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喬,阿喬……”耳邊有人在輕喚。
阿喬睜開眼,眼前是大師兄的臉。
他微微蹙著眉,滿眼焦急。見她醒轉(zhuǎn),又轉(zhuǎn)為釋然和喜悅。
他扶著阿喬從床上坐起來,道:“你總算從赤蓮的幻境中醒過來了。”
阿喬聞言,蹙眉問道:“我醒過來了嗎?可為什么,我對于幻境中的事沒有一點印象?”
祁盛失笑道:“你這一睡就是兩三個月,定然是腦子睡暈了!
“兩三個月?”阿喬訝然,“怎么會這么久呢?”
“是的……可能夢里的事比較美好吧!逼钍⒌。
阿喬又問:“那,魔族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解決了!逼钍⒋鸬,“我親手摧毀了陰陽鼎。出了秘境之后,眾仙門又合力端了魔族老巢,處置了幾個野心勃勃的魔頭!
阿喬一言不發(fā),陷入沉思。
魔域難入,魔族難纏。要處理完這些事情,真的就這么簡單嗎?
未等她提出質(zhì)疑,便聽得祁盛又道:“阿喬,再睡一會兒吧,睡醒了,我們就要成親了!
“成親?”
“是啊!彼ひ魷厝,目光里仿佛也有化不開的柔情,“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歷練回來,我就向你師父提親!
見阿喬有些懵,祁盛忽而又換上一副頗為委屈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莫非,你不想和我成親嗎?”
阿喬忙道:“我喜歡師兄,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不要猶豫了……”他輕輕捧住她的臉,落下一吻。
“和我成親好不好?”他的聲音仿佛有某種魔力,引誘著她。
她是喜歡他的,他也喜歡他。而且他這樣優(yōu)秀,她為何不嫁呢……
“好……”
許多同門前來探望阿喬,和她說了許多話。
阿喬起初還是懷疑這個世界的不真實。
但這些朋友真的太真實了,大家的性格乃至一些小習慣和記憶里都沒有偏差。
赤蓮就算再神通廣大,應(yīng)該也不能做到這種地步吧?
修仙者成親沒有凡人那么繁瑣的步驟,只需要裝點一下新房,拜過師父,在祖師像前結(jié)了道侶印,便算禮成。
但祁盛還是為她裝飾了房間,為她準備了一套喜服和頭冠,華麗非常,穿戴在身上沉甸甸的,阿喬卻覺得高興。
是夜,房里只點著一對龍鳳燭,光線頗為昏暗。
“阿喬,喝杯合巹酒吧!逼钍⒄f著,遞給她一個酒杯,盛著三分清酒。
不同于往日,今夜的祁盛亦穿著紅色的喜服,墨發(fā)披散,莫名有一種風流韻味。
阿喬握著杯子,摩挲著上面的花紋,有些猶豫。
見狀,祁盛問:“為何不喝?”
阿喬推脫道:“我……不勝酒力。”
“無妨的,這是果酒,不醉人。”祁盛道。
“……那好吧!卑掏讌f(xié)了。
他們舉杯從對方的臂彎中穿過,送到自己唇上。
阿喬淺淺地抿了一口。
兩人又坐著聊了一會兒天,漸漸地,酒力上來,阿喬有些暈乎乎的。
她心里抱怨道:師兄怎么又騙人,說好了是果酒的……
祁盛把她抱到床上,為她解開繁瑣的嫁衣。
剝開層層的花瓣之后,顯露出少女潔白的身體,在他炙熱的目光下微微顫抖。
“師兄……”
祁盛跪在她腿間,低頭解著自己的衣服,卻不料阿喬自己就坐起來了,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兩人吻得忘情,唇齒交纏,時不時溢出少女嬌媚的呻吟。
祁盛的手還在她身體上游走。一只手自腰肢向上摩挲,握住她的乳兒揉捏,另外一只手則滑到臀部,然后探到花穴處……
一樣粗糲的手感……阿喬頗為享受,哼哼唧唧的。
然而迷迷糊糊中,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祁盛是真的要發(fā)瘋了。
一般來說,入了幻境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在幻境中。要盡快破解赤蓮的幻術(shù),需要有外人以身入境,喚醒中術(shù)者。
但這是極為冒險的。
赤蓮會根據(jù)中術(shù)者的記憶為其編織一場美夢。由于夢中太過美好,很多人不愿再醒來,他人勸說很可能是徒勞無功。
再者,進入他人的夢境風險比較大,萬一外人的勸說讓當事人情緒激動,容易導(dǎo)致夢境坍塌,讓兩人都有生命危險。
但祁盛顧不得許多了。
每拖延一刻,阿喬的危險就多一分。他真的害怕阿喬再也醒不過來。
然而畢竟要以大局為重,他克制即刻入夢的沖動,先費力在整個兇境范圍設(shè)置了結(jié)界,再用施月給他的傳音符傳音,通知她盡快過來幫忙。
最后他才入了夢境,但還是留了凜月劍和一縷神識在外。
一入夢境,他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紅色紗幔掩映下,他心愛的少女不著寸縷,抱著同樣不著寸縷的男子,親吻得火熱,澤澤有聲,呻吟陣陣。
他起初很生氣。
但一看到那男人的臉,他就愣住了——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難道……阿喬的美夢就是和他成親并且做愛?
