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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我從浴缸穿越了 > 八、歌聲:守墓人西加汗(一)
  這次宗翰可趕上熱騰騰的命案現(xiàn)場,方隨戴安娜離開研究室,他便將方才市集上所有聽聞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他,這次死者乃是一名外地漢人,查過旅館記錄,來察汗烏蘇鎮(zhèn)不過五日,尸體也是在清晨時分九層妖樓南側(cè)被尋獲的,一樣是尸體血都被吸乾。

  車子方開到九層妖樓附近,現(xiàn)場早已聚集黑壓壓的民眾,戴安娜先放宗翰下車,去尋一個合適的停車地點,只見看熱鬧的居民正聚在前方對著命案品頭論足,倒是沒看到任何公安人員的蹤影,宗翰忍不住感慨:難道不擔(dān)心怕破壞現(xiàn)場嗎?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現(xiàn)場的尸體,死者倒是沒想像中的可怕,整張臉埋在沙地里,朝上的后腦上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窟窿,周圍繞了一圈凝固、暗色的血。

  感情看熱鬧的人比眼前的蒼蠅還要多,只聽旁邊一名頭戴花布巾的大嬸道︰「這……是妖樓的詛咒呀!血尸現(xiàn)身了!

  「可不是嘛!這是幾千年前吐谷渾被滅國的詛咒,都是因為盜墓者的出現(xiàn),才讓可怕的邪靈回到人間的,接下來,怕還要死人喔!」

  宗翰真想勸勸這些人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一堆人卻越講越繪聲繪影、越聊也越加油添醋,就在此時有人拍了他一下肩膀,正當(dāng)他以為戴安娜停車回來了之際,轉(zhuǎn)頭道:「學(xué)長……」然而,眼前卻出現(xiàn)一名身高接近一八零、留著一頭俐落短發(fā)、雙眉身黑如墨、穿著時尚的男子。

  這人便是王子澄。

  站在離人群一百多公尺之外的地方,宗翰忍不住將此人從頭看到腳,看來,那天果然沒有作夢了,但是怎么又會在這里見面呢?這也太巧了吧!重點是他今天穿了凱文?克萊上衣,配上淡灰色休間棉褲,整個穿著充滿一股舒適與潮流兼具的品味,該死,茅山道士都那么有錢嗎?敢情根本是個富二代的裝扮,那毛三干嘛不當(dāng)?shù)朗磕兀?br />
  他從腰間取出一只銀色的菸盒,遞給宗翰,宗翰搖搖頭,他點了一口深深吸一口氣、吐氣,道:「我追蹤附近的妖氣來此,但妖氣卻消散了,倒沒想到碰到了你。」

  「你認(rèn)為是血尸下的手嗎?」宗翰問。

  帶著一股故弄玄虛的微笑,他道:「你是重瞳,自己應(yīng)該看的到,怎么反而問我!

  宗翰不禁惱怒起來,這傢伙和蘭流蘇一樣,左一個重瞳、右一個重瞳,但他偏偏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這些人老用一樣的嘴臉,話都只說一半,釣別人的胃口尋人開心。

  或許是看見宗翰不悅的神情,將一口煙圈吐至宗翰臉上后,他突然正色道:「除了你之外,我其實也未曾見過真正的重瞳之人,我是由我的父親留給我的一本秘笈中讀到的,內(nèi)容是:重瞳的人會有三種能力。第一種是可以窺見前世今生的輪回眼;第二種則是可以以眼殺人的霸王眼,歷史上最有名者便是西楚霸王項羽,項羽與劉邦爭天下時,劉邦曾遣一神射手—樓煩于墻垛之中暗放冷箭,但當(dāng)項羽跨騎烏騅馬,持戟城下叫戰(zhàn)時,他雙眼一瞪,瞬間讓樓煩心驚股戰(zhàn),躲入城中箭不敢發(fā),那便是霸王眼,可惜項羽未能得奇人傳授心法,否則,這本紀(jì)應(yīng)當(dāng)是屬楚而非屬劉的。

  而第三,則是最厲害的重瞳之眼,那便是天機眼,千百年來只有一人有修練至此境界,那便是倉頡,黃帝的史官,中國文字的創(chuàng)始者,史上最強咒師。」

  原來如此,這說法宗翰倒是第一次聽說,那看來李嫣應(yīng)當(dāng)是屬輪回眼囉!但自己屬于什么呢?別是不長眼、青光眼吧……

  像是聽見他內(nèi)心的os,王子澄瞇著眼睛覷了宗翰一會兒,王子澄還真高,嘖嘖,起碼有一八零吧!一整個是男模的身材,雖然此人也是帥哥一枚沒錯啦!但這不是重點,被一個男人盯怎么都會全身不自在呀!自己又不走男女通殺的路線,怎么都有種怪怪感。

  倒是聽到后面有小朋友道:「馬麻,為什么這兩個哥哥靠這么近呀!他們是情侶嗎?」

  「哎呀!小孩子不要管這么多,我們現(xiàn)在可是多元成家耶!」一名母親微笑道。

  正當(dāng)宗翰滿臉斜線之際,王子澄突然道:「大部分的重瞳之人都命不久長,因為血統(tǒng)純正的重瞳者,除了有優(yōu)良的咒術(shù)血統(tǒng)外,還背負(fù)著背叛的古老詛咒,從小便會引來妖魔覬覦,因此很少能活到成年的,但是你很特別,似乎有一個古老的靈對你的眼睛下了封印,使你不被邪靈騷擾!

