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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你該被抱緊 > 第十四章粗壯而又卷曲的人魚尾巴緊緊繞上來
  第二次見到這條魚尾巴,兩個人都沒那么驚訝。

  水,消失在水中。

  人,融化在人里。

  費星懶洋洋的,瞟了一眼微波蕩漾的海,似乎沒有察覺正有一條強而有力的尾巴,不自然地卷曲著,只為彎彎纏上她的腰腹。

  她原本的膚色是小麥色,是多年訓(xùn)練與執(zhí)行任務(wù)留下的痕跡,可在普魯托星衰頹的那一年,被陽光親吻過的健康膚色被沒有血色的蒼白所取代。

  肢體交纏。

  同樣白皙的膚色。

  同樣美麗的五官。

  這樣的兩個人,沉沉浮浮地溺在澄澈的海水里,很難分清誰是引誘過往船只與水手的海妖,誰是那個匆匆的打馬路過江南的過客。

  也不是不能分辨。

  畢竟,長出尾巴的那個人可不是她。

  費星閉著眼,在她的工字背心和牛仔褲差點兒沒被水沖走的時候伸手一抓,觸感潮濕柔軟,像是在抓一團水母。

  她順手推了推,可他纏過來的尾巴很緊,沒推開。

  不太像魚,反倒像蟒,當(dāng)它看到心儀的獵物,先是暗中窺伺,再找準(zhǔn)機會出手,最后用盡全身力氣,死命纏著,不肯放松。

  一旦認(rèn)準(zhǔn)了一個人,就不可以輕易放手。

  因為,愛情就和進食一樣,也許吃這一餐對一生而言也足夠。

  費星倒是無所謂。

  他愛纏著就纏著,他想松開就松開。

  她迷迷糊糊地想,最近體力不太好,是不是該鍛煉下身體了呢?

  “主人!

  不知什么時候,他湊到她耳邊。

  費星還沒睜眼,也許是海水隔音,費什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遠(yuǎn)而朦朧,恍若塞壬在呼喚無法在海上迷霧中辨別方向的旅人。

  “怎么了……呸呸呸!”

  過于放松,以至于失去警惕。

  費星一張嘴,咕嚕嚕地冒起泡泡來,她猛地睜開眼,驚覺自己還在水里泡著呢。

  水流不止。

  萬物不居。

  腰酸腿軟,她現(xiàn)在很需要休息。

  費星抹了把臉,一偏頭,果不其然看到費什捂著嘴巴,強忍笑意。

  “想笑就笑嘛!

  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費什卻不,他不懂任何戀愛的技巧或套路,他只憑本心而動。

  于是,他翻身覆上,像是天邊裁下的一角云,很輕很輕地抱住了她。

  一時恍惚。

  現(xiàn)在到底是在哪兒?

  是云中的海,還是水里的天?

  “主人,遛遛我吧?”

  兩個人在水里妖精打架打了半天,好不容易站起來一個,另一個卻也沒好好穿上衣服,只從腰間解下一條細(xì)細(xì)的尼龍腰帶,遞給她。

  就像是,虔誠地、熱誠地、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也交給她。

  費星攥著腰帶,向遠(yuǎn)處看去。

  夜色深沉,月光散淡,海水遠(yuǎn)極了且深不見底,白天宛若一整塊碧色寶石的清亮的海,晚上瞧著卻叫人捉摸不透。

  鉑金星的主人,有在竭力模仿她的故鄉(xiāng),到底砸了多少預(yù)算,才能做出這樣一片渾然天成的海洋。

  費星覺得這不是個好現(xiàn)象。

  她怎么總是想起盧錫安·鉑金?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也不奇怪吧。

  畢竟,她腳下踩著的沙粒,鼻尖輕飄的呼吸,頭頂璀璨的星空,無一不歸他所有。

  她笑了一下,像是想掩飾些什么,手指繞出一個圈,松松垮垮地套在小美人魚的脖頸。

  說實話,大晚上遛魚,真的很怪。

  但如果這是他的要求,那么,她不介意。

  “你這樣,是不是不太方便?”

  費星是想問,她在岸上走,他在水里游,脖子上還牽著這么個玩意兒,怎么想都很不便于行動吧?

  費什卻抬起臉,一張俊美到不似真人的臉,仿若一朵開得過盛也過艷的花,直直看她。

  他的手繞到背后,用那條尼龍編織的腰帶,飛快地在頸后打了一個結(jié)。

  黑色針織,質(zhì)地粗糙,如一條匍匐的蝰蛇,在他細(xì)而長的頸部咬出一小圈猙獰的吻。

  費什系的結(jié)很緊,他甚至有點喘不上氣,眼圈發(fā)紅,呼吸急促,無辜地望著她,明明是他自己動的手,可他卻在努力向費星表達臣服。

  “啊……”

  他氣喘,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費什才細(xì)著嗓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說:

  “現(xiàn)在不就方便了?”

  明示暗示,他就是想要和費星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

  絕對的占有。

  不存在的自由。

  是狂熱的粉絲對明星的愛。是自愿讓渡尊嚴(yán)的讀者對作者的愛。

  是相信這個世界上必然有神的信徒對神的愛。

  這是不真實的泡沫,還是稍縱即逝的永恒?

  費星不知道。

  她只覺得自己在被誘惑。

  “嗯,我們走吧!

  費星牽著腰帶的另一端,其實她沒怎么使勁,因為這玩意兒本來也不是拴人脖子上用的,全靠費什那條大尾巴扭來扭去,跟安個螺旋槳似的,最后反倒是他在前面游,她虛握著這條不算繩索的繩索,在他身側(cè)的海灘慢慢地走。

  她都不知道要是現(xiàn)在碰到人該怎么解釋。

  就算喜歡人外,也不是這么個玩法。

  可那個將自己的呼吸都獻出去的人,卻在這侮辱中獲得了滿足。

  他喜歡這樣,他就應(yīng)該被這么對待。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費什,你的鱗片是什么材質(zhì)的?”

  費星沒多想什么,她只是覺得這條尾巴亮閃閃的,人造燈光如此稀少的海岸線,它卻像掉進海里的星星那樣耀眼。

  費什卻停下來,想也不想,抓過她的手,一把就按在他的尾鱗上。

  濕滑,卻很堅硬。

  和費星想的軟鱗不大一樣。

  她想收回手,費什不肯松開,反而引她寸寸深入。

  從平滑的腰際,到兩瓣隱蔽的、羞澀的泄殖腔,再到他尖尖的分成兩杈的尾鰭。

  是錯覺嗎?

  怎么忽然感覺很熱?

  他輕聲問,可她還是聽出那難以抑制的顫抖。

  “主人喜歡哪里,我就拔出哪里的鱗片,送給你,好不好?”

  鮮血淋漓的禮物。

  貴重到,無法接受。

  她懷疑,如果她今天問的是心臟,費什也會毫不猶豫,剖出來,送給她。

  義體人的優(yōu)勢嗎?

  費星笑著,笑得心安理得。

  “好啊!

  她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