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茅草屋區(qū),風(fēng)永蔚就看見部落里的幾個少女在中心廣場嘻嘻哈哈繞著圈圈,手舞足蹈、輕盈跳躍,個個都像正在綻放的花朵。不少留守草屋區(qū)的青年看得都入迷了。
風(fēng)族的少女雖然不太會跳舞,但體型豐盈健美,小麥色的皮膚充滿彈性,青春開朗的氣息自然流露而出,即使只是隨意的肢體伸展,都能有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但,看在風(fēng)永蔚眼里,這些女孩們和小顏是不一樣的。
小顏是經(jīng)過刻苦磨練出來的,而她又是那么自然地把情感融入在舞蹈里,如白云一般,有千變?nèi)f化的姿態(tài)、遠不可及的空靈,還有乘風(fēng)流動時的飄逸。那豈是倉促之間勉強上場就可以相比的?
他記得小顏離開部落時那個跳舞的身影,小顏說過要用最美的姿態(tài)離開風(fēng)永蔚的視線。
小晴走了過來,看著風(fēng)永蔚依舊悶悶不樂,因此對自己今日的安排感到有股挫敗感!赣牢,不開心嗎?」
風(fēng)永蔚微笑望著小晴,「是你要她們跳舞給我看的?」
「誰知道你會這么早回來?」小晴氣餒著,「我是要她們練好舞蹈再跳給你看。小顏以前教過大家的,大家都還記得一點點!
怎么會這么早就被風(fēng)永蔚撞見?少女們的練習(xí)都還不成氣候呢。小晴原本想要讓風(fēng)永蔚看見最美好的一面。
「不是所有的姑娘學(xué)會跳舞,就能夠變成第二個小顏!癸L(fēng)永蔚說完,就直接而冷酷的穿越過中心廣場。
嫵媚誘人的少女們,吸引不了風(fēng)永蔚的目光常駐。
小晴跟隨在側(cè),「永蔚,既然你記得的是小顏、唯一的那個小顏,那又何必在意那種像是小顏卻又畢竟不是小顏的幻影呢?」
「讓我在意的不是那些幻影!癸L(fēng)永蔚嘴硬。
「你沒有坦誠。」如雷一般的男聲在前方響起。
風(fēng)永蔚停下腳步,望著橫阻在前的雷心。
小晴望著風(fēng)永蔚,「大家都知道你多想要那片林子,也從來沒看過你對任何事半途而廢、或者拿不定主意過?墒亲詮哪阋姷侥莻女巫所施展的幻影之后,你反而不乾脆、不俐落了!
「難道不是因為你想藉由她的法術(shù),好讓你多點心靈慰藉?」小晴代表的是風(fēng)族男女具有的爽直個性。
「我只是換個方式,并非猶豫不決!癸L(fēng)永蔚不自覺的握拳。
幽林依然是風(fēng)永蔚的所想所欲,他只是不想用強硬的方式取得,卻讓知璃受到半點傷害。
「你不想直接攻進林子里,是因為那個巫妖可以變造出你想看見的幻影。不是嗎?」永蔚最好的兄弟,給了他最直接的質(zhì)疑。
雷心咄咄逼人,「可是你忘了,蜃族的人有竊取他人意念的能力,所以那個巫妖才能知道你所想要的,變出你所想看的。當你的意念被掌握,也等同于把生死都交到她手上。你還有機會擊倒她嗎?」
面對雷心的質(zhì)問,風(fēng)永蔚不以為意!肝业拇_想念小顏,但這不代表我會被任何人控制。」說完,風(fēng)永蔚露出自信的微笑,因為他心里清楚,誰在誰的面前顯得弱勢,早就顯而易見。
但這些事情,風(fēng)永蔚認為沒有必要現(xiàn)在就說出來。
小晴卻憂心不已,「永蔚,神靈之手是靈的侍者,必須終生不嫁,你千萬別觸犯這個忌諱。兩族對立無所謂,但不可招惹人家的貞女。」
風(fēng)永蔚的腦海不由得浮現(xiàn)出知璃灰白色的身影。小晴的提醒只是讓他的內(nèi)心更堅持,一定要將知璃從那個禁制中救出來。
雷心也附和著小晴,「是啊,那個巫妖和小顏不一樣。小顏純真,對任何人都沒有心機?墒球鬃宓奈籽瑥男∈艿降墓喔榷际亲铌幎纠淇岬慕逃,她不可能會為了你棄惡從善!
蜃族的女巫從來沒有一個不會害人的,因此雷心對風(fēng)永蔚過于接觸神靈之手的行為感到極為焦慮。
「她只是被困在無理的束縛里走不出來!癸L(fēng)永蔚說完,抬腳就走。繞過氣呼呼的雷心,走進自己的小茅屋。
雷心原想衝進去和風(fēng)永蔚繼續(xù)爭論,卻被小晴及時伸手拉住。
「你別和他再說下去了,雷心,F(xiàn)在的你脾氣那么大,無從宣洩。還不如先去把廣場旁邊那顆兩個人頭大的石頭劈成兩半,然后再把中心磨空,做成兩個鍋子給我!
花朵和花蜜般的少女膚香,讓雷心的怒氣全被愉悅給侵蝕質(zhì)變。
「好,那要不要替你雕刻花樣在上頭?要蟲魚花鳥?還是云紋水紋?」雷心反手握住小晴柔嫩的手。
「讓我想想甚么花樣比較好?」小晴嬌滴滴地笑著,「我們先去散散步,摘幾把青菜、幾串果子,然后看看遠方峽谷的彩霞,再到池塘邊坐一坐。我就會想出新花樣了。」
「你本來花樣就多!估仔囊徽Z雙關(guān)地說著。
小晴只是為了讓雷心不再對風(fēng)永蔚改變決定這件事而耿耿于懷。
在風(fēng)永蔚的眼里,小晴看到風(fēng)永蔚十足十的把握和堅持,這種情況下,就算把舊部落的長老請來勸說,只怕也不能讓風(fēng)永蔚放棄征服神靈之手的念頭。
雷心把小晴的十指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輕輕的摩娑著。
兩個人越走越遠,廣場上的少女們也各自散開、洗米織布去了。
在茅屋里的風(fēng)永蔚都感受到氣氛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