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晟寵物診療所。
負責(zé)為三幺診療的醫(yī)生姓“秦”,白褂上零星幾個黑爪印,捏著棉簽給三幺處理耳道內(nèi)的分泌物。
陳確良板著張臉站在一旁,掌下壓了張體檢單。
“沒有問題?”
對方狐疑抬頭,再重復(fù)。
“沒有問題,小貓很健康!
陳確良有些不悅,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跟著冷下來、情緒隱藏在眼底。
“她以前不會往外跑,最近開始很不安分!
他不忿,擺明了未被結(jié)果說服。
年輕的醫(yī)生只好硬著頭皮、有些無措地推了推眼鏡。
“七個月的母貓…發(fā)情期要到了吧?”
三幺臉皮一僵。
她生硬地扭頭,果聽身后的醫(yī)生提議——
“或許是這個原因…是打算以后騸了,還是配種?”
發(fā)情期。
陳確良冷著嗓子重復(fù)這幾個字、臉瞬間就黑了,簡單擋回去。
“不配種!
又問,“…不絕育的話,會持續(xù)往外跑么?”
秦姓的醫(yī)生點點頭。
“不絕育的母貓會出現(xiàn)撅屁股的動作,讓自己的氣味散發(fā)的更遠、吸引附近的公貓來交配,忍不住在地上滿地滾…甚至?xí)x家出走、大著肚子再回來…”
他說一句,陳確良眉頭就跟著緊一分。
男人的目光落回貓身上,思忖之余、旁人又補了一刀。
“還有幾率導(dǎo)致子宮蓄膿…威脅生命的風(fēng)險!
陳確良一頓。
三幺別著耳聽、咬著牙的動作都在抖,貓臉肉眼可見的憤怒。
“那就絕育吧。”
她聽到陳確良輕描淡寫地揭過,整個貓身都涼了一半。
逢寵物醫(yī)院門口有人抱了只比格犬進來,似乎是腳受了傷,“werwerwer”叫得像頭大耳朵驢。
貓在這間隙中窺得計劃,那醫(yī)生的囑咐被嘈雜擠碎,胡亂塞進她的耳朵里。
“觀察一下,如果現(xiàn)在還沒進入發(fā)情期…提前8小時禁食、4小時禁水,明天就可以來做手術(shù)了!
陳確良“嗯”一聲,托著三幺的前肢、把她塞回了航空箱。
透過箱周的縫隙,三幺偏過頭、軟中帶刺的胡須扎到男人手心。
微微癢。
陳確良生著薄繭的指腹磨了兩下,抵過那陣異樣。
八小時禁食。
四小時禁水。
他對數(shù)字很敏感,熟悉每一種利器割裂皮肉的作案手法,閉眼就能憑空想象——
三幺是只母貓。
她肚皮上的毛會被剃得很干凈,會有一條長長的、縫合的疤痕。
甚至不比他所作更精湛、美觀。
陳確良握著車門的手力道更重一點,原地猶豫幾秒后,他將車后座的三幺放到了自己腳邊。
聲音放平。
“斷食之前,可以加一個罐罐。”
*
aniforte的純馬肉罐頭,摻凍干和貓最愛的青口貝,額外又添了奶酪棒。
這一餐預(yù)留到晚上。
三幺悲憤交加地舔桿桿、眼巴巴地盯著陳確良收走喂食器。
他計算嚴格,堪到凌晨、三幺停止禁食。
兩小時后的鬧鐘,會提醒他再次收走水碗。
但陳確良沒想到,三幺會毫無預(yù)兆地、在夜里突然發(fā)情。
來勢洶洶、無法預(yù)測。
她變得不受控制,豎著毛茸茸的尾巴,忍不住用額頭、屁股去蹭貓窩邊緣有些硬的棱角——
陌生的空虛感襲來,漂亮柔軟的臀部塌下去、又覺不夠地,只能委委屈屈地“喵嗚喵嗚”。
某種程度而言,像她僅有過一次的發(fā)燒。
只有陳確良有辦法。
他會灌她很苦的藥,用針很兇地扎她。
但她會好。
三幺跌跌撞撞地往臥室走、往床上爬。
陳確良體溫很高,滾燙的掌心挨著貓的臀、她忍不住舒服地抬高一點,尾巴繞男人的腕一周。
貓騎在了陳確良手上。
她把自己的鼻子貼到對方鼻子上,幾乎是瞬間聞到了松脂的香氣,樹梢長青月、男人溫暖的手指是指揮棒,任憑氣味骨骼生長。
癢…熱…嗚。
誰給她來拍…拍屁股。
她茫然地流水,并不清楚自己突然發(fā)情,還以為是尿了、耳朵上微弱血管脈動。
呼吸,心跳。
某一拍與陳確良胸腔內(nèi)躍動的節(jié)奏詭異合上…三幺忍不住牙癢、血熱。
想咬人。
事情的走向在這一刻突然悖離現(xiàn)實。
三幺呲牙——
她濕漉漉地啃了兩下,卻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只留下一排淺淺的小方格。
貓尖銳的兩粒小牙不見了,一張嘴,是與人類無差的、瓷糯的鈍牙齒。
她一身蓬松漂亮的皮毛褪去,化成頭頂烏黑的發(fā)。
胡子向內(nèi)收,退換成杏白的腮。
粉色的肉墊收縮成人類干枯的手指、神氣的尖尖耳朵“嗖”一下回去縮。
三幺惡狠狠地“喵!”了一聲。
她怎么變成人了?
陳確良提早訂好的鬧鐘恰好在此刻響起。
他睜眼,首先察覺到的是手心的濕潤。
很黏、張合間抽絲。
“啪嗒。”
他的手臂上坐了個赤身裸體的少女。
烏發(fā),鮮紅、干燥。
像一顆被剝開的酸澀橘子,雪中跪立的牡蠣肉。
她在舔自己的小腿,半截圓潤肉感、布上水澤。
陳確良忽然意識到自己手心的東西是什么。
尻,尾骨末部、巴氏腺興奮時分泌的液體。
陰道分泌液。
又稱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