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到被囚禁在牢房的公主后,兩位闖入地下城堡的勇者就戴起事先準備好的防毒面具朝著出口前進。
儘管進來的時候很順利,但出去的時候要帶著眾所皆知的知名人物,綁架難度又增加了上萬倍。
幸虧彩彌會使用復(fù)製生物的魔法,在那些囚犯看起來快要暴動的時刻適時在他們面前眼前變出囚犯自己,并上演「要是你們亂鬧的話就會變成這樣喔」的戲碼,才讓他們不至于這么快遇到危機。
至于那些戲碼究竟長怎么樣,還是先不要去討論了……
「到此為止了!闺m然他們早就知道事情不會像想像中的那么簡單進行,但當他們遇見樗樽時卻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運氣真背!共蕪浰樽,連忙在身后變出兩個跟樗樽長得一模一樣的復(fù)製人準備應(yīng)戰(zhàn),看到此,黎墟也緊抱住懷中因疲憊而陷入沉睡的雨。
既然決定要做,自己又沒有戰(zhàn)斗能力,那么說什么也不能讓雨被那些人給奪走。
「嘖,又來一個更棘手的!共蕪浀泥止緜鬟M黎墟耳里,原本專注在樗樽身上的視線也因此順著彩彌轉(zhuǎn)到了樗樽的身后那道純白的身影。
雖然在歷史回憶中看過,但親眼見到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朋友穿著那身來自異世界的王子禮服,還是不免一時失神。
那真的只能用天使來形容。
就連應(yīng)該早已習慣和對方相處的黎墟,都認為如果恢復(fù)成正常裝扮的兩人,他也會覺得自己黯然失色。
「鬧劇也該結(jié)束了吧?」森不饋是白天使的王子,那雙傲視眾人的冰冷視線,光是掃視到黎墟的那一瞬間就讓他身體開始顫抖。
「傭人c,還愣在那邊干什么?快攻擊對方。 箍匆娎栊骖澏兜纳碜佣伎鞂阎械挠甓兜降厣,彩彌蹙眉喊道。
為什么是c……那a和b在哪……還有他戰(zhàn)斗指數(shù)是零,你要他怎么攻擊啊!
即使身處危機的恐懼讓身子止不住顫抖,黎墟還是不免在心里吐槽,手趕緊抱好快要滑落至地的雨,畢竟要是身為公主的雨就這樣被劫囚者的他摔到地上,那他想森投射過來的視線應(yīng)該就不只是單單冰冷能形容的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語畢,森就抽出腰間那把用魔法鍛造出來的利劍朝著兩人奔去。
在利刃將要逼近身體時,彩彌及時反應(yīng)過來,連忙躲過攻擊并變出好幾個森的復(fù)製人,兩方的戰(zhàn)斗就這樣一觸即發(fā)。
在此同時,樗樽雙手充斥著白色煙霧,也一同跟著自己長得相像的復(fù)製人開始對打,但彩彌的復(fù)製魔法是需要人體的素材作為施法媒介才能真正發(fā)揮一等一的實力,所以不過才一下子的時間,復(fù)製人的攻勢一下就被兩人化解。
「這連墻壁都不如。」森一刀劃開,與自己擁有相同面貌的復(fù)製人便一一分開并化為泡沫消失。
見狀,彩彌趕緊又變出斥決的分身,而這一次,由于斥決是擁有媒介物的復(fù)製人,一等一的實力在一瞬間讓森和樗樽兩人都被小型黑洞包圍,讓彩彌才終于有了個喘息空間。
原本是想先用復(fù)製人試探招式并取得媒介物,但看來這種方法是行不通的了。
「傭人c!快點幫忙啊,我給你契約不是要你來當花瓶的!」看見還愣在一邊沒有動作的黎墟,彩彌忍不住吼道:「製作一個力量凌駕在我之上的復(fù)製人需要花很多體力,而且不能維持太久,你不是要救回你的心雨嗎?要救的話就使出自己的力量來!」
「我又沒練過,突然之間要我怎么使出力量啊?」黎墟著急地說,姑且先不談攻擊身為朋友的森是否有違自己的良心,光是這些亂花花的戰(zhàn)斗模式就讓他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了,更何況還要他攻擊對方?難不成因為他簽了彩彌的契約,所以她要他學她一樣變出復(fù)製人?
