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還留有全尸就救得回來,但你那種大范圍殺法,我怕自己會先虛脫……不,應(yīng)該說你放火燒根本救不回來了!估浊渎柭柤缯f。
「……哼,我還有比燎炎咒威力更強(qiáng)的。我也不只有火系巫術(shù)而已!
「如果要我救人就不要用啊!」
「這就是挑戰(zhàn)你的實力的時候了,不是天才嗎?這點消耗撐不住還稱什么天才!」
「你自己才是力量使用過度躺了快一個月的人好不好!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嗎?我可還沒有因此而躺過呢!」
「那一定是你太懶惰了。」
「哪來的結(jié)論!」
吵鬧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他們之間一向都是這種相處模式。
下一位接班的九鳶將手貼在門上,聽著他們逐漸放大音量而流露出來的細(xì)微聲音。神殿里面的祭司都太過莊嚴(yán),凡事都得顧及形象,這般吵鬧對他來說很新鮮。
其實接班時間早就到了,但房內(nèi)不間斷的爭執(zhí)讓九鳶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許久,最后他拿起一本書,從最近的懺悔室里搬來了椅子,就這么坐在門邊等他們吵完。
「九鳶,你怎么在外面?」
時間流逝的很快,九鳶手中的書已經(jīng)見底了,房內(nèi)的爭執(zhí)仍沒有停息的徵兆,反倒是下一位接班的加爾巴先來了。
「雷卿還在里面!咕砒S笑笑地說。
「喔……」
加爾巴抓抓頭,接過同僚遞來的書,跟著前人的腳步,坐上了還有些溫?zé)岬囊巫印?br />
在他將書翻到一半,打著瞌睡流口水,還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時,有人搖動了他的身體,還不停地在耳邊呼喚道。
「兄長……兄長,快醒醒!」
「呃、?原來是萊西喔!鼓:囊暰有了焦點,加爾巴這才認(rèn)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你怎么睡在外面?」
加爾巴示意要她安靜,在聽見房間里先是稍微安靜,接著又開始談起話來后,他才聳聳肩說:「雷卿還在里面!
瑟萊西了然地點點頭,「喔……我懂了。椅子是你搬來的嗎?」
「是九鳶,大概從他開始就一直吵到現(xiàn)在。」
「可能從雷卿換班過來之后就開始吵的可能性更大!股R西給予更夸張的說法,「已經(jīng)吵了六個小時了……我看之后就交給雷卿吧,我們把椅子搬回去,你知道從哪里來的嗎?」
「這里哪里最近就放哪里吧!
「唔……大概也的確是從最近的地方搬來的吧。」
「這里哪里最近?」
「懺悔室啦!你怎么說也是在神殿長大的耶!」
「反正你在啊。」
「不要這么依賴我!」
「……都是你啦。」
在六個小時的爭吵過后,苳梅的病情更加惡化了。
「抱歉,興致一來就……忘記你還是病患了!估浊淅蠈嵉狼。
「好了小卿,雖然我很愛你,可是讓我的病患病情加重我也會生氣的!箒喣莅埠敛谎陲椀乇憩F(xiàn)出對對方的愛意。
再次輪到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苳梅原本有些降低的體溫又往上升時,是用著既無奈又不知道該不該生氣的眼神看著房內(nèi)的一男一女。
總之苳梅的病很可能五天內(nèi)也好不了吧。
「那我先走了、再見!」雷卿飛一般的衝出了房間。
「哎呀,小卿真是的,原來這么怕我生氣呀?」
「不,我看他根本是不想跟你同處一室!
冬慶舉辦的時間是初入冬天的那個月中旬,而克達(dá)爾本來就在冬季落雪區(qū),因此儘管還沒到最冷的時期,此時還是從早到晚都有細(xì)雪飄落。
「尤闌、尤闌!」亞莉嘉從地上捧起雪,「這是雪耶!雪耶!」
「又不是沒見過!
「可是、可是,這是和尤闌第一次一起參加冬慶喔!第一次一起看雪喔!」將手中的雪往上灑,亞莉嘉高興地跳來跳去。
聞言,尤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父母常常不在家,真要說最熟悉的地方,并不是家,而是神殿吧。
從小就缺乏親情的他,才會在知道苳梅的十字架項鍊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時,感到愧疚地還回去;也在知道亞莉嘉與自己有血緣關(guān)係時,欣喜若狂。
「亞莉嘉,我們來打雪仗!」
「好……欸。」亞莉嘉的視線突然偏到旁邊去。
「亞莉嘉,怎么了嗎?」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尤闌看到一名披著披風(fēng),感覺就很可疑的人。他連忙跑到亞莉嘉身邊。
一直到人走遠(yuǎn),尤闌才問,「他怎么了?」
「看起來有股奇怪的力量,跟祭司不一樣,也跟苳梅姊姊不一樣!箒喞蚣瓮犷^,困惑地說:「是什么呢……沒有見過!
亞莉嘉有凈眼的事情不是秘密,所以尤闌很相信她的判斷。
「……術(shù)士嗎?!」尤闌大驚,拉著亞莉嘉急急忙忙地離開這里。
然而,那名可疑的人明明已經(jīng)走得很遠(yuǎn),卻還是注意到他們,竟是衝了過去,而且速度很快,八成用術(shù)法加持過。
「靠、為什么要追我們!」回頭發(fā)現(xiàn)近在咫尺,尤闌嚇得破了自己不在亞莉嘉面前飆臟話的禁戒。
眼見對方的手朝著亞莉嘉伸去,他立刻知道對方的目標(biāo)是亞莉嘉。
「怎么可能讓你得逞!」
雖然沒有真的學(xué)會,但危急狀況總得試試。
「呃……!」可疑的人猛地停下腳步,手扶著腦袋搖了搖,同時屈膝蹲下,壓抑的呻吟聲顯示他很痛苦。
「亞莉嘉,趁現(xiàn)在快跑!回去神殿!」
「可是……。」
「不用擔(dān)心我!我有脫困的方法!
