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
「你為什么不救他!只有你可以的!為什么……」靈荷滿臉淚水,對著我大吼。
「你真的覺得這樣比較好嗎?就算救了他,他也不能和我們?nèi)魏我粋人相愛!」
「我不管!都是你!」她拿著劍衝向我。
我猛然睜開眼,原來,那天的情境,又在夢中浮現(xiàn)。
五百年來,我經(jīng)常重覆做這同樣的夢,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一天原諒她。
走到隔壁房間,映入眼廉的畫面,是整個人東倒西歪的宗豪。唉呀,他還真是性急,都在鬼門關(guān)前走一回了,還不改調(diào)皮的本性。
「拍謝啦!師父,我不知道自己還不能動!顾峦律囝^,說起來樣子還挺可愛的!
「你喔!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說不定你還比我適合這個行業(yè)!」我不禁想消遣他一下再幫他。
「外傷會比較慢點好,畢竟那是強大的惡靈造成的傷害。」我把他扶回床上定位,對他說明復(fù)原的狀況。
「竟然這樣子都沒事,你的藥果真厲害,不過我還是打不過牠,那隻根本是怪物嘛!后來她們呢?」
「我為了救你,讓她們逃了!
宗豪突然環(huán)顧起四周,說道:「咦?這個房間,跟我們先前住的房子不太一樣的感覺……我們搬家囉?」
「因為她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雖然我是不怕……但為了讓你能靜養(yǎng),我想,我們得搬個家,找個新的安身之所!
「那我們搬到哪里啦?」
「名古屋!
「啥!等一下!我們從臺灣來到了日本?」以宗豪現(xiàn)在的表情,如果有辦法跳,他應(yīng)該會跳起來。
「我記得之前跟你聊天時,你說過想來日本走走,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搬來名古屋囉!
「但是……還得通關(guān)、還得找房子耶!你一個人還得帶著昏迷的我,怎么完成這么多事情的?」
「別忘了,我?guī)装倌昵白∵^日本,講日語對我來說不成問題,日本剛好是落地簽,至于帶著你,倒還算容易,用法術(shù)就能操控你,另外,有錢很多事都做得到呢!」我得意的說。
宗豪突然沉下臉,面帶難色的說:「對不起,師父,你對我這么好,我卻讓你失望、給你添這么麻煩……從今以后,我會更努力練功的!」宗豪又試著起身,「哎!」
「你先把皮肉傷養(yǎng)好吧!大概再二天你就能下來了,再忍耐一下吧!刮颐念~頭,對他笑著說。
「謝謝你!顾腿晃兆∥曳旁谒~頭上的手,拉到他胸前,眼神直射入我雙瞳中,還對我投以微笑。
該死,不準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更不準對我使出這樣真誠無邪的微笑!我在心里抗議著。
「好啦,總之你好好休息吧!」我趕緊逃離這尷尬的氛圍。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可不能喜歡他。∥以僖淮胃嬖V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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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好吃哦!」宗豪瘋狂扒著飯菜,「這些味道我從來都沒嘗過……都是你做的啊,好厲害哦!」
「開玩笑,這可是不知道累積幾百年的廚藝耶!為了不讓我自己吃膩,我得要學(xué)著如何料理,包括各國的料理,這兩天可是為了讓你復(fù)原快一點才煮這些養(yǎng)身補身的東西。 刮矣侄松弦恍”P特製料理。
「咦,這個?是什么?」宗豪的表情有點遲疑。
「哦,炸蝎子!這可補的呢!」我得意的笑著。
「?不要吧……等一下,那這碗飯里面拌的是?」
「蜂蛹,甘露煮。」
「什么!」他驚呼,「那昨天的……算了,我還是不要知道好。」隨即露出嫌惡的表情。
「欸!你很奇怪耶,這些明明就很美味,你剛不是說很好吃嗎?,算了,不吃拉倒!」
我氣呼呼的將那盤炸蝎子端出來,瘋狂地在客廳自己啃食。真是的,給你吃補當吃毒!昨天的蛇湯和三杯田鼠也很棒!虧我用心良苦的準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隔天,宗豪下床了,我?guī)еル娨曀浇橡^子吃午餐,他一副戰(zhàn)戰(zhàn)競競的樣子,不敢點菜,所以我擅自決定讓他吃最愛的炸豬排定食……
「對不起啦,我只是沒吃過那些奇怪的東西,被嚇到了嘛!那些東西是真的很好吃!」從早上到現(xiàn)在為止,我除了叫他跟著我出門,沒多說半句話,因此,他遲遲不敢動筷。
讓氣氛和緩下來,一直是我不擅長的部分,因此氣氛仍然是僵到不行。
「你就吃吧!沒關(guān)係了!刮依淅涞恼f,繼續(xù)吃著我碗中食物。
過了三分鐘,他還是不動筷,我思索了一下,嘗試著用稍微輕松的語氣說道:「你不吃的話,就是不聽話!身為師父的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呼!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宗豪突然松了一口氣,接著笑著說道:「いただきます(日語:我要開動了!)」
「哈!還露了一手日文呢!」真的是被宗豪打敗了!雖然很簡單的一句話,不過卻讓我們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所以,吃完飯后,我領(lǐng)著宗豪到大通公園散步,放松心情。
今天的天氣很好,然而路上的行人不多,因為大部分的人,都仍在上班上課,因此就算是市中心,大通公園的行人仍是空盪盪的。
我自顧自的享受久未重逢的日本街道,一百多年前的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這還是我第一次踏上日本國土。
雖然我懂日語,不過這個世紀以來,日語中又多了許多外來語、新的詞匯,充斥在電視上、商店招牌、甚至日常生活中,有些我還不是很熟悉;就跟這個國家一樣,從明治維新之后,不斷的改變,二戰(zhàn)之后,改變反而更快、更多,這些街道景色,對我而言,只能說十分陌生。
或許是剛剛吃飯的氣氛輕松了許多,宗豪便試探性的問我:「師父,可以告訴我,那天我們遇到的,是誰?」
「她是我姊姊!
「你姊?那怎么會跟你水火不容?」
跟他說好了,我想這也是遲早的事。
「這事,說來話長,」一邊走著,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我慢慢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