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去哪了?怎么到這時辰才回來?」傅淮宸從容不迫的踏進門,見她第一眼便關(guān)心道。
「淮宸……你不是不愿見我?怎么今日……直接往我房里來了?」洪姝玥側(cè)撐著上身,雖她盡可能表現(xiàn)的平常,可眼里的慌張還是出賣了她。
傅淮宸故作親暱,靠上前扶她坐起。
房中焚香爐內(nèi)正燃著鵝梨帳中香,但對于嗅覺敏感的他,還是嗅出了她身上一絲淡淡的龍延香氣。
府中未曾燃過龍延香,她這是去哪沾染上的氣息?
「你……你從未與我如此親近……」此刻洪姝玥的表情并無想像中含羞帶怯,反倒是極其不自然的閃躲他的目光。
她不經(jīng)意的撇頭,洩漏了頸上ㄧ抹曖昧紅痕,男人訝然之虞,心中萌生猜忌,卻也不急于證實,一反常態(tài),溫聲道:「我倆既已有夫妻之名,可直至今日成親已有數(shù)月,而尚未有夫妻之實,于情于理,合該是當(dāng)完成那日沒成的洞房花燭。夫人,要不今日……咱們圓房?」
圓房二字,說的即具挑逗意味,一雙燦若繁星的眸子,始終不離那張帶著慌亂的小臉,熾熱且深情。
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柔攻勢,洪姝玥顯得更加束手無策,忙找藉口推託,「淮、淮宸,不瞞你說,我這幾日來了月信,實在不宜同房……來日方長嘛!不急于一時……」
「既如此,我便不打擾夫人了,我還有公務(wù)在身,就不多留,夫人你好生歇息。」傅淮宸仍舊面不改色的笑道。
洪姝玥暗暗舒了口氣,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那夫君忙完也早些安置,別累壞了。
傅淮宸點點頭,為她蓋上被子。
回到書房后,立即向文寶交代,「找個人盯緊夫人,去了哪、見了什么人都ㄧㄧ向我回報!
「侯爺,莫非是懷疑……」文寶才剛開口,便迎來傅淮宸一記白眼,「揣測主子心思,視為不敬,你想受罰嗎?」
文寶急忙搖頭,「不不不,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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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金銀鎮(zhèn)已逐漸習(xí)慣了這兒的生活步調(diào),段驍戰(zhàn)與雷征決定在金銀鎮(zhèn)上合伙開間餐館,今晨便早早相約出門看鋪子。
淡玉吃過早飯間來無事,與陸欣和冬葵、苾瑤在涼亭里縫製著鞋墊子。
陸欣感嘆,道:「這咱們離開荊州至今,也有一段時日,寨里的人非死即傷,好些人甚至已沒了蹤影,不過好在咱們幾個都還安好的聚在一塊,實屬不幸中的大幸了!
「姐姐,別再想傷心事了,你懷著身孕,要保持愉悅才是!沟穹畔率种形锲,搭上陸欣的手。
「說的也是……逝者已矣,我們該做的是連同祂們的份,努力的活下去才是!
說話間,牧牧帶著照辰、喻之找了過來,「娘親!」兩個小的孩子齊聲喊著陸欣。
「哎!我的好孩子們!」陸欣眉開眼笑親暱的摟著叁個孩子。
「如今牧牧長大了,還能幫襯你娘親帶弟弟,真好!」淡玉眼里流露著對牧牧的讚許。
「寨主夫人,您若是與寨主爹爹生了弟弟、妹妹,我這個當(dāng)兄長的定也是會幫襯著照顧的!」牧牧自信滿滿的拍拍胸脯。
豈料他話音剛落,陸欣微皺眉頭略顯尷尬,朝牧牧使眼色,「牧辰,快別說了……」
淡玉知道陸欣是不想她勾起傷心事,但她已對滑胎一事漸漸釋懷,微笑著看了看陸欣和牧辰,「牧辰能有這份心,咱們該表揚才是!
