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立亞心碎不已的時候,他伸長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了,是一隻乾枯瘦扁的手,緩緩的將躺在地上的他拉了起來。
「。 挂驗閷嵲谑翘^突然,馮立亞被嚇的不輕,同時望向這隻手的主人,想知道究竟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雙眼有如禿鷹般銳利的臭老頭。
老頭用那低沉又極度乾扁又沙啞的聲音,問道:「俺說管理員呀,好好的為什么會趴在地板上?你沒事吧?」
不曉得他為什么會這么問,馮立亞愣了一下,隨即仔細瞧了瞧四周景象。
!不知道什么時候,電梯竟然又回復成那個帶著嚴重霉味的老舊電梯,曾子晴、小孩、還有那兩個愛比中指的女人,竟然全都不見了。
再低頭看了看身上衣物,馮立亞驚訝的發(fā)現(xiàn),滿身的血污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馮立亞完全驚呆了。
見他半晌不說話,那個臭老頭碎碎念的說:「俺說管理員呀,以后搭電梯的時候不要鬼吼鬼叫行不行呀,會嚇死人的,俺年紀大了,驚不起嚇的!
話說完之后,老頭不再理會馮立亞,逕自離開了電梯。
難道說……剛才我所遭遇的事情全部都是幻影?
可是如果是幻影,為什么曾子晴緊緊抱著我的觸感又是那么的真實?
馮立亞把頭都快要想破了,卻還是得不到答案。
等到他回過神來,想要攔下那個臭老頭問個清楚的時候,對方卻早就已經(jīng)走的不見蹤影。
再次頹坐在地上,早上所遇上的這些詭異又奇怪的事情,已經(jīng)把馮立亞搞得筋疲力盡,原本就有限的腦力,也被榨的一點都不剩。
現(xiàn)在的他只想要快點離開這棟大樓,回去他那雖然簡陋卻不會鬧鬼的小窩,好好的睡個大頭覺。
不經(jīng)意瞥到兩個電梯的正中柱子上寫著「4」,想必這里應(yīng)該就是四樓。
曾子晴被拖回電梯內(nèi)的那一幕,不停的在馮立亞的腦海中盤旋,讓他的心情變的非常低落不堪。
到最后終于再也忍受不住壓力,爆發(fā)開來的馮立亞放聲大喊:「來呀,反正我爛命一條,要索命就快來呀,怕你們不成!
不斷的怒罵,的確讓馮立亞心中的壓力減輕不少,當他罵到正爽快的時候,電梯左邊的住戶,也就是四樓b座的大門,竟然「咿呀」一聲被打了開來。
「!」該不會是真的聽到我的怒罵,所以要來索命吧?馮立亞死死的盯著那個被打開的大門,還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就怕又會有什么可怕的人或是東西跑出來。
就在馮立亞驚疑不定之際,突然有一個人從里面衝了出來,然后摔倒在地上,隨即又爬起身,接著搖搖晃晃的朝他走來。
被嚇了一大跳的馮立亞,本能的往后退,直到被墻壁擋住退路,退無可退。
那個人影把手伸的老長,直取馮立亞的頸部,看來是打算掐死他。
能如何?已經(jīng)精疲力盡的馮立亞,自認無力再與對方對抗,只好緊閉雙眼,靜靜等待對方送他最后一程了。
等了好一會兒,馮立亞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人掐他的脖子,反而是在他耳畔響起一道悅耳的聲音,問道:「小帥哥,有沒有打火機?」
馮立亞這才睜開雙眼,查看眼前的狀況。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清秀臉龐、留著俏麗短發(fā)的年輕女子。
「打火機在這!箤⒋蚧饳C遞給她的同時,馮立亞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女人穿著白襯衫、黑裙子的高中學生制服,白上衣的胸前還繡著「鄧雨寒」三個字。
接過打火機,點燃叨在嘴上的煙,鄧雨寒在他身旁坐了下來,不斷的喘著粗氣,而且香汗淋漓,就好像才剛做完什么激烈的運動一樣。
因為不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還是妖,所以馮立亞只是暗地里觀察著她,不敢多話。
突然,鄧雨寒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那銳利的眼神就好像要把馮立亞射穿似的,讓人不寒而慄。
被她看的相當不自在,馮立亞才大著膽子問道:「為……什么這樣看我?」
「小帥哥,你怎么會跑到這兒來?」鄧雨寒熟練的吐出一大口煙圈,「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我不曉得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但是我知道,學生抽煙真的不好,而且未滿十八歲的話,警察會抓的。」
就好像溺水的人攀到一根浮木似的,馮立亞也把來代班,然后遇到「打麻將」、「躲衣櫥」還有「搭電梯」的詭異怪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我早就成年了。」沉吟半晌,鄧雨寒「噗嗤」一笑,用那好聽又悅耳的聲音說道:「看來你跑錯地方了,這里是『地縛公寓』,可不是什么『擎天大廈』。」
「地縛公寓?」馮立亞狂吼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可是我明明看到,大廈的上頭寫著『擎天大廈』四個大字呀!
「那是有心引你進來的人,故意讓你看見的!褂趾袅丝跓,鄧雨寒冷眼看著他,「你被騙了!
