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月,你在外頭吧,可以進來了!箍粗忸^的剪影,離卦將那截繩索拾起,輕輕一拉,門窗的鎖立刻卸下。
「猜錯了,我是荊棘!归_門的并非是唐谷月,而是唐谷月的攣生兄弟:荊棘。
「舅舅你還是一樣分不清楚我跟谷月?磥砦覀內艘仓挥醒部衲苋肽愕难郯!」荊棘踏入書房,一點也不訝異巡狂會被反綁在椅子上,要說的話,荊棘從來就不相信巡狂有本事收伏離卦。
「別這么說,你們三人都是我的好姪子啊!」離卦心虛地說。
「但是你最疼巡狂是事實,否則怎么會拱谷月上位呢?」荊棘雙目一轉,忍不住翻起這攤舊帳:
「明明當初大家說好,誰拿得動日劫,誰就當盟主,可偏偏那些老頭到最后都改口選谷月,舅舅你若有心,應該讓谷月也脫身才是,怎會忍心害他現(xiàn)在得處理武林這堆爛帳?」
「……荊棘,莫非你怪我沒拱你上位?」
「我怪你拱谷月上位,現(xiàn)在才害得他得忍受武林里那些阿貓阿狗的使喚!骨G棘語帶埋怨。
「你捨不得他?」
「當然捨不得!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巡狂是我唯一的弟弟,有什么比得上他們兩人重要?」荊棘雙手抱胸,看著離卦:「我一直都不喜歡你,我相信你也是如此,原因我們都懂,需要明講嗎?」
「太虛十二宮……」
本來離卦與荊棘的感情并沒有那么差,但是自從他拱谷月上位之后,荊棘再沒給過他好臉色看,加上兩人在太虛十二宮鬧過一些不愉快,離卦知道自己與這姪子的情分算是盡了。
「……都多久了還要記仇?你度量真。√撌䦟m那檔子事又不完全是我的錯,你不能全都怪我頭上來……」離卦忍不住嘀咕道。
「不怪你怪誰?十二宮那里現(xiàn)在聽到你的名字就氣得跳腳,我待在那兒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若不是你,我用得著這樣嗎?」想起離卦的豐功偉業(yè),荊棘就有滿肚子的火氣,但要說兩人之間沒有半點情分,那也是謊言。
縱使離卦做了再多錯事,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親人,荊棘沒有理由對離卦視而不見。
「說吧!你這回來又想作什么?」
「找人!
「你又要找誰了?」
「申屠鷹!」
「……」荊棘先是一陣沉默:「……你慢了一步,谷月已經(jīng)出發(fā)去見他了!
「啥?」
「正確來說,應該是申屠鷹送訊息來,請谷月去見他……」荊棘也不是很清楚情況,但是今早一隻海東青捎來申屠鷹的訊息這點,他是很肯定的。
「申屠鷹真的還活著?他找谷月做什么?」
「我怎么會知道……」
谷月今早收到訊息時也是一副詫異的表情,因為這人銷聲匿跡太久,久到大家都確信他已經(jīng)死了。
「你知道谷月去哪里見他嗎?」
「申屠鷹派了隻海東青為谷月領路,看來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
「這么神秘?難不成他真的在躲鬼子?」離卦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荊棘注視著離卦,也思考著是否該將一個消息放給離卦。
「……這回十二宮有意插手鬼子之事,而你也知道十二宮對閰師并不友善,你確定你能從這些勢力中全身而退?」
說出他的疑慮,荊棘跟巡狂不同,他只問一次,而且他也不會干涉離卦的行動、左右離卦的決定,但是他要確定,離卦會安全脫身,像往常一樣掛著痞痞的笑容笑他們三人是傻瓜。
不同于巡狂的纏問,也不同于谷月的放任,荊棘直指中心的詢問才是離卦最害怕的。
或許,這就是他不喜歡荊棘的原因,這孩子太過敏銳。
「十二宮也好,閰師也罷,不管他們要做什么,都是他們的事,我從沒想過要搭上我的性命……」
他的命……另有用處。
「那你想做什么便去吧,巡狂我會絆著他的,但是──」荊棘看著熟睡的么弟,驀地放出殺氣:「要是你騙我,就算你下到十八層地獄,我也會把你揪回來向我們兄弟三人磕頭賠罪!」
面對荊棘的威脅,離卦只能以苦笑回應,因為他明白太虛十二宮那鬼地方不是可以用生死命數(shù)來判斷的所在。
「你得好好幫我看著他……」指了指巡狂,離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谷月跟荊棘向來都可以把自己照料得很好,唯獨巡狂……衝動的巡狂……讓他放心不下。
「這還用你交代?」荊棘揮揮手向離卦道別,看著舅舅的一襲白衣消失在晨曦之中,而身邊的巡狂也緩緩睜開雙眼。
「他在說謊,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你為什么要讓他走?」
斜睨小弟巡狂,荊棘輕輕嘆了口氣:「舅舅要走?誰攔得?更何況他沒像你想得那么柔弱,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荊哥你不明白,舅舅若回不來──」
「我說了:就算要我下地獄,我也會把他拖回來,你擔心什么?」強勢打斷巡狂的話,荊棘手一揮,莫名的力量讓緊縛著巡狂的繩索松下,掉落在地上化成一縷輕煙消散。
「可是……」
「放心吧,就算太虛十二宮不準,我也會動用禁術讓他回來,別忘記你荊哥我是什么角色!
露出自信的微笑,荊棘確信,若離卦真的走偏路賠上了自己的性命,那么將離卦從地獄閻王手上搶回來,一定就是他成為太虛十二宮弟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