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日韩精品无码AV成人嫦娥_欧美日韩国产在线人成_在线看国产精品不卡AV_亚洲高清在线精品尤物二区区

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誰都不是你 > 番外1 關(guān)于情敵這件事
  「稻禾!」

  學(xué)園長辦公室的大門被粗魯推開,一名矮小的女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衝了進(jìn)來,「怎么辦!我……」

  話還沒說完,我定睛發(fā)現(xiàn)辦公室內(nèi)竟坐有客人,包含稻禾的三位男士齊刷刷的看著我,背后緊隨著我的竄入一道微風(fēng),看見來人,對面三位男士也著實(shí)一愣,「呃…嗯…稻禾…爺爺我有話對你說。」我試圖擠出符合外貌年紀(jì)的反應(yīng)。

  「呃…好,」稻禾急忙起身,對客座上的、站在我身旁的男人們點(diǎn)頭致意,「你們自便,我去去就來!

  婪燄想跟著,背后又傳來聲音,「你要去哪?」凌不解地問道。

  「你遲到了!估渍可罡须y得,瞥了眼與稻禾偕同離去的紅色背影,「怎么,你認(rèn)識?」

  婪燄聽見雷湛的問話,身子一僵,難道…雷湛沒認(rèn)出對方?

  「不認(rèn)識,只是在走廊上碰巧同路!估窡饟P(yáng)起自然的微笑,不可否認(rèn),他有私心,假使只有他認(rèn)出對方的話,那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

  「是嗎?方才我也在走廊上遇過她,真巧!估渍繘]有忘記剛才的小插曲。

  「哦?與你們倆都這么有緣,看來也和稻禾挺熟的,她是誰?」凌主動拿起一旁茶幾上的茶具,泡茶。

  「誰知道,待會等稻禾回來,問問他不就得了。」雷湛沒有放在心上,拿起書柜上的一盤戰(zhàn)棋,示意婪燄:「賽一盤?」

  「好啊!」婪燄沒有拒絕。

  我扯著稻禾的衣襬走得老遠(yuǎn),確定不會被任何人聽見對話以后,立刻橫眉豎目的面向稻禾,「他們怎么會在你辦公室里?」

  「他們聽說小月今年入學(xué),便抽空過來看看環(huán)境!

  在對方走后沒多久,稻禾便在走廊上遇見雷湛,還訝異了一下,聽聞雷湛的來意以后,他遲疑地望著雷湛來時的方向,『你剛才沒碰上……』她嗎?

  『嗯?』雷湛不解。

  稻禾立刻搖頭,『沒事,既然都來了,去我辦公室喝茶吧!』他笑著轉(zhuǎn)移話題。

  「所以你和雷湛有碰上嗎?」面對我,稻禾終于無所顧忌地問出。

  「碰上了!刮逸p嘆,「他沒認(rèn)出我!

  稻禾點(diǎn)點(diǎn)頭,這樣的結(jié)果并沒有出乎我們的預(yù)料,他正想安慰幾句,又想到剛才那個緊隨而來的男人,「那婪燄……?」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婪燄他認(rèn)出我了!」我緊張的說。

  稻禾一愣,「他……認(rèn)出你了?」驚訝,「怎么會!」

  「我不知道,但就好像……」我還記得當(dāng)下的怦然心動,彷彿是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悸動,心跳激烈得令我的胸腔都隱隱發(fā)疼。

  等不到下文,稻禾好奇的追問:「好像什么?還有你臉紅什么?」

  被稻禾一點(diǎn)明,我確實(shí)感覺到自己雙頰一片熱辣,「像什么不是重點(diǎn),而是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稻禾微頓,「你問我,我問誰?」他覺得好笑,「你不是一直提倡順其自然嗎?你就順其自然就好啦!」

  「順其自然……」我喃喃,「對,順其自然就好!

  「再者,該怎么辦好像不是你能決定的吧?別忘了,那個男人是婪燄呀!」稻禾笑起。

  我一頓,貌似也是,跟著稻禾笑起,不管我想怎么辦,也得看婪燄想怎么辦,那個男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順應(yīng)他人,順應(yīng)命運(yùn)的人。

  重新回到辦公室,我和稻禾各自整理好表情,正在下棋的雷湛、婪燄,觀棋喝茶的凌同步看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孫女!

