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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你該被抱緊 > 第二十五章這么好看的鼻子,要是頂在花穴下
  費星揭下紗布,在沙發(fā)上緩了一陣,視線漸漸清明。

  “你的眼睛,是否有任何異樣?”

  她轉(zhuǎn)頭向聲源處看去,是一個醫(yī)生打扮的年輕男人,銀發(fā)灰眸,氣質(zhì)清冽,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費星向后仰去,模糊地想起,昨天盧錫安是不是就在這個位置壓著她又哭又喊的?

  到最后,她也分不清,他是爽的還是疼的。

  體力消耗殆盡,意識不再清醒。

  兩個人誰也舍不得先撒手,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費星沒說話,隱晦地打量著整潔一新的病房。

  好在,盧錫安還記得清理。

  不然,她要怎么對一個陌生男人解釋,這滿地狼藉和揮之不去的曖昧氣息?

  “我叫文斯,是新來的義體醫(yī)生,接替薇薇安教授的位置。”

  他的眼睛是很淺的灰色,本應(yīng)清冷的金屬色澤。

  費星卻聯(lián)想到某種小型嚙齒動物的皮毛,莫名讓人覺得溫暖。

  文斯醫(yī)生手拿儀器,盡職盡責(zé)地為她檢查身體,他的專業(yè)能力和職業(yè)素養(yǎng)相當(dāng)高超,即便他的病人并不配合,他還是堅持著做完各項檢測,并在光腦中錄入諸多數(shù)據(jù)。

  “你是費星,我知道的!

  文斯醫(yī)生收好了儀器,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干巴巴地向她解釋。

  費星視線上移,打量著他擦得很亮的金絲眼鏡,還有眼鏡之下高而挺的鼻。

  鼻尖是翹翹的,像是一只夸張的小鉤子,也像是瘦瘦的月亮、殘缺的一段尾巴。

  這么好看的鼻子,要是頂在她的花穴下,一定能刮出不少淫水來吧?

  費星嘖了一下,把所有罪責(zé)都推到盧錫安·鉑金身上。

  都是他的錯。

  早知鉑金家的人不好招惹,可要不是和他一起昏了頭,她也不會心里發(fā)癢到現(xiàn)在。

  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我?我有什么好知道的?”

  費星抬起一只手臂,示意身前的人攙她一把。

  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可即便如此,文斯醫(yī)生和她的關(guān)系,距離做出這個動作的程度也還有很遠(yuǎn)。

  費星一抬手就后悔了,人家是新來的大夫,又不是新來的護(hù)工,她這一副等著人來伺候的樣兒又算什么呢?

  對于不熟悉的人,她總是很有分寸感。

  然而,文斯醫(yī)生卻毫不介意,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前一步,雙手抱住了她剛要收回去的手臂。

  “你似乎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他的睫毛也是銀灰色,臟兮兮的雪的顏色,白紙燃燒過后的灰燼的顏色。

  費星不解。

  “文斯醫(yī)生,你是在責(zé)備我嗎?”

  又或是,過度的關(guān)心。

  他扶著她往外走,一路上遇見不少同事,對英勇救下老板,壯烈犧牲自己的小費同志噓寒問暖。

  也不全是為了拍盧錫安的馬屁。

  雖然是個人就看得出來,他對這位救命恩人有多么上心。

  費星一個一個招呼打過去,直到笑得嘴角變僵。

  新?lián)Q的眼睛非常好用,園丁剛剛除過草,碧瑩瑩的草地散出草葉的清香,費星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草地旁是一架看起來會坐得很舒服的原木長椅。

  “你在這里,結(jié)交了很多新的朋友?”

  費星眨眨眼,著實不懂見面打個招呼的關(guān)系怎么到他這里就成了朋友。

  “也沒有,不過如果文斯醫(yī)生想和我做朋友的話,我會非常愿意。”

  她先一步撇開文斯的手,叁步兩步像只兔子似的,蹦到了長椅前,扶著酸痛不已的腰,長吁短嘆地坐在長椅中央。

  文斯沒多想,很自然地和她在長椅上排排坐。

  平靜而美好的午后。

  日光散淡,云朵舒展,風(fēng)也溫柔。

  一對剛剛相識的男女,默契地保持著合適的社交距離,不深不淺地聊著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

  這是一幅靜謐安逸的畫面。

  只是,在盧錫安眼中很是礙眼。

  “少爺,您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古典式的莊園別墅,盧錫安坐在二樓陽臺,捧著一杯紅茶,靜靜聽著管家的匯報。

  匯報結(jié)束,久久無言。

  管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來了一段時間的費星小姐,和剛剛?cè)肼毜奈乃贯t(yī)生。

  盧錫安很不自在,他扯了扯自己的高領(lǐng)毛衣,煩躁地說:

  “我沒事,不必?fù)?dān)心!

  管家還打算表表忠心,盧錫安卻一揮手,繃著臉沿著陽臺側(cè)后方的樓梯走下去。

  從這里到庭院,距離并不算遠(yuǎn)。

  正因此,他要好好地想明白,等下見到費星要跟她說些什么?

  要不要問候下她的健康?然后再順理成章地讓她看看他這一身的傷?

  第一計,裝可憐買慘。

  又或者,他先按兵不動,等到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再問她下一次是什么時候?

  第二計,以退為進(jìn)。

  還有,他可以為那對保鏢兄弟安排別的工作,做什么都好,只要讓他們離費星遠(yuǎn)一點。

  第叁計,調(diào)虎離山。

  愛情,有時候就是需要陰謀詭計。

  盧錫安壯志躊躇。

  可是,當(dāng)他與費星僅有一步之遙,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一個他不敢問,也不能問的問題。

  是什么人都可以嗎?

  她,是什么人都可以嗎?

  如果那天進(jìn)她病房里守著的人不是他,而是別的什么人。

  她也會與其抵死纏綿,共赴巫山?

  即便無有感情,即便只是一面之緣,只要有一具標(biāo)準(zhǔn)以上的年輕肉體,她都會一并笑納?

  這怎么可以呢?

  他不一樣的。

  他不一樣,不是因為他高貴的身份,雖然他確實高貴;也不是因為出眾的容貌,雖然他確實貌美。

  他不一樣,是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只是費星的其中之一。

  他要當(dāng)她的唯一,要占據(jù)她的全部注意,要和她在神的見證下海誓山盟。

  鉑金家缺少一位女性主人。

  他認(rèn)為,他找到了合適的人。

  然而,當(dāng)盧錫安收拾好心情,他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卻正巧撞見——

  “文斯醫(yī)生,你現(xiàn)在是單身嗎?”

  她一個起身沒站穩(wěn),啪地摔在長椅旁,牛仔褲口袋里掉出一堆小物件,那只裝有赭色泥土的塑料袋子裂開,撒了好心來扶她起來的文斯醫(yī)生一身。

  她笑得燦爛,熱切地盯著不明所以的銀發(fā)青年,仿佛遇見一旦錯過就會后悔終生的愛人。

  盧錫安靜靜看著,明白他只是個局外人。

  而那個問題,也有了一個令他傷心的答案。

  是什么人都可以嗎?

  未必。

  但除了他之外,她的世界,還會有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