裝卷軸,是將已有的五官切除,再安置上其他人的五官。”
柏莎:“……”
拉托納:“嗯?”
柏莎:“這么離譜的魔法你都信!誰告訴的你?你見過成功的例子嗎?”
拉托納:“見過。”
柏莎:“哪?”
拉托納的手指向自己。
柏莎凝視著他,從他的眼睛里判斷出他沒有說謊,她打了個冷戰(zhàn),她沒想到這種魔法真的存在。
是誰對拉托納做了這種事,歐恩嗎?
她思考著這件事,應聲道:“原來你的臉是假的啊!
拉托納嘴唇緊繃,“柏莎,你的反應好平常!
柏莎眨眼,“你覺得我該有什么反應?”
拉托納頓了頓,說:“我以為,你會覺得惡心!
柏莎手支下巴,“惡心?我為什么要惡心?我對男人的臉是不是原生的根本不在乎啊!
拉托納困惑,“那你在乎什么?”
柏莎脫口而出:“我在乎——”
她及時地做了個剎停,捂住嘴巴。還好,沒說出來。
但拉托納已經猜到,他畢竟是有些了解她的,“柏莎,那里是真的。”
柏莎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要是被迦南知道,她和別的男人談論那個地方,他該多傷心!
而當下,她的行為,已經傷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心。
拉托納手攥成拳,低下頭,“以前,你說你喜歡!
柏莎很恨耳朵捂住了,還是聽得見,她放下手,自我放棄地看向拉托納。
柏莎:“拉托納,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對每個男人都這么說!
拉托納:“……”
這句話的殺傷力巨大,柏莎目睹著拉托納的身形晃動了幾下,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柏莎對此表示同情,可她沒有義務安慰每個人的情緒。
況且,她今天已經很累,她要回去補覺。
柏莎向拉托納揮手告別,“再見了,拉托納,答應我,不要再研究這種荒唐的魔法。”
她轉身時,聽到拉托納的回答:“我答應你,柏莎!
柏莎不再說話,她手搭上門把手,心中期待起和床鋪的會面。
她決定,今晚要一覺睡到明天晚上!
誒……等下,門怎么打不開?!
柏莎使勁拽了兩下,她疲憊的神經現(xiàn)在要過去數(shù)秒才能把對事物的判斷傳遞給她。
現(xiàn)在,數(shù)秒過去,她困倦地發(fā)現(xiàn),是有人用魔法把門鎖住了。
這種事還真是不新鮮吶!你們男人都這么喜歡在門上做手腳嗎?
迦南是,你也是,迦南就算啦,我寵他,你怎么也用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