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起點
凌霄走后的第五天,白月和表弟來了,同時跟過來的還有盧夢夢。
“我們要回去了!北淼馨堰f過來的酒又還回去,“有果汁嗎?”
“哈,你不會喝酒?”歐陽暉笑著,調(diào)了橙汁遞過去。
招魂蟠從白月懷里探出一角,朝著果汁心心念念。
白月道:“再來一杯吧。”
捆仙索不高興了,這不是明擺著偏心嗎?不甘落后地探頭探腦強調(diào)存在感。
白月只好補充:“再加一瓶酒……”
果汁和酒端上,招魂蟠迫不及待地蹭進杯子里縮成一團,捆仙索則泡在酒里醉生夢死。
“咦,你們還在呀?”鳴鴻從樓梯上下來。
表弟見識過鳴鴻的超級寫真,面對真人,馬上羞得滿臉通紅。
“來打個招呼就走。”盧夢夢把一袋水果放上桌。
“哦!兵Q鴻坐一邊,自顧打開瓶酒喝。
“表姐考完試了,打算回家住一段時間!北淼懿桓铱带Q鴻,只好盯著果汁,“我也該回地府了!
“哦……”歐陽暉頷首,“判官呢?”
表弟掏出一張洗得皺巴巴的符:“他在里面!
白月這段時間忙工作,沒留意判官的情況,見這符的氣息微弱,忍不住質(zhì)疑:“他在里面?”
“是啊。”
“你洗過?”
“嗯!
“怎么個洗法?”
“用洗衣粉泡著洗!北淼鼙葎潱叭缓罅涝陉柵_……”
白月扶額。
洗洗就算了,居然還把一只鬼晾在陽臺暴曬?!再猛的鬼也經(jīng)不起這種折騰。
白月已經(jīng)不敢想象猛鬼判官的現(xiàn)狀了。
歐陽暉也冒汗:“我試試解符吧?”
白月果斷搖頭:“讓閻王老子解!
解開符后,猛鬼判官再怎么暴走,有閻王老子在,控場妥妥的!
眾人又聊了會,招魂蟠連喝兩大杯果汁,爬出杯子后心滿意足地抖抖身子,白月把它收進懷里,朝捆仙索招呼:“我們該回去了!
捆仙索假裝沒聽到。
白月?lián)u搖杯子:“出來吧,我們該走了。”
捆仙索還是不動。
“它醉了?”歐陽暉笑問。
“它是千杯不醉,賴著不走呢。”白月索性把它從酒里撈起來,捆仙索一甩身纏上酒瓶,要把剩下的酒帶走。
睚眥這時正好下樓覓食。
表弟輕聲問出白月的問題:“他們倆住這?”
歐陽暉點頭:“每天晚上都打架呢!
白月好奇:“凌霄呢?也住這嗎?”
“他……出國了!
白月驚訝,那豈不是成了一個人類獨自面對兩個非人類的局面?
捆仙索很聰明地再次搖頭晃腦強調(diào)存在感。
白月懂了:“你想留這?”
捆仙索點頭。
捆仙索畢竟是神物,有它守著,不怕地獄二人組搗亂。白月思慮再三,終于點頭:“好吧,你留這!
酒吧里收留了一把刀,一條龍,當然不介意多收一根繩子。
夜里,捆仙索掛在歐陽暉的房間門把手上,妥妥地充當忠實護衛(wèi)。
法國的時差正好與s市顛倒,那邊的白天就是這邊的黑夜,而歐陽暉正好晝伏夜出,發(fā)現(xiàn)了手機上的一封信息。
發(fā)信人:凌霄
“大師,法國好漂亮!
凌霄發(fā)完信息,放下手機。
他不知道該聊什么,那天早上歐陽暉生氣了,兩人的友好關系出現(xiàn)了裂縫,這道裂縫是凌霄親手造成的,他覺得該彌補一下,聊天是最有效的方法,但凌霄對這種聊天談話的事沒有任何經(jīng)驗,短信發(fā)完后,他后悔了,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
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呢?他睡了嗎?能收到消息嗎?
凌霄胡思亂想著,手機傳來提示聲,歐陽暉回復了:“吃住還習慣嗎?”
“嗯,還好。”凌霄發(fā)完,又后悔了,話題似乎到此結束,該怎樣繼續(xù)呢?
提示聲又響起,歐陽暉答復:“你住哪?”
凌霄回復了街道名。
歐陽暉:“那邊有個牛扒店吧?”