「難道是他?」不知道為什么,在第一時間,馮立亞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那個眼神很像禿鷹的怪老頭。
抿著嘴笑了笑,鄧雨寒說:「冷靜點,小帥哥,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既然你不小心闖進來,就要快點想辦法出去囉!
「不是人住的地方?那我要怎么出去?」說真的,馮立亞被她的話嚇到了,問題是到底該怎么做才能離開這棟該死的大廈?
「本來,我只要帶著你循著原路出去就可以了,但是……」鄧雨寒搖了搖頭,緊抿的嘴,帶著些許無奈的說:「從你剛才所說的情形看來,已經(jīng)觸動了好幾間的住戶,事情沒那么簡單了!
「你一定要幫我呀,仙姑。」雙手合什,馮立亞不停的對她膜拜。
「我才不是什么仙姑!贡凰钠婺9謽佣簶妨,鄧雨寒大笑幾聲后,說道:「我只是這棟公寓的管理者罷了。」
「管理者?你也是管理員?」知道她是同行,馮立亞不禁又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差不多啦,你聽我說……」鄧雨寒開始解說有關(guān)這棟公寓的事情,在她的述說下,馮立亞才對這棟「地縛公寓」有了初步了解。
「為什么這棟樓會叫做『地縛公寓』?」鄧雨寒侃侃說道:「那是因為這里的住戶都是『地縛靈』,所謂的『地縛靈』就是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亡,或是還有未完成的心愿而流連不去的鬼魂統(tǒng)稱!
「原來這就叫做『地縛靈』!柜T立亞受教的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變,驚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住在這邊的人都是鬼!」
總算聽懂的馮立亞,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迅速的往上爬,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說的沒錯,在這兒,他們會不斷的重復未了的心愿,或是一而再的重現(xiàn)死亡過程,不斷循環(huán),無止無盡!灌囉旰又f道:「而我的的工作,就是清除過多的地縛靈,因為這棟樓的房舍有限,但是地縛靈卻會不斷增加,所以我必須適時的清除,維持大樓的居住品質(zhì),也維持陰、陽兩界的平衡。」
「所以你可以消滅多出來的地縛靈?」馮立亞將信將疑的問道。
「你要這么說也可以。」鄧雨寒頷首說道:「這些地縛靈如果是處在房間的結(jié)界之內(nèi),都是安全的。
「但是如果我清除的速度太慢,那么被排擠到房間之外的地縛靈,就會變成惡靈,甚至襲擊房間外的靈體,最壞的狀況就是跑到人世間作亂,那就會變的很麻煩,我還必須跑一趟陽世,不但危險,而且費時又費力,所以我都會盡可能在這棟樓里就把事情解決掉。」
大概聽懂七、八成的馮立亞接著問道:「那么你剛才說我觸動了幾個房間,又是什么意思?」
「是這樣的,」鄧雨寒解說道:「你的無意間闖入,包括打麻將、躲衣柜和搭電梯這三件事情,都已經(jīng)改變了他們結(jié)界內(nèi)原本所保持的井然秩序,也就是說你的亂入,已經(jīng)讓他們?nèi)紒y了套了。」
「這么嚴重?」馮立亞覺得既訝異又無奈。
「沒錯!」用力點著頭的鄧雨寒,繼續(xù)說道:「就好像一齣已經(jīng)排演好的戲劇,你卻硬是跑進去給人家軋一角,改變了原本設(shè)定好的劇情,也就是說,現(xiàn)在想要把戲演完的話,就不能缺了你這個角色!
「不會吧?」已經(jīng)聽懂她意思的馮立亞,一想到還要再回去面對那些可怕的鬼魂,心臟就像渦輪加壓引擎一樣,「噗通、噗通」快速的跳動著,幾乎就要讓他喘不過氣來,好不難受。
「是真的,而且一定要這么做,沒有其他方法。」鄧雨寒加重語氣說道:「而且要快,不然這些地縛靈會想盡辦法衝出房間來找你,到時候就更難處理了,所以你必須從頭再走一次,我才能從旁清除那些地縛靈!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拐勗掗g,馮立亞發(fā)現(xiàn)原本敞開大門的四樓b座,它的大門居然就好像一根溶化的冰棒,很詭異的軟化下來,然后整個不見,留下的只是一面沒有門的墻壁,連門牌號碼也跟著消失。
看見這個狀況,馮立亞靈光一現(xiàn),猜測道:「這么說,你剛剛是去清除四樓b座的地縛靈?」
鄧雨寒很用力的捶了一下他的手臂,笑著說:「小帥哥不賴哦,還能聽懂我說的話!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清除那些與我有關(guān)連的地縛靈?」馮立亞露出哀求的眼神,畢竟闖入這個非人的世界,真的讓他很惶恐,也很無助。
「小帥哥,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畢竟你有恩于我,不過現(xiàn)在我急著去清除隔壁的房間,不如你也一起來吧!箯椀魺燁^,鄧雨寒站起身、側(cè)頭望著他,等待著馮立亞的回應(yīng)。
「好,我和你一起去!乖僭趺簇N,也不能輸給一個高中女生,對不對,馮立亞挺了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