  「孫女?」雷湛挑眉。

  「我怎么記得你好像…不會有后代?」哪來冒出的孫女?凌也挑眉。

  「咳嗯,」稻禾乾咳一聲,「是認(rèn)的,認(rèn)的,可以吧?」他尷尬的說,真是的,怎能這樣戳人傷疤?生不出來又不是他的錯!

  「你們好!刮衣冻鲆粋符合幼小年紀(jì)的怯生笑容。

  雷湛和凌點(diǎn)頭示意,并沒有給予過多的目光,只有一個人,目光濯濯,那雙金色的瞳眸像是想把我困鎖在他的眼睛內(nèi),再也不容消失,我被看得渾身發(fā)熱,有些尷尬,內(nèi)心羞赧,表面卻故作鎮(zhèn)定地轉(zhuǎn)頭對稻禾說:「爺爺你招呼客人,我去招生處幫忙了。」

  「嗯,去吧!」稻禾按照這些年的習(xí)慣想要拍拍我的頭,忽然覺得那隻手背感覺到火辣的目光,發(fā)現(xiàn)婪燄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欲碰觸的動作立即停止,不自在的收回,「趕緊去吧!」稻禾又默默退開一步。

  我往外走,走到門口時,不禁回頭看去,一身鼻挺皮革服裝,銀色短發(fā)整齊服貼的雷湛盯著棋盤上的走勢,身穿絳紫軟袍,酒紅長發(fā)松束在身后的凌垂眸喝茶,觀棋不語,黑色西服正裝,烏溜青絲垂放在身后的婪燄掛著輕淺的微笑,似乎感應(yīng)到我的回眸,為了不引起其馀兩人的注意,才錯開半晌的視線又重新放回我身上,明明是剔透的琥珀金色,卻讓人難以忽視里頭濃郁炙烈的愛戀。

  我呼吸一窒,心又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雷湛和凌也注意到我與婪燄的對視,紛紛朝我看來,深邃的暗灰色眼睛,妖媚風(fēng)情的丹鳳眼與淚痣,除了探究、迷茫、困惑,并沒有過多的情感糾葛,我緩緩揚(yáng)起嘴角,內(nèi)心終究釋懷,對于那些年的愛恨,對于這些年的徬徨,思思念念終歸抵不上一面。

  他們,沒有我,依舊一切安好。

  一如初見。

  我轉(zhuǎn)過身,背向他們,走出辦公室,關(guān)上大門,隔絕了視線,隔絕了牽扯近萬年的他們,終于,我們的故事,也都有了新的開始。

  我的故事,這次由我來寫。

  幾天之后,我拉著稻禾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偷看著,絲爾摩特的大門口,「小月,自己在這住宿,衣著飲食都要自己注意,要好好照顧自己!姑窚厝岬卣f道。

  「我知道,梅姨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如果有人欺負(fù)你,你就放心大膽的欺負(fù)回去,天塌下來,有人替你扛著,所以千萬別委屈自己,聽見沒有?」稚森拍拍小月的肩膀。

  「我知道,稚森叔,我會保護(hù)好自己的!

  「要記得順便保護(hù)我喔!」小魚笑咪咪的補(bǔ)充。

  「哪次沒有你的份?」小月瞟了他一眼,無奈笑道。

  「小月,小魚就麻煩你多照顧了,你們兩個在學(xué)校,要記得互相照顧才是,還有小魚,你別老是給小月添麻煩!辜馐宥。

  「保重。」雷湛和凌沒有過多的言詞,對他們而言,會對這個孩子放上心,不過只是因?yàn)榭丛谒赣H的面子上而已。

  小月不冷不熱的對這談不上感情深厚,但的確在他生命中也註定疏離不了,無法變成陌生人的兩位男人點(diǎn)頭,「湛叔、凌叔,你們也保重!咕拖袼谒麄兊囊饬x一樣,這兩個男人對于他而言,也僅僅是因?yàn)樗麄兪潜蛔约耗赣H愛著的人,所以他也希望他們安好,為了不讓那個已經(jīng)離開的女人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一絲難過的機(jī)會。

  自從自己母親離世以后,梅和眾人對他的關(guān)心照料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在金多司的成長歲月,他可謂是過得極其尊貴,雖然他是一個血脈里與人類混血的血族,但從沒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就連一點(diǎn)眼色也不敢給予,可以說是只要他愿意,即便他把金多司鬧翻了天,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這些尊貴榮寵的待遇,他清楚,不僅僅是因?yàn)樗抢窡鸬淖铀,更多是因(yàn)樗撬赣H的兒子。

