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吞噬著大地,整是一片漆黑,連星星都不肯再度探頭。
或許是看膩了地面的慘狀,也或許是不忍。
連日的災情使的臺灣近一半淪陷,只剩下幾座城市依然茍延纏喘,但命運也可見了。
沒人阻止得了林錢。
「搞什么?整對陸軍打不過幾個人?」官員皺眉盯著臉色蒼白的士官們。
這也只是氣話,雖然明知道對方的實力懸殊,但嘴上不唸到也拉不下臉,又罵了一陣之后嘆口氣,招手要兩人上來。
「你們連絡中央,看看他的有什么對策,總不能被打好玩的!箖扇耸盏矫钪箅S即開門離去,那官員盯著電視螢幕,發(fā)楞,自言自語的:「都已經(jīng)兩個禮拜了……」
新聞上播報著從直升機上收到的畫面,壓米竄向探坦克,徒手便撕裂整架坦克裝甲,發(fā)出巨大爆炸聲,每個人都目瞪口呆。
一旁另一架坦克正要發(fā)射,林錢突然從后面出現(xiàn),起腳。
又一陣爆炸,照亮的原本就晴朗的天空。
完全壓倒性的速度,剩下拿著步槍的士兵們面面相覷,對看了一下,瞳孔內(nèi)盡是不可思議,隨后舉起槍亂掃射一陣,便全都落荒而逃。
至少有花到子彈,不算無功而返。
從新聞中真實地播報出來,一刀未剪,硬生生的重擊了人民的信心。
官員看了也只剩臉色發(fā)白,連連嘆氣。
這場仗根本不是努力就會贏的,就算把子彈都耗盡,說不定也不會有結(jié)果。
還是求和吧?
攤坐了下來,完全沒了一個高官該有的氣勢。
在小命面前,權(quán)力也會相形失色的。
而去打電話的兩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一切都在我們政府的掌控之中,不用太擔心。」說完便掛上電話。
「去你的!」一人暗罵,隨后跟另一人面面相覷。
手機響起,很老式的鈴聲。
「喂?」森田接起,揉了揉太陽穴。
臉色不是很好看,大概也剛剛看了新聞吧。
「我是白杰!箤Ψ秸Z氣很冷,卻隱隱透露出一股著急,雖然極力克制,但依然聽得出來,「說吧,考慮的如何了,別跟我說你還在考慮!
「為什么不嘗試與林錢交涉?」
正常來說,應該會試圖與林錢交涉才對,縱使是要交出政權(quán),眼下也理當順他的意,再找時間從長計議才對。
但現(xiàn)在如此,完全不像政府的作風。
「反正先說你的答案吧!拱捉懿换卮。
森田看了看一旁的千切,似乎要求他給點意見。
「隊長,我不,能犯,上!骨械皖^,「請自行。」
森田嘆口氣,「不能等水奕嗎?」
「再兩個禮拜臺灣就毀了,你慢慢等吧!
又嘆口氣,森田無可奈何,「好吧,幫我調(diào)空軍,陸軍就不必了!
「數(shù)量?」
森田又看了千切一次,這次千切索性轉(zhuǎn)頭裝死。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雇蝗婚T被打開,一句話堅定的傳了出來。
森田回頭,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
「水奕!」
「什么?」白杰摸不著頭緒,「你說什么?」
「噢,沒事!股镄α诵,「我們自己處理,不用了,就這樣!拐f完便蓋上手機,看著水奕笑了起來。
「有那么高興嗎?看到一個叛軍首領舒醒?」
森田點點頭,拿出菸。
「要抽嗎?」
「我才剛醒,就要殘害我的肺部?」
「也對!股锸,又收了回去,「你看我,高興得不知道分寸了!
林水奕笑了笑,坐到沙發(fā)上:「談正事吧,我昏睡那段期間發(fā)生了什么?」
「林錢那個傢伙毀了一半的臺灣!股镉謬@口氣。
「那么少!
「。俊股飮樍艘惶,看了看林水奕!缚浚恍褎t已,一醒語出驚人啊?」
「不是啦,我還以為他動作會更快!沽炙刃α诵,卻突然皺起眉頭!高@就麻煩了!
「什么?」
「我寧愿他動作快一點!
「怎么說?」
「政府是不是很著急?連交涉的事項都沒跟你說?」
森田點點頭。
「這就對了,依有神的命器來說,毀掉臺灣不算難,何況都兩個禮拜了,你說為什么林錢故意放慢?」
「跟政府交涉?」
「沒錯,」林水奕點點頭,「但這只是一部分,重點是政府跟他交涉之后,理所當然的應該交出政權(quán),所以說政府不應該那么著急,癥結(jié)在哪?」
「你知道的,說完吧!
「嗯,」林水奕轉(zhuǎn)道新聞臺,凝神盯著,「這表示林錢的野心超乎我的想像,他要的不是臺灣,而是全世界!