“對啊,咦,你怎么知道?”
“哈,我去過呀,那牛扒店的招牌鐵板燒很不錯呢。”
歐陽暉不愧是做老板,挑起話題相當有一手,短信似乎打開了扇門,凌霄每天樂而不疲地跟他聊天。
“大師,牛排店的鐵板燒還真不錯,就是價錢貴了點。”
“大師,今天遇上個奇怪的客人,出價很高,卻只要求設計一個房間,哈哈,我還是第一次遇上!
“那房間要求按照魔法城堡風格,好像是送他女兒的呢。”
“那客人的單子簽了!
“遇上一種水果,像是檸檬形狀的桃子,真酸!
“哎呀下雨了!
……
歐陽暉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像是凌霄就在身邊,嘮嘮叨叨地分享那邊的見聞。
鳴鴻和睚眥晚上依舊在打架斗毆,誰也不讓誰,歐陽暉真怕這樣下去房子得被他們拆了,凌霄出了個主意:“要不讓他們上班做陪酒?”
“這不太好吧?”
“反正他們喝不醉呀!
“阿暉,樓上在裝修嗎?”女白領抬頭看看,“那么吵呀!
另一個客人也疑惑:“好像裝修了好久,還沒弄好嗎?”
“嗯,裝修呢,我去看看!睔W陽暉大汗,飛身上樓,有史以來第一次敲響了地獄之門。
門開了,歐陽暉一看里面的情況,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
房間的地板開裂,墻面開裂,各種劃痕凹陷,液晶屏被打穿了,古董花屏與家具們都成了渣渣。
廢墟中,唯獨墻角的小桌子屹立不倒,床榻身份特殊肩負重任而幸免于難……
捆仙索偷偷爬過來,朝著門里眺望。
鳴鴻理直氣壯:“有事?”
正說著,睚眥逮到機會,飛身一腳掃來。
打架斗毆是不對的!捆仙索飛出,幻化成網(wǎng)擋在睚眥面前。
睚眥老實了。
鳴鴻得意了:“瞧你那熊樣,被它弄怕了吧!哈!”
挑釁生事是不對的!地府外派特工捆仙索大網(wǎng)一撲,把鳴鴻牢牢鎖在了里面……
樓下鴉雀無聲,視線齊刷刷盯著樓梯口。
樓梯上,兩個高大的男人一臉不情愿地閃亮登場。
酒吧里瞬間炸了鍋!
——快來!這里有帥哥陪酒!
——靠!快發(fā)微博!
——黑發(fā)不錯,紅發(fā)的也不錯,可惜分坐兩個方向,唉唉唉!
——我把圖發(fā)過去了!看到?jīng)]?!看到?jīng)]?!
——我只拍了那么多,被其他人擋住了!你們自己過來看呀!
今夜酒吧銷售額再次爆燈,創(chuàng)歷史新高,地獄二人組也聰明,陪喝的全是高級酒,過了一把酒癮,還連帶坑了不少客戶……
“凌霄,你真是好眼光!他們陪酒實在太專業(yè)了!”
“嘿嘿,他們睡了嗎?還打不打?”
“晚上忙了一輪,估計沒力氣打,直接睡去了!
有專業(yè)級陪酒組合鳴鴻和睚眥在,酒吧越來越火爆,隨著客流增多,幾個新面孔的忍不住討論道:“這兩人怎么有點像那照片里的?”
“咦,確實好像……唔……”
“噓,快發(fā)微博!
“多叫幾個來認認!
“嘻嘻……”
為了留在現(xiàn)場多看偶像們一眼,新面孔們多多少少都會消費,一消費,正中歐老板下懷,善良的客人們當然不會當面揭穿,心照不宣地保持著一種默契,鳴鴻和睚眥這對供人yy的組合至今還蒙在鼓里。
“凌霄,他們很受歡迎呢!
“唉,誰叫他們長得帥,沒天理呀!”
歐陽暉笑了,他能想象凌霄的苦瓜相,沒等回復,又一條信息發(fā)來。
“大師,我交了個女朋友!
說不清為什么,歐陽暉真怕再看到短消息。
他把手機關了,用座機辦公。
凌霄不知道店里的座機號碼,這條線路沒有他的痕跡。
沉寂了幾天,歐陽暉還是忍不住翻出手機看看,又想知道凌霄的近況,又怕看到他和女朋友的甜蜜,矛盾的心情讓歐陽暉的心砰砰直跳。
只有兩條來自凌霄的信息。
“大師?睡了嗎?”
