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好了些,你就聽到陳祺汕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客廳回響。你腦袋懵懵的,他不是周五才回來嗎?你又懵了一陣,才想起來,原來今天就是周五啊。
陳祺汕送走了來慰問的老師們,抿著嘴進(jìn)了房間,入目的就是女人兩眼迷離雙頰通紅的可憐摸樣,他本來有許多不滿,最后還是咽了下去。他走上前,問:“還有哪里不舒服?快坐起來,吃點(diǎn)東西,我煮了粥,你先墊墊肚子,吃了藥就會好了!
你心虛的很,他的安排你不敢有意見。你低著頭安靜地喝著粥,他的手探了過來,撥開了你臉上的發(fā)絲,別在了你的耳后,順手又給你探了探額頭。你想要說什么,他先一步開口了,“我和老師說我不繼續(xù)住校了!
你想說些什么,他又繼續(xù)道:“你別再說別的了,我才離開幾天,你就成了這個樣子,你讓我在學(xué)校怎么安心?”
你自覺理虧,繼續(xù)沉默不語。他嘆了口氣,“真是讓人不省心。”
不讓人省心的大人終于好起來了。
你到了學(xué)校,教導(dǎo)主任特地來問候你,畢竟你可是稀有物種——學(xué)校里唯一的外文老師。順便,她告訴了你,星期三有個企業(yè)家,來要國中拜訪,教導(dǎo)主任希望你能開一堂公開課,向那個企業(yè)家展示你們學(xué)校的風(fēng)采。
你答應(yīng)了。你所在的市不大不小,作為稀有的外文老師,你開過不少公開課,對此你游刃有余。
那天如期而至,校長很明顯很重視,早早地來到了教室里,盯著大家布置教室。臨開始,她看著你許久,深深吸了一口氣,拉過你的手,拍著你的手背囑咐著。
這位溫柔的女士平常幫了你很多,你已經(jīng)單方面把她當(dāng)作你的媽媽看了,你看著她皺起的眉頭,你沒忍住,抱住了她。她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也抱緊了你。她的眉眼展開了,她滿是皺紋的骨感的大掌輕輕地在你的后背上有節(jié)奏地拍了起來。你曾見過別人的母親坐在板凳上,也是這么輕拍著她懷中熟睡的孩子。那位母親手里的蒲扇輕輕搖動,炎熱的空氣流動了起來,拂過他人面龐時,竟是清涼的微風(fēng)。
校長太太開口了,“瞧我,太緊張了,給你很多壓力了吧?是我的錯,你別放心上。我應(yīng)該相信你的。你的話,肯定會做好的。”
你終于見到了那位令校長緊張的青年企業(yè)家。那位企業(yè)家有著英俊的面龐,氣質(zhì)很是清雅,談吐得體,是少有的紳士。你的發(fā)揮并沒有讓校長失望,你剛結(jié)束課程,校長太太先一步走了上來,熱淚盈眶地抱住了你,你也回抱著她,安撫著她。
“你好,幸會!蹦俏磺嗄昶髽I(yè)家上前打斷了你們溫馨的一幕。校長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失態(tài),她不著痕跡地擦去了眼角的淚花,給你倆做起了自我介紹。
“你好,免貴姓婁,名崈望!彼斐隽耸,向你示意。不知道怎么的,你隔著他的眼鏡,依然不敢對上他的視線。你覺得他的視線似乎有些... ...
你還是選擇了垂下了視線,改為盯著他高挺的鼻梁,你也伸出了手,向他簡單介紹了你自己。你還沒進(jìn)行到下一步,你感覺到他高大的身子向你壓了過來,你心口猛跳,你微微瞪大了眼睛,頗有些驚悚地看著他,不曾想對上了他笑意滿滿的嘴角。
你被嚇得差點(diǎn)后退半步,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定在那里。他越靠越近,你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你感受到有些柔軟的觸感在你臉蛋兩側(cè)碰了碰,然后視線恢復(fù)了亮光,你聽到婁崈望輕輕笑了笑,你覺得危機(jī)解除了,下意識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有些無奈的表情。
“抱歉,我看小姐是外文老師,沒有多想就對小姐行了貼面禮,嚇到了小姐,我很抱歉!
他的話歉意滿滿,表情又很誠懇。校長太太看不下去了,出頭替你們打了圓場。貼面禮你是知道的,以前在上課的時候老師也曾向同學(xué)們介紹過。想到這,你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么,淑女優(yōu)先。”婁崈望的聲音終于把你從回憶之中拉回,你驚了驚,下意識對上他的視線,卻被他眼鏡后的眼神燙到了,連忙低下頭去。
“說起來剛才還是有些匆忙,都沒有好好欣賞國中的校園,就勞煩小姐,你帶我好好欣賞一番了。”婁崈望熱切地看著你,他明明是笑著,你卻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你轉(zhuǎn)過視線,就看到了校長太太求救似的看著你,你明白了她的意思,思及平時校長太太對你的照顧,你只得硬著頭皮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過身,示意婁崈望。
你們倆在校園里閑逛。本來應(yīng)當(dāng)是四人行,然婁崈望笑著說不必太大陣仗,這個參觀之旅,變成你倆的閑逛之旅。
你不敢和他對視,不知道怎么的,你總覺得你倆挨得有點(diǎn)近。你試圖拉開你們之間的距離,但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你總覺得他的眼睛有些可怕,盡管隔著鏡片,你依然能感受到那股炙熱。
終于,到尾聲了。你悄悄嘆了口氣!暗纻別吧!”婁崈望微笑著看著你,溫文爾雅。你伸出手,想握個手就算了。但是他卻張開了手,示意你給他一個擁抱。
你有些錯愕,婁崈望笑意滿滿地看著你,“怎么,是不行嗎?剛才我看小姐上課的時候,和校長太太就是這么做的!
你看了一眼校長太太,她滿眼鼓勵。你只得上前,給他淺淺的擁抱。擁抱過程中,你感覺到他的手臂僵硬,甚至有些發(fā)抖。你有些不解:是害怕嗎?那為什么要擁抱?好像也算不上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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