「這跟政府著急有什么關係?」
「因為臺灣不大,」林水奕說:「聯(lián)合國與其接受林錢的要求讓出政權(quán),倒不如毀的一塊小島,丟幾顆核彈過來頂多少了一塊小島,但就能夠止息動亂,又能夠維持政權(quán),權(quán)宜相恆之后,這是最好的打算。」
「臺灣還有人!」森田一驚。
「就是利害相恆啊,儘管有人,不過是兩千三百萬人,比起世界的六十幾億人口,他們寧可放棄臺灣!
「干!」森田咕噥,「現(xiàn)在怎么辦?」
「當然是去跟林錢算帳啊!
「你的身體?」森田皺眉。
「可以的,」林水奕笑了笑,「倒是一定要記住一件事,攻擊目標要放在林錢身上,不用浪費火力在壓米!
「然后要突襲?」
「嗯,這是重點!沽炙赛c頭,一臉凝重,「整個事件的重點在于,他雖然能夠控制壓米的力量,但動作依然是看他所下達的指定,所以說他的缺點在于……」
「速度!」森田恍然大悟,大叫。
「靠!別搶我的臺詞。」林水奕笑了笑,「懂了吧?」
「嗯!股稂c點頭,指了指千切,「我們?nèi)耍俊?br />
「當然。」林水奕臉色依然凝重,「這場戰(zhàn)役一定要抱著必死的決心,我們不見得會贏,第一步?jīng)]達成后面就只能靠硬拼了!顾Z調(diào)加重,「這是最差的結(jié)果!
三人鼻息漸漸沉重,眉頭糾結(jié)著。
新聞報導依然加油添醋的報導著現(xiàn)場直播,火光壟罩著整片城市,哭喊聲由音響傳出,格外驚心。
突然,一黑。
直升機被打落,畫面消失。
「你心目中的邪惡是什么樣子?」那是一次的早晨,壓米正要出門,地地在門邊笑了笑,開口問道。
「邪惡?」壓米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
「好吧,我換個方式問好了!沟氐仡D了頓,「你心目中的正義呢?」
這次壓米倒是說的很乾脆:「別傻了,連老太婆坐在路邊曬太陽都會被路過的年輕人拖去強姦了,社會上還哪來的正義可言?」
「你以一概全!沟氐匕櫭肌
「我是看透凡塵!箟好谆刈欤滞蝗幌肫鹗裁,「對了,你問這個干麻?」
「剛剛在電視上看到以前森田在記者會上的重播,他說的正義邪惡跟你完全不一樣。」她哼了一下。
「反正我才是正確的!箟好滓哺吡艘幌,「我相信我的力量是為了匡正世界才得來的,那種高官的狗屁話根本不用聽。」
「隨你吧!沟氐夭灰詾橐。
「終于開始有動作了?」林錢挑挑眉,看著圍繞在周圍的大片人海。
陸軍坦克,重裝甲,以及直升機在天空徘徊,轟隆的引擎聲鼓譟入耳。
似乎連大地都開始震動。
林錢在冷笑,屈膝晃了一下,伸了伸懶腰。
依然很輕松,不、應該說……
他更加興奮了,嘴角勾了起來。
「上吧上吧。」他暗暗默念,凝神看著天空。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名傳話兵,怯生生的看著林錢,語氣有點顫抖,卻強自鎮(zhèn)定:「我們給你最后警告,請別做無謂的抵抗!
「別廢話,快開始吧。」
「警告第一次。」他依然數(shù)著,顫抖更加劇烈。
林錢眉頭皺了皺,瞪著他。
「警告……第二次!
「你煩不煩。俊
「警告……」突然傳話兵的頭顱拋在天空,噴出一陣鮮紅,點點灑落在地上。
扣!落地,嘴依然張得開開的。
拉開戰(zhàn)爭序幕!
「開火!」司令官大吼,百道火力殺出,爆炸聲鼓噪著耳膜。
林錢所站的地方瞬間開了一個大坑洞,冒著濃濃白煙。
接著飛機也丟下輕型炸彈,在地上炸出一大條火焰。
灼熱撲面而來,每個人都退了幾步,瞇起眼看著火堆中的動靜。
「如果這么容易結(jié)束,那還有什么好玩呢?」林錢冷笑,步出火堆,引起一陣騷動。
「繼續(xù)開……」司令官的頭顱也落下了。
「鎮(zhèn)定!繼續(xù)!」中氣十足,然后是副司令的頭顱。
扣!
一片嫣紅飛散,伴著陣陣拋起的頭顱。
一條條拋物線。
剎時一地的頭顱滾動著,剩下百具無名尸從頸動脈噴灑數(shù)量出可觀的血液,如同積水般聚落在低洼地區(qū)。
一場難得一見的奇景展出。
接著陣陣腥臭散開。
剩下的兵力急忙撤退,雜亂無章的互相推擠著,而林錢也不阻攔,放手讓他們離去。
「拉開序幕了呢!沽皱X笑了,「這樣對他們的打擊夠大了吧?」然后他看了看壓米,冷笑,「你別想反抗啊,地地可是被我管得死死的唷!
壓米似乎瞪了林錢一下,表情是那一剎那的變動,隨即又恢復漠然。
漠然的看著面前的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