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zhuǎn)頭看著身側(cè),身影有些飄渺的他微微駝背,頹喪且悲傷。
而眼前實體的他、回憶里的他,全身肌肉緊繃而僵硬。
當(dāng)年的柏依舊和現(xiàn)在沒兩樣,依然英氣逼人。
唯獨眼神,冰冷而懾人,嘴唇咬的死緊。
「喔?你又是她的誰?」「柏?」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質(zhì)疑及不悅,后者疑惑與迷茫。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我就也不知道你剛剛給她喝的酒,濃度有多高,正常人一杯就可以昏迷不醒。」柏嘲諷的笑著,把嬌小的梣緋拉近自己身旁。
「你搞錯了吧!我還很好……」她不滿的反駁,話只說到一半就軟綿綿的倒進柏的懷里,只剩細(xì)細(xì)的呼嚕聲。
「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場來懷疑我的行為?」鄭飛不屑的冷哼,
「就憑……」柏啞口無言,剩下的話像是哽在喉嚨,怎么也說不出口。
「沒有任何關(guān)係對吧?那就讓我?guī)ё咚!顾圩q緋的肩膀想將她拉回來,卻怎么拉也拉不動。
「就憑她是我最愛的人!」他不顧一切的大吼,使得其他顧客和老闆都稍稍往這里注目,但爭風(fēng)吃醋在酒店內(nèi)絕對是家常便飯,一些人一下就轉(zhuǎn)開了目光。
但是更多的人看兩個男人都英俊挺拔,女的又嬌俏動人,開始圍觀了起來。
四周甚至有些人和鄭飛稍有關(guān)係,吹了吹口哨,還有些許的奚落聲傳來。
他一個堂堂男人豈能忍受這種屈辱,氣氛愈來愈劍拔弩張。
「所以呢?她又不愛你,她愛的是我。你一廂情愿又是何苦?」
鄭飛尖酸刻薄的話語準(zhǔn)確戳中柏的痛處,而柏雖然怒火奔騰,卻依舊掛念懷中喝醉的美人。
他面無表情的伸手點了幾指,扎扎實實點中了穴道,讓鄭飛全身無法動彈,只能說話。
「你做什么!」他甚是惱怒,卻又無能對抗,只能不顧旁人目光的大吼大叫。
「好樣的!」「點穴這招帥啊!」「大哥也教教我吧!多露幾手!」
旁人漸漸倒弋,越來越多的喝采聲是為了柏,鄭飛反倒被視作無惡不赦的壞蛋。
也有些女生或羨慕、或忌妒的看著醉倒的梣緋,恨不得自己才是那個被護在懷里呵護,還讓男人爭相搶奪的美女。
柏唇角勾起一笑,輕輕點頭向眾人致敬,就快步離開酒店。
魂魄般的柏此時眼中才燃起點點星火,卻不知為何只閃爍了幾下。
我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頭。
回到了在記憶中,我所唯一熟悉的地方——妖之森林。
里面完全沒有變,只有幾棵大樹,此時還只是小小的嫩苗。
夜深人靜,森林內(nèi)悄然無聲。
柏似乎在各個房間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后跑向一個較為中心的房間。
應(yīng)該是他自己的房間吧。
他把梣緋輕手輕腳的放在絲綢床單上,蹙著眉頭,似乎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鄭飛嗎……?」床上的人兒動了起來,半瞇著美眸,藕臂纏上了柏的頸項,似乎是在認(rèn)人。
他似乎略顯不悅,但更多的是僵硬與不知所措。
「吶!」她猛地一用力,把根本不敢抵抗的柏拉到床上,身軀攀在他的身上輕輕磨蹭,媚眼如絲。
「這個晚上,你不該做點什么嗎?飛……」梣緋吐氣如蘭,眼波羞怯略帶點期待的挑逗著柏,但是她叫的名字根本讓他興奮不起來……吧?
柏眼里一沉,若有所思的隔著衣料,撫摸梣緋的背。
隨后,他把她壓在身下,說:
「這個晚上,叫我柏。」
「咦?柏……?」梣緋似乎不太明瞭,眼睛骨碌碌的直繞著他打轉(zhuǎn)。
柏眸里的陰暗更添一分,有些無奈、有些艱難的再次說:
「對。那是我……另一個綽號!
「喔!那就叫你柏吧!柏、柏……」她傻傻的笑著,卻不知道她每一聲都刺痛著柏的心,同時也鼓舞著他的心跳。
「……嗯,你沒叫錯。」
后來,一室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