還有傭人c到底是什么鬼啦!
「像大便一樣擠出來!」彩彌喊到。
「所以說像大便一樣擠出來是怎樣啦!」黎墟只覺得越來越有壓力,還好黑洞的吸力在還沒傳到森那邊去就先被吸收了,所以就算黎墟這樣大叫,森依然聽不見他的聲音。
「煩死了。」這種無法讓身體自由控制的感受讓森火了,森連忙抓穩(wěn)手中的利劍,朝著斥決的分身一劍丟去,筆直的劍刃就這么活生生的刺穿斥決分身的心臟,讓彩彌的攻擊又再度化為泡沫消散。
沒想到,森連丟標槍也都這么帥氣。
這是黎墟心里的第一個反應(yīng),果然這個朋友對自己來說太耀眼了。
「體力耗盡了嗎?這一點小把戲是絆不住我的!雇鴼獯艉舻牟蕪,森冷聲警告。
黎墟這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危急,抱著雨的力量不自覺又大了些。
真的應(yīng)該要把雨還回去嗎?如果還回去了,雨一定又會繼續(xù)受那些折磨,該怎么辦?
正當黎墟正處猶豫時,彩彌又再度變出復(fù)製人發(fā)動攻擊。
「白費力氣。」樹根從地上竄出,紛紛穿過復(fù)製人的身體,還沒發(fā)動攻擊就先倒地,一瞬之間躺在地上的尸體全都煙消云散,而彩彌依舊吃力。
該怎么辦……
「放下她,你們打不贏我的!挂姴蕪洓]體力再戰(zhàn),森的目標便轉(zhuǎn)為帶著面具的黎墟。
該怎么辦……
「不投降嗎?這會是你愚蠢的決定!
該怎么辦……心雨……
「帶我走!瓜肫鹩曛巴蛩难凵瘢栊娴皖^看著毫不因外界變化而產(chǎn)生動搖,熟睡中的雨。
他為了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說什么也不可以就這樣放棄。
剛剛不就這么決定好了嗎?
「心雨她并不是商品也不是玩具,她的命運不能由你們來決定!」即使全身都害怕的在顫抖,但黎墟依然對著森喊到。
不可以交給他,就算他是森也不行!
「黎墟……」森先是驚愕,然后咬牙。
原本他就算感應(yīng)到對方相似的氣息也一直認為是巧合,甚至就算聽見他的聲音也可以勉強說服自己這也是巧合,但如今「心雨」這個只在人間的特殊叫法都出來了,那么再認為這也是巧合的話,那就是他把自己當成白癡了!
黎墟默默的摘下了面具,那張內(nèi)心恐懼全表現(xiàn)在上的臉龐,果真的是森再熟悉不過的。
也就是他的摯友,背叛了他。
「森,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心雨不是你的妹妹嗎?」黎墟渴求的望著森,他實在無法理解前兩天還跟雨一起嘻嘻笑笑的森會放置自己的妹妹獨自忍受痛苦。
明明都說過是一家人的不是嗎?
