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忙跟校長太太告了假。你強(qiáng)打精神安慰滿是擔(dān)心的校長太太。校長太太拉著你的手,目光緊緊盯著你的臉,她的目光柔和而有力,你險些哭出來。你不想看,你別開眼去,校長太太看你這樣子,嘆了口氣,她將你摟進(jìn)懷里,雙手環(huán)抱著你,溫暖的手臂不松不緊地環(huán)著你,沉默地散發(fā)著屬于她的溫暖。
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里,這陌生的感覺令你眼眶發(fā)紅眼睛發(fā)酸,你的眼淚差點(diǎn)沒忍住。校長太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在你的背上輕輕拍著,她溫柔地在你耳邊說著,“好孩子,有什么事難過的話,就跟我說吧!
“現(xiàn)在不想說也可以,我一直在這里,只要你需要!
告別了校長太太,你一路疾行。你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police”的標(biāo)志,一種莫名的沖動和濃厚的委屈從心口噴涌而出。你的腦子里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回蕩著一個想法:報警。報警。報警!
你推開了警局的玻璃門。好巧,值班的是一名小姑娘。她見你走進(jìn),便站起身子,對著你說,“您好,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多日積攢的有了宣泄的口子,剛才堵住的淚水此刻再也留不住了,像閘里關(guān)押久了的小獸,一朝得自由,便沒有章法地朝著出口涌出。
年輕的干警看你站在門口流淚,手足無措。她拿起紙巾,向你走來,她慌忙地為你擦眼淚,“女士,沒事,慢慢來,不著急,有什么都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幫你的!”
你宣泄了好一陣,多日來自己承受的秘密終于可以宣于口,你止住了哭泣,卻止不住自己的抽噎。干警還在安慰你,“女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淚眼婆娑地看著她,慢慢地開口:“我來報警。我被強(qiáng)奸了!
一切都在有序進(jìn)行。采集樣本,傷處檢查,留檔,鑒定,最后是... ...做筆錄。
你坐在房間里,一位年長的女士身著制服,遞給了你一杯熱水,她溫和地問你:“那么,你知道侵犯你的人,是誰嗎?”
你的腦海被她的一句話迅速調(diào)動了起來,你的大腦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個你恨之入骨的身影,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那個你憎惡的名字,“婁崈望。”
那位女警聽到名字之后,愣住了,很快,她調(diào)整了表情,再次詢問你:“能寫一下嗎?你知道的,重名重音的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搞混的。”
黑色警服的女士向你遞過來了紙筆,你死死捏著手中的鋼筆,才剛好讓你的筆跡你的筆尖不把紙面穿透。你的心跳如擂鼓,你看見那位黑色警服的女士在看見你寫的內(nèi)容之后,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小姐,你確定你沒有寫錯嗎?”那位女警再次詢問你,你好像從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了質(zhì)疑,你的心弦忽然間就被挑動了,你瞪大了眼睛,幾乎是憤怒地從牙縫里擠出回應(yīng):“你不信嗎?你不信,我甚至可以把他的肖像畫在紙上,告訴你今天他穿了什么!”
“好的好的好的小姐,”那位女警后退了一步,你逼視著她,她拿著紙,慢慢后退到桌案之后,“小姐不要激動,我相信你。那么我們來進(jìn)行下一步!
她在紙上寫寫畫畫,她眼睛盯著雪白的紙面,頭微微朝你的方向偏了偏,視線卻不在你的身上,她問:“那么小姐,請您報一下您的公民碼!
你被問得沉默了,你說不出話,這就是為什么你掙扎到今日才選擇報警。你沉默了幾分鐘,那位女警又問了你一句,你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抱歉,我的公民證,還沒有辦下來!
何其可笑。那個自稱是智能管理系統(tǒng)的東西將你帶到了這里,給你的名下安排了住所,卻沒有給你制作公民證。
是的,這么多年,你在這個城市沒有歸屬感,與有沒有公民證也有關(guān)。
那位女警驚訝地看著你,她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才慢慢地跟你說:“女士,沒有公民證的話,你有沒有居住證呢?”
你咬了咬嘴唇,“也沒有!
她慢慢地笑了,“沒有居住證的話,在這里居住,是屬于非法的哦,要被驅(qū)逐出去的哦?”
你抿了抿唇,你想說什么,最后只能蒼白地回應(yīng)她,“但是我在這里,有房子。”
她又笑,“在這里的房子雖說不好買,但即使不是本城市的市民,也是能買到的哦。就算能買到房子,也不代表長時間留在這里,就是合法的哦?”
你沉默了,她看到你說不出一句話,她低下頭,將摞好的筆錄紙又拿了起來,繼續(xù)整理。
“那我們就暫且不管這個。筆錄繼續(xù)吧。那么小姐,你的名字是什么?職業(yè)?在哪就職?居所在哪?聯(lián)系方式是什么... ...”
筆錄制作完畢。筆錄上的字龍飛鳳舞,你看了給你遞紙的女警一眼,低下頭去,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
然后,你就被拘留了。
那位女警滿臉抱歉地跟你說:“不好意思,小姐,因?yàn)槟闳鄙俟褡C,所以要在收容所待一段時間了!
就這樣,你將自己,送進(jìn)了禁閉。
“她居然真的去報警了!眾鋶兺淹嬷腹(jié)上的戒指,上邊的紋路清晰,仔細(xì)嗅一嗅,甚至能聞見一股奇異的香氣。
電話里繼續(xù)傳來聲音,“婁公子的反應(yīng),看來是真的了?”
婁崈望坐在椅子里,轉(zhuǎn)了個圈,透過透明的落地窗,俯瞰著整座城。電話那邊還在繼續(xù)說:“那么婁公子,您是什么意見呢?”
婁崈望想到了什么,笑了,低低地說了一聲:“不自量力!毙蛄酥螅怕卮痣娫捘穷^的人,他說:“張局長,我只是個商人,對于你們的規(guī)章我并不熟悉,所以我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意見。這樣吧,局長就按著流程走吧,過一會,我會到貴局,親自處理這件事的!
你坐在收容所的床上坐著,收容所的房間很小,擺設(shè)也很簡陋。甚至沒有窗戶,照明用的只有你頭頂那盞小小的白熾燈,在你頭上靜默地發(fā)著光。
你來報警,被關(guān)押的人不是傷害你的人,而是你這個受害者。
你有些想哭。在你那個年代,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小姐,你被保釋了!
你根本不知道她為什么用這個詞。她笑意吟吟地拿著行李,在你身旁,跟你說著話。其實(shí)你根本沒在聽她在說些什么,你的眼睛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你時不時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她卻并不在意,繼續(xù)說。
你不明白,為什么,她要用保釋,這個詞。
“小姐,注意腳下,我們到了。”她為你拉開透明的玻璃門,你愣愣地結(jié)果她遞給你的手袋,你愣愣地跨出門去。你似乎有所覺,你抬起頭,你看見了,那個灼傷心靈的身影。
{魚:不知道大家看沒看出來,俺很喜歡開隱晦的車,那樣看起來是比較高深莫測。但是俺曾把隱晦的車車給朋友看,朋友說,看完直接陽痿。俺問:不覺得很好嗎?朋友:你會對藝術(shù)品手沖嗎?你沖得起來嗎?俺:沉默?傊... ...很坎坷。不過,既然選擇了開車,就把油門踩到底。ㄈ缓蟊坏蹁N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