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棺木,鄧雨寒說道:「這個棺材蓋,我們把它移開!
「好!箒淼搅硪活^,馮立亞費了好大的勁力,和她一起將棺木的上蓋抬起后,放到一旁。
才放好棺木蓋,鄧雨寒立刻回到棺木的所在,探頭往里面望去。
真不知道這個女高中生哪來這么大的膽子,竟然直接將頭探往棺木內(nèi)?馮立亞不得不佩服她的膽量。
畢竟馮立亞是第一次面對所謂的「清除」工作,所以只是在一旁看著,也不曉得能幫上什么忙。
在馮立亞驚詫的目光中,鄧雨寒竟然拍了拍棺木內(nèi)死尸的臉頰,喚道:「老爺爺,別睡了,快醒醒!
那具死尸突然「霍」的一聲睜開雙眼,訝異的看著眼前的鄧雨寒。
「沒見過美女嗎?別裝睡了,快起來,本小姐有東西要給你看。」鄧雨寒拉著高樹德起身,讓他跨出棺木,然后帶著他一起來到高興的身后。
看著高興只顧著打游戲機的背影,高樹德臉色一垮,不悅說道:「這個臭小子,還真的是白疼他了!
「老爺爺,你先別急著生氣,過來這邊看看!灌囉旰B拖帶拉,帶著高樹德轉(zhuǎn)到高興的正前方。
當高樹德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頗為驚訝,忍不住紅了眼眶。
只見高興雖然低著頭在打游戲機,但是他的雙眼卻飽含著淚水,不斷的低聲啜泣。
拍了拍還在發(fā)愣的高樹德,鄧雨寒提醒道:「老爺爺,您仔細聽聽看他在說什么!
「爺爺……您怎么就這么走了。」身體不斷抖動的高興,喃喃自語道:「高興好想您呀……嗚……」
雙手插腰的鄧雨寒說道:「是您誤會他了,高興打游戲機只是想分散思念您的心情,并非無心守靈!
「高興……是爺爺誤會你了,真是對不起,過來,別哭了,爺爺抱!垢邩涞戮o緊抱住孫子,淚水早已不爭氣的流下。
就在馮立亞跟著感動鼻酸的同時,一陣耀眼金光襲來,刺的他幾乎就要睜不開眼睛。
馮立亞從細小眼縫中望去,只見高樹德一家人,連同房子、靈堂等全化成猶如金沙般的細小顆粒,朝上方飛去,一時間金光閃耀,頗為壯觀。
「成功了,他終于解放自我!古牧伺碾p手,露出兩頰上的酒窩,鄧雨寒笑的很開心。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清除工作,看著鄧雨寒的天真笑容,馮立亞也跟著好心情。
「小帥哥,我們走吧,該去處理你的事情了!馆p輕一個小旋轉(zhuǎn),鄧雨寒又讓那隻裙底下的皮卡丘出來見人了。
馮立亞才想跟上她的腳步,背后卻有一股非常大的拉力,把他整個人往后方吸去,讓他非常錯愕。
「小帥哥……」耳畔傳來的是鄧雨寒焦急的呼喚。
身不由己的馮立亞,感覺就好像在溪流中被漩渦吸入一樣,頓時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讓他頭暈目眩,逐漸失去知覺……
當馮立亞再一次睜開雙眼,慢慢看清眼前的景物時,周圍的環(huán)境讓他覺得相當熟悉……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沙發(fā)椅上,眼前是一間大約十來坪的客廳,左側(cè)有一張麻將桌,坐著兩男一女,全都盯著他看。
稍稍回復精神之后,馮立亞才想起這些人不正是猴腮雷、阿水還有林紫伶嗎?
不對,這三個全都不是人!
一陣冷風襲來,背脊發(fā)寒的馮立亞,嘴一張,就要大喊「有鬼」。
不過脾氣火爆的猴腮雷,卻沒讓他把話喊出口,只見他用拳頭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朝馮立亞怒罵道:「你娘冽,太扯了吧,上個廁所也會昏倒,你是欠血欠很大,是不是?」
一旁狐媚的林紫伶,則是嗲聲說道:「小帥哥,你沒事吧?怎么會突然就暈倒呢?連褲子都沒拉上,還是阿水幫你穿上的呢!
「有這回事?」被一個大男人幫忙穿褲子,怎么想都覺得怪,馮立亞不自覺的拉了拉褲頭。
聽完林紫伶說的話,只見阿水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原本想跟他說聲謝謝的,但是馮立亞發(fā)現(xiàn),阿水的臉竟然紅的像猴子屁股似的,一味傻笑,害他話都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昏倒?我上廁所上到昏到?難道說,打從我上廁所之后,所見到的都只是夢境或幻影?
這么說來,林紫伶他們并沒有死,一切都是我昏倒時所做的夢境?
可是……徐佳佳、曾子晴、鄧雨寒,每個人都是那么的真實?真的是夢嗎?
已經(jīng)無法分辨何者為現(xiàn)實、哪個又是幻境的馮立亞,陷于苦思之中。
「你到底好了沒有啦?」看他竟然還有時間嚴重走神,猴腮雷極度不耐煩的大聲嚷道:「還要不要打麻將?老子快抓狂了。」
「打,當然打,有麻將不打,枉為人!柜T立亞立刻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精神奕奕的說道:「不過先讓我上個廁所!
