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仁雖然不清楚這回事,但是從不死男說的這番話便可推斷,害死情人的絕非對方。
縱然一心想著復(fù)仇,但是要他把迷途羔羊視為代罪羔羊,并毫不留情地攻擊實為狗肉的羊頭,自己可萬萬做不到。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謎題尚未解開,那就是敏儀的抉為何類型?
前后相處約三年的時光,他不僅沒看過情人施展抉,甚至從未試著深入瞭解情人的過去。
蕭仁啊蕭仁,你到底是不是人?他的內(nèi)心滿是愧疚。
不死男苦等不到蕭仁賜死,將巧克力豆吞下肚,道:「自古以來有不少遺傳抉的例子,也有人能暫時調(diào)換他人的抉,又或者是傳聞可以運(yùn)用世上所有抉人能力的『萬抉大魔王』。但是永久轉(zhuǎn)移可是頭一遭,而那空前絕后的頭一遭正好就發(fā)生在老兄身上。所以老兄的身體可是相當(dāng)具有研究價值呢。據(jù)說敏儀姐臨終前,你曾短暫碰觸過她的小腿。想不到『天使之腳』竟然就此轉(zhuǎn)移到你身上,而且還蛻變成靈魂之手。究竟是你們的感情玄妙到足以化腐朽為神奇,還是你的偷力高過偷偷偷,竟然連抉都能偷。俊
他又道:「嘻嘻嘻,玩笑話就說到這邊。既然老兄不愿出手,我們不妨做個交易好了。要是你能滿足小弟的需求,我就告訴你兇手是誰。這筆交易還不賴吧?如果你能手刃仇家,不就和敏儀姐親自下手一樣的道理嗎?有資格替敏儀姐復(fù)仇的人,也只有從她身上獲得抉的你啊!」
眼前這名紅發(fā)青年雖然邋里邋遢,以致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但也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何以要一心尋死?
挨打以前還得先低聲下氣地央求揍人的對方,這年頭的霸凌文化已經(jīng)扭曲至這種地步了嗎?
蕭仁即便近幾年與不死男同樣頹廢,自然也動過尋死的念頭,不過想法與行動終究是兩碼子事。
倘若心想必能事成,自己大概已死過千百回了吧。
他躊躇未決,轉(zhuǎn)眼望向右側(cè),見任之寧正在白費(fèi)力氣,而賈瑪莉卻僅守不攻,可見雙方實力相差甚遠(yuǎn),同時后者放水意味濃厚。
但是正所謂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倘若賈瑪莉轉(zhuǎn)守為攻,任之寧將在瞬間陷入險境。
總而言之,不讓任之寧受傷才是首要任務(wù),而報仇這回事反倒不急于一時,只要活著隨時都能進(jìn)行。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清除眼前的阻礙。
從不死男略帶挑釁意味的言談便可得知,對方必定擁有某種防御性的抉,不至于輕易死在自己拳下。
蕭仁緊握左拳,以兩成力道揮向不死男的腹部,打算藉此試探對方的抉。
縱然僅使出兩成力道,卻比常人的不遺馀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記牛刀小試的剛?cè)瓌澠瓶諝,如鉛球般擊中不死男的腹部!
不過一會,踩在腳下的地面驀然開始搖晃,約莫持續(xù)了十秒鐘的時間!
這起地震于該區(qū)域的強(qiáng)度雖然不高,但由于場所位在大廈天臺,靜止不動的四人皆感覺得出來,唯全神貫注于搏斗中的任之寧和賈瑪莉渾然未覺。
不死男頓時變得愁眉苦臉,道:「這就是小弟不想活的理由。我是個會引起天災(zāi)人禍的掃帚星。第一次帶來禍害是在八歲的除夕夜,住在隔壁的白目青梅竹馬故意用仙女棒燒我的發(fā)尾,離奇的是我竟然毫發(fā)無損。沒想到當(dāng)天深夜,附近住家發(fā)生火災(zāi),所幸并沒有造成傷亡。最嚴(yán)重的那一次則是在十一歲、和家人出去旅游的時候,心地善良的我看見對街有張千元大鈔,想說得趕緊拾起送到警察局不可,否則會被心懷不軌的人撿走。于是絕對不是想要拿去買游戲光碟的我衝向馬路,遭到行駛中的砂石車撞擊。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安然無事,甚至滴血未流。不料就在一個月后,發(fā)生了一起芮氏規(guī)模超過七的大地震,造成多人不幸罹難。除了自殘未遂的行為,每次只要我免除傷害,當(dāng)?shù)鼐蜁l(fā)生大大小小的災(zāi)難,而且時間隔得越久,造成的禍患越大。所以像你剛才這一拳力道甚輕,立刻就引起了小地震。雖然娘親老是說這些災(zāi)害與我無關(guān),叫我別想太多,但哪有次次都這么湊巧的?老兄可別以為我在說笑,香港這個不處于環(huán)太平洋地震帶的東方之珠可是很少發(fā)生地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