  「真的嗎?」聞言,宗翰的心不禁跳了一拍,是誰?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童年中記憶過的一名女子,女子用細(xì)細(xì)的聲音唱道……

  「宗翰,我終于停好車了,哎呀!這是誰呀?你朋友嗎?」冷不防戴安娜學(xué)長出現(xiàn),一見王子澄,先是一陣驚訝,但瞬間擺了個千嬌百媚的姿勢道:「你好,我是他學(xué)姐,我叫戴安娜,叫我小戴、小娜娜都可以喔!」

  「戴小姐你好,我叫王子澄,是茅山製藥的總經(jīng)理,叫我小王即可!菇又蠓降纳斐鍪。

  看見戴安娜握完手后一臉被電暈的表情,宗翰忍不住嘀咕道:這人果然是個富二代呀!看來道士還真好賺呢!

  「好啦!重瞳,再見囉!」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但是宗翰內(nèi)心還有許多疑惑,想要問個明白,然而嘴巴才剛開口,但一想到站在一旁的戴安娜,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解釋,想想,只好作罷。

  不知不覺,來到青海也已經(jīng)將近過了三個月,這段時間宗翰也逐漸適應(yīng)西北清一色空曠遼闊的景色、幾乎是蔓延無盡的天際,以及早晚劇烈的溫差,然而,自從他來此,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fā)生血尸噬人的命案,就在今天一早,他又聽到一名外地氓流被殺的消息,血不只被吸乾了,連身軀也被啃食了一半。

  居民將妖樓的詛咒傳得越繪聲繪影,他便越覺得彼此之間似乎有甚么隱隱的關(guān)聯(lián)性,彷彿隨著他重瞳的開啟,神秘的地下世界開始甦醒,但之中的關(guān)鍵點究竟為何?他卻無法知曉。

  騎著腳踏車順著爬滿碎石的蜿蜒陡坡奮力上升,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好累,來到這里的運動量基本上是他在內(nèi)地的數(shù)倍,記得當(dāng)初這里也是當(dāng)初毛三帶他來此眺望邀樓之所,開車不過十幾分鐘,但騎腳踏車可真是體力大挑戰(zhàn)呀!

  當(dāng)上氣不接下氣之時,他聽見一陣奇特的笛聲,不似一般短笛那樣的高亢而清越,而是帶點婉約卻幽怨的情感,在寥夐的天地間顯示一種天地悠悠的孤寂感,乍聽之下有一種不忍聽聞之感,究竟是何人呢?宗翰忍不住往那聲音騎去,此時,他看見一名藏族模樣,頭纏麻布的老者,從他的年歲看來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他身邊環(huán)繞著六、七十隻白石般的羊,以一種蘇武的意志,頑固的守于自己的北海地,當(dāng)他看見宗翰來時,將手中的樂器放下。

  「你知道有一種樂器叫塤嗎?最早是用玉石磨成,在上頭鑿以孔竅,后來西域諸國學(xué)到中土陶窯燒塑的手法,從漢代以降,塤便多是陶土燒製而成,依據(jù)演奏者習(xí)慣不同,有七至十一不同的小洞。」接著他將手中的塤遞給宗翰道:「這個塤是我自己燒塑的,上頭只有五個孔竅,代表五音:宮商角徵羽,不知怎么,從小我便對燒塑十分有興趣!

  「你就是這個陶馬的作者吧!」宗翰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印花布袋,打開道。

  帶了點驚訝,他道:「從底下的記號來看,是我的作品沒錯,這是我初習(xí)陶藝不成熟的作品,沒想到竟然還可以再度見到!倒是你是怎么拿到呢?」

  「我是在黑市找到的,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來此交換的古墓及人類行為研究研究所的學(xué)生—陳宗翰!

  「你好,我是西加汗,以牧羊為業(yè)。」

  「除此之外,您也是守墓人,日夜守護(hù)此處,不讓任何盜墓者接近,不是嗎?」

  帶點詫異的,西加汗道:「所以你知道我的事囉!」

  點點頭,宗翰道:「是葉所長和我說的,他說您是血渭一號大墓的無冕學(xué)者,對大墓的事情瞭若指掌,在考古墓葬群被發(fā)現(xiàn)時,便一直守護(hù)在此。會來找您,其實是有問題想問您!

  「什么問題呢?」

  「聽說,第一個發(fā)現(xiàn)毛三尸體的人,是你沒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