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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關(guān)于情根這檔事
「此人一生四處留情,桃花無數(shù),為情所困,因情而亡;為避免他來世再因此種下禍端,上頭決定斷了他的情根,讓他潛心積德以還前世之債!
刑場正中央坐著一個兩鬢斑白的老翁,黑無常公式化地念完開場白,當(dāng)著眾小鬼的面開始掐訣。劍指對準(zhǔn)老翁的額頭,黑無常將手往上提,有甚么東西從老翁頭頂冒了出來。
黑無常又施了點力,那東西完全從老翁體內(nèi)被抽離了。
黑色長條狀的物體像是有生命似的,往空中飛去。
「呼,結(jié)束啦!」
黑無常扭了扭脖子,不過幾秒鐘的過程,卻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大哥……」
白無?粗宰谛虉錾系睦衔,欲言又止。
「嗯,咋啦?」
「剛剛你抽走的那個,好像是慧根……」
「……你說啥!」
若是沒有慧根,此人來世必成白癡,而且還是個濫情的白癡!黑無常吞了口唾沫,他可以想像閻羅王知道后會怎么宰了他,恐懼瞬間充斥了整個腦海。
「大哥,不如去問千里眼先生,請他替我們看看慧根在何處吧!
白無常嘆了口氣。
陽間。
段長青一個人待在自己開的醫(yī)館里,他面前是一個冒著蒸氣的大鍋子,濃黑的液體在里頭翻滾。
特殊的中藥氣味飄了出來,大概再熬一個時辰就行了,段長青想。
啪答!
突然有什么掉在他的頭上,段長青肩膀抖了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摸。
然后他摸到了一條黏黏滑滑,軟綿綿的東西。
段長青把那東西從頭上拿下來,握在手中仔細(xì)感觸,還是不知道是什么?焖偎褜ひ槐槟X海中的資料,蒟蒻?海參?
此刻他真恨自己是瞎子,殊不知手里的東西就算是明眼人看了也會摸不著頭緒。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生物,因為摸不到任何器官;但觸感卻有點溫溫的,甚至還會跳動。
而且聞起來竟有股海產(chǎn)的味道,還特么像是老家的藥燉鱔魚。
不知道嚐起來味道怎么樣……
「別煮啊啊啊!」
「大哥,與其在這里大喊,不如趕緊下凡的好。」
「要不來個傳音入室?」
千里眼邊轉(zhuǎn)播段長青的實況,邊如此建議。
「不用了,我現(xiàn)在就下去!」
黑無常說完,命白無常揮扇,兩人瞬間從千里眼身旁移動到段長青的醫(yī)館中。
「不準(zhǔn)煮!黑白無常駕到,放開那條慧根!」
「啊呀!」
被突然冒出來的黑無常嚇到,段長青手一松,慧根噗通一聲掉進(jìn)了大鍋子里。
「……!」黑無常聽見自己的理智斷裂的聲音。
二、藥癮
六年前他曾經(jīng)吞安眠藥自殺,撿回一命之后,吞藥就成了一種習(xí)慣。
他記得早在自殺之前,自己就開始失眠了,不是因為有鬼來搗亂,而是每天晚上,他總會做同一個惡夢。
夢中他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孩子,而他的叔叔正拿著籐條用力地抽打他。
反正不會痛,即使雙手雙腳都被打出了幾十條血痕,他也一點感覺也沒有。
然而在夢里,他確實是會痛的,疼痛的感覺從手臂往上蔓延,直奔腦門,比他以往受過的任何傷都還要痛。
往往他會在午夜時分痛得驚醒過來,在那個時候,他也只能再吞半顆安眠藥,強(qiáng)迫自己入睡。
「你不能再吞藥了,活像個吸毒犯!
劉白曾經(jīng)這樣對他說過,當(dāng)時他只是不耐煩地回答,他吞的是藥,又不是毒。
后來他才明白,安眠藥確實可以是毒的,有著毒品一般令人成癮的魔力,讓人無法自拔,再也離不開。
他不是沒有想過戒掉,但如果不倚賴藥物入睡,他又會開始做那個惡夢。
一直到上了大學(xué),劉白成為他的室友之后,他吞藥的習(xí)慣才被強(qiáng)迫改掉。劉白不是一個好的依賴對象,卻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整整一罐的安眠藥被劉白倒進(jìn)馬桶沖掉的那天晚上,他花了很多時間、用盡心思表達(dá)這些藥對他而言是如何珍貴,他又是如何需要,對方卻充耳不聞。
劉白卯起來幫助他戒藥的那段時間,是他見過他最強(qiáng)硬的一面。
不管把安眠藥藏在哪里,劉白總有辦法找出來,最后不是進(jìn)了馬桶就是成為垃圾堆的一部分,每次每次,他的心都在淌血。
在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錢之后,他終于棄械投降,同時也發(fā)現(xiàn),他沒吞安眠藥的幾個晚上,竟然都不再做惡夢了。
后來,劉白逼著他買下了一個薰衣草的枕頭,他嫌棄道根本像是娘們用的,于是枕頭就進(jìn)了衣柜的最底層。
直到最近,他才發(fā)現(xiàn)劉白把薰衣草枕頭拿來用了,似乎還睡得挺安穩(wěn),他有點后悔為什么要花這個錢。
「你要睡嗎?效果很好噢。」
劉白躺在床上,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三、戒指
「嚴(yán)老闆,嚴(yán)老闆!」
黑無常依稀聽見人群中有人在叫他,這個世界上會喊他「嚴(yán)老闆」的人,也只有古董街的那些傢伙了。
黑無;仡^,看見那賣金飾的小伙子正站在月臺上跟自己揮手呢。
「嚴(yán)老闆,你可終于看我了!快過來!」
「火車馬上要來了,還看個啥?」
嘴上這么說,黑無常仍朝小伙子走了過去。小伙子興奮地把行李放下,從背包里拿出一只黑色皮箱,神神祕祕地說:「你之前要的戒指,我?guī)н^來了!