  就連他最不待見的婪燄,平常也可以說是毫無交集的婪燄,默許了周遭這些大人們對他毫無限度的寵愛,甚至有些時候他還會出手幫忙收拾善后,小月心里都明白,但這不代表足夠讓他原諒婪燄。

  雷湛和凌各自上了自家的交通工具后離開,其他要返回金多司的人也都紛紛準(zhǔn)備上車,稚森踏上一隻腳,馀光發(fā)現(xiàn)自家老大根本沒跟上,「老大你不走?」

  婪燄看著與自己幾近相同的年輕面容,即使平日里舌燦蓮花,可在面對小月時,他卻說不出一句好話,曾經(jīng),他害死了那個女人,要他說對小月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也不想哄騙他們的兒子,雖然女人不在了,他一個人無法和小月和美相處,但至少他能做到坦誠,哪怕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說一句謊話。

  他曾答應(yīng)過她,他會替她守護(hù)這個世界,因?yàn)樵谶@個世界里有她的朋友,有她的兒子,有太多她深愛掛懷的人,所以他繼續(xù)選擇留在這個世界里,看著他們曾一起生活過的屋子,看著流有他們共同血脈的兒子,緬懷那個用生命畫下故事句點(diǎn)的女人。

  婪燄瞥向某方的一棵大樹下,隱約有人躲藏在樹干后而展露出的衣角,想到稍早的重逢,那艷紅如火的鮮明顏色,英俊完美的臉孔浮現(xiàn)柔和的笑意,看回小月,既然剛才自己是在教室走廊,小月面前與她重逢,而從她看見自己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表明身分,而是想假裝不認(rèn)識去錯過,再加上從對方年歲看來,對方重生已經(jīng)是好幾年的事,卻不曾打算聯(lián)絡(luò)自己或雷湛或者攸關(guān)過去的任何人,就表示她打算拋棄過去,重新生活,若非是小月入學(xué),她忍耐不住跑去找小月,自己搞不好根本不會和她相遇,更不會知道原來她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中……

  小月冷然中略帶警惕地盯著突然溫柔得詭異的男人,「小月,」婪燄揚(yáng)起真心的微笑,「我真的覺得有你這個兒子真好!菇痦⑽⑿潯

  面對的小月、小魚,上車上到一半的稚森,看見婪燄的溫柔笑容,頓時愣住,緊接著小月一陣惡寒,「你有病就去吃藥,少找我犯噁心!」沒好氣地丟下話,轉(zhuǎn)身離開。

  「哎…呃……」小魚尷尬地對婪燄禮貌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追上自己兄弟,「小月等等我啦!」

  一間富麗堂皇的豪宅內(nèi),里頭來往行走的人們腳步安靜無聲,步履卻穩(wěn)健得健步如飛,一名發(fā)色淺淡,面容冷峻的男人走進(jìn)大門口,西裝革履的總管聞訊出現(xiàn),「金大人!

  金略略頷首,「人呢?」不僅臉上的表情,就連聲線都極為冷酷。

  本在宅內(nèi)奔走而額頭冒出薄汗的總管,一面對有人形凍庫別名的金,自覺周遭氣溫降下不少,他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親王大人目前還在絲爾摩特,歸期不定……」

  「還沒回來?」金眉頭一點(diǎn)扯動,「小月不是都已經(jīng)開學(xué)超過兩個月了嗎?」

  「呃…是!

  「小月在學(xué)校生活有麻煩?」金的聲音更冷了些,像是總管一回答是,就準(zhǔn)備去滅了給小月製造出麻煩的〝問題者〞。

  「不是,月少爺在絲爾摩特一切安好!谷绻皇沁@樣的問題,那位親王大人用得著不回來嗎?這里多的是趕著替月少爺討場子的人,而且個個都是隨便一句話便能使金多司興風(fēng)起雨的大腕,何況那位月少爺本身也不是個會任人拿捏的人,他不去欺負(fù)別人就很好了……總管默默在心里思咐。

  「那他還不回來是為何?」金不解,雖然這些年來,小月與婪燄的父子關(guān)係可以說是冷漠,但他們這些旁人都看得清楚,婪燄儘管對待小月如對旁人般看似溫和實(shí)則疏離,可該給的榮寵是一點(diǎn)也不少。

  尤其以他和克萊茵還有尤彌爾這些當(dāng)過父母的過來人角度看來,婪燄并非忽視小月,而是那些關(guān)心,他不曉得該用什么方式表達(dá),這對父子少了那個女人在中間調(diào)劑,終究無法坦然的面對同樣失去摯愛的對方。

  「親王大人只傳話目前有要事走不開!箍偣芤采罡欣Щ,但身為下屬,他本就無權(quán)過問太多。

  「那阿爾呢?小燄不在,至少親王府還有他坐鎮(zhèn),怎么還要我出面?」

  「尤彌爾大人……」總管面有難色,比起那位掌握實(shí)權(quán)的親王大人,這位從親王王位上退下的尤彌爾才是真正令人頭疼的角色,「尤彌爾大人他說他走不開!

