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在街上玩耍著,一旁一個慈善的老人正陪著她。小女孩拍打著皮球,一邊拍一邊念著歌謠:「小皮球,香蕉油,滿地開花二十一……」那老人慈善地笑著:「小柔,是幼稚園的老師教的嗎?」小女孩點點頭,抱起皮球,開朗地笑著:「對啊,爺爺!」
忽然小女孩看著大樹下的空地,好奇地拉著爺爺?shù)氖值溃骸笭敔敚沁呌幸粋小朋友穿得好漂亮喔!」?fàn)敔旐槃菘戳诉^去,一樣慈祥回道:「那個啊叫作人形喔!是日本人的娃娃!
「娃娃!可是她會動耶!」小女孩天真無邪地看著老爺爺,老爺爺并不回答她的話,只是牽著她手道:「對啊,因為她不一樣啊。我們回家吧,媽媽她們晚餐應(yīng)該煮好了!
祖孫倆在夕陽馀暉下,慢慢散步回家。
一個青年走向大樹下,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道:「我爸說這里有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就是你嗎?」
空無一人的地方卻傳來一陣低低的、細細的、小女孩的聲音道:「傀儡師?黃昏時那個人也是傀儡師嗎?哼!我并沒有妨礙到誰啊。況且,我也不屬于你們的管轄吧!」
青年只從口袋中抽出一卷像天蠶絲之類的細線道:「人形也是傀儡師的管轄范圍,你不知道嗎?這里不適合你,趕快離開吧!」
似乎感覺到青年的不友善,空地角落開始出現(xiàn)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一個穿著日本和服的娃娃現(xiàn)身,整齊的瀏海下,娃娃的眼神卻顯得兇惡,她瞪著青年,腳尖一墊,從長振袖中伸出一雙手,直朝青年而去。
青年一個側(cè)身,甩出手中絲線,緊緊纏繞在娃娃的手上,娃娃吃痛,臉上變形得厲害,已經(jīng)看不出原先可愛的模樣。
正當(dāng)兩人打得不可開交時,一道銀光閃至眼前,硬是分開兩人,跟著是一陣蒼老的聲音響起:「都快給我住手吧!」
黃昏時,陪著小女孩的那個慈善爺爺,從后面緩步踱來。他先是叱責(zé)青年:「俊明,誰叫你去傷害她的?我只是叫你要她走而已。」那青年只得退到一旁,悄聲唸在嘴里:「你也沒說我不能動手啊!
那爺爺走到娃娃的身旁,替她解開手腕上的絲線道:「傀儡師的操縱線對你而言太利了,很受不了吧?」那娃娃聽到爺爺溫柔的聲音,臉色立即回復(fù)為原先可愛的模樣。
爺爺又笑著說:「這里不適合你,你會被臟東西引誘,這樣不好。我?guī)闳ツ憧梢匀サ牡胤胶貌缓?」那個娃娃點點頭。爺爺又道:「不過你身上有些東西對你不好,來,交給我吧!」
爺爺只在娃娃的頭上輕點,娃娃便緩緩闔上眼簾像睡著一般。爺爺抱起娃娃,將她交給青年道:「俊明。這孩子就交給你了。她身上的靈魂已經(jīng)祓除不掉,我只能將一些不好的拿掉,以后,你用得著她,好好照顧吧!」
青年呆呆的接下娃娃道:「老爸,你兒子我還沒結(jié)婚耶!我還想正常交個女朋友說!菇兴粋二十歲大男人收藏一尊娃娃?
爺爺?shù)闪怂谎鄣溃骸干俑翼斪炝!」青年只得癟癟嘴,收下娃娃。爺爺見到他收下了,便轉(zhuǎn)頭離開,頭也不回地只交代一句:「我去把這不好的東西處理掉,吃晚飯前誰都不準(zhǔn)打擾我!
「知道了。」青年無奈又有點好笑地看著老父親的背影。他當(dāng)然曉得父親要作什么,只是,這不是他可以過問的事情。
一個和室里,一個老人手里捧著一團黑霧,喃喃自語著。爾后,他將黑霧送進眼前的一個人形內(nèi),燒了一個符紙灑向人形。
這個人形,嚴(yán)格來說叫作「傀儡」,但是不是傀儡戲中的傀儡!杆垢粋正常的一百八十幾公分男人一般高,緊閉著眼,全身黑衣,在暗室內(nèi),看不清臉龐。
老人對著傀儡道:「還差八十幾個『邪念』就可以完成了。唉……你究竟是善還是惡?為了制止邪惡,必須造出你;但為了使你誕生,卻必須使用『邪念』。究竟,你會變成怎樣的存在呢?我真的很好奇!
但他永遠也沒機會看見了,倘使,傀儡製成的那天真的到來時。
因為,當(dāng)傀儡睜開眼睛后,便是他身亡的日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