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逼著你去奉獻,很殘忍是不是?」游離舞手腕平舉,將體內(nèi)陰霾能量凝聚在掌心旋轉!竸e人的花期還長得很,你卻是一株硬生生被折斷的青苗!
游離舞握起雙拳,緩緩的吁了一口氣!钙鋵嵞惝敵蹙湍苡蟹磁训挠職,膽敢違背禁令放外人入林,還在林外種了一排活生生的植物。那你今天又何必待在這個你不喜歡的地方?」
知璃靜默凝視著游離舞。她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氣從兩邊的后肩不停地抽絲離體,虛浮的感覺,卻沒有能量源源再生。
一般人總是從微小到增生,新陳代謝,舊的能量在不停的消散,新的能量卻不會斷絕。而知璃卻并非如此。
游離舞仰著頭,伸手冷酷的摘下幾片嫩葉,無情的搓揉出碎屑與汁液。
知璃的眸中閃現(xiàn)淚光,「從小,我身邊的人就像你這樣,以摧殘我的信心與期望為樂。難道讓我想著還能看見花開,這樣也容不下你眼里?」
隨著知璃的怒氣漸漸高漲,她體內(nèi)的靈氣也在發(fā)絲之間,越來越多。像瞬間青絲轉白,而且根根逐一脫落。
「倘若不是你自己太過溫良服從,別人也不會壞得這么徹底!褂坞x舞將手中綠葉殘渣隨掌心肌膚底層下散發(fā)出來的陰霾一起飛脫而去,直墜地面。
知璃雙眼又開始濛白,卻更能清楚聽見游離舞的聲音。
「其實你能力已足,就好像在風永蔚之前的那些旅人,你的法術可以將他們給驅逐離去。你不但有令人震懾的力量,甚至可以讓他們形體俱無。當然你也可以試著擊倒我!
知璃的全身都變得白暈暈的。她的胸口出現(xiàn)一顆灰白色珠子,倏忽間膨脹成團。一會兒之后,知璃與游離舞兩人都被籠罩在灰色云團其中。
灰色云團一角碰觸到月織素的葉子,隨即轟然炸裂。
過了一會兒之后。
游離舞已經(jīng)走遠,知璃獨自盤坐在月織素樹下,緊閉雙眼。不知過了多久,卻感覺有人靠近,弄亂了她的長發(fā),動作卻又有些溫柔謹慎。
黃底黑紋的斗篷,輕輕覆蓋在知璃的肩上。斗篷的帽子也被拉了起來,滑過知璃的后腦,直到她的發(fā)頂,再往下拉,覆蓋她的額頭。
她睜開眼,風永蔚平靜卻憂慮的神情,在知璃霧化的視線里,卻是中央一團清晰的景物。
「對不起。」風永蔚滿懷歉意,「這件斗篷送來得太晚,烈日當頭照,你終究還是撐不住的!
知璃死命抿住嘴唇,只怕自己會在風永蔚面前出現(xiàn)靈氣飛散的狀態(tài)。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絕對難以避免這種變化。
「這本來是我族人為我所編織的袍子!癸L永蔚半跪在知璃面前,「她們還有農(nóng)稼要忙,我不好催促。這件袍子做好的時候我就想到很適合你!
「沒想到我一來就看見你坐在這似乎很虛弱。我感覺到你的能量幾乎都快要沒了,整個人就像被挖空的雕像。你還好嗎?」說完,風永蔚伸手握住知璃的冰冷指尖。
知璃單薄少肉的肌膚,脆弱如薄冰,連指骨都變得比較細了。
風永蔚的聲音、舉動,在知璃的耳畔、眼中,也變得飄忽微弱。
知璃回想起方才和游離舞斗法的畫面……她幾乎都逼得對方無力抵抗,豈料她的能量被月織素的能量硬生生地瓦解,令她不得不坐下來,勉力保留體內(nèi)還沒抽離而去的能量。
此刻的風永蔚正氣煥發(fā),更讓她覺得一股壓制的力量逼近過來,令她虛弱得說不出話。
強能量會抵消弱能量,因此從風永蔚出現(xiàn)之后,她的一身氣力更加快了消耗的速度。
「我可以用我的能量作為導引,促進你的能量新生!癸L永蔚翻開知璃的手掌,原想著灌輸一點風的能量給知璃,然而當他一看到知璃的掌心呈現(xiàn)半透明狀態(tài),細小的血路灰白混濁,脈管通透,風永蔚愣住了。
知璃抗拒,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在膝上,「你的能量對我來說毫無助益,只怕還會相互牴觸,甚至是我體內(nèi)的能量、我整個人完全被你瓦解!
風永蔚努力地想思考出可以幫助知璃的辦法。
知璃勉強揚起唇角,「別忘了,你是風、我是霧,風一來,霧就散。風逼得越近,霧散得更快。風族和蜃族要和平共處,很難!
風永蔚鎖著眉頭,也鎖著困惑。「你在說甚么?我們都是因為能量的運轉而活著,只要能量不滅,也自然可以好好活下去。但無論如何絕不至于化為粉塵!癸L永蔚緩緩地強調,「風的能量并不會把你瓦解!
知璃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等到自己的視線清楚了些,也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恢復些微的溫度。她看著自己的掌心,雖不紅潤,卻不似方才的異?膳,只是蒼白了點。
「總算好多了。」風永蔚這才安心下來,又忍不住伸手撫摸知璃的左右掌心,柔嫩的皮肉,與常人一般。
這像是一種嘗試更加熟悉了解的方式,風永蔚專注并且仔細的觸摸知璃的指甲、指尖、指腹、指節(jié),從掌心、手背,直到手腕。
然后順著冰絲般的衣袖,滑上知璃的肩膀,從她的脖子輕輕撫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