  「走不開?」金的前進(jìn)腳步一頓,眉頭微蹙,「他是能有什么事?」

  總管看看四周的僕役,靠近金幾步,小聲說道:「大人正忙著洗蛋!

  金頓時眉間皺褶加深,足以夾死一隻蟲子,總管滿臉無奈,只差沒用筆寫上〝我只是個下屬,無能為力〞,金深呼吸一口氣,恢復(fù)冷酷的表情,「我知道了,你先請客人們稍坐片刻,我們馬上就來。」金提速朝著某個方向前進(jìn)。

  金來到一間臥室,推開浴室的大門,水霧瀰漫,看不清室內(nèi),只能聽見霧氣后方傳來俏皮的小曲調(diào),金朝聲源前進(jìn),走到澡缸邊,一肘愜意的往后靠在邊上,鼓起的肌肉線條分明,濕漉漉的金發(fā)隨意的梳在腦后,露出整張比例完美的俊容,仰頭往后上方看去,玫瑰金色的眼珠微微笑彎,「阿金,你怎么來了?是要一起用餐嗎?」

  看見尤彌爾如此放松的享受,金的冷面透露出一股不爽,「你知道你家里來了客人嗎?」

  「我知道啊!」尤彌爾收回目光,重新看回自己另一手捧著的,半顆浸泡在熱水中的蛋,「但那又不是我的客人!褂葟洜栠呎f邊捧起水,徐徐從蛋的頂端淋下,像在替蛋沖澡。

  「但那是你兒子的客人!菇鸬碾p眉漸漸靠攏,「你兒子目前不在,你明明就在館內(nèi)又不出面,讓你家下人急忙通知我來接待,訪客看見接待的人不是多拉斯家的成員,而是里爾家的我,難道你不覺得失禮嗎?不覺得丟臉嗎?」

  「拜託,失禮的是她好不好?」尤彌爾翻了個白眼,「婪燄擺明著對她沒心思,她一直趕著貼上來是什么意思?而且身為主人的婪燄既然都能藉著參加兒子的入學(xué)手續(xù),就此不回來,態(tài)度已經(jīng)有夠明顯,她還敢抱著親王親屬的名義賴著不走,請問你丟臉的到底是誰?還好我沒這種愚蠢親戚,否則不用等別人,我第一個滅了她。」尤彌爾再一次慶幸好險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完全不會有什么兄弟姊妹、子侄孫輩打著他的旗號去騷擾別人,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有了兒子和孫子,但不管是婪燄還是小月,起碼智商水平都還保持在他認(rèn)可的范圍,完全不愧于他的血脈。

  「怎么說你都有理!」

  「我當(dāng)然有理!褂葟洜栃ζ,「反正呢,我很忙,整天的行程都滿檔,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別拿來煩我!

  「忙?那你說說你都在忙些什么?」金生氣的冷笑,他以為他們大家都不知道他整天除了混吃等死外,就只剩盯著那顆蛋了嗎!

  「白天,我要陪它睡覺,睡醒之后,我要陪它吃飯,吃完飯后要陪它散步,吸收月光精華,散完步要陪它洗澡,洗完澡要陪它說話,說到天亮就又要睡了,它還小,不能熬夜!褂葟洜柮嗣饣瑵嵃椎牡皻ぃH暱的看著蛋問:「你說對吧?」

  簡直歪理!金差點(diǎn)忍不住破口大罵,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崩潰邊緣的冷靜,「反正,我給你五分鐘起來穿衣,然后跟我一起去接待客人,只要你把你家里的事情處理好,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我不會管你!鼓氵@個護(hù)蛋狂魔!金在心里咬牙咆嘯。

  尤彌爾瞟了臉色不佳的金一眼,「嘖,知道了啦!」尤彌爾撇嘴,等這件事過后,看他怎么教育教育親王府里的人,怎么能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就隨便搬救兵呢?不想見的客人轟出就是了,哪來這么多問題?