“我今天跟她去了海邊玩,唉,難得假期,真想在宿舍睡覺。”
看看時間,第一條是接著“我交了個女朋友”后的幾分鐘發(fā)的,另一條是第二天發(fā)的,然后在歐陽暉關機的幾天內(nèi),凌霄仿佛斷了音訊,出現(xiàn)了大片空白。
歐陽暉有點擔心,發(fā)了消息過去:“多長的假期?今天上班沒?”
點擊發(fā)送,沒多久便聽到提示音,歐陽暉驚喜地點開:該信息發(fā)送失敗。
又編輯了一條發(fā)送過去。
該信息發(fā)送失敗。
連續(xù)發(fā)幾次,無一例外全是該信息發(fā)送失敗。
難道他不在服務區(qū)內(nèi)?
外國人都喜歡探險,沒準凌霄跟大隊去了海邊轉(zhuǎn)一圈又去爬山什么的,哈,我真是瞎擔心。
歐陽暉自嘲地搖搖頭,睡覺的時候心里滿滿的都是凌霄,枕頭邊的手機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信息。
凌霄,你到底去哪了?
關機幾天的代價是連續(xù)幾天都在發(fā)消息。
通通發(fā)送失敗。
就算是假期,也不可能那么長!
歐陽暉索性撥通凌霄的電話,果然是機械的語音提示。
打電話去江氏設計公司,江大老板報了個法國公寓的號碼,歐陽暉撥打過去,同事卻告訴他一個驚人消息。
凌霄跟女朋友出去后,已經(jīng)幾天沒回來了。
歐陽暉掛了電話,半晌沒回過神。
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凌霄這一消失,就消失了兩個星期。
深夜,酒吧門庭若市,歐陽暉站在燈火闌珊處,依著欄桿吸煙。
凌霄出國的這段日子,他總會抽空出來吸吸煙。
他忘不了當時凌霄身穿褲衩,氣勢磅礴地從計程車里出來,那情景他每次想起來都想笑。
一輛計程車緩緩靠近,在他眼前停下。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地鉆出來直奔酒吧見偶像去了。
歐陽暉彈彈煙,煙燒盡,又點了根繼續(xù)吸。
一輛計程車緩緩靠近,在他眼前停下。
醉漢醉醺醺地鉆出來,搖搖晃晃走遠。
每天晚上都有不少計程車?浚瑏韥硗娜酥,他習慣期待著一個身影。
一輛計程車緩緩靠近,在他眼前停下,恍然時光倒流,像很多個月前,凌霄他……
凌霄真的鉆出計程車,面如土色地往歐陽暉眼前一站,指指身后:“大師,你看,她……”
西洋女鬼趴在凌霄背上,正沖歐陽暉比中指,吐口水。
“凌霄,這位是?”
凌霄嚴肅道:“我跟你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
歐陽暉嗆了口煙,差點笑噴。
人家軟柿子就是不同凡響,連找的女朋友都那么個性,熱辣辣上演了一出人鬼情未了,收鬼的時候洋妹子一個勁地爆粗口,死死摟著男朋友不放,如此癡情搞得歐陽暉也不好意思了。
把封了女鬼的瓶子貼上咒符,歐陽暉問捆仙索:“地府收不收其他國籍的鬼?”
捆仙索歪歪腦袋想不明白,干脆身子一蹦,穿透了空間去找白月了。
凌霄被鬼纏了n天,早已經(jīng)印堂發(fā)黑,面呈死相,歐陽暉燒了符紙給他喝下,饒有興致地問:“跟她去海邊蜜月了?”
“別提了!绷柘鲆幌肫鹁皖^疼,“只怪我太年輕,人鬼分不清!我進了鬼打墻!明明去了一天,出來變成半個月,我可冤了!”
“你是怎么出來的?”
“大師,我收藏過你的一張符!绷柘鲎院,“用符打穿了空間!
“哈,那么聰明?”歐陽暉笑著摸摸凌霄,“誤打誤撞的吧?”
凌霄撈過歐陽暉的手:“怎么不戴手套?”
“為什么要戴?”
“你的手真冷!
“……”
“大師……”
“累了吧?先去睡吧!睔W陽暉打斷他,起身打算下樓,午夜,酒吧里生意興隆,有個很好的理由可以躲一下。
“穿上大衣!绷柘鎏嵝,“晚上冷!
