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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都市之孽龍升天 > 第二十章 扭轉(zhuǎn)局勢的機會(五)
  「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小莎。除了你,我從來沒有試過對任何人動真感情,根本不曉得該如何面對真愛這種東西。在尚未變成吸血鬼之前,我已經(jīng)是一個喜歡跟不同的女生交往的人。那個時候的我,對愛完全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單純認為愛的觀念就是平均分在每個人的身上,只要讓眼前的女生開心,就是一種愛的表現(xiàn)。

  我會擔(dān)心自己沒有辦法給你需要的快樂和幸福,害怕到最后只會讓你傷心和難過。」雷克斯認真地直視著她的雙瞳,焦急而坦誠的表達著曾經(jīng)令他感到困擾的憂慮。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頭,洩漏出內(nèi)心的緊張與不安,語聲里帶著輕微的顫抖。

  「跟你像家人相處的這段時間里,我逐漸意識到對你的感覺很不一樣,尤其在布萊恩那個混小子企圖要傷害你的時候,我整個人擔(dān)心到完全無法思考,憤怒到要親手宰掉那個垃圾。但后來考慮到,我根本就不符合一個好男人的標準,所以產(chǎn)生了退縮的想法。如果我們相愛到頭來會傷害到你,我會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也不知道日后該怎么面對你。」

  「那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又算什么意思?既然你這么擔(dān)心、這么害怕會傷害到我,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對我坦誠你的心意?為什么要讓我動搖放棄你的決心?」

  結(jié)果他的坦白只是讓她更加怒火中燒,一臉憤懣地瞪視著他。儘管她的質(zhì)問理應(yīng)要顯得理直氣壯,聲音卻因為感到沮喪而變得嘶啞。無法消融的悲傷和氣憤漲滿她的胸腔,心臟痛得像被烙鐵灼燒著似的,讓她難以招架。

  對于雷克斯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說出這番話,她實在是感到費解難懂。既然他一直以來都那么擔(dān)心和害怕,為什么不選擇繼續(xù)把對她的感情視而不見?

  反正她都已經(jīng)準備好要放棄他,為什么要突然選擇改變,把心思轉(zhuǎn)投在她的身上?他的喜歡是可以那么隨心所欲、令人捉摸不定的嗎?想要的時候就按「喜歡」的按鈕,不想要的時候就按「壓抑」的按鈕?

  「我是需要感謝杰瑞德和戴維娜的,是他們讓我意識到過去的我有多么愚蠢,錯得有多么離譜。他們無畏去追求幸福的態(tài)度,讓我覺得很羞愧。他們兩個注定是要面對壽命差距的問題,但他們從來沒有讓這件事成為感情的阻礙,陪著對方走到盡頭的想法是很堅定不移。

  是他們的愛讓我深深意識到,專注當下有多么重要!故艿絻(nèi)疚的影響,雷克斯的聲音顯得有些微弱,里頭滿懷真誠的懺悔。慚愧的情緒如同鋒利的刀子般扎進他的心里,令他登時難受到極點,微微低垂眼睫,失去抬頭面對她的勇氣。

  「過去的我,總是在擔(dān)心著不可預(yù)測的未來,害怕我們在一起,會衍生出很多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問題。我不想在擁有你的同時,又擔(dān)心著隨時會失去你。而因為這樣,我就以為只要假裝不在乎,選擇對自己真實的情感視而不見,就能夠避免受傷。但事實上,我只是在欺騙自己。

  這些年以來,雖然我一直跟不同的女生交往,但我從來都沒有對她們動過真情。無論是緊張、著急和在意,我都只是因為你而產(chǎn)生這些情緒。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到,其實對你的感覺從來就沒有隨著時間而消逝過。

  因為我過去種種不成熟的思想和行為,令你受到深深的傷害,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明明我選擇壓抑心里的感覺,是因為不想傷害到你,但到頭來只是把你傷得更重。我覺得自己真的蠢到無藥可救,也讓我因為這一點,感到后悔至極!

  卡瑞莎採用沉默的態(tài)度傾聽他的一言一語。她能從他消沉的聲音中,聽出濃重的懊悔與自責(zé),深信他所說的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最真實的感受。不過,她的表情依然被苦澀和沉痛填滿,顯然情緒尚未平復(fù)。

  「而且我真的快要受不了。每次看到你總是要去找羅曼·馬歇爾,把對他的關(guān)心當成是理所當然,我就會覺得很害怕。每當你提到他;每當你因為他的遭遇而感到心疼,我的心就會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澀。你已經(jīng)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談過戀愛,看到你對他的事那么在意,我真的很害怕你的心隨時會被他佔據(jù)!

