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艷兒的悲哀
林郁柔瞧見艷兒她那不安分的小手又悄悄的往袖子里伸、她便使勁一扯連帶旋身。
「阿……」艷兒一記尖叫劃破黑夜,只因她那手中的不明粉末,這次全往自個身上招呼去了。
「你沒事吧?」黑衣人緊張著!笌熋!」她若是有點損傷,咱可是剝層皮也解決不了。
「沒事、她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林郁柔咬牙的罵著。「咱上輩子就提防著她了!惯能有她下手的機會嗎?
「可這下……」多個人、沒傷著就很難帶著逃了,如今……難上加難阿!黑衣人嘆氣著。女人做事是否都只憑一己之好?而不會心想尚有大局要顧。
「咱忘了這暗器是沒解藥的!」看著艷兒的林郁柔,假意驚訝的說著。
果然!林郁柔此話立馬坐實了黑衣人的想法。咱還是跟咱家這個師妹分到揚鑣吧!興許命能長點……
「你……」艷兒強忍著皮膚上傳來那燒灼的疼痛、想開口罵人卻疼的說不出話來。
「這叫報應!沽钟羧嶂皇窃谝慌岳溲矍浦稽c都沒上前幫忙的打算。
「報應?」艷兒原先遮住臉龐的雙手放了下來!溉粽嬗袌髴獮楹问菆笤谖疑砩!」她露出一臉猙獰的問著。
「壞事做絕了怎可能沒有報應?」林郁柔反問。
「我的所做所為只不過是討個公道罷了!」艷兒怒吼著。
聞言、林郁柔怒氣也上來了。「那幾個無辜的女人……無辜的張伯還有她的女兒、他們欠了你什么?能讓你用這么下作的方式討著公道!」
「下令抓住他們的人又不是我。」我何錯有之?艷兒反問。
雖然下令抓人的人不是你、但……「決定罰則的人卻是你!沽钟羧崂淅涞恼f著!改惚究梢宰屗麄兊玫揭粋好死,卻……選了一個地獄讓他們行去。」林郁柔眼里是滿滿的殺意。
「人都進了教坊司了、還想立牌坊嗎?」你也未免太天真了。艷兒好笑的看著林郁柔。
「那水兒呢?」林郁柔聲音中透著一股悲涼!钢灰蛩侵旄哽惆膊迦雰(nèi)的人、你不去探究原由就先殺意立升?」
「不要說是水兒了就連你……我本也打算這么做、只可惜時間不夠我抓不準朱高煦的想法,不然你已為……」你跑的掉嗎?艷兒猙獰的笑著。
「你!」林郁柔氣的就想賞艷兒一個耳刮子,卻被黑衣人給攔下了。
不知燒掉艷兒臉上的粉末是什么?還是別碰為妙。黑衣人緊抓著林郁柔的手,就怕她胡來。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擋住我卓映蕊之路、我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蛊G兒一點也不感激黑衣人的相助,當然她并不知道黑衣人心里并非是想幫她,而是害怕曾柔受傷,要不估計衝上去在曾柔身上蹭一把的心都有了。
「水兒是你的夫婿、你把他害的那么慘,他都還心心念念著你的安危、讓我們救你走,難道你一點都不會因他之死而有所內(nèi)疚?」林郁柔簡直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冷血至此。
「為了水兒的死而感到內(nèi)疚!」艷兒突然放聲大笑。「憑什么?」
「若不是為了救你、他何需以身犯險?」林郁柔不懂何以艷兒敢在此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是他的選擇,我并沒要他這么做!咕腿缤F(xiàn)下的我變成這樣、亦是我的選擇。
「你這個女人真是喪心病狂!沽钟羧嵯胍獟昝摵谝氯说捏橹,衝上去給艷兒一個痛快。
「內(nèi)疚!喪心病狂?」艷兒笑到淚都流了下來!肝易坑橙锝袢諘兂蛇@個樣子,誰又會為我而內(nèi)疚?」教坊司這個鬼地方是我自個愿意去的嗎?
「是你自己要去傍漢王這棵大樹的、又沒人逼你!怪粫謩e人擋了你的榮華富貴。林郁柔鄙夷著。
「逼……」艷兒不屑的冷哼著!「我的爺爺卓敬、官拜戶部侍郎是建文帝倚重的臣子,他揣摩建文帝之意提出了削籓之說,何罪有之?竟將我卓氏一族連根拔起,若非我卓映蕊這身皮囊對先皇還有用處、我卓映蕊墳上的草都能編鞋了!顾Φ钠鄥!刚l喪心病狂來著?」
建文帝?黑衣人利眸里有著一閃而逝的殺意。
先皇?指的又是誰?
她是朱允炆的人?
而朱允炆死了?
不、黑衣人很快的否決自己的想法,只因韋妃萬萬不可能是朱允炆的人。
聞言、黑衣人陷入沉思。
聞言、林郁柔啞口無言。
「總之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卓映蕊身在官宦之家本也無話可說……」艷兒幽幽地說著。
「你既已是朱允炆的人又游走在朱高煦身邊、究竟是為何?」黑衣人問著。
朱允炆!?原來……艷兒看著眼前的兩人,忽然傻傻的笑了!钢煸蕿勺约憾甲陨黼y保了,我當然得另覓山頭!
「朱高煦?」是你想傍的新靠山!黑衣人不信。
朱高煦!「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蛊G兒聽到朱高煦三個字、恨的渾身都顫抖。
聞言、黑衣人心一驚。這么濃的恨意……居然還能壓抑下來承歡于朱高煦的身下,這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辦的到,此時的他對艷兒已是另眼看待了。
「若不是朱隸清君側(cè)成了、會有我卓映蕊的悲哀嗎?」艷兒咬牙切齒的說著!付旄哽憔褪浅删椭祀`王朝的大功臣,幸好老天有眼沒讓他接替皇位,要不、我卓映蕊還真近不了他的身!
哇!好一個峰回路轉(zhuǎn)、天橋底下說書的都沒她精彩。林郁柔差一點就要鼓掌叫好。
看著被命運捉弄的艷兒,對照恨不得此時能有把桌椅坐著、再加上盤瓜子嗑著的林郁柔,黑衣人除感嘆還是只能感嘆!
「只是……水兒是趙王朱高燧的人,這點我到是沒想到……」對于自己這個短暫的姻緣、對于為了救自己而犧牲的鄭衍明,艷兒神色有些迷茫了。
「水兒是趙王朱高燧的人、而你是建文帝朱允炆的人,那么韋妃是誰的人?」黑衣人問著。
艷兒一陣咳嗽之后血也被咳了出來!笣h世子朱瞻圻。」
朱瞻圻!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跟朱高煦是嫡嫡親的父子!而韋妃是朱高煦唯一的妻妾,他們何苦來哉?黑衣人不解。
「誰是漢世子朱瞻圻、來著?」林郁柔好奇的問著。
「朱高煦的嫡次子。」黑衣人回答著。
「朱高煦的嫡次子、那韋妃不就是他親娘!」林郁柔張大了嘴。「真應驗了天家無父子、富賈無親情……」好一副父子相殘……
不、不對?
黑衣人否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艷兒透露的訊息中一定有哪里出錯了?他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艷兒瞧。
艷兒毫無畏懼的迎視著黑衣人那道欲穿透人心的目光。
而林郁柔只是好奇的看著互相盯視的兩人,對于他們倆之間的暗潮洶涌是一無所覺。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