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夢想對她來說的另一層意義是,他已不可能成為她的“情人”。
他下定決心要將第一次獻給他的妻子,而她又怎么可能做他的妻子呢?
為此,柏莎失落了一陣,接著她又高興起來。
作為他的老師,她很樂意看到自己的學徒具備著這樣珍貴的品質。
和拉托納比起來,他這樣的男人是多么稀少!真羨慕他未來的妻子!
她不禁說道:“迦南,我會支持你的!”
迦南:“謝謝您!”
柏莎:“以后有需要介紹戀愛對象的,可以找我和埃莉卡,我們認識不少人!
迦南:“……”
迦南:“您,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因為把你劃出了情人的范圍,我們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那么,至少想要成為你結婚時會邀請到現(xiàn)場的長輩呢……
柏莎在心里嘀咕道,她還沒有將這話說出口,就先聽見青年說——
“老師,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在您的身邊,我已經很幸福了!
“……?”
你這話,聽上去就像是在說,已經將我列入你的妻子人選了哦?
這種事,她才不要。她伸出手扳住青年的肩膀,認認真真地看了他的眼睛。
青年的粉眼睛里,目光是那樣質樸、純潔,別說找到一絲情|欲了,她懷疑,他看她的目光和他看祖母時毫無區(qū)別。
她吐出了一口氣,在明白他在等待妻子的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被他當作祖母看待也不是什么壞事了。
真抱歉呢,迦南,我很喜歡你,但不是想和你結婚的那種喜歡。
誠然,他可能也不想和她結婚吧。他剛才那么說,說不定意思是暫時還不想戀愛。
“也好!卑厣f,“那就努力工作吧,迦南!”
“好的,老師!
迦南不知道話題為什么會來到工作,但聽到老師放棄了給他介紹女性,他也感到安心了。
他知道祖母的戀人是她自己遇到的,他相信有天他也會遇到,他并不急著要去尋找,何況他還不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人。
他目前最喜歡的人是老師,其次是祖母,心中還有一小塊地方留給了他的姐姐們、坎普、埃莉卡女士以及其他人。
那么,他未來的戀人要放在哪里呢?他的心中已沒有地方可放了呀……
他想不通,所幸他認為這距離他還很遙遠,他的思緒慢慢從中抽離,想起了其他的事。
他也有一個問題要問老師。
“老師,我可以向您了解一位您的故人嗎?”
“請問!
柏莎已經準備要回答拉托納的事了,因為所有人都愛問他,就仿佛她離了他就無話可說。
她厭倦了,但也不會吝嗇回答。
結果青年問出口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名字,對于這個名字,她的第一反應是,“他”是誰?
梅爾達,迦南口中的這個名字聽上去是這樣陌生、這樣特別……又這樣熟悉。
從陌生到熟悉竟只有一秒的間隔,豁然間,她想起了關于梅爾達的一切。
她遵循記憶地說道:“梅爾達是我的第一個學徒,她是個可愛的孩子,我記得她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她很有天賦,成為我學徒的時候就已經是高級魔法師了。后來,她離開了學院,阿德勒說她去游歷了!
迦南聽到這,有些不明白,“和您差不多大?”
他記得學徒招收是有年齡限制的,四十五歲以下的法師才能參與競選,但老師不是已經七十了嗎?就算是十年前……
柏莎:“怎么了嗎?”
迦南欲言又止的,“可您不是……已經七十了嗎?”
在短暫的靜默后,柏莎大笑,“那是我騙迪夫的。我還沒有到要考慮用魔法維持青春的年紀呢!
“啊,這樣啊。”
“怎么啦,你的表情看上去好奇怪,你到底是失落,還是高興啊?”
迦南認真地看著柏莎說:“老師,對我來說,您多少歲都是一樣的!