「又要上廁所?」激動的猴腮雷,面紅耳赤吼道:「最好不要再暈倒了,不然這次老子會直接把你丟到馬路上,讓你給車子好好輾個夠。」
「不會啦,一下子就好。」馮立亞快步跑進廁所。
沒錯,就是您所想的那樣,他一定要先到廁所走一遭,檢查一些東西,徹底釐清心中的疑慮。
「卡」的一聲關上門后,馮立亞坐在馬桶上,仔細查看著廁所的每個角落,尤其是那面化粧鏡……
還好,化粧鏡的四周很乾凈,不像夢境里那般,還有頭發(fā)從縫隙當中跑出來。
為了讓自己心安,馮立亞走向化粧鏡,在鏡子四周敲一敲、看了看,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舉起雙手,抓住鏡子的邊緣后,用力往外一扯。
「哇!」沒想到鏡子竟然整個脫落,重重的打在地面上,「鏘」的一聲,碎裂一地,碎片更在他的小腿肚上刮出好幾道血痕。
慶幸的是鏡子后方的墻面依然完整,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尸體?磥碚娴氖嵌鄳]了,馮立亞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沒多久,又是「碰」的一聲大響,再次把馮立亞嚇一大跳。
是猴腮雷撞開廁所門所發(fā)出來的巨響,連同林紫伶、阿水全探頭往廁所里面看。
當他們看到滿地的鏡子碎片,隨即抬起頭來,全都疑惑的看著馮立亞,不曉得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現(xiàn)在到底是怎樣?為什么打破化粧鏡?你是來打麻將還是搗亂的?」猴腮雷一副恨不得吞了他的狠樣。
「當然是打麻將了。」這次可糗了,馮立亞只好趕快拿起掃帚幫忙收拾,一邊掃一邊解釋道:「不好意思,剛才一時頭暈,不小心把鏡子撞破!
快手快腳的整理好之后,在猴腮雷那可以殺死人的犀利目光中,馮立亞趕緊坐回到麻將桌前,繼續(xù)打麻將。
在打麻將的過程當中,馮立亞仔細的觀察著坐在上家的猴腮雷、對家的阿水,還有下家的林紫伶,只見他們?nèi)紝P牡拇蛑,只有他心神不寧?br />
說真的,馮立亞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眼前的情境是真,抑或之前所見才是真。
「胡了,門清一摸三,給錢。」阿水笑嘻嘻的把手伸的老長,急著收錢。
馮立亞付了錢后才知道心痛,這一痛,也讓他決定不再管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反正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輸錢了。
然而就好像被衰鬼附身一樣,東風都還沒走完,馮立亞已經(jīng)輸?shù)目烀撗澴恿恕?br />
不行,再這樣下去鐵定會輸個精光,一定要想個辦法轉(zhuǎn)個運,擋擋他們的銳氣,馮立亞在心里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哈,這下?lián)Q老娘自摸了吧!沽肿狭嬗媚青撬廊瞬粌斆穆曊{(diào)興奮說道。
「卡!暫停一下。」馮立亞無力的舉起右手喊暫停。
「又怎么了?」猴腮雷立刻用鄙夷的眼光看著他,不屑說道:「打個牌真是囉嗦,不是上廁所就是暈倒,現(xiàn)在呢?你又想要干什么?」
「沒辦法,我身上的錢全都輸光了。」馮立亞點了根煙,苦著一張臉說道:「要先去領個錢,才有辦法繼續(xù)玩!
「哎唷!沽肿狭鎷舌恋溃骸感浉,就別這么客氣了,小妹先擋些錢給你吧,再還我就是了,還怕你跑了不成?」
吼,身上又不是真的沒有錢了,只是想去買條紅內(nèi)褲來鬧個場,試試看能不能把衰運趕跑。所以馮立亞很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不習慣欠錢打牌,去樓下便利商店領一下錢,很快就回來。」
「沒關係!顾刮牡陌⑺瑴\淺的笑道:「要領錢就去領,不過快去快回,別讓我們等太久嘿!
笑的很無奈,輸錢嘛,又有幾個人笑的出來。揮了揮手,馮立亞說道:「放心,不會太久,先走了!
才走到門口,馮立亞想起皮夾還放在麻將桌的小抽屜內(nèi),提款卡都放在里面,于是又折了回去。
都還沒走進客廳,他就已經(jīng)聽到林紫伶刻意壓低的聲音,「猴哥,你也真是的,剛剛猛打手勢告訴你,人家要七萬,怎么你都當作沒有看到?」
猴腮雷也輕聲的回應,「你也幫幫忙,我是大三元的牌耶,說什么都要拚一把自摸!
「是啦,伶姐,反正不管誰贏,最后大家平分贏來的錢就是了,沒什么好爭的啊!拱⑺詾榕曰穆曇粽f道。
居然敢詐賭!
聽到這兒,馮立亞整個肝火瞬間竄燒全身,簡直快氣炸了,他們后來說的話,他已經(jīng)聽不清了。
有在賭博界混過的朋友應該都知道,耍老千可是一等一的罪名,就如同刑法的死刑一樣,人人得而誅之。
可惡,竟敢這么瞧不起人,三個人聯(lián)合詐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這憤怒至極的時候,馮立亞的眼光馀角,瞥見門邊有根棒球鋁棒……
因為氣血衝腦,馮立亞的腦中現(xiàn)在是一片混亂,渾渾噩噩,時而像有一把火在腦子里燒,時而好像有一把鐵鎚猛敲著頭,讓他痛不欲生。
也不曉得到底過了多久,頭疼的情況才略見好轉(zhuǎn),馮立亞也才能看清目前環(huán)境所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