森將眼神移向別處。
「森,回答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是才后悔過嗎?你想再一次后悔嗎?」
明明過去的森是那么堅決,那么耀眼,而此刻……
突然,一旁的樗樽昏了過去,黎墟正感到疑惑的時候,森卻已露出冷笑。
「把r的記憶都奪走的人就是你吧!沟孛娓Z出數(shù)條樹根,狠狠的就刺破了身后人影的胸膛。
「傭人b,誰叫你來了!」彩彌倚靠著玻璃墻怒吼,絲毫不受到玻璃墻后兇惡視線所干擾的瞪著那被刺穿胸膛的身影。
傭人b……所以說果然還是有傭人a囉……
由于黎墟沒有他們那般敏感,才剛意識到有人加入的他往陰暗的走道望去,隨即就見到一雙在黑暗中隱隱閃耀的深藍光芒的眼睛。
那個人……
不同于在場的每個人,那人穿著的是黎墟那邊世界的簡易居家服飾,配上隨處可見的長牛仔褲,即使遭受到攻擊,卻仍散發(fā)著慵懶的氣息。
那個人是在校外教學時,在湖邊襲擊雨的那個人!
「很厲害嘛!篃o視彩彌的怒吼,男子跪坐在地,視線直勾勾盯著森看。
「站起來。」面對眼前手無薄雞之力的對手,森的眼里依舊是漠然,本就在戰(zhàn)場上是毫不手軟的性格,再加上對方是害家人陷入危難的渾蛋,那就更不可能饒恕。
男子靠在墻邊冷笑,明明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模糊,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狀態(tài),心里卻仍毫不慌張,反而覺得興奮。
森高舉起劍,眼看就要一劍劈下,就在這么危急的時刻,黎墟懷中的雨卻猛然睜開了眼,掙脫黎墟的懷抱。
「心雨?」
雨的身邊數(shù)顆水球形成,在誰也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刻就紛紛往森的方向攻擊,隨即金屬掉落到地上的聲音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里,接著便見到森緩緩向前倒了下去。
不過一瞬間,局勢就這樣逆轉(zhuǎn)了。
望著那個失去意識的身影,黎墟是一句上前關(guān)心的話語都說不出來,愣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他做了什么……
對于失去記憶的雨,以及那么信任他的森,他到底做了什么……
雨興奮的走向男子,伸手輕輕摸過他的傷口,呼應(yīng)手中散發(fā)的柔和綠光,男子的傷口也跟著發(fā)出綠光慢慢癒合。
雖然之前聽過森說過雨擁有治癒魔法,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雨的治癒魔法,是就連歷史回憶都沒看過的畫面。
「害你受苦了!鼓凶有奶鄣纳焓謸崦甑暮诎l(fā),以往懶散的眼神只剩下無盡的溫柔。
「你沒事就好!褂晷ξ膿肀凶,臉上漾著幸福笑顏,看見雨這副模樣,黎墟說不出為何胸口有種悶悶的感覺。
「傭人c,走吧!共蕪浢銖娬玖藖恚鲋鴫Ρ谝徊揭徊阶,剛剛連續(xù)施法的負擔令她的身子還沒辦法適應(yīng)。
「需要治療嗎?如果你求我也不是不能讓你一下。」男子督見彩彌的情況,難得好心開口。
「不需要!共蕪洂汉莺莸牡芍_步繼續(xù)緩緩前進。
由此可見,兩人關(guān)係真的不是普通的不好。
「這樣真的好嗎?」站在原地的黎墟開口問道,令其他三人也跟著轉(zhuǎn)頭看向他。
「這樣做,真的r是不會開心的!估栊嫖罩,雖然知道身為人類的他根本沒資格跟天使說什么,但看見雨這樣,心情是怎么樣也好不起來。
這不是他認識的雨。
他所認識的雨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的。
面對黎墟的指責,男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任由雨牽起他的手,往出口走去。
「傭人c,你別理那個單細胞生物啦!」彩彌對著男子吐了吐舌頭,隨后也跟著牽起黎墟的手。
「嗯……」現(xiàn)在的黎墟只覺得自己的身心俱疲,明明前幾個小時前的他滿心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但現(xiàn)在他只想要回家。
他想念他的房間,想念他的床……
接下來的道路或許是因為剛剛那名男子的闖入,一路上腥風血雨,尸體躺成一片,不論是獄卒還是那些囚犯,鮮血的味道聞起來讓人覺得暈眩。
最后,黎墟只記得自己看見了牢房的出口,接著便不記得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