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彼此斗嘴,吵鬧不停,星谷四處都是她們兩個的聲音。
爾納巴時至今日,也不知道梅爾達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她肯定不是人,也不是什么精靈。
他只知道,她特別善良、特別可愛、特別強大。
他和她告過白,被拒絕了。
“爾納巴,你來晚了,我有愛人了,也有孩子。某天,我的孩子說不定會來這里,你見到他就什么都懂了。”
現(xiàn)在,我見到了。
梅爾達,他長得真的好像你啊。
第91章 嘈雜的聲音
◎就連歐恩大人都沒有成為人神,不是嗎?◎
“薩妮女士, 你不能因為多年前的我,就否定此刻的我!
“好有道理。老師說話好有哲學!”
“薩妮女士,給我一條魚, 一點佐料, 我還你一鍋美味的魚湯。”
“老師,我喜歡喝魚湯!”
薩妮聽著眼前兩個年輕人一唱一和, 頭痛不已。
她揮手,放棄道:“你做你做, 別給我們吃就好。”
言罷,她領著所有人離開,把廚房交給柏莎。
一小時后, 一鍋熱騰騰的魚湯被端上了桌。
迪夫望了眼, 說:“看起來還不錯!
他說完回頭看埃莉卡, 發(fā)現(xiàn)她和薩妮、爾納巴都已退到了五米之外。
這鍋魚湯旁現(xiàn)在只剩下他和迦南,還有那位笑容自信的銀發(fā)廚師。
迪夫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他想逃跑, 卻被柏莎按著肩膀坐下。
不知何時, 兩碗新鮮的魚湯已被盛到了他和迦南的面前。
迪夫緊皺著眉, 端起自己面前的湯, 試探地聞了聞,感覺好像也沒那么糟糕。
他鼓足勇氣, 把碗湊近嘴邊,抿了半口。
湯液盈滿口腔,在舌上蕩漾,他嘗試品味, 卻還沒過一秒時間, 五官已情不自禁地聚向中央。
迪夫內心在狂叫, 嘴巴卻不能打開,害怕打開后不小心咽下一滴,他砰地放下碗,奔向屋外。
嘔吐聲不絕于耳,卻沒一個人起身過去關心他,因為大家的目光都被黑發(fā)青年吸引了過去。
迦南已將魚湯喝下了半碗,他神色平靜、面帶微笑,給爾納巴等人一種“這碗湯好像還不錯”的感覺。
實質上,他的心里在流淚,他在想,原來老師一直都是吃這樣的東西長大的。
您太可憐、太辛苦了,以后這種生活不會再有,我已經(jīng)在您的身邊了。
迦南放下湯碗,抹去自己眼角的淚水,抬頭看柏莎。
“老師,以后請讓我為您做菜吧。”
“哼,你是覺得我做得不好吃嗎?”
“很好吃。只是可能我做得更好吃哦?”
“誒?有多好吃?”
青年循循善誘的語氣,成功勾起了柏莎的好奇心,他站起身,握了握她的手。
“請稍等我一會!
薩妮的廚房又一輪地被他人占據(jù)。
一段時間后,黑發(fā)青年從廚房里端出了一道菜,看外表不過是一條烤魚,但它四溢而出的香氣已讓每個人都覺察到這道菜不簡單。
剛吐過的迪夫咽了口口水,爾納巴、埃莉卡的眼神也瞟上了那條魚,薩妮比較淡定,她搓了搓鼻子,表現(xiàn)得渾不在意。
無論他們在意與否,第一個品嘗的人都不是他們。
迦南叉起一塊魚肉,喂到柏莎嘴邊。
柏莎咬下,在嘴巴里咔嚓咀嚼,片刻的滯楞后,她的眼睛張大了。
她緩緩轉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迦南,等到魚肉全都咽下,才開口:“迦南,這個真的超好吃也!”
說話間,第二口魚肉也被喂到了她的嘴邊,她瞇眼笑著,咬住叉子。
看到她吃得這么香,圍觀人全都坐不住了,他們一擁而上,坐到桌邊。
廚師青年也很大方,他馬上去為他們每個人拿來餐盤、刀叉。
“請各位享用!卞饶闲辛藗禮,說道。
不久,夸贊聲從柏莎一人擴散到了桌旁的所有人,這次又吸引來了些路過的法師們的圍觀。
迦南看著快被分完的烤魚,苦惱道:“我是不是應該再多烤幾條比較好呢?”
