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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
急迫的呼喊聲,讓我從恍神中回歸現(xiàn)實(shí)。
睜開眼,首先我聞到的是一股像是在烘烤什么的香味。
眼前是陌生又莫名熟悉的環(huán)境,人聲嘈雜,周遭的人們都穿著我沒看過的奇裝異服,我自己也是。
我站在蛋糕展示柜前,列在玻璃櫥窗內(nèi)的各式小蛋糕,包含我最愛的義式烤布蕾跟熔巖巧克力蛋糕。
一旁的柜檯則擺著精緻包裝起來的小包咖啡豆,不知道到底有哪個凱子會買的超貴軟糖,純度九十%以上的黑巧克力,其馀玲瑯滿目的商品。
這里是,很熟悉的,很陌生的,星巴克。
「先生!先生!你到底要不要點(diǎn)餐呀!」
不耐的女聲呼喊著我,視線轉(zhuǎn)移,我看向呼叫者的胸鋪,熟悉的輪廓,讓我不知為何一陣鼻酸。
可能是我實(shí)在盯太久了,柜檯小妹皺起小巧的鼻子。
「沒看到旁邊立著的牌子嗎?禁止對店員性騷擾!
「我知道,還有店內(nèi)禁止嗑香菇對吧!刮尹c(diǎn)頭,不知為何眼角又酸了。
「嗑香菇?你在說什么?確實(shí)我們是禁帶外食啦,總之我們還有其他客人要服務(wù),你要發(fā)呆去旁邊好嗎?」
一般來說星巴克的店員不會這么咄咄逼人,但柜檯小妹不同,畢竟我每天都來,太熟了。
「點(diǎn),我點(diǎn)!刮矣昧c(diǎn)頭。「老樣子,大杯特製卡布奇諾,不加奶泡跟咖啡!
「嗯,牛奶一杯,還有呢?」
「就這樣!
「嘖……又要來點(diǎn)一杯牛奶坐一個下午。」關(guān)于柜檯小妹最后的小聲嘟囔,我決定裝作沒聽到。
等待時,我又打起了瞌睡,昨夜沒睡飽,今日起早早,我狀況不是很好。
「來呦!你的大杯特製卡布奇諾不加奶泡跟咖啡!今日星期五,買一送一大放送啦!」大叔將兩杯牛奶端到我的座位上,還是一樣朝氣十足,肌肉都快把店員服給撐爆了。
我點(diǎn)頭道謝,將一杯放在桌子的另一邊,我也不知道我為何要這么做,這樣簡直像是在等待著誰來一樣。
到底是等誰呢?我也不太清楚,記憶的某處像是被胡亂涂白了一樣。
內(nèi)心的某處知道對方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但我還是在等著,等著等著,因?yàn)槲液芷诖,有天能跟那個人一起坐著悠間地喝杯咖啡,用普普通通的姿態(tài)聊聊天,間話家常。
是誰我不清楚,總之不會是我那完美的女朋友,如果說這些年有什么地方是我一直沒有改變過的,那大概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不做作,不任性,不存在。
其實(shí)是我看到的一個網(wǎng)路笑話,我覺得超好笑的,不管看幾次都會笑到眼淚掉下來。
在淚水又要落下前,我喝了一口熟悉的奶香,或許是咖啡因的關(guān)係,我精神好上許多。
喝著超潮的starbucks,拿出超潮的mac筆電,戴上超潮的shure牌耳機(jī),放起超潮的樂團(tuán)oneokrock,我便開始打字工作。
工作內(nèi)容是什么?自然是寫小說。
畢竟我是小說家,超強(qiáng)的那種。
……
〈序章〉活跳跳鮮魚湯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煮過活跳跳鮮魚湯呢?
材料如下:半根薑切絲、蔥花少許、鹽一小匙、米酒一大匙、水放鍋內(nèi)七分滿、然后是,沒錯,活魚一條。(當(dāng)然若是想要奢侈一點(diǎn),可以加入海魔的觸手切片與迷幻香菇少許提味。)
五味講究的是酸、甜、苦、辣、咸,可活跳跳鮮魚湯的重點(diǎn)則是放在第六味,也就是鮮。
處理方式是在簡單粗暴中要求細(xì)膩,先拿兩根竹籤一頭一尾將肥滋滋的活魚插在砧板上,然后拿菜刀橫著刷下鱗片,這時各位能看見魚嘴一張一合,鰓部抽動,尾巴亂打,比人血略淡的紅血亂噴,殘暴度滿點(diǎn)。
在將魚活生生剝皮,喔不剝鱗后,剩下的步驟就是將它快速將丟進(jìn)已經(jīng)煮沸的湯中,蓋上鍋蓋。
接著最精彩的高潮就來了,雖然聽不見慘叫,你能聽見鍋內(nèi)傳來瘋狂的咚咚咚聲音,魚拍打著金屬壁與鍋蓋,你知道牠正在熱水中掙扎,承受痛苦,那種痛楚會透過撞擊聲,透過你壓著鍋蓋的手掌傳遞給你,感受著那越來越微弱的震動,你能清楚明白一條生命在你手中消逝的過程。
有人說這過程必須心懷感激、滿懷喜樂,因?yàn)槭巧闹亓俊㈧`魂的回響。
我去他的。
此刻,在圓環(huán)ㄉㄨ……
「我才去你的!你真的是狠了心打算在這章將序章完全復(fù)製一遍?」打字到一半,旁邊的無奈吐嘲聲拉回我的意識。
搞什么?我有些不悅,因?yàn)槲异`感正好,ctrl+c跟ctrl+v越用越順手的說。
可轉(zhuǎn)過頭,我有些愣住了。
那是一名拄著拐杖的老人,頭發(fā)斑白,肌肉萎縮,卻還活生生的那種,不禁讓我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