照辰和喻之在一旁玩鬧了起來,氣氛好不熱鬧。
這倆孩子年紀相仿,只差了幾個月,照辰是青龍少寨主何昇的兒子,眉宇間生得極像,不過周山夫婦依然把這孩子當(dāng)成了親生子般疼愛有佳。
淡玉把兩孩子喊到身旁,愛不釋手的蹭蹭他們小臉,「怎么那么惹人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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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段驍戰(zhàn)和雷征回到了宅子,雷征送他進宅后便離開,段驍戰(zhàn)邁著步伐走至淡玉的小院。
小院里,楓樹下站著一身素白倩影,一陣風(fēng)吹起,楓葉被吹得離了樹梢,一片橘紅色楓葉不偏不倚緩緩落入她伸出的掌心;不忍壞了如此美景,他靜靜的、癡癡的凝望著她的笑顏。
淡玉把玩著掌心的落葉,旋身才發(fā)現(xiàn)他站在身后,驚愕的喊叫出聲,「喝!怪嚇人的,怎么不喊我一聲……」拍拍胸口為自己壓壓驚。
「方才我見到了美人賞楓,如此美景,喊了你我還看什么呢?」
「越發(fā)油嘴滑舌,想必當(dāng)年我就是這樣讓你給拐了去?」
段驍戰(zhàn)摟過細腰,俯身親吻她姝麗的臉龐,注視她的眼眸都是愛,「誰拐了誰還說不定呢……」
這一刻的深情凝望,淡玉莫名芳心暗動,踮起足尖仰頭生澀的吻上了他,情絲繾綣,繚繞心懸,原來他才是自己刻骨銘心的愛,記憶遺忘又何妨?來日方長,還有更多回憶等著他們一同編織。
「驍戰(zhàn),你想不想我給你……生個小公子?」淡玉嬌滴滴的低著頭,以食指勾著段驍戰(zhàn)腰間的系帶。
「當(dāng)然好!我不僅要小公子還要個小棉襖!」
男人眼里大放光彩,一把扛起嬌軀,急不可耐的往屋里去。
衣物散落一地,兩人擁吻纏綿榻上,吻得忘乎所以,好似要把失去的部分全都補足,重逢后的夫妻敦倫,雖說也不是頭一回了,可在他面前赤身裸體,還是令淡玉深感羞窘。
「你害臊的模樣,甚美……」
炙熱的瞳眸里愛意蔓延,他的吻如細細雨點,落在額間、鼻樑,乃至傲立胸前的兩朵粉嫩蓓蕾,她被撩撥的心癢難耐,腿心間的花蕊吐了些許蜜液,濕潤了嬌嫩的穴口,段驍戰(zhàn)的大掌往下探至嫩穴,指頭就著分泌出的蜜液一下戳進了里頭,隨著不斷摳弄,淡玉嬌吟的越加放浪,男人胯間的巨物也隨之膨勃。
「啊~」一股酥麻猛烈在血液里流竄,舒爽到極致時淡玉私處噴濺出了水液,身子一顫一顫的同時,圓潤的肉團跟著抖動,令人色欲朦心,堅挺的男根頂著穴口噗哧而入,深深頂上她柔嫩的爽點,「唔……驍戰(zhàn)……」她向他索吻,段驍戰(zhàn)覆上她微啟的唇瓣,猛的一陣肏干,她受不住撇頭離了他的唇,放聲呻吟,花穴里的淫液被搗鼓的糊了腿心。
「啊啊……不來了……」她的玉腿隨著交合的動作在男人腰側(cè)亂顫,纖纖十指抓撓著結(jié)實的背膀,他緩了緩動作,淡玉對上他一雙欲色濃厚的眼眸,羞得緊閉上眼,段驍戰(zhàn)唇角微勾,撤出男根將她翻過身背向他,再一次頂了進去,盈盈柳腰,欺霜賽雪,嬌俏渾圓的肉腚被頂?shù)门九咀黜,這姿勢看不見段驍戰(zhàn)的臉,淡玉放開來的浪叫著,自主的迎著身后撞擊。
揉捏著肉腚,狂抽猛送,雪白的肉腚被他掐的留下了紅通通的指印,肉壁絞著男根越發(fā)的緊,段驍戰(zhàn)一聲悶哼,濃濃的精水如同觸發(fā)的機關(guān)迅速射出。
淡玉軟了身子,上身趴在榻上,交合處還緊連在一塊,直到精水澈底洩盡,男人才心滿意足的撤出,讓她平躺床上,接著將一旁的迎枕墊至她臀下,抬高了玉腿跨至他雙肩上。
「別啊……我好累呀……」真的是怕了,她全身乏力的求饒。
段驍戰(zhàn)神秘的笑了笑,「聽說……完事后抬腿比較容易懷上。」
肏腫的蜜穴因著角度的關(guān)係一覽無遺,看著從嫩穴流淌而出的混濁,段驍戰(zhàn)動手撥回,饒有興致的玩弄著黏糊糊的花瓣和小巧花核,淡玉扭動著臀,那處此刻是經(jīng)不得刺激,稍稍逗弄就又淌出水來。
半晌,段驍戰(zhàn)叫了水,為她擦拭私處,淡玉很難為情的夾腿問道:「從前……我們歡愛后,你也是如此幫我……清理下身?」
他輕掰開她雙腿,柔聲道:「是。≌l叫你是我夫人,以前如此,現(xiàn)在如此,往后亦是如此!