于是當歐老板穿著漆黑的長風衣出場的時候,粉絲們的尖叫瞬間引爆,酒吧再次炸了鍋……
清晨,凌霄起身,歐陽暉進來接班睡覺。
“去公司?”
“嗯。”
“哦。”歐陽暉脫好衣服,卷上被子倒頭就睡。
被窩里殘留了凌霄的體溫,暖暖的,卻驅(qū)不散身體的寒意。
一個電暖袋塞進被窩,歐陽暉對上凌霄的眼。
凌霄笑道:“很暖吧?”
“不錯。”
“我走了哈!
“嗯……凌霄……”
“嗯?”
“早點回來!
凌霄確實很早回來,今天他只是回公司報道,經(jīng)歷了撞鬼,任憑老板好說歹說,凌霄鐵了心死活不肯再去,法國外派的名額有了個空缺,小劉幫過不少忙,凌霄很貼心地推薦小劉過去學習。
“同事一場,不必謝我!绷柘雠呐男ⅰ
小劉感動得那叫一個痛哭流涕,當場塞了一迭仙蹤林的優(yōu)惠卷作為謝禮,拍拍屁股回家收拾行李了。
小劉留下的設計單重新回到凌霄手里,凌霄整理一番,明天才開始正式上班。
回到酒吧的時候是下午,歐陽暉正坐在隔間里翻看賬單。
“大師,我回來了。”
“哦?那么早?”
“你不是叫我早點回來的嘛?”
“噢,對哦!卑研屡莸目Х确诺搅柘雒媲,歐陽暉埋頭繼續(xù)翻賬單。
空間里一陣沉默。
“大師……”
“你還去法國嗎?”
“不去了。”
“哦,那先住這吧!
“嗯!
又是一陣沉默。
歐老板沒有說話的意思,凌霄只好搜腸刮肚地想找點話題。
“你是不是想問什么?”歐陽暉把賬單放一邊,有凌霄在,他心里亂糟糟的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凌霄一愣,沒想到話題突然轉(zhuǎn)了個方向。
歐陽暉等著,凌霄的腦子運轉(zhuǎn)得咔咔響,內(nèi)存不夠,當機了。
“阿塔是我童年的朋友,盲眼老頭……是我爸!睔W陽暉淡定地喝了口咖啡,咖啡散發(fā)的熱度帶來一些勇氣,“他們都不在了!
凌霄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也喝了口咖啡,決定轉(zhuǎn)移話題:“這咖啡不錯!
“是巴西進口的!睔W陽暉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窗外陽光燦爛,街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我只知道我是來自藏地邊區(qū)的一個部落!睔W陽暉輕聲道,“其他的事,爸也沒跟我說過!
“小劉給了許多優(yōu)惠卷,我們晚上過去吃一頓吧?”
“凌霄……聽我說完……”
“大師……”
“我天生有預知能力,我看出阿塔的命不長,我……妄想幫他改命!睔W陽暉又喝了口咖啡,“后來爸在我動手前把這種能力封印了,阿塔也……你應該夢見過吧?”
凌霄只好接話:“我的夢不完整。”
“哦……”
“哈貢利達茲是那邊的方言嗎?”
“意思是不祥之人。”
凌霄終于明白了阿塔在歐陽暉心里的地位,夢境里,只有阿塔愿意跟他玩,來來去去都是一些零碎的生活片段。
“我能有你的記憶,是因為你的一半魂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否認也沒用,歐陽暉只好點頭承認。
“因為我長得像阿塔嗎?”
歐陽暉猶豫著,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一只精致的草編小鳥放到歐陽暉面前。
“說起他,我才想起這玩意。”凌霄笑笑,“在法國接受了藝術熏陶,編得比阿塔漂亮吧?”
歐陽暉拿起小鳥打量一番,也笑道:“大設計師心靈手巧啊。”
“送你!
“哦!
“我不是阿塔!
“我知道。”
“我代替不了他!
“我知道!
