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命運的起點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究竟是什么使這一切發(fā)狂了呢?
這是揭開序幕以前的起點。
「呼呼!老哥你又輸啦!」
當(dāng)時年僅十三歲的蒼凌,總是能在切磋中制住大他兩歲大哥。
——事發(fā)的前兩分鐘,這個如大家庭般的門派還是一如往常。
這個門派要說是門派也有些微妙,其實這里就是一群無處可去又志同道合的浪子聚集之處,這群人沒什么大目標,所以平時自然也就常;煸谝黄,久而久之,這群浪子就結(jié)成了這個大家庭,互相照應(yīng)。
至于蒼凌則是打從他有記憶以后,就身處于那個奇特的大家庭之中了。
和蒼凌年紀相仿的孩子還有兩個。在這個大家庭之中,他們彼此雖無血緣關(guān)係,卻總以兄弟姊妹等輩份互稱,感情十分融洽。
「什……還不是你用妖法耍詐!親愛的妹妹啊,你怎么看?」那時候,蒼凌的大哥并沒有能夠坦然接受敗北的胸襟。雖然也沒機會擁有那種胸襟了。
「愚蠢的大哥啊,妖法也是實力,你就服了吧?」那個妹妹壓根沒有替大哥講話的打算,她總是不會特別偏袒誰,一向只說實話。
「聽見沒?」蒼凌笑了笑,「你就認了吧!反正你也沒贏過我?guī)状!?br />
「別啊!這樣我身為大哥的尊嚴要往哪擺啊!」大哥苦著一張臉。
「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吧?」「沒有呢!股n凌和他妹妹一搭一唱,使得他們的大哥脹紅了臉,「不好玩啦!」大哥丟下這句話,就往宅邸跑去。
他們這個大家庭的據(jù)點是驚傳鬼怪作祟的廢棄宅邸。
——距離這座宅邸化為慘劇的舞臺,還剩下一分鐘。
「啊、今晚好像要慶祝四叔的生日?那我們也早些回去準備吧!」「嗯!」是以,蒼凌拉著他的妹妹回到了宅邸。
——距離慘劇降臨,還剩下三十秒。
「好暗哦,這里掛的油燈不亮了耶?」妹妹發(fā)現(xiàn)走道上一片黑暗,蒼凌點頭說:「煤油正好用光了嗎?你先進去找大哥吧,我去外面的倉庫拿點燃料。」
正好在這種時候,蒼凌離開了宅邸——這就是命運。
想當(dāng)然,蒼凌沒能在三十秒內(nèi)到倉庫找出油燈的燃料再折返回宅邸。
——時限歸零。
蒼凌回到宅邸,是在五分鐘以后的事情。
剛開始他還沒察覺異狀,直到他替油燈填裝好燃油后,他才覺得不對勁。
如果大家是在安排替四叔慶生,怎會如此安靜?
這廢棄的宅邸可沒有什么隔音設(shè)計,即使這里是宅邸最外側(cè)的走道,也不該什么聲音都聽不見。
還是說大家都躲了起來,想給四叔一個生日驚喜?
沒錯,一定是這樣。
除此之外,蒼凌想不到其他可能。
于是蒼凌毫無警戒地快步跑到了大廳。
下一秒。
他在大廳內(nèi),看見了四起的火光。
看得出火苗才剛?cè)计,尚未釀成大火?br />
但那些都不是重點。
「啊、啊……」
蒼凌瞳孔暴縮。
眼球。肝腸。血。心臟。血。頭顱。筋脈。血。血。血。脊髓。血。手掌。神經(jīng)束。血。腦漿。血。腳踝。血。尸塊。血。嘔吐物。內(nèi)臟。血。碎骨。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腥臭的火紅的駭人的深沉的四濺的父親的三姨的大哥的二伯的妹妹的大家的所有人的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
滿地涂滿腥紅色。
大家「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妹妹披頭散發(fā)的頭顱就在蒼凌的腳跟前,失去光輝的雙目圓睜,貼地的半張臉都泡在血海之中。
這幅景象映入眼簾的數(shù)秒內(nèi),蒼凌甚至一時無法理解他看見了什么,直到他發(fā)覺妹妹的頭顱滾到他腳邊。
……這是、怎么回事……?