淡玉臉更紅了,心兒撲通撲通的好似要蹦出來。
穿好衣物,段驍戰(zhàn)坐靠床頭,淡玉趴臥在他胸前,靜悄悄的睡得香甜,冬葵前來送膳,男人還特意命她噤聲,就怕擾她清夢。
直到半夜,淡玉迷迷糊糊轉(zhuǎn)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睡在他懷里,微微挪動身子,深怕壓麻了他手臂,豈料還是驚擾了他,低啞軟綿的男嗓自耳邊傳來,「別動……讓我再摟你一會……」
淡玉轉(zhuǎn)向他,輕啄了他唇撒嬌道:「我餓了~」
「嗯……你再親親我,我便起!苟悟攽(zhàn)撒嬌的討吻,淡玉捧著他臉,學(xué)著他將舌探入他口中,被他輕咬了一口,縮了回去,媚著眼捶了捶他心口,「不跟你鬧了~」
命下人熱了飯菜,同桌進食,茶馀飯后,聊起了今日鋪子的事。
「今日與雷寨主外出看鋪子看的如何了?是否有找到合意的?」淡玉倒著茶,滿屋子茶香四溢。
「很順利,租賃點在鎮(zhèn)里最熱鬧的地帶,不日就能開始籌備,屆時再勞煩夫人幫襯著打理,可好?」
「好好好!夫君的事業(yè),身為娘子的我理當(dāng)盡力協(xié)助。」
段驍戰(zhàn)甚感欣慰,撫著她一頭烏黑青絲,「我的婉卿,今生有幸與你相愛相守,乃是我這輩子的福。」
「驍戰(zhàn)……李婉婉,那是我原來的名嗎?」
「是啊……你若不想改回從前的名,我不介意一直喊你淡玉。」他明白淡玉這名字,對她而言有著捨棄不了的意義。
「謝夫君諒解,永平侯于我有救命之恩,這名字亦是他給的,他說就當(dāng)我重生一回。既如此,從前那個李婉婉便已不復(fù)存在!
這段話,令段驍戰(zhàn)憶起顧言死前說的話——「露水夫妻」;他惆悵的嘆氣,點點頭,「都依你。對了,今年錯過了你的生辰,也錯過了中秋團圓,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儘管說出口,在我力所能及我定允你。」
淡玉輕輕搖頭,唇角上揚,「我沒什么特別想要的,只求馀生能與你叁餐四季,多子多孫,多福多壽,白首不相離。」
「那我可要好生練練身子,才能與你成就多子這部分,多孫的部分,就交代咱倆的子子孫孫去!
「夫君孟浪~」
小院里滿是兩人嬉鬧的歡聲笑語;幸福莫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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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大雪紛飛,皚皚白雪覆蓋了人間。
聚賓樓開張至今生意興隆,尤其是鎮(zhèn)店佳餚——脆皮全雞,深受饕客們的喜愛,淡玉和陸欣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冬葵和苾瑤在廚房里打下手,忙得不可開交。
照辰、喻之還很黏陸欣,便也帶了過來讓牧辰照看著,豈料,兩個小蘿卜頭趁牧辰不注意跑了出去。
他倆出了餐館,便注意到有個衣衫襤褸、渾身發(fā)抖的男子瑟縮在一旁,方要上前,牧辰追了出來,準備把人給逮回去,他也注意到了男子,先催促兩個弟弟進屋后,他回頭把男子扶起,「這位公子,外邊風(fēng)雪大,您隨我入內(nèi)吧!想必您也餓了!
男子本想拒絕,無奈是真的又餓又冷,只好欣然接受,隨著牧辰進餐館。
基于擔(dān)心他怕引人側(cè)目,牧辰將人帶至角落的位置,「您先請坐,我去讓人給您拿些吃的!
「謝謝小兄弟,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鼓凶痈屑ぬ榱愕恼f。
照辰這小頑皮好奇心十足,見牧辰離開,他偷偷溜到男子身邊,睜著大眼直盯著瞧,童言無忌的說:「為什么您臉上臟兮兮的?」
「孩子,那是因為叔叔四處流浪,無家可歸!
男子盡可能掩飾內(nèi)心的悲傷,可眼角泛淚的模樣還是被發(fā)現(xiàn)。
「叔叔,男子漢,大丈夫,不哭不哭!