柏莎說:“我來幫你!
迦南意外得發(fā)現(xiàn)老師的烹飪技術一般,殺魚、處理魚的手段卻很高明。
銀發(fā)女性對此就像她對烹飪一樣自信,“迦南,我很擅長開膛破肚哦!
迦南咬住嘴唇,“您一定要用這種可怕的詞嗎?”
柏莎笑而不答,“說來,你真的好擅長做菜呢。和誰學的?”
“姐姐們從小將我放養(yǎng),如果不自己做菜,就要餓死了。久而久之,我就掌握了一點技巧!
后話是,他大了點后,擔負起了給姐姐們做菜的職責,要給那么多人做菜,好累啊。
但不知為何,想到未來給老師做菜的時光,他又覺得甜蜜了。
好開心,原來無所不能的您也有著不擅長的事,能夠為您做些什么真是太好了。
柏莎也很高興發(fā)現(xiàn)他的這一才能,“迦南,我喜歡會做菜的男人!
迦南的耳朵紅了,“那爾納巴先生呢,他也會做菜嗎?”
“這我怎么知道。俊
“您是說,爾納巴先生不會做菜也沒關系嗎?”
“他會不會都沒關系吧!狈凑c我無關。
迦南懂了,他點點頭,眼睛里多了一分哀傷。
他明白,他和心上人終究是不同的。
心上人可以不行、不會做菜,怎樣都好,老師都會喜歡他。
因為喜歡就是這樣的事,沒有道理,沒有——
思緒急停,刀刃在指腹切出一道傷口,他還沒感到痛,手指就先被人抓住。
“怎么這么粗心?”柏莎小聲嗔怪道。
迦南目視著指腹流下的血,想到了什么的,慌忙把手從銀發(fā)女性那奪了回來。
柏莎愣了愣,抬頭,表情錯愕又委屈。
迦南擺手,想要解釋,可一解釋,就要說到他是什么種族的事。
我可以告訴您嗎?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好想讓您知道啊……
迦南急了,干脆一把抓起柏莎的手搭到自己的手腕上。
“請您讀我的心吧。”他說。
柏莎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為什么會有人突然邀請自己讀心?
可問題是,他的手上現(xiàn)在已沒有手鐲了。
柏莎問道:“你的手鐲去哪了?”
迦南說:“因為您已經(jīng)知道我是魔物了,我就把手鐲摘掉了!
柏莎:“我的讀心需要金屬做介質才行哎!
迦南:“那,戒指可以嗎?”
柏莎:“可以一試。胸針應該也行!
言罷,柏莎的手搭在了青年的戒指上,過了會,她皺眉又尋向了他的胸針。
他的胸|部摸起來手感一如從前得好,但她什么也沒讀到。
柏莎自語:“怎么會這樣,我為什么現(xiàn)在讀不到你的想法了……”
她的問題,迦南也不清楚答案,讀心魔法本就是人類才有的魔法。
但她依然很快得到了一個回答。
爾納巴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柏莎,你讀不到他的心,是因為他沒有手鐲了!
“這有什么關聯(lián)嗎?我以前也靠觸碰其他金屬介質讀到他人的心啊!
“不,”爾納巴搖頭,“關鍵在于,只有有手鐲的人才能被讀到心。”
“你的意思是……?”
“讀心魔法是種偽魔法,它依靠的是手鐲本身的讀心功能。你應該清楚,法師們用手鐲釋放的魔法都會在魔法塔留下記錄吧?其實,所念所想也一樣,這只手鐲監(jiān)控了法師們的一切!
柏莎不寒而栗,“那我的所有想法豈不都被魔法塔知道了嗎?”
爾納巴說:“別怕,柏莎,你的這只手鐲早已被改造過。我想,學院里其他人的手鐲也都遭到過或多或少的改造,你知道的,有位了不起的擅長儀器改造的法師就在你們學院。”
柏莎:“奧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