「真的?」黑無常大喜,他為了這小小的戒指,已經(jīng)煩惱了好幾天,還因此忘了派任務(wù)給劉白他們,白白讓他偷間。
「我還會騙您嗎?來,你看看!
小伙子把皮箱打開,里面塞滿了絨布包裹的小盒子,他依著編號拿起其中一個遞給黑無常。
火車站人多,黑無常不好直接打開確認(rèn),就先收進(jìn)了口袋里,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沒錯吧?」
「當(dāng)然沒錯啦!這要是錯了以后我不姓梁,嚴(yán)老闆,您儘管放心吧!
小伙子夸張地舉手發(fā)誓,逗得黑無常啼笑皆非,但仍讚許地點頭:「好,我信你!」
這時火車來了,黑無常匆忙地跟小伙子道別,拎起行囊跳上車。
車上人少,黑無常終于有辦法好好地看一眼自己盼了又盼的戒指。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開,一枚完全沒有裝飾的樸素戒指靜靜地躺在里面,打磨過的表面像是絲綢一般柔順,黑無常終于放心了。
他把戒指拿出來,仔細(xì)檢查內(nèi)側(cè)的字——一見生財。
上個月白無常不知道吃錯什么藥,去打了一枚寫著天下太平的金戒指送給黑無常,說是要給他護(hù)身保平安。黑無常嚇得差點要去找太上老君收驚了,兩人共事幾百年,白無常從沒送給他這么貴重的東西過,怎么想怎么反常。
也許是想讓我把戒指留著當(dāng)救命錢?也許是想犒賞一下辛苦工作的大哥?也許……他沒再想下去,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飛逝的風(fēng)景。
「嚴(yán)朔哥哥,你把戒指送出去了嗎?」
深山里的醫(yī)館中,段長青邊煎藥邊問坐在柜檯前的白無常。
「唉。」白無常聞言嘆了口氣:
「哪有送戒指給兄弟的,要是讓人知道,豈不成了笑話?」
「哥哥,你就別煩惱了!
段長青笑了,他把煎好的藥倒進(jìn)鐵鍋子里,用手指沾了一點試味道,皺了皺眉。
「段先生,為什么一定要送戒指,別的東西也……」
「戒指不容易壞,保值之外還能隨身戴著,他無時無刻都能想起你。」
段長青加了幾滴奇怪顏色的液體到藥里面,飄出的味道嗆得他猛咳嗽。
「你身邊也只剩下嚴(yán)望哥哥一人了,應(yīng)當(dāng)好好珍惜呀!
段長青瞇起眼睛,把藥封入罐子里。
白無常沉默了。
四、唱k
「明年今日,未見你一年,誰捨得改變……」
「小白!
「離開你六十年,但愿能認(rèn)得出你的子魯──咿~~~!」
「小白,我警告你,再唱一句就封你啞穴,聽見沒有!」
「臨別亦聽得到你講再見,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魯~~咿~!」
碰!
黑無常用力把杯子放在桌上,深深嘆了口氣。他難得回別墅一趟,就得被自家助手的魔性歌聲折磨,這算什么!家里這套卡拉ok設(shè)備可不是給你這樣玩的!
不知道為什么劉白最近似乎迷上了粵語歌,整天唱個不停,唱就算了,還不標(biāo)準(zhǔn),不標(biāo)準(zhǔn)就算了還一直破音。對黑無常這個聽了幾百年廣東話的鬼差來說,簡直忍無可忍。
「噢,你干嘛這么大聲?打斷我唱歌了啦!