  尤彌爾起身,精壯的身材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他赤裸走出浴室,拿起毛巾將手中的蛋擦乾后,動作輕柔地把蛋放進(jìn)床上的一個籐籃里,籐籃內(nèi)是頂級的鴉毛絨襯墊,柔軟無比,黝黑質(zhì)亮的襯墊將蛋襯得更加潔白無瑕。

  把蛋處理好后,尤彌爾才拿著半濕的布將自己擦乾,套上衣服,隨著金走出房間。

  怎么就走了呢?今晚不聊天了嗎?蛋蛋有些落寞地想道,只可惜身為一顆蛋,它沒辦法出聲詢問或者慰留。

  最近,絲爾摩特石階一班迎來了新任的班導(dǎo)師,即便雞飛狗跳的群妖亂舞,講臺上的青年依舊微笑得溫和,目光只停留在班級座位后排,在滿屋子的妖族形態(tài)中,僅有的小小紅衣女孩。

  我望著講臺上視亂妖于無物,彷彿身在某個恬靜雅致的場合,溫文儒雅的男人,嘴角抽了抽,至于嗎?一個堂堂血族大親王…不,掌管半個世界的神跑來學(xué)校當(dāng)幼稚園老師,是吃飽太間了嗎!

  鐘聲響起,婪燄闔上手中的課本,「下課了!

  一得宣布,全班騷動,正當(dāng)集體群涌向我時,一個響指,世界彷彿凍結(jié),婪燄步態(tài)優(yōu)雅走到我的座位邊,宛若沒人相爭,是只存在于我與他的美麗邂逅,「這位小姐,請問我有榮幸與你共進(jìn)午餐嗎?」

  面對這完美無缺的微笑,我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從座位上起身,婪燄跟著我走出教室,沒多久,凍結(jié)的時間又開始流動,教室內(nèi)預(yù)計(jì)集結(jié)的幼妖們一眨眼,卻發(fā)現(xiàn)原本打算圍住的目標(biāo)已然消失不見,奇怪了,人又去哪了?

  「你又不需要吃飯,現(xiàn)在連喝血都不用,這樣你還約我吃中餐,有意思嗎?」已經(jīng)恢復(fù)成神的婪燄早已不再局限于原本血族的限制,但自從那天碰上以后,他就每天跟在我旁邊,變著花樣名目黏在我身邊,甚至還不曉得怎么跟稻禾說的,竟然變成石階一班的班導(dǎo)師,真是……!

  「有意思。 顾溥涞皖^看我,「只要能和你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有意思!

  我一頓,抬眼看他,注視他金眸中的真情流露,臉頰發(fā)燙,羞赧的挪開對視的視線,「呿,油嘴滑舌!辜涌烨斑M(jìn)的步伐,掩飾怦然心動。

  婪燄笑意更深,好似自己被褒獎了般,心情愉悅地跟著不及自己半身高的小女孩。

  推開學(xué)園長辦公室大門,本以為只會有偷懶的稻禾,沒想到辦公室內(nèi)很是熱鬧,就連婪燄都一愣,「伯父,父親,你們……?」

  「親王大人!」

  一聲甜膩的嗲聲呼喚頓時引起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只見一個打扮華麗的漂亮女人湊到我們…更準(zhǔn)確的說是婪燄之前,優(yōu)雅的行禮后,含情脈脈地望著婪燄,「莉琳見過親王大人!

  「莉琳小姐怎么來了?」婪燄臉上的表情瞬間轉(zhuǎn)換成客氣又疏離的禮貌微笑,「是有親朋好友打算入學(xué)嗎?」

  「不,我是來找你的,你不是有跟我說好要一起討論〝納尼拉古城之遠(yuǎn)古商業(yè)起源〞嗎?」她拿過身后侍女遞來的一本老舊的厚重書籍,「你看,我還特地讓人尋來第一版,據(jù)說這是最接近原版,內(nèi)容最為完整的一版,你要不要過目看看?」

  我挑起眉毛,側(cè)抬起頭的瞥向婪燄,婪燄接收到我的目光,勾起的嘴角一僵,「看來親王大人是沒空與我共進(jìn)午餐了!刮移ばθ獠恍Γ覆凰!共辉倮硭某竞套呷。

  「莉琳小姐不好意思,我記得我之前是和你說有空再進(jìn)行討論,你怎么……」自己跑來,而且還挑在我老婆面前?婪燄一臉為難又無奈。

  「我和叔叔打聽過,最近親王們沒有大型的活動,所以……!顾Z還休,用嬌羞的眼神代替她的發(fā)言。

  「所以就自以為婪燄有空,不顧矜持的主動跑來找人了?嗤,是哪來天真的女孩認(rèn)為親王平時不參加公開聚會就沒事干的?」我壓不住內(nèi)心的不爽,陰陽怪氣的酸道。

