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冷靜下來后,我坐沒坐姿地坐在地上,問:「不過你還懂真多,簡直就像是一名闡月巫女似的,這些也是從玻璃球里的資料庫中查到的?」
「不是,關于這部分太復雜了,我看不懂。」
「那你怎么知道的?」我訝異。
「是『神』告訴我的!
「誒算我拜託你,故事都超過一半,剩沒兩三章了,不要在這種時候突然追加設定好不好?」
「我說的『神』,大概跟你現(xiàn)在想像的存在不一樣吧,但是……『神』是真實存在的。」她說得很堅定。
「那你怎么不問祂這該死的玻璃球要怎么打破?」我有些壞心。
「因為不需要!
「你不需要我需要好嗎?」
「不是這個意思!顾謸u頭!覆恍枰且驗槲冶緛砭椭溃@項情報在球體的資料庫中存在!
「……」
「……」
「那你干嘛一直都不說!」我整個人跳起來。
「你沒有問!
「你你你你你你……」我氣到都殺手老大了!浮愣疾慌浜,是要我怎么好好殺你啦!」
「對不起。」她面不改色地道歉。
「所以是什么?什么神兵利器才能打破這該死的球?超巨型坑道蠕蟲的旋轉噴射門牙嗎?」我沒好氣道。
稍微提一下,超巨型坑道蠕蟲是一種只存在于沙漠深處的生物,據(jù)說張開的口其大小足夠吞掉一個小型聚落。
「水!
「……」
我一臉鄙夷地看著腦子進水的『魚』,啊周遭不就都是水,怎么不趕快打破球出來看看?
「不是一般的水,是在水中加入細小顆粒,例如砂石等等,再用細小寶石噴嘴以極大壓力噴射出的一種工具,其名為『水刀』,射出的水柱細如發(fā)絲,速度超過音速四倍,無論鐵塊、鑽石都能輕松切割!
由于有些抽象,她用全息投影弄出簡單的立體示意圖給我看。
帥,沒話說真的帥,非常符合男人浪漫的一種東西。
「所以這把『絕水燼滅刃』要去哪里取得?」我摩拳擦掌。
「『水刀』!顾届o地糾正。
「好啦,『水刀』就『水刀』,去哪拿呀?」
「不知道。」
「……」
「但推估得出來,這并不是我們這時代能夠製造出的東西,我想或許在某些第一世代的大型遺跡中能找到也說不定!
「誒誒誒有沒有搞錯?我才剛從某個大型遺跡回來……」
「對不起!顾值狼福粯右稽c誠意也沒有。
其實我也沒有很生氣啦,我知道『魚』不是刻意隱瞞的。
她只是還沒學會去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稍微去在乎一些自己的事而已。
「算了!刮覔u搖手!冈僬f吧,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空認真去殺你!
畢竟殺她很耗時間,就算『水刀』真的那么猛能打破球,要達成誓約,我也得先……以下審略五千字……再殺了她。
本來我就預估即便打破球,之后也得賠上我下半輩子的所有時間,好好認真殺慢慢殺,一路殺她到三十八歲,不過現(xiàn)在可能也沒什么下半輩子了。
想到這,我有些難過,有些意興闌珊。
也罷,扯夠久了,不如歸去。
我在嘴里塞幾顆迷幻香菇嚼了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低聲吟唱:「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欲醉眠……我欲醉眠呀……」
「『鷹』,之后,有頭緒嗎?」『魚』問。
「大概吧,雖然沒有很肯定,但我剛剛靈光一閃,對大導師的真實身份是誰,多多少少有個底了!
「需要幫忙嗎?」
「不,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又或著說決戰(zhàn),我們之間其實也算淵源已久了,在很久以前我就有想過,遲早我們……」說到這,我四十五度角仰起頭,故意將聲音摻入一些微微的哀傷,這樣比較有宿命感。「……必須做個了斷的!
說完我舉起手背,正打算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閃人,『魚』又叫住我。
「『鷹』!
大概是剛跟我表白完,心境上有些不同吧,通常我走時,『魚』不會這么纏人,不如說通常她都表現(xiàn)得相當冷感。
我來時隨意來,走時也隨意走,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不過今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你是去做對你非常重要的事情對吧,這時候我是否應該說些什么呢?」
「隨便你呀,話說你偷窺了這么多人,總會有什么丈夫或情人出征的情境嘛,你就隨便參考一下,像說路上小心或我等你回來之類的!
「但那并不是『我』!
「你向我問出的答案,也不是你呀!
「無所謂,只要是你覺得『我』該有的樣子,該有的反應就行了!
「……」我停下要邁開的步伐,微微愣住。
我終于明白為何剛剛『魚』跟我告白時,我一直感覺到某種違和感,原來我雖然希望她喜歡我,但我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成為她的什么判斷基準或定義方式。
我不想成為她的『規(guī)則』。
「別這樣,做你自己就行了。」我認真道。
若『魚』最終只變?yōu)橐粋徹底順我意思,甚至連個性都由我決定的精緻人偶,我大概除了失望也只有失望吧。
真是如此,我不會再想辦法打破玻璃球。
打破,然后再將她裝入新的框架,何必多此一舉。
「做我自己?」她感覺有些困惑。
「對,做你自己想做的,說你自己想說的,即便你只擁有在球體里的些微自由。」
「……」
「所以別再問我你該做什么,該有什么反應了,你不是曾叫我做春夢,或是跟你一起看同志色情片嗎?就像那樣,那便是你擁有的渴望,你渴望的自然會化做你的行為、你的言語!怪v得有些太認真,不符合我風格,所以我又補充!覆贿^你渴望的都超色的,你真的很色。」
她猶豫了一下。
「……那你不要走!
我訝異到挑起了一根眉毛,還是特別好看的左邊眉毛。
果真超色,公然留我過夜。
我果然沒看錯人,獨自留守于偌大的房子(月神殿)中,只穿著內衣向男子做出這種發(fā)言,這小妮子太有前途了!
但我還沒高興幾秒,她又小幅度地搖搖頭,輕輕說:「不,你快離開,這幾天別來找我,別待在圓環(huán)!
……
……
……
不要問我她究竟在搞什么鬼,我才想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