肇事者劉白轉(zhuǎn)過頭來,擺了副臉色給對方看,黑無常被這么一瞅,方才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一下又竄了上來,他發(fā)誓今天要是不把劉白給辦了,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嗯?為什么這么生氣?啊我知道了,你技癢對不對?來啊,麥克風(fēng)給你!」
劉白不曉得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笑嘻嘻地把麥克風(fēng)遞給黑無常。
「算你識相!我今天要讓你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歌神,聽好啦!」
總算有個出氣的機(jī)會,黑無常搶過麥克風(fēng),把剛才發(fā)的誓忘得一乾二凈。
于是在白無常帶著兩大袋水果進(jìn)門時,恰恰好目睹了劉白面部扭曲地趴在地上求饒,自家大哥正站在板凳上高唱「明年今日」,渾然不覺自己的歌聲已經(jīng)造成了傷亡(?)。
「……」
白無常見狀,默默地把開到一半的門關(guān)上,心里想著去找呂洞賓下盤棋再回來吧……
五、某日早晨
「好了,就是這樣,不要急……」
寢室里,我正聚精會神地拿起最后兩張撲克牌,這要是能疊上去,我的十層撲克牌塔就大功告成了。
小心點,慢慢來,我屛住呼吸,一邊用顫抖的手把撲克牌輕輕放在上面。
兩張撲克牌靠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美的三角形,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留在塔的頂端,我小心地把手移開。
成功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過了十秒鐘,我的撲克牌塔依然沒有要倒下的跡象,我高舉雙手歡呼:
「成──功──啦──!」
「吵死啦!」
一顆枕頭從天而降,宛如彗星撞地球般,我的撲克牌塔頓時四分五裂。
「……」
我維持著高舉雙手的姿勢,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你他媽大清早的鬼叫什么?神經(jīng)!」
肇事者胡子越對我大吼,然后一頭倒回去睡。
六、某日早晨之二
如果說有什么比早八更讓人痛恨,那大概就屬我現(xiàn)在的情況。
我睡過頭不打緊,緊的是剛剛我手忙腳亂地把最后一件長褲套上時,才發(fā)現(xiàn)穿不上去。
我上次穿這件是什么時候來著?我記得沒有這么緊啊。基于一種「不可以輸給牛仔褲」的決心,接下來的整整十分鐘,我都在嘗試著把褲子拉到腰部。
「喔喔喔喔喔!」
系統(tǒng)提示:褲子沒有移動。
「呃啊啊啊啊!」
系統(tǒng)提示:褲子往上提了兩公分。
就這樣,我用十分暴力的方法成功穿上了褲子。只是接下來才是難關(guān),因為拉鍊拉不上去。
本來還想靠著意志力拉上的,但聽見了縫線快要繃開的聲音,只好棄械投降。
沒辦法了,雖然不知道別件乾了沒,總之換一件吧。
要是能換的話。
時間是八點二十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動不了了。讓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因為褲子太緊,我整個下半身像是打了石膏一樣,膝蓋根本不能彎。
也就是說,我無法把褲子脫下來。
此時學(xué)分什么的完全被我拋在腦后,我唯一關(guān)心的是我要怎么脫褲子。
這真的不是普通的憋,我第一次如此痛恨牛仔褲毫無彈性的材質(zhì)。在床上、地上滾來滾去也無濟(jì)于事,差點我就要拿奶油什么的來潤滑了。
迫于無奈,我只好請求支援。
「胡子越,救我!」
「……」
「胡子越!別睡了快救我!」
「……」
今天胡子越整個早上都沒課,所以通常會直接睡到十二點,但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挖起來。
因為膝蓋不能彎曲的關(guān)係,我沒辦法爬到上舖去甩他兩巴掌,只能在下面用很彆扭的姿勢叫他起床。
皇天不負(fù)苦心人,在我用「小蘋果」曲調(diào)唱他的名字時,他終于出聲了。
「干啥……」
宛如末期病患的嘆息般,微弱的話語從棉被里飄了出來,我立刻說明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沒想到──
「卡住了?剪開唄……」
他爬起來看了我一眼,說完這句話,又倒回去睡。
「不對啦!哪能說剪就剪啊!浪費死了!快幫我啦我給你十塊錢!」
「區(qū)區(qū)十塊就想要我?guī)湍,沒──門──」
「為什么你可以邊睡邊跟我講話?!竟然跟我討價還價咱還是不是哥們!」
「你──必須補(bǔ)償我的──睡眠損失──五百──」
「吼喲早知道不跟你講錢,好啦怎樣都好快下來幫我脫褲子啦!」
雖然講到一半我突然發(fā)現(xiàn),「給你錢幫我脫」這種話好像有哪兒不對,可是誰管得了那么多!
總算把這尊睡神搬下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冷不防來一句「你胖了」差點沒把我氣死。
我坐在床上,讓他拉著我的兩隻褲管,想採用拔河般的姿勢把褲子拉下來。
結(jié)果我腿都快給拉斷了,褲子還是好端端地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樣不行,辦事要靠頭腦,暴力無法解決問題!
胡子越出了一身的汗,終于頓悟。
「那麻煩你快想個溫和的辦法!
「找學(xué)長!
嗯?你剛說什么?不等我反應(yīng),他說完就推門出去了,然后后我聽見了黎皓的聲音。
「嗯?小白褲子脫不下來喔?好啊,我?guī)退,這種事情跟我客氣什么啦!」
誰跟你客氣!去汝娘親的誰跟你客氣!
要是被黎皓那手勁一扯,恐怕我的下半身會跟褲子一起被扯下來?墒菫闀r已晚,胡子越帶著黎皓走進(jìn)寢室,他們露出了死神般的笑容看著我。
于是那一天,經(jīng)過黎皓的巧手,我的外褲與內(nèi)褲被一起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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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這樣,我可能有漏掉的只是一時找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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