柏莎愣了下,先是感動,后是了然,“也對,畢竟你把我當成了你的祖母嘛……”
她輕聲的抱怨傳達到了青年的耳中,這會大笑的人成了他。
“您怎么會這樣想呢?”迦南停下笑說,“我從未將您當做過我的祖母!
“可你說過,我像她。”
“嗯,您像她一樣偉大、溫柔,但您不是她。您就是您,我的老師,柏莎老師!
迦南真誠的聲音,一字一頓地敲打在柏莎的心上,她應該為之高興,卻反而體會到了緊張。
如果她做不了他的“祖母”,豈不是就距離他的“妻子”近了一步?畢竟,他們已經做了那么多親密的事嘛!
她緊張,躊躇,仿佛已經看到了青年要和她求婚的未來。她是有和芝妮雅說,想和他長久地在一起,但這可不是說想和他結婚的意思!
不安催促著她,這時,她坦誠的才能發(fā)揮了作用——
“迦南,你有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呢?”
這是個實在直接的問題,以至于說出口的瞬間,她便咬著舌頭想要收回。
青年的反應卻比她要平常得多。
他只是聲音溫和地回道:“您是我的老師,我怎么可能和您結婚呢?”
“嗯……說得也是!彼残牧。
看見老師露出舒心的笑容,迦南也露出了微笑,只是,他不懂,老師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他想這是多么理所當然的事,他們的關系理應純白、圣潔,而妻子……妻子是會和他做那種事的人。
那樣的事又怎會發(fā)生在他和老師間呢?即使他曾夢見過,但那是罪惡之夢,不能夠說明任何事。
老師不也說了嗎?她也會做那種夢……
說來,她夢見的人會是誰呢?她會夢見他嗎?他會在夢里像她親吻他一樣親吻她嗎?
不,等下,他在想什么!老師從未吻過他,那是夢境……
迦南搖晃著腦袋,從遐思回到現(xiàn)實,他自責地咬住了下唇,不敢抬起頭看柏莎。
此時的柏莎則已開始為另一件事憂慮。
她在想梅爾達。在剛才的某一刻,有關那個女孩的記憶,就仿佛不是她想出來的,而是在她準備想的那一刻,被制造出來的。
“你忘記了!
羅茲教授的話語如在耳畔。
說不定,她真的忘了些什么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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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燃盡的燭火
◎你多么幸運啊,肯特,我肯定不會像迦南那樣溫柔地對待你!
柏莎沒想到回到學院的第一件事, 是在桌上發(fā)現(xiàn)某人寄來的邀請函。
她手抖著拿起,先甩給了埃莉卡,“告訴我, 不是弗麗達寄來的!
埃莉卡看了眼, 回道:“不是!
柏莎點頭,放心地從埃莉卡那將邀請函收回, 結果一看寄信人,她又把信丟開了。
“還不如是弗麗達呢!”
寄來邀請函的人竟然是肯特, 他難道也要過生日了嗎?還是準備為他的學徒競選舉辦一場舞會?
是他的話,干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無論是什么,她都不會去, 在她打開邀請函前, 她就已先下了這個決心。
結果當她閱讀完整封邀請函后, 她的神情逐漸從厭惡轉為了沉重。
她嚯地站起,在埃莉卡困惑的目光下,走向門口。
“您要去哪?”
“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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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肯特的房間, 柏莎的臉色就又黑了幾分。
大白天的, 房里的窗簾卻都被拉上,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每一柱能夠照進來的陽光, 令整個房間昏暗得像夜晚。
但也不至于黑到什么也看不見,因為房間的中央, 一張桌子上“貼心”地擺放了幾根點燃的蠟燭。
柏莎緊皺著眉,壓抑著心中不適,向桌子的方向邁進幾步,與此同時, 一陣風突然刮起, 她聽到了身后的門轟然合上的聲音。
她懷疑地轉過身, 房間、以及將門關上的魔法的主人就在這時,降臨到了她的面前。
肯特,平心而論,是那種任誰第一眼見到,都會夸贊英俊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