  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發(fā)現(xiàn)是一個還在幼年期大小的小女孩罵一個成年人女孩,不禁感到啼笑皆非,「你…你是誰?你可知在你面前的人是誰?竟然敢在血族親王和貴族面前大放厥詞,你可知以下犯上是罪大惡極!」莉琳不悅的說。

  「我是誰關(guān)你什么事?其他人是誰我自然知道,至于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再來,我并不是血族,你拿什么血族律法治罪于我?還有,我怎么不知道血族現(xiàn)在可以任由一個小小貴族之女就能探聽親王的行蹤?說我以下犯上,那你的行為是什么?不知羞恥?」我譏諷地說。

  「你!」原本還不確定是羞紅還是氣紅的臉,這時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她是氣紅的,因?yàn)樗F(xiàn)在的臉色比剛才面對婪燄時更紅了一層。

  「你什么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你難道不知道你這位〝親王大人〞可是有老婆的人?」

  「親王大人早就與多拉斯小姐離婚了!怪劣诙嗄暌郧霸鱾鬟^婪燄有一人類妻子,對于這項(xiàng)消息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人類?配血族親王?太可笑了。

  我冷冷一笑,不是沒看出她內(nèi)心的想法,我也不戳破,順勢說下去,「就算他和伊蓮?qiáng){離婚又如何?你有沒有照過鏡子?憑你的尊容比得上伊蓮?qiáng){嗎?別忘了,伊蓮?qiáng){是血族大家多拉斯家族的嫡女,身分貴為王女,本人又是血族公認(rèn)的第一美女,連這樣的女人都成為婪燄的下堂妻,你拿什么自信以為自己能登上親王正妻的位置?」

  「你!親王大人你看,這個小女孩簡直太狂妄了!」莉琳說不贏的回頭搬救兵。

  什么狂妄,根本就是吃炸藥了吧!稻禾扯扯嘴角。

  「哼,」我又冷笑一聲,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沒人告訴過你,眼淚對婪燄一點(diǎn)用都沒有嗎?他喜歡的,是和他對著干的女人!

  空間瞬間安靜下來,沒人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除了一人,短暫錯愕以后,噗哧笑出聲,「笑什么?我說錯了嗎?」我雙手環(huán)胸,不客氣地瞪向婪燄。

  婪燄勉強(qiáng)止住笑聲,唇前收成拳狀的手半遮著唇弧,卻掩不了臉上大肆綻放的笑意,「嚴(yán)格說起來,沒錯。」畢竟套一句稚森曾形容過他們的形容詞──后來他自己想想也覺得十分貼切──相愛相殺。

  「莉琳小姐,不好意思先前沒有跟你說明白,我是已經(jīng)有家室的人了,你的盛情邀約恕我不能赴約,關(guān)于這位女孩……」婪燄見我狠狠一瞪,心思剔透的改口:「這位小姐的發(fā)言,若有惹你不快的地方,我向你道歉!拐Z畢,欠身行禮。

  如此降貴紆尊的一幕令觀望的人都暗自吃驚,我則是稍稍平息了腹中的怒火,算他識相,哼!

  「親…親王大人為什么……?」一個尊貴至極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還未脫離幼年期的女孩向自己道歉?莉琳不敢相信。

  「不好意思,恕我先失陪了!

  婪燄走到我面前,配合我的彎下身子,與我平視,溫柔安撫道:「別氣了,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俊?br />
  好吃的,身為一個吃貨,聽見這個關(guān)鍵詞就本能的分泌口水,我抿了抿唇,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好打發(fā),「稻禾也去!

  婪燄瞟向站在一旁的男人,金眸透出若有似無的冷光,稻禾一驚,他…他才不會這么不識相,別拿這種看死人的眼光看他,稻禾正想拒絕,就接到我的視線,敢不去?我就燒光你的鬍子收藏品!