這總不會是給四叔的生日驚喜吧,如果這是給四叔的生日驚喜,那為何連四叔都慘死在地?蒼凌在這反常的空間中,連思考也跟著反常了起來。
「你過來干嘛!快逃!快!」
忽然間,一道焦急又憤恨的嘶吼喚起了蒼凌的意識,是蒼凌的父親——人稱「九十九劫」的暗器高手。
九十九劫當(dāng)時尚未被殺,在這個大家庭中,若論起武功絕對是屬蒼凌父親排第一,四十幾年前,黑白兩道可都要敬這個「九十九劫」的暗器本領(lǐng)七分。只可惜九十九劫隱退許久,本領(lǐng)自然生疏了,加上他年事已高,所以武功已打了對折。
是以在蒼凌的眼前,九十九劫為了喊那一句話,被零極先生抓住瞬間的破綻——由于九十九劫的背影遮住了零極先生的動作,所以蒼凌至今仍不曉得他父親的心肺是怎么被扯出來的。
鮮血不受控制地噴上三丈高,灑上廳堂的吊燈、噴上一旁的梁柱、濺上蒼凌的臉頰。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那個殺人兇手,是誰?
蒼凌的瞳孔倒映著火光和慘劇。
完全無法思考。
雖然無法思考,但是眼前的畫面告訴了蒼凌最單純的答案。
——是那個黑衣人,都是那傢伙害的,是那傢伙破壞了一切,那就是元兇。
「——!」蒼凌不記得他當(dāng)時吼了些什么,其實在那個當(dāng)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嘶吼些什么吧!憤怒燒斷他所有的理智,他拋棄掉千百萬個念頭,將自己的存在本身化為了最純粹的殺意。
「哦……?」零極先生那時候微微上揚的嘴角,讓蒼凌永生難忘。
化身為殺之形的他越過妹妹碎裂的頭顱、踏過二伯染血的斷臂、躍過大哥軟爛的臟器、閃過嬸嬸被抽出的脊髓、掠過父親被掏出的心肺,他超越了所有人的尸骸,超越了所有的死,全神全心全力朝向零極先生捨命襲去!
零極先生當(dāng)然沒有被殺。
不過蒼凌的記憶就到此為止。
蒼凌再次醒來時,已是好幾天以后的事情,他并沒有被零極先生殺害,不知為何,零極先生只有將他擊昏。不,零極先生還是有殺害蒼凌的意思吧,因為零極先生最后將宅邸燒了個精光。
可是失去意識的蒼凌沒有被燒死在宅邸中。
零極先生揚長離去以后,秋哀大師在最后的關(guān)頭,及時衝進火場內(nèi)救出了蒼凌。
這就是十年前改變蒼凌命運的始末。
這十年來,蒼凌日以繼夜的苦修武功和妖法,由于他本身是九十九劫的親生兒子,故也繼承了九十九劫被尊為「奇才」的武學(xué)天資,再搭配秋哀大師的指導(dǎo),使他在十年內(nèi)武功和妖法皆是一日千里、突飛猛進。
此外,秋哀大師作為蒼凌的恩師,除了教他武功以外,也教了蒼凌很多江湖規(guī)矩和現(xiàn)實面,同時,也坦言殺害蒼凌一家的兇手就是零極先生。
「——我不是鼓勵你復(fù)仇,只是想讓你清算孽緣而已,復(fù)仇是為了能讓你能邁向未來,讓你在復(fù)仇結(jié)束后不會再回首瞻望慘劇。所以記住,別把復(fù)仇當(dāng)成終極目標,復(fù)仇過后的人生,才是開始!