這樣小的孩子也懂得安慰人,男子心里不由得浮現(xiàn)一絲溫暖,抬頭正眼看他,霎時倒抽一口氣,這孩子簡直像極自己兒時的模樣,「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嗯……」照辰伸出肉肉的手指頭數(shù)著,「1、2、3……叁歲。」
「叁歲……若我的孩子還在,也是這年紀了……」男子感嘆的紅了眼眶。
淡玉和陸欣聽說了男子的事,特意讓廚子燒了好幾道菜,陸欣溫聲招待道:「您儘管吃,不夠可以跟我說,別客氣啊!」
男子傻傻看著滿桌令人垂涎欲滴的菜餚,嚥了嚥口水,道:「這……太豐盛了……我身無分文,怎可白白吃了這些……給我點剩飯就行……」
「我家廚子做多了,你就權(quán)當(dāng)是幫忙吃掉!挂娔凶营q豫不決,她又道:「放心吃,絕不收您錢!沟裾f著將筷子塞進他掌心。
男子熱淚盈眶,跪地就要給她倆磕頭致謝,淡玉趕緊扶起他,「哎!都是努力在這世間活著的人,公子大抵是一時遇上了什么困難,我們不過有緣相助罷了!
「謝謝姑娘們的善舉,來日我何某發(fā)達了,定不會忘了這份恩情!
此時段驍戰(zhàn)採購了食材回來,淡玉迎上前幫忙,順道將男子的困境知會他一聲。
得知此事,他特意拿了壺高粱酒來到男子桌邊,「這酒我請你,喝了暖暖身子!
男子放下碗筷,抬頭道謝的瞬間,他倆認出了彼此。
「你是……段驍戰(zhàn)?」
「你、你是何昇?!」
他倆過于激動的情緒,引來在場賓客的注目,段驍戰(zhàn)連忙起身賠不是,「抱歉驚擾了各位,今日聚賓樓喜逢故友,掌柜的高興!今日就不收酒錢,大家儘管喝!」
眾賓客齊聲叫好,段驍戰(zhàn)樂呵呵的坐了下來,給何昇倒了一碗酒,「想不到還能與你見上一面,說說吧!你這些日子是怎么熬過來的?」
以往在何昇身上的意氣風(fēng)發(fā),早已不復(fù)存在,段驍戰(zhàn)不禁突生感慨。
何昇左顧右盼后,道:「這兒人多,我們找個地方說!
移步至閣樓,何昇才侃侃而談,講述了青龍寨遭圍剿后,他四處逃命一路風(fēng)風(fēng)雨雨來到豫州,最后流落到金銀鎮(zhèn)的種種,想到親人各個遭遇殺身之禍,還有他當(dāng)時還在襁褓中的兒子,不禁悲從中來。
「那孩子……大抵是跟著他娘親命喪九泉了!」
「不,孩子還活著,想必你方才已經(jīng)見過了。」段驍戰(zhàn)一席話,令何昇詫異的瞪圓了眼。
「是、是方才那孩子嗎?」他難掩喜悅之情,沒承想在這輩子還能有幸重拾親情。
「嗯,他身上始終帶著一塊玉件,為防遺失,我讓他養(yǎng)父給他綁了繩,日日戴在身上!
「我能看看他身上戴的玉件嗎?」何昇滿懷期望,他很想得知那孩子是否就是自己的親生子。
段驍戰(zhàn)起身要他稍待一會,下了樓將照辰給帶上。
「寨主爹爹,這是要做啥呀?」照辰不明白大人的用意,歪著頭撓了撓腦袋瓜。
段驍戰(zhàn)取下照辰胸前的玉件,遞給了何昇,「你看看!
何昇將那玉件捧在手心細看,一股強烈的熟悉感令他心咯噔了下,雙手不住的顫抖,這玉件可是當(dāng)時他夫人生下孩子后,他親自放在孩子身上的。
「是我兒無誤!段寨主……謝您不計前嫌,救了我兒性命,我何昇愿效忠于你,我這條命今后便是您的了!」
「照辰,聽我說,他是你親爹,以后也要好好孝順?biāo)靼讍?」段驍?zhàn)將照辰拉到何昇身邊,輕聲交代。
照辰一時間還摸不著頭緒,怯懦的躲到段驍戰(zhàn)身后,緊緊攥著他衣服不放,只露出半邊臉偷偷盯著何昇瞧。
何昇見狀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是笑中帶淚的道:「無妨,只要這孩子平安健康就好,相認的事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