  拒絕的話到嘴邊,稻禾左右為難,只好轉(zhuǎn)頭,找盟友,擠出笑容:「要不,尤彌爾你們也一起去吧?」

  一行人走在路上,尤彌爾和金、稻禾落后前面一大一小的人幾步,金本想問婪燄遲遲不回金多斯的原因何在,但就按照目前所看,他大概也知道問題出在那個小女孩身上了,「那個女孩是誰?」金問。

  「婪燄這副狗腿的樣子真是……」尤彌爾一手抱著蛋,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該說許久沒見?」

  金一震,瞥向自家兄弟,「你是說……小梓?」

  稻禾一頓,怎么尤彌爾一下就猜出來了?難道他和婪燄一樣……不,比起婪燄還有身為創(chuàng)世神的理由,尤彌爾的過份強(qiáng)大,只能說明他本身就是變態(tài),是這世界妖族中的突變種,稻禾扯扯嘴角。

  「知道我們是誰,清楚伊蓮?qiáng){和婪燄的事,還敢在婪燄面前擺臉色,又和稻禾很熟的人,不管怎么想都只有一位吧?」說完,尤彌爾朝前方努努嘴,「而且婪燄那巴不得黏上去的狗腿樣,你見他何時有過這樣的狀態(tài)?」

  確實(shí),他曾見過的每一次婪燄失態(tài),都是和那個女人相關(guān),「不過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金還是不太能夠輕易相信。

  自從和稻禾他們經(jīng)歷過望城一戰(zhàn)后,尤彌爾對于這種非理智可以想像出的事情,接受的包容度已經(jīng)晉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和雀兒喜的兒子都可以是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世神,他的兒媳婦還掛有創(chuàng)世神頭銜,死人復(fù)活什么的,簡直與傳說、神明相比,太小兒科了,而且……他摸了摸手中的蛋頂,他自己不就抱著一個死而復(fù)生的人…蛋嗎?

  「管他的,反正婪燄開心就好,不是嗎?」尤彌爾無所謂的笑道。

  最近我的情緒有些低落,不僅因?yàn)槟俏焕蛄諞]有打退堂鼓,反而成天繞著婪燄糾纏不清外,還有一個很大煩惱。

  學(xué)園長辦公室內(nèi),「親王大人,我昨天讀著這本〝納尼拉古城之遠(yuǎn)古商業(yè)起源〞,想好好努力看完然后等你有空跟你討論,可是有好多地方我發(fā)現(xiàn)我都看不懂,你現(xiàn)在有空嗎?能不能抽空為我解惑一下?」莉琳一手拿著書,一手主動纏上婪燄的手,悄悄地用胸前那對傲人的柔軟磨蹭懷中的手臂。

  「我……」婪燄微笑不變的要抽回自己的手。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稻禾,我去逛逛。」

  不等稻禾開口,婪燄還來不及阻攔,我便躍出窗外,一陣紅光,趕到窗邊的婪燄只見一隻全身朱紅羽毛的巴掌小鳥,飄著帶有金絲的長長尾羽飛走。

  『喂!』一日下午,那名叫作莉琳的女人把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我叫住,『雖然我不曉得你是誰,又是哪來的膽子讓你那天敢如此大放厥詞,不過我告訴你,親王大人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呵,你又知道了?婪燄可是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他說沒有我也不會獨(dú)活在這世上!浑m然不是謊話,婪燄的確這么說過,但那都是恢復(fù)全部記憶以前的事了,我心里明白,當(dāng)初的諾言如今多少都有灌水的成分。

  『憑你?哈,別說笑話了,這百年以來,多拉斯親王身邊從未出現(xiàn)過一位伴侶,別說女性,連男的都沒有,你若真得親王寵愛,大家怎么會一點(diǎn)消息也沒收到?』莉琳不屑地看著我。

  『你怎么能確定親王不是為了保護(hù)我才隱瞞消息的呢?又或許我們就喜歡這么暗著來,怎樣?』我嘲諷回去。

  莉琳一窒,但是理智告訴她,與其現(xiàn)在和這個不知從哪來的女孩大吵,破壞自己努力在婪燄面前經(jīng)營的淑女形象,不如勝利以后再狠狠向?qū)Ψ綀?bào)復(fù)回來,親王正妻之位,她勢在必得,『反正親王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就算今天不是位高權(quán)重的血族親王,他也不會看上你,畢竟哪個成年大妖,會看上這么一個……』她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我一遍,『乳臭未乾,前胸后背不分的幼妖?』

  『你說,你要長成能承歡的成年形態(tài)要多久?一百年?兩百年?或者,更久?』

  看見我微變的臉色,她終于感到一絲快意的勾起笑容,滿滿惡意,『男人都是容易被慾望驅(qū)使的,尤其血族又是如此重視自身慾望的種族,就算不看自己主動前去爭取的人,親王身邊擁有這么多資源,你真以為他會愿意花上上百年等你長大?他等不了那么久的!