不應(yīng)該的……
他記憶中的阿喬,天資聰穎,勤學(xué)好問,是對劍道有著極高追求的。她的美夢,不應(yīng)該只是和人成親……
他忽然笑了,這下事情就好解決了。
是赤蓮想錯了。
她以為,大凡世間女子,都逃不過一個情字。而以愛為名編織的美夢,就是最佳的牢籠。
可阿喬不是的。
祁盛明白,她愛劍道,可能多于愛自己。
心里莫名有些苦澀……
祁盛晃神間,那邊床上的阿喬已經(jīng)被擺成了趴跪的姿勢。
滾燙的性器抵在她花穴上輕輕磨蹭,她呻吟出聲。
倏地,一抹白色衣角進入眼簾。
阿喬一愣,抬頭看去,望見了祁盛的臉。
他垂眸看她,似乎在隱忍克制著什么。
祁盛在克制他的怒火。盡管阿喬身后的男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他心里還是滔天大醋,氣得想砍人。
然而他在夢境中是幻影的存在,接觸不到夢中的人。
他只能盡量不去看那個地方,在床前半蹲下身來,與阿喬面對面。
阿喬神情錯愕,面色由潮紅轉(zhuǎn)白。
為什么會有兩個師兄??。
身后的“祁盛”感覺到阿喬的不對勁,溫柔地問道:“怎么了?”
“祁盛”作為夢境的一部分,是看不見外來人的。
阿喬沒有回答,全身血液凝滯了一般。
面前的大師兄眼尾有些泛紅,朝她伸出手:“阿喬,我們出去吧,阻止魔族的大業(yè),還需要你貢獻力量!
身后性器相貼處的溫度依舊炙熱。
“祁盛”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俯下身來,輕輕貼在她的后背,唇貼在她耳邊,吐出溫熱的氣息:“阿喬,你可是又幻視了?”
是……幻視嗎?
阿喬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祁盛,不自覺地伸出手去。
抓了一個空。
而身后人的體感是如此真實。
那么,面前這個,應(yīng)該……是假的吧?
此時祁盛額角青筋暴起。
和他一樣的臉就在他的眼前,卻又仿佛是別人。
他深呼吸一口,道:“阿喬,劍道未成,不要溺于兒女情長!
這……是師兄會說出來的話。
阿喬的頭都要暈了。
正當此時,“祁盛”又說話了:“阿喬,不要想那么多。你就是想得太多,壓力太大,才會幻視。今后你和我在一起,什么也不用擔心,什么也不用想,我會好好保護你的,直到永遠……”
動人的情話,在阿喬的耳朵里面聽起來十分刺耳,她驟然掙扎起來。
“你放開我,你不是師兄……”
師兄絕對不會這么說,不會讓她做一個只依靠他的菟絲花!
此念一出,頃刻間,眼前的場景開始迅速消散,有白光驟然亮起。
她睜開眼,面前是閉眼盤腿而坐的大師兄。
頃刻,他亦睜開眼,與她對視,目光中似乎包含了許多情緒。
她鼻子莫名一酸,眼角濕潤,連忙低頭抹淚。
祁盛知道她為何難過。
阿喬在性事上向來面皮薄,如今她當著他的面跟另外一個“他”親密,定然是讓她羞愧難當了。
他上前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無妨的,只是幻象罷了。”
“嗚嗚嗚嗚……”她終于委屈得放聲大哭。
祁盛也不覺有些自責了。
或許他不應(yīng)該在那時候進去……
但是他不愿再拖延,把阿喬的生命置于險地,也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阿喬和別人親密……
“那都是假的,沒有人碰到你……”祁盛盡己所能安慰她。
“可是……可是……師兄你看見了……嗚嗚嗚嗚……”阿喬抽噎著,“你不會……”
祁盛斬釘截鐵:“不會。那都是假的,沒有必要在乎的!
阿喬吸了吸鼻子:“但我就是覺得好羞恥。”
祁盛無奈:“你就當另外一個我是鏡象……嗯……就是我們二人玩點情趣。”
“……”阿喬哭笑不得,埋頭在祁盛肩上蹭了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