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完血契后,孫思月天天和岳白華一同練功。但孫思月學的略為不同,主要是學習如何在妖氣和劍氣間快速切換。因為兩股力量形同水火,不得同存在體內(nèi),不然輕則內(nèi)傷,重則吐血而亡,所以孫思月必須學會在一瞬間變成完全的人或是完全的妖。此外,銀月狐族似乎有一套自己的劍法,專門提升速度,旨在快速支援主人。
雖然多了個徒弟,但孫決的生活作習還是沒變,一教完便話也不說直接走人。不過他倒是允許岳白華和孫思月下山,說在山下生存,也算是修練的一種。
「不過三點原則:」孫決強調(diào):「一是一定要一起下山,二是行事務必低調(diào),三是如果被劍士發(fā)現(xiàn),立刻把對方殺掉,決不能留活口!」
岳白華等下山很久了,他早就想下山到臺北大學看看了。他想一定要見到小晴,讓她看看自己的新女友,一想到她驚訝的表情就想笑。
第一次下山,岳白華和孫思月先逛了逛鳶山腳下的老街。孫思月挽著岳白華的手,像一對平凡不過的情侶。時逢老街進香團出巡,一輛輛花車、神明隨鑼鼓聲把老街擠得水泄不通。少年們在在車上,敲打鑼鼓,但一看到孫思月的美貌竟方寸大亂,原本整齊的旋律也變得滑稽可笑。
岳白華看到幾乎現(xiàn)場所以的男性眼光都飄向?qū)O思月,一股莫名的自傲油然而生。
「你爽屁呀!」孫思月輕輕搧了他一巴掌:「我不喜歡給這么多人盯著看,我下次要把自己弄丑一點!
「別這樣啦!」岳白華笑著,和她走出老街回到山上。
第二次下山,他們直接穿過老街,從臺北大學后門走進校園。走過宿舍后,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時是一片人工湖。此湖名為心湖,湖上有許多鴨子來回逡巡,岳白想和孫思月靠近一點看鴨子,沒想到才踏到湖邊,鴨子馬上受驚似地飛到對岸,岳白華這才想到孫思月是狐貍,可能鴨子感應到危險的氣息吧……
「真是的,原本想抓幾隻回去加菜!箤O思月喃喃自語。
「你別亂來呀!」
「好啦好啦,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嘛!」
「白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打斷他們,岳白華一瞧,好巧不巧正是小晴,身旁則是她的新歡:「你怎么來了?」
「說來話長,」岳白華笑了笑:「對了,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女朋友,思月!
岳白華注意到小晴的新歡眼睛瞪得老大,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你不是在重考嗎?怎么……」
「很抱歉,我已經(jīng)脫胎換骨了!乖腊兹A說,拉著孫思月走開。孫思月倒也合作,走之前在岳白華臉頰輕輕一吻。岳白華心里充滿了報復成功的快感。
「你以前眼睛是有毛病嗎?怎么會看上這種女生呀!」回獠齋的山路上,孫思月問。
「唉,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何必……」孫思月突然停下腳步,面色凝重。
岳白華緊張了,連忙陪罪:「好啦,對不起,惹你生氣了嗎?」
「不是,」孫思月說:「空氣里有敵人的氣味。」
「敵人?」岳白華也警戒起來,的確這段山路已荒廢多時,如果有碧落的巡邏隊來察看也不意外。
「敵人有四個,」孫思月對空氣聞了聞,「就在前面的那片林子里,我想我們是躲不掉的!
話才剛說完,一個壯漢從林子里冒出來,看到他們兩人,便大聲問:「喂,那邊的?你們來這里做……」孫思月已飛身到他身后,壯漢連慘叫都來不及便被腰斬。
「你……」岳白華嚇到了:「為什么要殺他?我們假裝沒事一樣離開不就好了?」
「怎么可能假裝沒事?」孫思月回嘴,掏出鬼袋清理尸體:「正常人會到這么偏遠的荒郊已經(jīng)夠讓碧落走狗懷疑了,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離獠齋這么近,如果不除掉就來不及了!」
「果然在這里!」一道劍氣砍穿樹林射向?qū)O思月,她靈巧地往后一跳閃過攻擊。林子,走出三個人,二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還只是名看起來年紀大約十歲的男孩。三人皆手持長劍,看來是專門擊殺劍士的。
「我對付那隻女狐貍!」那女劍士像野獸般嘶叫,持劍衝向?qū)O思月。同時,另外兩人也殺向岳白華。
「白華,別手下留情!」孫思月大吼,和那女劍士近身廝殺。
岳白華立刻使出黃泉劍法的起手式滓穢太清,一片劍氣捲向兩人,但兩人皆輕松擋開攻擊。
「快!趁他使出第二式前繞到右側(cè),那里有罩門!」男孩大吼,另一名劍士瞬身繞到岳白華右側(cè),往他的心口使力一刺。
「誰說我要用第二式的?」岳白華轉(zhuǎn)身,使出七政劍法中的火行劍「五內(nèi)俱焚」,格開來者致命一擊,一劍刺向?qū)κ。那劍士哪料得到原本完美的突擊反害自己被攻破罩門,連擋都來不及,直接被擊中肩膀。
「不!」話甫出口,他的七竅皆冒出熊熊裂火,體內(nèi)的劍氣反被岳白華的劍氣點燃,全身從里而外被燒個焦黑稀爛。
岳白華回身收劍,順手削去自面前殺來的男孩雙手,男孩痛得跪在倒在地。同時,孫思月也砍下女劍士的頭顱。
「白華,快殺了他!」孫思月說。
岳白華正要下手,但當他看到男孩痛苦的表情,突然下不了手。
「快殺了他呀!」孫思月催促,凖備自己砍下這男孩的腦袋。
「月,等等!」岳白華說:「我看算了,放他一馬吧!」
「為什么!」孫思月問。
「反正他已經(jīng)被砍下雙手,別說做劍士,連做人都不太可能。更何況他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呢!」
「可是……」孫思月遲疑。
「月你想想看,」岳白華說:「如果我們殺了他,我們自己又和這些劍士們有何差別呢?」
「這……」孫思月在猶豫,男孩已爬起身,狼狽不堪往山跑。
孫思月嘆了口氣,沒有追上去:「希望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