“暉……”凌霄伸手接過歐陽暉落下的一滴淚。
歐陽暉窘迫地揩揩眼,起身要逃。
凌霄及時拽上他,有些話想說,凌霄正在斟詞酌句地苦苦思索,想了片刻沒有頭緒,索性一捧歐陽暉的臉,埋頭吻了下去。
“哇……”埋伏在樓梯邊的鳴鴻發(fā)出感嘆。
睚眥羞紅了臉,本想著下樓覓食,結果樓梯下了一半,就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
樓梯是下不得了,打擾了他們可不好,兩人又好奇事態(tài)發(fā)展,于是鬼鬼祟祟地潛伏在樓梯那強勢圍觀……
“咦,阿暉呢?”老顧客左顧右盼。
“有我在不好嗎?”鳴鴻大大咧咧往旁邊一坐,支起下巴拋了個媚眼。
“鳴鴻,過來這邊呀!蹦沁叺姆劢z招呼。
“我們過去呀!兵Q鴻打算把歐陽暉的粉絲納入大集體中。
相比鳴鴻的高調(diào),睚眥就顯得冷淡,除了陪陪喝酒,一直板著臉不廢話一句,而這種冷酷的氣場卻意外受歡迎。
眼看睚眥的粉絲量莫名其妙地蹭蹭上漲,鳴鴻咽不下這口氣,反正老板今晚沒空,空留粉絲獨守陣地,還不如主動出擊挖來自己的陣營……
樓下氣氛高漲,樓上也氣氛高漲。
凌霄扳開歐陽暉修長的雙腿,挺身進入到最深處。
突如其來的異物入侵讓歐陽暉痛呼出聲。
凌霄慌得小心肝砰砰亂跳,這可是他的第一次,又急又怕傷了對方,箭都搭好了,能半途而廢嗎?見歐陽暉抖得厲害,凌霄只得抽出一截,停了動作讓對方適應。
長風衣把歐陽暉的身體包出緊實的曲線,扣子只開到小腹上,開岔的地方有一根休憩的小生命。
凌霄挑起它,輕輕逗弄。
宛如被溫水浸泡,暖意漸漸從它那兒氤氳,歐陽暉痛苦的喘息開始有了變化,鼻息里帶上了一絲甜。
它跟主人一樣,有著完美的輪廓,凌霄摸上它的頂端,輕輕搔刮小縫,它被欺負哭了,淚滴濡濕了凌霄一手,凌霄見時機成熟,嘗試著擺動身子,歐陽暉緊閉著眼,發(fā)絲粘著汗水凌亂在臉側。
“暉?”凌霄的鼻息呼在臉上,歐陽暉透過厚厚的淚,只看見一層輪廓。
凌霄埋頭吻去即將滑落的淚珠,珍惜地一點一點耕耘,歐陽暉翻手摟上他,兩人緊緊吻在一起。
這一夜,破碎的靈魂終于結合成完整的一體。
酒吧在清晨關門,睚眥和鳴鴻過了一夜酒癮,早累壞了,上樓時正好遇上凌霄在走廊打電話。
“江老板,我今天不舒服請假……嗯……好……”掛了手機,抬頭見到地獄二人組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鳴鴻有意無意地問睚眥:“你看,他滿面紅光,像不舒服嗎?”
睚眥有意無意地嘲諷:“不舒服的是另一個吧?”
鳴鴻:“哎喲,另一個難道感冒了?”
睚眥:“唉,誰知道呢”
吧嗒,隔壁房的門關上了,地獄二人組表示眼不見為凈,自顧休息去了。
凌霄滿臉通紅,感覺自己像偷吃禁果被逮了個正著,又尷尬又甜蜜。
歐陽暉縮在被子里昏昏沉沉,一夜激情,兩人都高潮過,出了一身汗后身體冷卻下來,入冬的夜晚冷風習習,被風一吹,還真有點感冒了。
凌霄端著白粥進來,搖搖他:“吃點粥再睡!
歐陽暉支起身子,被子滑落,身上沾著的激情證據(jù)一覽無遺……
洗漱好,兩人香噴噴地裹著浴袍出來,凌霄端著粥,舀了勺吹涼,送到歐老板唇邊。
“熬了多久?”歐老板對口感不滿意。
“三十多分鐘!
“時間不夠呀,至少得一個小時!睔W老板指點江山,“米泡過沒?熬粥前米要用冷水泡半小時,等米膨脹開,粥才香!
話雖如此,還是香香甜甜地把凌霄喂來的粥吃得一干二凈。
“跟洗碗水似的!睔W老板刻薄地丟下一句評價,一臉笑意地縮進被子里。
凌霄也躺了進去,輕輕摟上他:“暖嗎?”
“暖!
“跟電暖袋比,哪個好?”
“電暖袋。”
“嗚……”
“好吧,你比較節(jié)能!
“還不耗電!
“嗯,挺環(huán)保的。”
“還能用一輩子。”凌霄湊過去索吻。
歐陽暉接過凌霄的唇,把兩人的笑意甜在一起。
【正篇完,最終大團圓結局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