  薔薇別館外,窗外一棵大樹,茂密綠葉間,一點(diǎn)紅藏在其中,豆大的眼睛望著坐在窗臺上,看似面無表情,我卻藉著過往的了解,察覺出神情其中落寞的少年,他隱約感受到目光的看了過來,發(fā)現(xiàn)蒼綠叢中的朱紅,那是自從他入學(xué)以后,時常會出現(xiàn)在他周圍的紅色小鳥。

  我往前跳了幾步,走上枝頭,青澀的精緻面容乍現(xiàn)一抹溫和的笑意,「會說話嗎?」小月問,因?yàn)樵谒磥,這隻小鳥頗有靈性,卻不曾開口,所以無法分辨到底是普通的鳥類,還是某種鳥妖的幼獸。

  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地盯著他看。

  看來真的只是一隻普通的小鳥了,小月閃過一絲失落,「沒關(guān)係,反正只要你能聽我說說話也好!顾麚纹鹞⑿Γ高@件事,一直在我心里……!

  「那天,我看見他,抱了一個人!鼓抗鉀]有焦點(diǎn),「這么多年了,即便他一點(diǎn)也不難過,但他也從未讓任何一個人接近他,這還是我唯一欣慰的地方,起碼他沒有打算讓誰替代她的位置,否則我就算是死,也會殺了他!菇鹕难壑楦Z過冷厲。

  「然而,那天,他卻主動抱了一個人,還是一個比我還小的幼妖!剐≡鲁爸S的笑起,「害死了她以后,如今看上一個乳臭未乾,連毛都沒長齊的幼妖,也不怕一用力就弄死人家遭報(bào)應(yīng)嗎?……不,這世上根本沒有報(bào)應(yīng),沒有神,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剐≡玛幊料履樕

  小小身軀窩縮在成年人坐還略顯寬敞的辦公大椅,背對著室內(nèi),面向窗外,辦公大椅的主人──學(xué)園長──稻禾則站在一旁,「我說你這幾天到底怎么了?老唉聲嘆氣的。」

  「我知道你不爽有女人纏著婪燄,但婪燄的態(tài)度表現(xiàn)得很清楚,我也打聽過了,尤彌爾說那個女人是親王阿雷季的姪女,所以礙于阿雷季的面子,不好意思做得太過,免得到時候給了阿雷季理由,順理成章的找婪燄麻煩,婪燄已經(jīng)私下聯(lián)絡(luò)阿雷季那邊的人,再過幾天,那位小姐就會走了!

  「嗯。」我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

  「情敵要走了,你怎么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稻禾不解。

  我咬了咬唇,決定還是把壓在心中的問題問出口,「稻禾,我問你,我要長大成為成妖要多久時間?」

  他想了想,「鳳凰不比一般妖族,撇開全身是寶外,最強(qiáng)大的特性就是幾乎可以達(dá)到不死的強(qiáng)韌生命力,相對的壽命也是相當(dāng)綿長,你幼妖期還沒過完一半,要想到成年期,至少還要四、五百年以上吧!」稻禾推測。

  四、五百年!我的表情更難看了,「難道就沒有什么可以快點(diǎn)長大的辦法嗎?」

  聽見我略是不耐的口氣,稻禾一頓,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這幾十年他見對方幻化出人形以后,就一直挺順其自然的生活,從沒想過自己年齡大小的事,畢竟內(nèi)在早就是個成熟的靈魂,自然也就不會像一般孩子想要急著長大成人,「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意自己是個小孩嗎?怎么突然想急著長大?」

  我扁扁嘴,之前不急是因?yàn)樽约壕鸵粋人,身體年齡是大是小無所謂!可是現(xiàn)在……,我不滿的盯著自己的短胳膊小短腿,不管從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自己就是一副幼稚園小娃的樣貌,就算長得再好看,也是個小萌娃,始終脫離不了個娃字,雖然自己是不滿意那個女人纏著婪燄,但也沒法反駁她說的某些話。

  的確,除非有病,否則哪個成年男人會對幼稚園女娃感興趣的?

  「其實(shí)要快速長大的方法也是有!

  聽到稻禾的話,我的眼睛立刻一亮,「說來聽聽!