秋哀大師的這段話,深深烙印在蒼凌腦海里。
*
七月四日,天氣晴。
今天是趕往北峰的第二天。
蒼凌和米可沿路打聽比武大會的情報,此時他們對比武大會已有初步的了解,因此他們決定在前往北峰前稍事休息,投宿客棧。
北峰位于中央國度的北端,北峰一帶由連綿不絕的峰巒組成,山勢奇詭奇亂且奇險無比,因而又有「迷魂連環(huán)峰」的稱號,加上山間時常有濃霧遮蔽視線,導(dǎo)致三不五時就會在峰巒中發(fā)現(xiàn)罹難的死者或受困的旅客。
基本上,如果武功或妖法沒有一定本領(lǐng)的話,不建議單獨赴往北峰。
至于北峰的比武大會,則是在北峰最高的山峰上舉行,雖說地點不怎么方便,卻仍是場江湖盛事,這比武大會三年舉辦一次,一次為期三天,參賽人數(shù)沒有設(shè)限,採用的規(guī)則亦是以自由為主。
這大會的規(guī)則,為讓各路高手能盡心施展,因此并沒有特別的限制,即使不慎殺死對手,也不會因而喪失參賽權(quán)。所有參賽者皆是在明白這項規(guī)矩后,才選擇參加。
對于「無須手下留情、無須點到為止」的賭命比武,顯然正合亂世中各路高手的胃口。
要注意的只有:任何一方只要在尚未死亡的情況下認輸或投降,另一方就絕不能再出手,否則將失去參賽資格。投降者會由主辦方的高手護送離場。
這場大會主要是由北峰峰主「斷空刀」北天武發(fā)起,既有心發(fā)起這場大會,自然必須準備好負責(zé)應(yīng)對各式情況的高手來鎮(zhèn)場,其中包括「無雙赤龍槍」、「絕情十八環(huán)」、「深窖冰魔」、「幽冥怨魂」、「無相術(shù)士」等名動武林的高手。
當(dāng)然,北峰畢竟還是無名組織的地盤,因此包括北峰的峰主在內(nèi),連同所有鎮(zhèn)住會場的主辦方高手,皆是在組織中頗有名份的實力派團長或干部。
那些實力派的組織團長與干部強度高深莫測,傳聞十分接近傳說級的「第一流殺手」的強度,讓他們來鎮(zhèn)住場面防止出亂子,萬無一失。
這就是目前蒼凌和米可對于比武大會的認知,也是中央國度全江湖普遍對這場比武大會的認知。以上全部的情報,都沒有在蒼凌和米可的預(yù)料外。
可是今早到客棧的餐館用餐時,米可忽然說了件讓蒼凌差點昏倒的事情。
「你說、什么……?」
蒼凌還以為聽錯了,他「碰!」地放下酒杯,險些嗆到。
「怎樣啦?」米可沒好氣的反問。
「你說,你要參加北峰的比武大會?」蒼凌簡直不敢置信。
「所以說,怎樣啦?」米可只覺得莫名其妙。
「你一定是白癡吧?干嘛參加。俊股n凌又灌了一口酒后追問道。
「哈啊?你才是白癡吧?為何不參加?」米可一臉「你在講什么鬼話」的錯愕表情。
「慢著,你該不會想透過比武大會,和零極先生在大會中單挑吧?」
「不然呢?零極先生肯定會參賽,難道他那種滿身絕招的角色是來觀戰(zhàn)嗎?」米可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
「不,」蒼凌對米可的做法感到很頭大,「不對,再怎么說,都該潛伏著再找時機對他下手吧?」
「為什么呀?」米可歪歪頭。
「……你不會想想嗎?」因為等零極先生和高手比完以后,比較容易找到擊敗他的時機。∩n凌沒有明講,「你以為你可以隻身在會場當(dāng)面解決他?」
而且如果不參賽,就可以先行探出零極先生在場內(nèi)的行蹤、全程隨時都能對他發(fā)動奇襲。敵在明、我在暗的情況下,絕對比特地參賽正面挑戰(zhàn)零極先生更容易得手,得手以后,要以何等手段「復(fù)仇」又是另一回事。
真要說的話,這個做法的缺點只有一個,就是如果和零極先生在會場附近展開廝殺,主持會場的北峰峰主「斷空刀」北天武很可能就會插手此事,其他參賽高手也可能會為了維持秩序而制住蒼凌。
所以蒼凌如果真想在會場附近對零極先生出手,就不能讓會場的其他人察覺,或者要在被察覺以前就要分出勝負。
「唔、原來呀,」米可搖頭,「抱歉囉,我說過了吧?我最討厭拐彎抹角的做法,我知道你想干嘛了,但我不會選擇那個做法。」
「你在會場上正面挑戰(zhàn)零極先生,會死的喔?」蒼凌不想讓米可送死。
「不用你擔(dān)心啦,」米可不領(lǐng)情,「就像當(dāng)初說的,我會早你一步殺死零極先生哦。」
「你就做夢去吧,」蒼凌冷笑道:「那繼續(xù)來比比如何?看是誰能先殺死那個傢伙!