頓了一下腳步,亞莉嘉猶豫地看了下尤闌,最后還是朝神殿跑去。
在發(fā)現(xiàn)亞莉嘉逃跑,可疑的人本來想要追上去,但尤闌加重的精神攻擊不停地傷害他的意識,同時發(fā)現(xiàn)尤闌可能是初學(xué)者,對精神系攻擊的力道拿捏不準(zhǔn),一個不小心可能會破壞到他的大腦,直接變成白癡。
「嘖。」可疑的人決定暫時撤退,離開前還狠瞪了尤闌一下,露出了他藍(lán)紫色的眼睛。
目標(biāo)逃跑后,尤闌腦袋抽痛了下,眼前猛地一黑,昏了過去。
尤闌醒來的時候身在床上,看看四周應(yīng)該是亞莉嘉在見習(xí)神殿的房間,而床邊還趴著一個金發(fā)女孩,正是房間的主人,此時正沉沉地睡著。
他寵溺的摸了摸女孩,忽略了湊巧開門進(jìn)來的人。
「你醒了啊!
尤闌嚇了一跳,還差點讓亞莉嘉翻下床去。
「九、九鳶!你什么時候來的!」
九鳶溫和地笑道,「從你摸了亞莉嘉的頭那時。」
「那不就等于從我醒來就來了!」尤闌紅了一張臉。亞莉嘉與他有血緣關(guān)係這件事還沒傳出去呢!
不太理解對方為什么臉紅,但九鳶也沒有詢問的意思,「等一下瑟萊西會過來喔!
「老師?為什么?」
「她說你亂用精神力,要來找你算帳。這樣!
「什么這樣啊啊啊!」尤闌驚恐地大叫,連忙把亞莉嘉抱上床,接著在九鳶疑惑的神情下衝出了房間。
推開門的時候外面正巧有個人抬起手似是打算敲門,尤闌一時煞車不及,撞了上去。
「親愛的尤闌,你這是打算去哪呢?」
抬頭一看,那個教導(dǎo)自己精神系神術(shù)的老師,此時正黑著一張臉,嘴角勾著在尤闌眼里十分邪惡的笑容。
「那個……我尿急!褂汝@不停地退后。
「哦……?」瑟萊西拉了個長音,擺明不信。
「呃……老師,我……」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師!我不是說過不熟練的精神攻擊不要亂用嗎!要是對方也會的話,你的腦袋早就壞了!現(xiàn)在就變成一個只會流口水的癡呆了知道嗎!」
瑟萊西以食指狂戳尤闌的腦袋。九鳶想了想,最后抱起熟睡的亞莉嘉,將房間留給師徒兩人。
訓(xùn)了一個小時的話,直到代理大祭司和其他同僚結(jié)伴來敲門后才停止。
「苳梅,你可以起來啦?」尤闌含著淚治療紅起來的腦袋,同時看著比之前還有氣色的苳梅說。
苳梅挑眉,「你已經(jīng)睡了兩天了!
「啊?噢噢噢,干嘛拉我的臉!」
一個疑問音才剛出來,瑟萊西就衝上前猛扯尤闌的臉頰。
「我在教你都沒在聽是吧!我明明說過精神力使用不當(dāng)很容易造成反噬,而且你根本就還不會吧!不給自己造成影響是不可能的!」
「那個……萊西啊,尤闌也是為了保護(hù)亞莉嘉,你就別……」
「兄長,這可是攸關(guān)生命的事情,請您不要插嘴!」
「是……。」
身為哥哥的加爾巴完全沒了氣勢,只能用著「我盡力的」表情望向尤闌,同時畫一個十字架給他。
「不要管那邊了,我們來談一下那名想抓亞莉嘉的人的目的。」苳梅果斷忽視那邊的大小聲。
「嗚嗚嗚嗚……!」即使被捏著臉還是搶著要說話的尤闌發(fā)不出完整句子。
「他說懷疑是術(shù)士。」瑟萊西居然翻譯出來了。
「有看到什么特徵嗎?」
掙扎了下還是擺脫不了老師的魔掌,尤闌只好含淚說著,「嗚嗚嗚,嗚嗚嗚……!」
「他說那個人的眼睛是藍(lán)紫色的。」瑟萊西毫無翻譯困難。
「沒了?」
「嗚!
這句太簡單了,瑟萊西也就不特地翻譯,而其他人果然也聽懂了。
「加爾姆蘭的皇室眼睛都是藍(lán)紫色的。」洛裴說。
「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燈……他還沒有離開克達(dá)爾嗎?」苳梅陷入沉思。
特地留下來參加冬慶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劃掉。
難道是為了戰(zhàn)爭在做實地考察嗎……但是考察首都又沒有用,也不是一開頭就從首都打的。
「總之,等亞莉嘉醒了,讓人和她去街上繞繞,找到了通知我,擅自行動很容易就被殺掉了!蛊{梅起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她的腳步,其他人也跟著離開,只剩下某對師徒。
冬慶即將在紛飛的雪夜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