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用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和那高高在上的女神對話,那表情是淡然,他們卻從雪夜的語氣聽出一絲隱忍的憤怒。
羅爾斯女神只是靜靜的聽著雪夜說話,沒有反駁,亦沒有回答,臉上始終掛著那圣潔的微笑。
受制于神壓,眾人無法動彈,但在前方不遠(yuǎn)處的閻玄獄和蔣崇恩卻是一臉的嚴(yán)肅,眉頭皺的死緊。
他們雖然是隸屬羅爾斯女神的三騎士的其中兩人,對神之語言僅是勉強(qiáng)聽得懂一點教簡單的對話,但是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雪夜會懂神之語言?他們完全沒教過她啊!
在閰玄獄和蔣崇恩兩人絞盡腦汁的思考、白炎等人恭敬畏懼的猜想、君飛和燕恩漠然跪地的等待之下,雪夜用著很淡然的語氣說了一句話,羅爾斯女神竟然露出了不可置信與震驚的表情,白炎那五人因為低著頭沒看見,閻玄獄和蔣崇恩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訝異的對望一眼,同時心中也不停的猜想雪夜到底對祂說了什么?
「撤下禰那令人討厭的神壓,然后禰可以離開了!惯@句話雪夜是用中文說的,眾人理所當(dāng)然得聽懂了,同時又為雪夜捏了一把冷汗。
羅爾斯女神盯著她,欲言又止。
「禰希望我在他們面前使用『力量』嗎?」雪夜似笑非笑的問,剛抬起手,羅爾斯女神立刻就將神壓撤下,輕輕的嘆了口氣,深深的望進(jìn)雪夜那深邃的黑眸之中,「雪夜,我希望你明白,從『那件事』開始,所有的一切、你所踏上的道路,都是為你準(zhǔn)備的,你所認(rèn)為的敵人或許不是敵人,你沒有防備的人或許才是你真正的敵人!
雪夜雙眼微瞇,冷冷問道:「禰什么意思?」
「你會明白的,就如你所說,我是神,無法再透漏更多了!沟k說完這句話,伴隨著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fēng)消失,就好像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那圣潔的女神一消失,雪夜就控制不了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
「雪夜!你沒事吧?」容芊芊第一個跑上前,緊張的看著雪夜,問道。
「怎么會突然吐血?」冷龍幽走到容芊芊身后,和容芊芊一起拉起雪夜。
「天譴,還是神罰?」雪夜冷笑一聲,右手撫上心口,一陣藍(lán)光出現(xiàn)在手中,慢慢的,雪夜蒼白的臉色有所好轉(zhuǎn),她舒了一口氣,藍(lán)光隨之消失。
那是雪夜的異能之一──治癒之力。
早先說過了異能者通常只有一種異能,但雪夜卻是其中的異數(shù),身上擁有多數(shù)異能,究竟是為什么也沒人知道。
「嗶嗶、嗶嗶」輕脆簡短的鈴聲從君飛身上響起,眾人轉(zhuǎn)頭,就見君飛拿著電話一臉嚴(yán)肅的說了些什么,掛掉電話后向雪夜走來。
「小姐,君恩那邊出事了!顾o皺著眉,看了眼雪夜身邊的眾人,猶豫著該不該說。
「說吧。」
「是,嵐家手下直屬軍隊的長官被殺,掌權(quán)者換人,目前查不到對方的身分!
嵐家手下掌握著油、軍隊以及武器,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不需要用到這三樣,而嵐家?guī)装倌陙韺⑦@三樣要素緊緊的握在手中,不少人試圖搶奪,成功的例子卻不超過五個,當(dāng)然最后的所有權(quán)還是歸回了嵐家。
軍隊的持有者換人,意味著家族之間的地位將再次翻盤,可是這個人卻不張揚(yáng),只是暗中奪取了持有權(quán),目的或許不是發(fā)動戰(zhàn)爭或者屠殺,而是要擊毀嵐家的百年根基。
「知道了,叫他們暗中調(diào)查,保護(hù)自己!寡┮裹c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拿起手機(jī)撥了一通電話。
「老爺子,死了沒?」開口就是這么無理的對話,那不在乎與開玩笑的語氣讓眾人大吃一驚,閻玄獄等四人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我晚點要過去,先別離開......好好好,我知道了!购唵蔚暮碗娫捘穷^說了幾句話,雪夜掛掉電話后便招呼大家上車。
怎料白炎等五人卻不愿意上車。按他們的說法,是因為不愿意再搭燕恩的車了,實在太恐怖了!
無奈之下,雪夜只好讓君飛開車,這樣的結(jié)果還讓燕恩失望了好一下子呢!
開車上路后約莫半小時,閻玄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雪夜,問:「雪,你怎么會說神之語言?」
「不是你教我的嗎?」雪夜一臉奇怪的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納悶的問。
「玄?我們都不會神之語言喔!故Y崇恩也探過頭,表明兩人都不懂神之語言。
雪夜一驚,「怎么可能?印象中是你們教我......不,不對......不是你們........到底是誰?」記憶中有個模糊的人影,是他在教她神之語言,可是......他是誰?