就在蒼凌和米可又打算分開行事時,忽聽見「哐!」地一聲巨響,隨后是一陣叫罵聲。
「你這王八羔子給我賠酒來!」「賠你個屎蛋!」原來是餐館有張桌子被掀翻了,兩個大漢不知為何邊罵邊扭打成一團,看上去是為酒在爭吵。
「好啊你!撞翻我的酒還不賠?」「賠你奶奶的,你自己打翻酒還誣賴給我,要不要臉。俊埂腹肥!放屁!分明是你打翻的!」「老子我他媽的只是經(jīng)過,都要被你這瘋子糾纏!」
爭吵的兩個大漢似都不會武功,扭打在一起的模樣實在讓蒼凌和米可覺得好笑,店內(nèi)的掌柜嘆息,伙計見狀則翻了翻白眼,看上去十分不快。
那兩個大漢扭打在一塊,在餐館從東打到西,幸好這時間沒幾個客人在,這時,纏斗的那兩個大漢終于斗到蒼凌那桌去。
看歸看,蒼凌可不想被波及,他趕緊從位子上退開;不過米可就不同了,米可心想:差不多該制止他們了。
誰知米可正要出手化解兩個大漢的衝突之際,那兩個大漢竟倏地身形驟分,其中一個大漢橫手灑出一蓬飛針直攻米可面門、另一個大漢則甩出一片紫霧罩向米可!
那兩招非但迅疾還很致命!
誰也料不到那兩個看似不會武功的大漢,居然會猛然使出這等凌厲的殺手!
「唔!」
面對突如其來的卑劣奇襲,米可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是突遭奇襲,那么縱然那兩招再凌厲十倍,米可也都有信心能以月光劍破招。
可是米可知悉這是暗算時,飛針已撲面射去、紫霧已迎頭罩去,諒她的劍式再怎么快,出鞘的速度都不可能快過那兩招。
至于退開的蒼凌更是來不及出手救人。
然而,米可沒有就此喪命。
寒月劍法的其中一式「不破城池」,竟讓米可用整把未出鞘的月光劍使了出來!其實,這招不破城池,就是用以應(yīng)對這般緊急情況才創(chuàng)的劍式。
米可以劍鞘當(dāng)場封住了所有飛針和黑霧,飛針被擊偏、紫霧被劈散后,那兩個大漢眼見不妙,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逃。
可惜他們逃不出兩步便倒地身亡,背心各插著一柄銀色飛刀。
「剛才他們的殺招還不錯,他們是第二流的殺手嗎?」出刀射殺那兩個大漢的人正是蒼凌,蒼凌好奇地問道。
「第三流啦。他們剛才靠的是計,實力并沒有到第二流,但又比第四流強上不少!姑卓刹恍嫉睾吡寺。
「那第二流的又比他們強多少。俊股n凌若有所思的追問。
「你可以問問那邊的呀!姑卓梢踩粲兴傅幕氐溃表乒窈突镉嬆沁。
「有道理。」蒼凌目光如電,他盯著柜臺的掌柜和兩個伙計看,冷聲說:「見到客人被殺還能如此處變不驚,這就是你們演技中最大的破綻了,諸位殺手們。」
「哈哈!原來我們鎮(zhèn)定過頭了嗎?」掌柜也不掩飾,當(dāng)場翻出一把又扁又大的銅斧,「不過你們已是插翅難飛了,老子是『開巖虎斧』,這兩伙計是『暗濤水鬼』和『鋼鑄穿魂標』,都是第二流的!外頭更有『奪命十二煞』等著你們!」
那持斧的掌柜說完,他身邊的兩伙計便出手了,其中一個伙計面色轉(zhuǎn)青,竟吐出一道銳利無比的水箭,水箭一分為二、二裂為四、四散為八,最后成了無數(shù)散彈般的水珠!
水珠散射向蒼凌和米可,他就是暗濤水鬼,這手妖法確實厲害!
不過比起那陣水珠,另一個伙計射出的穿魂標顯然更加迅猛,十八枚穿魂標飛襲蒼凌和米可的全身要穴!
不巧的是,「趁我還沒下殺手之前,滾!拐摪灯魇址,蒼凌更勝一籌。
只見蒼凌甩出的九把飛刀,以極巧的勁道和角度撞向十八枚穿魂標,所有穿魂標和飛刀立時因交擊而偏開,軌道大亂的飛刀和穿魂標又正巧彈碎、掃亂了暗濤水鬼的所有水珠。
蒼凌確實完美繼承了九十九劫的暗器天賦,已能將飛刀使得出神入化。
「什……!」鋼鑄穿魂標神色驟變,他自知不敵,只好退居后頭;暗濤水鬼則是大怒,雙掌各捲帶出一團青藍色的水波、腳下衝起兩層浪濤般的水流,讓他整個人乘著浪衝向蒼凌!
