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魚生店,“汕”字燈箱嗶啵著閃,有輕微電流聲,被喧囂的鍋氣掩蓋。
老板在滾魚片粥,出鍋灑蔥花,旁忽伸出根小臂。
面前的男人發(fā)微濕、襯衫的紐扣解開兩粒,袖子凌亂地卷、上身還一堆不規(guī)則的口水印子——
是方才的食客,先前一口悶酒的女客卻不在身側(cè)。
他微微側(cè)頭,打量了一眼鍋。
“一人份的魚生和蝦生。”
“這里吃?”
陳確良看了眼窗外、夜色里停著的車輛,眼里的情緒慢慢變濃。
“打包帶走吧!
*
三幺小腹上纏了干涸的精斑,結(jié)層薄薄的痂、她默不作聲地用手去摸、偷拎打包盒里的魚生吃。
捻一片,她習(xí)慣性地抬眼覷陳確良的反應(yīng)——
男人面無表情,眼盯著正前,昏黃的路燈消失在車尾,駛?cè)氲叵萝噹臁?br />
軋過減速帶,方向盤往左打死。
剎。
陳確良解了安全帶,半個身子探到后面來看她。
三幺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指尖有魚片的腥、黏,掐得失去血色。
“褲…褲子上有個洞!
他撕的。
男人一頓,移開目光。
他下車,開了三幺那一側(cè)的車后門、用戰(zhàn)況慘烈的衣褲松松套了三幺,一把將人拎在懷里。
她抱著魚生店的打包盒,外套頂著貓耳朵、一招而下。
視線被剝奪,三幺僅能透過暴露一角,窺得地面。
陳確良走得很慢。
他心跳得急,像一面鼓。
三幺慢慢把頭低下去,輕輕嗅了一口。
陳確良身上已經(jīng)沒了那股發(fā)情的腥澀味,但她還是臉紅、燒意一點(diǎn)點(diǎn)爬上來。
比電梯的升速更快。
男人騰一只手開門,單手狹著她。
三幺磨蹭進(jìn)門,蜷縮在角落,她扒拉出個洞,頭伸出來喘息。
陳確良在距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摘下眼鏡、腕表,外套。
他表現(xiàn)得疏離,但動作引來遐思。
三幺以為他還要再做些什么,捂著肚子警惕得遠(yuǎn)了些。
“我知道小貓咪很香很甜很好吃,但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多吃對不對?什么東西貪了都要拉肚子…這你自己說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他離得愈近,她音量抬得愈高。
陳確良面上有片刻僵硬,他抿緊了唇,并沒有就此打消念頭,反而抓緊動作、直接動手來抓她。
“只是洗澡而已,你能不能收好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只是,洗澡而已。
三幺囁嚅幾下,驚愕地抬頭。
貓后頸已經(jīng)被攥到了男人掌心里,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緊,指腹似在安慰、輕輕摩挲。
但三幺從中沒有得到絲毫安慰,她牢牢咬著門框,指尖用力到發(fā)白。
“不行不行不行!”
“你說給貓洗澡就像殺豬的喵!!沃現(xiàn)在沒有毛了喵隨意宰殺一頭沒有毛的豬是是是是…”
陳確良一手?jǐn)D了點(diǎn)洗面奶,厚重的一坨糊在少女的鼻尖。
“是沒有道德,思想敗壞的禽獸!彼龡l斯里地接下去,將幾乎被定住的少女抱到了淋浴花灑下。
熱水傾瀉而下,陳確良的聲音被氤氳得模糊、曖昧。
“那你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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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怎么樣。
三幺赤條條地低頭,烏黑的發(fā)全部浸濕,自覺像一只拔毛的雞、偶爾被陳確良忍無可忍地按到水下。
“咕嚕咕嚕咕嚕嗝!
她喝得很飽、翻上來吐泡泡,有些哀怨地盯著穿戴依舊整齊的男人。
他自始至終沒暴露過自己的身體,哪怕如今濕透半邊,只是擠了沐浴露,低頭用手背去揉搓她小腹上的精痂。
三幺嗅得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跟陳確良身上如出一轍的木質(zhì)香,像是被他腌透了,從頭到腳舔了一遍、再做上標(biāo)記。
貓被侍弄得很舒服,她咬牙、忍著并不哼唧出聲,只是有些嚴(yán)肅地抬著紅紅的臉。
“我感覺你在做不好的事情!
陳確良目光一直停頓在三幺平坦光滑的小腹。
她全身打了沫子,可口得像塊出爐、抹平奶油的小蛋糕。
他盡量避開視線停頓,不去看她戰(zhàn)栗的丘乳、點(diǎn)綴的櫻桃果子、以及小腹再往下。
“嗯?”
少女臉貼近,滾燙得湊近男人的頸窩。
“你想再吃一遍對不對…我的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一點(diǎn)貓味都沒有了。”
她有些羞澀地壓低聲音,小小“喵”了一下,“但屁股那里沒有,你為什么一直不肯摸我屁股?之前打的時候還怪舒服的…”
陳確良面無表情地?fù)荛_她,他起身、直立的動作迫使三幺仰視。
他居高臨下地笑了一下,沒有出聲否認(rèn),只是調(diào)大了花灑出水的力道。
三幺繼續(xù)“咕嚕咕嚕”。
她委屈地“喵咕嚕咕嚕”、“喵咕嚕咕嚕”。
再滿眼震驚地瞪著陳確良。
人果然是極其不坦誠的生物。
剛剛一瞬,她分明、再一次地嗅到了腥澀的味道。
來自陳確良身上。
她記得他發(fā)情時的眼神,像深沉的寒潭、幽深的漩渦以及失控、咬母貓脖子的公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