雪夜皺著眉頭,努力想要衝破那道禁制,奈何下禁制的人似乎能力高出她許多,才三分鐘,她就氣喘吁吁的耗盡了靈力。
「沒辦法就算了,不要白費功夫!归愋z一臉陰沉,淡淡的道。和蔣崇恩對視一眼,他們心中都有了底。
錯不了,絕對是「羅爾斯守護(hù)三騎士」中的第三人!
但是,是誰?這個第三人很神秘,他們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是誰…….
一陣沉默后,雪夜放棄了衝破禁制,嘆了口氣,對正在開車的君飛道:「君飛,去墓地,在那之前先去買幾瓶白酒。」
君飛先是愣了愣,然后將方向盤轉(zhuǎn)了個彎,「好的,小姐!
車子逐漸駛近鄉(xiāng)間小路,因為是偏僻的地方,相隔很遠(yuǎn)才有一盞路燈,因此顯得很是幽暗。
「雪夜,你要去墓地?」喫風(fēng)納悶的問,F(xiàn)在可是晚上十一點半,在這種時候去墓地,饒是他們見過無數(shù)妖鬼,也不禁有點緊張,說不出是害怕還是興奮。
雪夜點點頭,漆黑的雙眸里閃過一絲不知明的情緒,她讓君飛半路停車,在一間昏暗的小雜貨店里買了幾瓶白酒,沒多久,車子停在了一座墓園前面。
這座墓園外面用灰色的圍墻圍住,門邊坐著一個老人,低著頭坐在地上,身邊是一盞昏暗的小燈。
老人抬起頭,他有著蒼白、長滿皺紋的臉、一頭華發(fā),但那雙黑眸卻沒有一點生氣,活像一個人偶。
「丫頭,你來了!顾溃n老的聲音帶著點無奈,卻又帶點寵溺,他伸出手,雪夜輕笑,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白酒遞給他。
雪夜上前抱了一下那老爺爺:「老頭子,辛苦你了......對不起,我還是沒找到那個東西......」
老爺爺拍拍她的背,語氣輕松的道:「傻丫頭,那種東西不要也罷,我都守著你的家族之墓這么久了,再守更久又有什么關(guān)係?」他頓了頓,「倒是丫頭,剛剛有人進(jìn)去了,要不......你晚點再進(jìn)去?」
雪夜搖搖頭,放開老爺爺。
「雪夜,這個老爺爺是誰?」眾人將這情景看在眼里,牧非限中就忍不住問道。
「守墓人,夜天闊!寡┮沟牡溃崎_墓園的鐵門走了進(jìn)去,眾人趕緊跟上。
墓園里樹影斑斑,到處都可見大小不一的墳?zāi),小至只有一片木頭代表有人長眠于此,大至有兩人高、十米寬,上面刻滿了許多人的名字,就如正對墓園門口卻在最里面的那座大墳?zāi)埂?br />
那墳前卻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黑發(fā)男人。
雪夜呼吸一滯,猛地停下腳步,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流海遮住了她的雙眼,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悠堂表哥!
那人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并沒回頭,卻是在雪夜那聲呼喚知后猛的轉(zhuǎn)頭。
他臉上的猙獰一閃而過,黑暗中并不清楚,但他一瞬間的殺氣卻是讓在場的人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你還有臉來?」嵐悠堂冷冷一笑,說道。
「......對不起!寡┮顾葡胝f些什么,但最終只是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是那般的無助與無力,白炎正欲開口,一旁的閻玄獄阻止了他,示意他們旁觀就好,不要插手。
嵐悠堂沒有理會雪夜的道歉,涼涼一笑,問:「無犽呢?那小子不是都會跟著你來嗎?厭惡你所以離開你了嗎?」
「無犽......」提起無犽,雪夜心中一痛,雙手握得更加緊了些,「他死了......」
嵐悠堂一愣,接著爆笑起來,語氣間是滿滿的嘲諷與憤怒,「哈哈哈.......嵐雪夜,就連無犽都因為你而死了!你到底要禍害嵐家到什么地步!?你現(xiàn)在竟然還有臉來墓地?你到底懂不懂?嵐家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全是因為你啊!」
猛然一陣狂風(fēng)吹過,揚(yáng)起了雪夜的黑發(fā),她垂下眼,靜靜的站著,沒有反駁,沒有哭泣,只是靜靜的站著,卻讓人莫名的感到悲傷。
嵐悠堂似是還不夠一樣,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手緊緊掐住了雪夜的脖子,將她撞上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干。
雪夜掙扎著,窒息感蔓延全身,對死亡的恐懼讓她本能的掙扎,無奈脖子上的那手卻有越加收緊的趨勢,容芊芊立刻就要上前,哪料閻玄獄和君飛等四人牢牢的擋在他們面前,半步不讓他們前進(jìn)。
「閻大哥!雪夜都有危險了你怎么還不讓我們?nèi)ゾ人??」容芊芊大吼,無奈他們五個完全不是他們四個其中一人的對手,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卻無法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