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蘇癡癡坐著。
謝牧寧出去接電話了。她獨自吃著飯前的小糕點。
糕點小巧精致,酥酥軟軟的。模樣像一朵小花,入口香糯,回味無窮。
菜全部上齊,也沒見謝牧寧回來。
滿桌菜品,色香味俱全。
菜香濃郁,無孔不入。她的肚子抗議起來,只是謝牧寧不回來,她也不敢動。
謝牧寧回來時,在開門的一瞬間,他將自己怒意隱藏起來,換上過往的隨性笑意。
這微妙的變化,被喻蘇捕捉到。
“怎么不吃?”謝牧寧看著滿桌子菜只有一盤糕點動了動。
“等您!
他故作夸張,“有點感動怎么回事?”
喻蘇禮貌微笑,回應他的夸張。
菜本來就是他點的,錢也是他拿,等他是應該的。
最后兩人也沒吃多少,飯只受了點皮毛傷。
喻蘇纖瘦,小鳥胃。謝牧寧更是一點沒動,面前有幾只蝦的殼,他給喻蘇剝了蝦。
然后喻蘇被送回了伶霄。
她搞不懂謝牧寧的處事風格,就好像今天單單只為了請她吃一頓飯而已。
到伶霄后,謝牧寧把她放下,說了幾句輕佻的話便走了。
這幾句話,好像是為了維持他玩世不恭的人設一樣。
喻蘇看著他的車,飛馳離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打算回去時,收到了楊姐的短信,讓她去一樓幫拿下包。
她找到酒臺前的阿慶,順利拿到楊姐的包。
離開一樓時,出現了個醉醺醺的男人,而且還撞倒在她身上。醉酒的男人表情驚恐,渾身發(fā)抖,連一句道歉沒有,匆忙離開。
喻蘇也沒當回事,這里的酒鬼眾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包送到楊姐手里后,她坐了一會兒。
屁股還沒坐熱,手里的電話響了。
蓋檀生打來的。
她沒猶豫接了電話。
“蓋先生有事找我?”
楊姐聽到是大老板,立馬讓屋里其他人噤了聲。
“你來五樓!
他語氣平淡,但不知道為什么喻蘇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縷慍怒。
“好!
此刻已經不必再說啥了,聽老板的話就對了。
“楊姐,我先走了,蓋先生找我!
“大老板怎么突然找你?”楊姐問。
“我不知道,他說讓我去五樓!
楊姐閉了嘴,她有八卦的心思,但到底不敢多問。
好心提醒了一句,“別惹大老板生氣!
喻蘇點點頭。
五樓包間。
房間里燈光昏暗,氣氛詭吊。
蓋檀生坐在沙發(fā)中間,旁邊還有人,臉陰鷙可怕,手里拿著把血刀。
喻蘇被這場面駭到。
她看到桌子前面的男人,捂著腹部,濃稠的血汁穿過他的指縫滴落在地板上。
喻蘇完全不敢動,腳下像生了藤蔓,扎根于此。
蓋檀生見她受驚的動物般,站在門口無所適從,心底生了憐憫。
“過來!
她沒動。
蓋檀生站起來,走過去將她拉過去。
摁住她的肩膀,兩人并排而坐。
他的語氣松了點,“你惹事了知道嗎?”
喻蘇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地上的男人,回想起是剛才在一樓撞她的酒鬼。現在的場景,她一個自己沒有惹事,是事找上了她。
她呆愣愣地點點頭。
蓋檀生對她的供認不諱感到好笑,“你自己說惹了什么事?”
喻蘇搖搖頭。
旁邊的商溫?床幌氯チ。
不耐煩的打斷,“行了,蓋老板別調情了,讓你的人把東西拿出來!
喻蘇迷惑,小聲問,“什么東西?”
蓋檀生沒回答她,一記犀利目光投射過去,冷聲警告,“商老板,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規(guī)矩!
“行行行!鄙虦亻1笆,“蓋老板咱先讓她拿出來,后面我一定給蓋老板個滿意。”
蓋檀生從喻蘇口袋里拿出一包白粉,甩在桌子上。
喻蘇這下驚得目瞪口呆。
“這…”
話沒說完被蓋檀生按住手。大手傳遞的溫熱,讓她莫名溫心。
“商溫椋你的人在我場子里販賣白粉!彼Z氣陰冷,像潮濕地里爬行的毒蛇,“你也不想鬧到最后大家難堪!
“放心?隙ńo檀生你一個交代。”商溫椋站起來,兩指捏著塑封口,走到趴在地上狗一般的男人面前。
錚亮的皮鞋在冥暗光線里泛著光澤。他先是用鞋尖戳那人傷口處,只聽那人哀嚎求饒。
“椋哥饒了我吧,我錯了!
“錯了?”商溫椋的聲音像暗夜中陰惻側的風聲,“你現在只能以死謝罪!
說著他的腳尖碾著那人的傷口。
一聲聲的慘叫讓人感到凄惶。
喻蘇蹙眉,拉扯了蓋檀生的袖口。
“看戲不要多說話!
喻蘇松開手,閉上嘴,這句警告她聽懂了。
因為在不久前,她聽過類似的警告。
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
喻蘇想應該是第二天凌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