暗濤水鬼乘浪衝至蒼凌前方,他聚于雙掌的兩團水波宛如有生命般,捲向蒼凌的同時還各散出兩發(fā)水箭射向米可,但這么做可就不對了,只見月光閃動,什么水波、水流、水箭都還沒得手,便霎時瓦解脫力。
因為米可的劍光已從旁送入暗濤水鬼的咽喉。
米可的劍,遠比水攻要快多了。
「不用麻煩你,我也沒問題的!股n凌要出手之際,就見米可的快劍已送入暗濤水鬼的咽喉。
「真的嗎?那『開巖虎斧』就交給你啦?」米可輕笑。
「看他那個樣子,也不用殺了吧?」蒼凌瞥向臉色刷白的開巖虎斧,「你們還不快滾!顾嗽捯怀觯_巖虎斧和鋼鑄穿魂標兩人馬上就拔腿朝正門逃去。
「唔,如果是我就不會放過耶?不過隨你啦,」米可聳聳肩,「那我去收拾外頭的『奪命十二煞』囉!
「『奪命十二煞』我聽過,他們不是專門侵犯良家婦女的嗎?你不怕?」蒼凌雖不如米可熟知組織中人的名號,不過奪命十二煞已是惡名昭彰到蒼凌都如雷貫耳的地步,已不知有多少良家婦女被他們羞辱后再殘忍的殺害。
「不怕,我這就去用劍侵犯他們的咽喉!姑卓梢猜犨^這十二煞的傳聞,且老早就想親自送他們下地獄,所以她連半點躊躇也沒有。
「這樣啊!蛊鋵嵣n凌覺得無所謂,反正他也不認為米可會敗。
這時,「……等一下,噓!」米可突然望向客棧大門那邊,「好像有點糟糕糟糕!乖愀庠愀猓可n凌差點讓「這什么智障口癖」脫口而出。
「怎樣?突然想上廁所?呼呼呼……不好笑?」蒼凌不知道哪里糟糕。
「不好笑。你沒聞到嗎?外頭有腥味!姑卓梢殉閯,月光劍的湛藍劍芒閃得蒼凌不是很舒服,「不太對勁。」米可重覆道。
「聽說女生的嗅覺比男生靈敏三倍,所以你說是就是吧!股n凌倒沒聞到。
緊接著——
碰轟!
客棧大門好似紙糊的般,被一股巨力徹底粉碎,同時還有好幾顆人頭隨著那股巨力撞入客棧內(nèi),可是那幾顆人頭哪經(jīng)得起那股巨力摧殘,當(dāng)場撞得稀巴爛。
要知道,客棧大門是鐵製的。
如果是木門,那么被粉碎還好說,可若是粉碎鐵門,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好強的內(nèi)力!見狀,蒼凌和米可內(nèi)心俱是一凜。
至于被砸進來的人頭,則是十二煞的其中幾人,想來外頭埋伏的十二煞星已是兇多吉少,估計十二煞是碰上了更厲害的傢伙,還被那傢伙順手宰了。
能順手宰掉第二流殺手之十二煞的傢伙,實在不多。
「你們,這破店怎么搞的?外面圍著人什么意思?不歡迎本尊進門?」
然而,看見來人后米可和蒼凌只有喜出望外。
是啊,北峰的比武大會就是為了選出「最強者」才舉辦的,而這里則是前往北峰必經(jīng)的落腳處之一,所以這地方也必然是企圖登上「最強」顛峰的「那個男人」會經(jīng)過的地方才對!
沒錯,順手宰掉十二煞并破門而入的不是別人。
——正是不死鐵骨!
「啊?原來是你們啊。」不死鐵骨見到蒼凌和米可后,他大嘆一口氣,「你們怎么好像到哪間客棧都會出事?」
于是,蒼凌、米可和不死鐵骨,這三人總算是再次會合了。
沒想到還真有能再次共同行動的機緣。蒼凌打從心底感嘆命運的不可思議。
——只可惜,這時候無論是蒼凌還是米可,甚至是不死鐵骨都沒料到,在北峰的比武大會到最后關(guān)頭,竟是以「那種形式」收尾。
——這次北峰的比武大會,將會是最后一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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