  「雷克斯,你真是一個爛到透頂?shù)幕斓。」心如刀割的情緒令卡瑞莎的眼底氤氳著淡淡的霧氣,喉嚨緊縮得痛苦難當,指責(zé)的口氣里帶著難掩的受傷,「你可以不顧我的感受,隨便找個女生調(diào)情,卻又不希望我的心向著別人?我的感受在你眼中到底算是什么?要我看著你跟那些女生嘻嘻哈哈的走在一塊,你知道我有多么難受嗎?當時的你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她很努力建造一道理解的橋梁靠近他,試圖用他內(nèi)心的脆弱和擔(dān)心去合理化他曾經(jīng)的行為。無奈的是,她始終難以忽視過往因為他而產(chǎn)生的傷痛和絕望。

  儘管他說自己從未體會過真愛的感覺,或許他并不曉得真正愛一個人應(yīng)該要怎么做、需要怎么去處理這份感情,但是否就代表她的感受和想法并不需要得到重視?為什么每次他跟其他女生走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試著去細心觀察她的感受?

  她到底能怎么確定,他現(xiàn)在說這些話并不是只考慮到自己的感受——因為不想看到她跟羅曼在一起或單純不想看到她屬于任何人,而是認真想要跟她展開一段新的關(guān)係?

  「我知道過往的我傷透了你的心,小莎,我真的覺得很抱歉。」他對自己曾經(jīng)面對感情的軟弱感到很挫敗,弱弱地出聲乞求她的原諒,「請你原諒那個這么懦弱又不成熟這么的我,好嗎?我保證現(xiàn)在的我會全心全意去愛你,絕對不會再看其他女生一眼,對她們做出調(diào)情的舉動。只要你答應(yīng)留在我的身邊,無論要我做什么都無所謂。拜托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雷克斯輕輕牽起她纖細的手,用大拇指輕柔地磨擦她的掌心。他屏息凝神地看著她的雙眼,那雙深情的目光里跳躍著熱切的期盼,盼望自己的真情能夠再次觸動她的心弦。

  可惜,卡瑞莎卻從他的指間緩緩抽出自己的手,瀰漫在臉龐上的傷感絲毫沒有減退。看著她這個似有含意的舉動,他的臉色驀然一僵,原先的滿心期盼逐漸轉(zhuǎn)為愕然和慌亂,面露惘然地注視著她。

  「坦白說,能夠知道你的心意,我是真的覺得很驚喜。但同時我也覺得很混亂,我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理解和接受你說的那些話。所以現(xiàn)在的我,沒有辦法給你任何答案。我需要一點時間去好好消化!顾钗跉,強迫自己把在眼睛里顫動的淚水吞回肚子里,拚命地壓抑著即將潰堤的情緒。她努力讓聲線恢復(fù)平穩(wěn),明確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都清楚明天是一場硬仗,早點休息吧。」

  說完,卡瑞莎便轉(zhuǎn)身踏上樓梯,頭也不回地沿著梯級往上走,沒有半分猶豫或停頓。

  雷克斯原本想開口挽留她,但后來意識到自己并沒有資格這樣做。他本來就沒有奢望過,她會輕易原諒他。畢竟他對她造成的傷害是那么深,他是很需要接受這樣的懲罰。

  縱然她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樓梯的末端,他仍沒有把目光收回來,被哀傷和頹喪淹沒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神情盡顯落寞。

  一股黏稠的酸澀從喉嚨涌上口腔,味道苦得讓他難以吞嚥。滲透著涼意的淚水溢滿眼眶,令他的雙眼紅得像隻兔子一樣。然而他選擇把頭抬起來,拒絕讓眼淚涌出。

  他心里害怕得很厲害,害怕無論他多么盡力想要挽救這段關(guān)係,但最終還是會錯過她。當聯(lián)想到各種事情被搞砸的畫面,強烈的悔意宛如硫酸似的無情地腐蝕著他的心,使他難受到無以復(fù)加。

  他不懂自己以前為什么會那么白癡,認為只要把對她的感情嚴密地包裹起來,假裝自己不會在乎,那么對她的喜歡就會自動消失?

  實際上,他的心緒早已被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動,只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去正視過這份感覺。當她受傷或可能會面臨危險,他會擔(dān)心緊張;當她在每年的圣誕都慶幸能夠模仿人類一樣慶祝佳節(jié),他會被她歡喜享受的情緒感染;當她對他生悶氣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會感到鬱悶難受;當他意識到自己隨時會在下一秒失去她,他會痛到骨子里心碎。

  最后在這些情緒的提醒下,他終于認清自己對她情意早已根深蒂固,既無法控制也無法忽視。只是現(xiàn)在要挽回,會否真的已經(jīng)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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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字數(shù)太多導(dǎo)致篇幅太長,決定拆開成(四)、(五)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